1875我来自未来-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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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日里接到李大人来信,读到主席建立的民主政权和主席的执政理念,我年纪虽老,可也觉此乃是中华五千年之未有的幸事。随信寄来的还有主席您出具的书目,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翻译的书籍,主席您都有中文译本,甚至还有更加科学的绝密版本,这实在令我感到自己犹如井蛙一般。
既然译书已经没什么大用,我想来想去打定主意,愿意为新中华工业之起步做出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望着眼前这位白发老者,姚梵心中对他的尊敬实在是超过了对李鸿章。徐寿出身于一个破落的地主家庭,自幼生活艰苦,为人勤俭,不爱科举,单单喜欢科学,毕生都在追求弥补中国近代科学与世界的差距。自从他退出工业实务,开始译书,到1884年去世时,他翻译了105本科技书籍,像什么《化学鉴原》、《化学求质》、《物体遇热改易》、《汽机发初》等等,不夸张地说,为中华民族及时的续上了断裂的科学脊梁。
姚梵诚恳道:“徐老不但通晓机械,数学、化学、物理等学科也都无所不通,单单作为铁道部部长实在是有些屈才,所以我是希望您能够兼任中国科学院院长的,不知道您是否答应?”
徐寿慈祥的望着面前椅子里这个气度非凡的年轻人,道:“修建长线铁路和修建煤矿里的小铁轨是两码事,我虽然没有修过长线铁路,可也知道这是个辛苦活,线路勘测,桥梁隧道的设计施工,路基的开挖和堆垒,这些工作我以前没接触过,硬着头皮上,哪里还有时间管什么科学院。”
李鸿章坐在旁边道:“铁路修筑可以请外国工程师主理,徐老可以居中总括,不必太过拘泥实务。”他居然学姚梵,也称徐寿为徐老。
姚梵道:“线路方面我有具体的细图,大差不差的,应该没问题,桥梁方面,我有几十套桥梁图纸可供选用,人力资源上,工程要多少人我们就能动员多少人。
铁道部的工作不单单是修铁路这么简单,还要负责兴建铁路机车厂和设备厂,乃至铁路职工学校,但这些事务,都需要一个精通科学技术的领导居中调度,徐老绝对是不二人选。
至于科学院的组建,目前还不着急,毕竟我们国家的科学家少之又少,这个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以后成立的时候,再请徐老兼任一下。”
徐寿目光矍铄地问道:“这些机密的技术,洋人从来不愿意传授,便是西方传教士,对此也一窍不通,难道姚主席有这方面的技术?”
姚梵道:“所有技术文件一应俱全,还有最先进的生产设备,火车头方面,我有几个秘密设计的成熟型号可以采用。”
徐寿喜道:“如此甚好,我看此事不宜拖延,需要尽快开始筹办,铁路乃新世界的国家重器,不修铁路,无以强国!”
接下来姚梵又和徐寿谈了许久,姚梵夸赞徐寿儿子徐建寅,称之为国家栋梁,并告诉徐寿,政府将任命他儿子徐建寅担任轻工业部部长。
徐寿又推荐了他的好友华蘅芳,姚梵知道华蘅芳是和徐寿一起研制汽船的数学家,于是欣然同意,任命华蘅芳为钢铁工业部部长。
李鸿章在一旁听着,心中触动极大,这些以往在洋务派里受到重视,却只能当成技术官员的人,在姚梵的手下,居然一个个都被委任成了一部之首,李鸿章知道,这些所谓的部长,放在过去就是尚书!
姚梵接着说出的一句话令李鸿章和徐寿都印象深刻:“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李鸿章心里彻底明白了,姚梵是个对传统八股科举毫无好感的人。
“莫非他以后要用的人,都是像徐寿这样的科学家?”李鸿章暗暗皱眉。
第216章 万里江山开新颜(二十)
216万里江山开新颜(二十)
见过姚梵之后,徐寿便迅速接手了铁道部的工作,两天后就带着姚梵配给他的贴身警卫和私人医生,乘坐马车赶往京郊铁路施工工地。按照姚梵的要求,随行人员必须对徐寿进行最高级别的照顾。
配给的私人医生叫王保和,山东人,原本在药铺当伙计,被革命军队吸收进了队伍,完成了赤脚医生培训,他每天早晚两次的用听诊器和血压计给徐寿检查身体,让徐寿觉得非常得意非常温暖。赶赴工地的半路上,徐寿决定剪去辫子。
王保和道:“徐部长,您真要剪辫子?”
