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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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梵拿起对讲机:“刘进宝,注意埋伏好,清军很有可能从北门东门逃出来,别让他们跑了。”
“是!主席放心!东门有一连二连,北门有我亲自带队的三连四连,跑不了。”步话机里传来刘进宝近乎吼叫的声音,振的姚梵耳膜发痒。
姚梵继续对着步话机发号施令:“周第四你注意看住西门。”
“是!”周第四回答很简练。
李君不甘心的问道:“那我呢?”
“你是预备队。”姚梵无情的道。
正一旁蹲着剥草茎的桂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山县城是个南北向的长方形,宽约800米,长约1000米,两条青石大路十字状连结东南西北四门,将县城分为田字形,清朝的大多数县城都是这种布局,四条大路的中央是个长宽接近100米的广场,广场中心建着一座谯楼,谯楼上挂着一口明代铜钟,广场西北面就是县衙。
胡广亭一边疯狂地吹着口中的铁哨子,一边带着自己的教导连沿着大路一路向北狂飙突进。
自从开始实弹射击训练,胡广亭就像是上足了发条,所有的军事才能都显露了出来,目前在姚凡的整个部队里,射击成绩前五名的战士都在胡广亭所带的一营教导连,而胡广亭则是这五人中最优秀的,不但如此,优秀的射击成绩也鼓舞了这个农家子第的信心,他变得更加热情,更加开朗。
贫寒农家出身的胡广亭自从跟着姚梵走上了造反这条不归之路后,一次也没有埋怨过,洽洽相反,他非常适应部队里的生活,更喜欢姚梵营造出的这种平等的环境。革命军队里,官兵吃的是一样的饭,即使是最高的指挥官姚梵作为主席,同样也每天下连队吃饭,普通战士吃什么他也吃什么。只是胡广亭听说姚梵身体不大好,因此隔三差五的总要喝鸡汤补身体。除此之外,这位主席在他的眼里和其他的普通战士没有什么两样。
由于姚梵军队的迅速扩军,胡广亭很快从战士被提拔成了排长,又从排长被提拔成了连长,而且是从普通的排长,提拔成了一营的教导连连长。根据姚梵的说法,教导连是每个营的种子,一个营的孬好,看教导连就能看出来。
当前天的胶西战役结束后,姚梵拍着胡广亭的肩膀对他说“小伙子,好好干,将来营长的位子是你的。”一营长李海牛也对他赞许有加,称他前途无量。
胡广亭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革命军队中混出个人样来。
今天进攻姜山县,一营再次被定为突击群,作为教导连连长的胡广亭决心要立个大功,他想来想去,觉得只炸开城门不过瘾,只有活捉了登州总兵官陈辉龙,这个大功才算大的盖了帽。
当城门被炸开,烟尘未散,甚至空中的木屑都还没完全落地,胡广亭就带着教导连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
胡广亭焦虑地咬着牙:“一定要抓住陈辉龙。”
当城门被炸开时,城内的四个绿营也被惊醒了。
陈辉龙手下这四个绿营,除了两个是陈辉龙从蓬莱带来的本标,另两个则是文登、烟台的守备营。作为登州镇总兵官,自己驻防区域出了这样大的叛乱,陈辉龙知道自己难辞其咎,如果不能很快地剿灭这股叛乱份子,失察之罪外加弹压不力,足以把他送回家种地,甚至可能是发配新疆。陈辉龙知道左宗棠正在那里筹划平叛,自己去了一定是炮灰。
焦躁不安的陈辉龙和他的手下诸将好不容易到处抓丁凑齐了四个营足足两千绿营步兵,呼呼啦啦地在莱阳汇合,急匆匆赶来了姜山县,这里距离即墨60里,随时可以出兵围剿。
陈辉龙昨天刚到此地,好不容易在当地县令和士绅的协调下,借用征调了城内多处房屋,安排下了两千士兵的驻扎和一批粮草辎重的安置,正打算接下来几天好好操练一下军队,再找位有道高僧占卜一个黄道吉日,就去南下不远处的即墨县,把那伙胶贼千刀万剐。
谁曾想,没等陈辉龙这只怒猫去抓老鼠,老鼠却嚣张地反跑来了,这真是一只胆大包天的老鼠。
“大人不好!胶贼已经攻破城门!”
“什么?
胡说!”
陈辉龙闻言一激灵,从床上滚下地来。
连日的行军把他累得够呛,爆炸也没能吵醒他,直到被手下亲兵唤醒,他才从梦乡里转出来。
地上跪的亲兵此时已快要哭出来,泪眼汪汪的大喊:“大人!千真万确!小的不敢胡说!那伙胶贼先锋已经围住了城中谯楼和县衙,正在大肆搜捕所有穿官服和勇服的人!”
“你们这些饭桶!好端端的城门!怎么会说破就破了?”陈辉龙抢过衣服,一边大喘气一边往身上套,他气的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大人!多说无益!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此地吧!”地下的亲兵壮着胆子劝道。
陈辉龙急得满头大汗,不再多说,赶紧套上衣甲,提刀冲进前院,看到自己贴身亲兵都在,顿时心下稍安。
院外不停地传来枪声和喊杀之声,把陈辉龙听得是心惊肉跳。
陈辉龙把心一横,抽出佩刀高举过头,对聚集在此的二十来个手下亲兵喊:“儿郎们!今天咱们要大开杀戒啦!啊呀呀!!!!随我齐出杀胶贼啊!!!!!”
说罢他就带头向着县衙外冲了出去。
胡广亭已经冲到谯楼后的县衙门口,指挥部队包围了此处。
由于他对姜山县的布局并不太熟悉,所以心中有些急躁。
当他看见一群群清兵提着刀枪、鸟铳、抬枪不断的从县衙西边各个巷子里涌上城内大街,口中高喊杀贼时,气的骂道:“给我杀!全杀了!活的抓不到,抓个死的也好!”
胡广亭并不在乎误杀,一大清早的听见城破这样大的动静还敢往街上跑的绝非善类。
教导连的战士们经过进攻即墨县城和前天的胶西野战,已经稍稍习惯了鲜血和死亡,并不能算是新兵了,在胡广平下令之前,他们就已经在对冲上街头的清兵进行开枪射杀,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对人开枪时一点都不犹豫,很难想象,他们以前还是一群穷的走投无路的农民。
随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清脆震耳的啪啪作响,街头的清军不断倒在血泊中,满街都是呻吟和哀嚎。活着的清军见发现情况不妙,慌乱腿软中立刻表现出各种丑态,靠的近的立马扔下刀枪跪地求饶,离的远的拔腿就跑,想要逃回自己本来驻扎睡觉的地方。
这时,罗齐仁的二连也冲进城内,爬上城墙沿着城头进行着扫荡清理,俘虏了无数在城头上呼呼大睡的清兵。
陈辉龙披甲带刀,终于从县衙大门冲了出来,他打定主意,突围后从城北逃走。
胡广亭这时已在县衙门口架设好了机枪,他生怕县衙大门打开后,里面出现的是一群鸟铳、抬枪的枪口,这么近的距离,鬼知道会死谁?
当看见大门打开,没等胡广亭开口,他手下机枪手却突然慌乱了。毕竟看见的是一群持刀暴徒,那雪亮亮的刀片子,任谁见了都要心慌意乱的。
“突突突突突……”
机枪手下意识的就开了枪,对着冲出的陈辉龙和他的持刀亲兵扣下了扳机。
霎时间,“革命”机枪的7。62毫米全威力弹好像不要钱一样的对着县衙大门就扫射了过去,等胡广亭反应过来,发现冲出来的是清军大官时,情况已经无法挽救,陈辉龙和他的二十几名亲兵被近距离开火的机枪打得稀烂,内脏、血浆、脑浆、碎肉、骨渣……喷溅了一地。县衙大门也打烂了,门边的砖墙被打得碎裂,不堪修补。
机枪手见这一地血肉,当时没忍住,立刻就吐了起来。
胡广亭皱着眉道:“怎么还吐?前天没吐够吗?好好的一个大官被你打烂了,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副射手一边拍着主射手的背,一边苦着脸向着胡广亭道:“连长,这大官是主席要抓的吗?这死了的……还能算吗?”
胡广亭烦躁道:“这我哪知道!先把死人拖出来吧!
一排长,你带人进去搜!把剩下的人全都押出来,不老实的就地正法!”