徐寿道:“皇朝既已完,辫子有何用?中国人几千年不留辫子,难道留了两百年,就舍不得了?剪!”
王保和“哎!”了一声,手里剪刀麻利的一绞,伴着一声干脆的“咔嚓”,徐寿留了58年的辫子应声而落。
京郊的铁路施工日夜不停地进行着,由于姚梵坚持采取高的复线规划,这导致全线土方工程量对于主要依靠人力的1876来说,近乎于天文数字。、
规划线路两旁搭着无数帐篷,这些施工帐篷是姚鹏为姚梵订购的,总计十万顶,既作军用又做民用。姚梵之前也采购过军用帐篷,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军用大型迷彩帐篷价格太贵,远不如这种工地上用的施工帐篷便宜,虽然专业军用帐篷有保暖抗风等各种优势,但性价比远不如这种工程施工帐篷,于是基层部队和施工单位普遍换用了现在的这种工程施工帐篷,这种帐篷价格便宜,从厂家直接订购,一顶只要450元。至于各军指挥部,已经换用了11米乘10米的96式通用型临时指挥部帐篷,一百多平米的容量,足够各军指挥部使用。
徐寿到了施工现场后。口中不断感慨工程量的浩大。
眼前的铁路路基,底部修建宽度达到25米,高三米,下层是夯土,上层是砟石。
由于1876没有生产铁轨和枕木的能力,姚鹏直接为姚梵采购了2012的废旧钢轨和混凝土枕石,由于运力的匮乏。钢轨和枕石都堆在青岛出不来,只能先修建路基。在路基修建完成之后,再从青岛一路铺设过来。
“这土方量也实在是太大了,为什么一上来就要搞复线啊,还把路基修的这样高。”徐寿皱眉感慨道。
工地负责前期施工的工头是一名在战斗中负伤导致退伍转业的士兵,名叫赵得喜,得知徐寿是姚主席新委任的铁道部部长,他赶紧从负责的路段跑来迎接。
“徐部长,这段线路靠近河道,按照上级指示。所有靠近河道的路段,一概不许用下埋式道床,而要修成梯形路基,最下层路堤是夯土,中间是夯土混合的卵石和碎石,上层是0。4米的砟石。
按说这活倒是一点不难,就是费老鼻子气力。如今上级调来的劳力充足,铲子和丁字镐都是上好的钢口,这样的一米路基,一个人还是要干上三天三夜。
如果是寻常线路,只要下挖0。6米的地基,填上砟石就行了。”
徐寿点点头。说道:“我来之前,看到之前的文件,中央的给你们拨了三个月钱粮,都是足额发放的,没有一点克扣,你们可不要亏待下面的工人。”
赵得喜立正敬礼道:“徐部长,俺们革命军人。听姚主席的话,跟**走,绝不敢克扣一斤米粮,一个大子。工地上干活的都是一天三顿,吃得饱饱的,劳改犯也是一天三顿,不过他们晚上要加班,干到12点。”
徐寿惊奇道:“你还知道12点。”
赵得喜一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来,骄傲地道:“俺受伤退伍后,部队给俺发了光荣表,一天的时辰,俺都把的牢牢地,谁要是敢偷懒,那可不成。
工地上干活的一半是民工,一半是劳改犯,至于采石场里炸山敲碎石的,大多是劳改犯,民工每天能领20文钱,劳改犯只给吃饱饭,没有工钱可领。”
徐寿道:“那些劳改犯都是哪来的?”
赵得喜回答道:“都是各地村子里的土豪劣绅,还有城里的贪官污吏,这两天还来了些和尚道士,按照军管会的规定,这样的人全都要劳改,男的修公路铁路,女的去纺织厂和被服厂做工,家里有孩子的,一概跟着女的走。对了,最近来的北京大官挺多,还有几个说自己是啥贝勒爷,一个个都偷懒不愿意干活,请徐部长指示,对这些人该咋办?”
徐寿闻言不禁哑然,想了想,反问道:“碰到这样偷懒的,你们之前怎么处理的?”