第145章 风掣红旗大地翻(一)
145风掣红旗大地翻(一)
由于陈辉龙麻痹大意,对姚梵的进攻毫无防备,导致姜山县被一举攻破,清晨的姜山县城处处可闻枪声。
文登守备营守备袁鸿宾驻扎在城东,听得手下报告南城门失守,胶贼已经冲入城内,并围住了县衙和谯楼,袁鸿宾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满城的枪声已经让他失去了作战的勇气,慌乱之下他决定立刻逃走。
作为统兵将领他心里很清楚被叛军抓住的清军的下场,一般来说面对农民起义,只要官兵据城坚守,那帮缺少攻城器械的农民军十有**是狗咬乌龟无处下口,只能望着高高的城墙和守军兴叹,过大城而不入,转而掠夺附近的村庄和大户。可要是一旦城破……太平军和捻军的手段袁鸿宾以前不是没见过,那接下来一定是大规模的烧杀抢掠,兵过如洗啊!
袁鸿宾毫不迟疑,带上他所能召集的所有军士,就近向着东门逃窜,开门就走,丝毫不管登州总兵官陈辉龙的死活,。
可他才出了东门就遇上了三营的埋伏,刘进宝的三营一连、二连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可算是等来了!给我瞄准了打!”三营一连长邓远翎激动下令。
一连的枪声顿时噼啪的响起,百米远处刚出城门的清军立刻就躺下一片,余者慌不择路,沿着城墙猪突逃窜。如果他们趴下隐蔽还好些,沿着城墙奔跑,那就仿佛是个活动靶,立刻又被打死一片。
看见面前的清军炸了窝,三营二连长王光兴一边高呼“同志们!杀啊!!杀啊!!!”一边就带着手下三个排的战士散开冲向敌军围追堵截,边跑边射击,生怕放走了对方。
邓远翎一看这个架势,哪里肯吃亏,连忙叫一连停止原地射击,也追击上去包抄合围。
袁鸿宾听到四面炒豆子一般的爆响,知道中了埋伏,走投无路中决定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此地。
可还没等他率军奋战,因为骑在马上目标过大,一颗罪恶的子弹飞来打中他的身躯,把他从马上生生掀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清军的士兵很快就发现,即使是手拿藤牌的刀盾兵,也无法抵挡这伙胶贼那犀利的子弹,那子弹打在藤牌上仿佛毫无阻滞,击碎一片木屑后,毫不停留地钻入人的身躯,将藤牌后的人重重打倒在地。
原地防守的清军全都惊呆了,阵型吓得刺猬一样聚拢成一团,再见到骑在马上的袁鸿宾被打死,便索性全部跪在地上,高举刀枪口喊愿降。
这场埋伏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三营一连二连不损一兵一卒便将逃出东门的文登守备营打得死伤遍地,其余悉数被俘虏。
打扫战场的王光兴走上前来用脚踢了踢袁鸿宾的脑袋,见没反应,便又用刺刀扎了一下,那尸体一动不动,显然是死透了。
“真不禁打。”王光兴淡淡地撂下一句话,便俯下身来在尸体上掏摸战利品。
“同志们记住!一切缴获要归公!”王光兴一边把袁鸿宾怀里的银子银票掏出来一边喊。
几乎与此同时,城西驻扎的烟台守备营守备赖近士,他像是与袁鸿宾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也明智的选择了弃城而逃,只是他选择的是靠近他驻扎的西城门。
姜山县西门埋伏的是周第四的四营,见到赖近士出来后自然不与他客气,呼啦啦地围上来一阵乱枪,把烟台守备营的逃兵打死打伤了一片,俘虏了大部,活捉了赖近士。
驻守在城北的是陈辉龙本标两个营,他们没有开北门而逃。
大约是因为陈辉龙被打死的缘故,封建军队在失去主将指挥后立刻陷入呆呆的混乱,在盲目冲击了几次大街之后,已经留下了满地被打死的尸体,好些被打伤的清兵捂着伤口痛苦的打滚,爬行在街上,从身下拖出一条血道。
在发现反抗无望之后,又听见胶贼大喊缴枪不杀,于是清兵一股股的走出来,陆续地向冲进城内的李海牛一营投降。
九点不到,秋阳已将大地上的晨雾驱散的无影无踪,姚梵带着李君的预备队和桂八的跑一连进了城。
“主席,这下恐怕能俘虏清军一千多人!这么多人可怎么办?”李海牛有些犹豫。
按照俘虏政策办,派一个连把他们押回即墨,和之前的清军骑兵俘虏一样,进行为期两个月的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让他们尽快把青岛到即墨的公路修建完成。一个月期满之后,尊重他们的个人意愿,愿走的就让他们走。
李海牛道:“明白。”
答应之后李海牛又悄声道:“主席,如今登州的兵力被我们一扫而空,咱们何不趁机拿下整个登州?”
姚梵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