赵得喜汇报到:“拉出来打一顿呗,还能咋办?可有些懒骨头,打他也不干活,成天娘们似的嗷嗷的蹲在地头上哭,上面有纪律,不许枪毙,也不能打残废,这样束手束脚的,我也实在是没辙了。”
徐寿碰到这样的实际问题,也哑然了,问道:“打了还不干活?怕是打的不够。”
赵得喜哭丧着脸道:“那些贝勒爷细皮嫩肉的,我生怕把他们给打死了,那样的话我怕还要吃处分呢!
部长你知道,俺们京津线工地上负责的工头有22个人,12个是农会的,其他10个都是我这样的退伍转业兵。我是左膝盖上挨了一个枪子,瘸了,可我身上劲大啊,那些个草包清兵来十个我也能把他们全毙了。
我怕把人打死,手上可留着分寸呢,不敢用棍子,只大耳刮子的扇,可这些怂包,今天打完能管几天好,回头又要偷懒,真把人磨得心里直发火!
俺们上级部队的领导可是再三指示了,工期就是军令!不能按工期完工,俺可怎么向主席和上级首长交代啊!主席也说过,俺这样的是属于光荣退伍的转业军人。徐部长你说,俺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徐寿遇到这种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一路上过来,和随行人员谈话中,知道现在华北地区实行的体制很古怪。简直亘古未有。
农村管事的是泥腿子们选出的村民委员会,村委会里有个村长,也是一群泥腿子们选出来的。而县里管事的则是革命委员会,革命委员会是由农会和军队代表组成的,农会方面是各村村委会推荐的代表。
听医生王保和说,别看这些代表都是农民,一个个却都是各村有名的“能人”。个个精明的很,而那个革命委员会则是军队里派下来的干部和退伍军人。还有些军队里干部培训班培养的识字的政工干部,这些人个个口袋里揣着一本“红宝书”,叫啥姚早帆语录,这些政工干部挺和气的,可是管着纪律,有单独向上级汇报情况的权利。所以各县的革委会要比各村镇的农会权力来的大,两者结合组成县级政府。所有县城和镇子上的司法治安,全归这个革命委员会管,有生杀大权。
总之。徐寿知道,像赵得喜这样的,以往在大清国里狗屁都不如的大头兵,尤其是退伍的大头兵,在姚梵政权里却是担当着官员和官员预备梯队,这些职务以往是读书人才能担当的,现在却全部掌握在军队出来的人手里。这些人一旦完成扫盲,识字会写之后,立刻就会被提拔。
徐寿想起来临行前姚梵对他说的话:“军人干部比科举官僚强,他们吃苦耐劳,有纪律,服从命令指挥。能打硬仗……”
徐寿自己也不是科举出身,很同意姚梵的看法,他问道:“赵得喜,你是几级干部?”
“报告徐部长,我是转业前是副排长,转业时提了一级,按照排长转业待遇担任地方干部。每月工资20银元。”
“那你官也不算小了,怎么办事这么毛糙,那些干活不卖力的,你不要去亲自动手,只拉出来打军棍就是了,工期不要耽误。”
“报告徐部长,革命军队禁止体罚士兵,没有军棍,只有关禁闭,那些偷懒的要是关了禁闭不干活,那以后还不争着偷懒吗。”
“原来是这样,姚主席治军倒是宽厚。”徐寿暗想。
“那上级有没有指示,对这些偷懒不干活的劳改犯怎么处理?”徐寿问道。
“上级指示,对偷懒的进行说服教育,屡教不改的增加刑期。可是徐部长,那些人根本不相信政府以后会放了他们,他们觉得政府会让他们干一辈子劳役。前两天还有个投河自杀的,今儿上午又抓了两个想要逃跑的,自杀的那个救过来了,可是死活不干活,逃跑的按照纪律,当场枪毙了。”
徐寿叹道:“以后不要浪费时间了,不干活的不要打他们,一概警告,警告三次不管用,就拖出去按照逃跑处决。修路是强国大事,岂容这些鼠辈耽误,白白糟蹋政府钱粮。”
“是,徐部长。”赵得喜咽了口唾沫,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位刚剪了辫子,带着顶灰色薄绸瓜皮帽的老人。
徐寿开始切入正题:“现在施工测量队在哪?听说这支测量队是姚主席从炮兵里抽调骨干组建的,那可是我们铁道部的宝贝。”
赵得喜道:“测量队带着线路细图和地图,沿着线路一直往天津去了。”
徐寿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回到马车上,吩咐沿着正在施工的铁路线向天津赶去,他要追上施工测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