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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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在他有闲的时候,能和他一起在树间花下,喝喝茶,讲讲话,能和他一起吃晚饭,一起赏月,能为他弹琴跳舞,能让他穿着我为他亲手缝制的衣裳鞋袜,在他忙于公事,驰骋沙场的时候,能为他焚上一柱香,默默地为他祈祷,让他得胜归来,当他一身疲惫归来的时候,能亲手为他解下带血的征袍。当然,我也希望他能爱我,疼我,惜我,想我。我还想与将来的他有一堆娃娃,我们陪着孩子一起游戏,一起读书,看着他们慢慢长大,而让我们一起一天天变老。大哥,你说我的愿望将来有一天能实现吗?”
李清的头又开始痛起来,霁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脸庞有些潮红,鼻翕紧张地微微起伏,两手死死地抠住桌子的边缘,身体颤抖,以致于桌子都微微地震动起来。
面对着霁月大胆的,几乎是很露骨的表白,李清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霁月,你还小,你还小呢,现在不用想这些事,还过几年吧,过几年再说。”一个转身,逃跑般地向外大步离去。
“大哥,我不小了,我快十八了”霁月站起来,在李清的背后大声叫道,李清跑得更快了。一个勇敢起来的女人真得比敌人更可怕,至少李清认为,不管是再凶恨的敌人,也不会让自己逃得这么快,感到如此的狼狈。
这一夜,李清失眠了。
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止,竟然难得地在出现了阳光,看着厚厚的积雪,尚海波高兴地道:“瑞雪兆丰年,大帅,今年如此大雪,预示着明年我们定州又是一场大丰收啊”
李清有些心不在焉,嗯嗯两声,却不说话,一行人策马缓缓离开参将府,此时,学堂那边忽地传来一个女子与一群孩子的歌唱声,“蒹葭萋萋,白露未霜。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徊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李清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学堂方向,唐虎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马上迎来了李清警告的目光,当即闭紧嘴巴,一声不吭了,而尚海波与霁月并不熟,倒也没有注意去听这些,反而兴致勃勃地与李清谈起大雪对定州是好兆头,但对于草原,如此大雪就意味着是一场灾难了,如果今天还来几场这样的大雪,对是再好不过了。
众人踏雪来到鸡鸣泽,鸡鸣泽经过定州这二年来的大力经营,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兵营,成千上万的预备役在这里接受训练,参加屯田,愈来愈多的荒山被改造成良田,而鸡鸣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这几天的寒风让鸡鸣泽迅速封冻,平滑如镜的冰面上反射着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晃得人眯缝起了眼睛。
一队队的士兵赤着胳膊,十几个人合力将合抱粗的一根根大圆木抬下山来,结实的肌肉上汗珠滚滚,虽然有阳光,但天气仍是十分寒冷,但这些人的身上却冒着腾腾的热气,看着这些肌肉贲张,显得孔武有力的汉子,李清高兴地道:“好,看到这些未来的士兵,我对于打败蛮族,信心是更足了。”
预务役的士兵没有甲,而是统一着定州兵那种青色的粗布衣裳,脚上蹬着用兽皮加工的马靴,虽然会让士兵的大脚奇臭无比,但却胜在轻捷,却不易损坏,。冬天,除在砍树这个工种之外,预备役士兵们并没有什么别的事好做,便只剩下了单纯的军事训练,无数队士兵正在果长的带领下喊着号子,或排成整齐的四路纵队沿着鸡鸣奔跑,或手持木制长枪,大刀苦练基本功,而训练得稍长时间的士兵则在高一级军官的带领下演练着小组配合阵形。虽是冬天,但这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尚海波得意地看着这一切,预备役训练营的开设虽是李清的注意,但李清却只是出了一个注意,具体的操作却是他一手在经办,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训练营如今已传颇具规模,初见成效,由不得他不感到骄傲。
“大帅,根据您的意思,我们在这些士兵预备役中还开设了识字班,请了先生来教士兵们认字,每天都要上二个时辰的识字课,现在很多士兵已自己能写家书了。”尚海波道。
“这事作得好,尚先生,可以说,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李清道:“我们定州识字的人愈多愈好,这是开启民智的大事,识了字,才能让我们的百姓更能知荣辱,明兴衰,才能更快地吸收新和知识,学到新的技能,才能让他们为我定州创造更多的财富,尚先生,不要怕百姓聪明起来,更不要怕普通百姓富起,藏富于民,才是真正地强国强兵之道。尚先生,我们以后还要兴办更多的学堂,印刷更多的书藉,要让每个人都读得起书,而不再让读书识字成为一种特权。”
尚海波笑道:“大帅深谋远虑,目光所虑之处,海波远远不及,只能附之翼尾,将大帅交办的事情一件件落到实处,大帅,我相信,不出十年,大楚数十大州,将无一州能与我定州相提并论。
两人相视大笑之间,负责鸡鸣泽预备役训练营的军官们已一路小跑而来,而所有的预备役在一阵阵号角声中,正在迅速地集中,很快,一个个青色的方阵和肉色的赤膊方阵便在鸡鸣泽宽大无比的校场上集合完毕。
“预备役训练营总教官陈兴岳率全体军官恭迎大帅大帅威武”一个身材魁武的参将向李清向了一个军礼,大声道。
“大帅威武”他身后军官齐声高呼。
“大帅威武”更后面的一个个方阵齐声高呼,声震云宵。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涌动
第一百九十二章:涌动
在数千官兵面前,李清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但当普通官兵散去,只剩下陈兴岳等一众高级官员时,李清脸上的笑容立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铁青的脸上隐隐露出怒色,陈兴岳等人顿时心中忐忑,仔细回想今天的任何细节,却没有找出任何出妣露的地方。尚海波也不明就里。
李清带着众人来到结上了厚厚冰层的鸡鸣泽前,蹲下来,用手敲敲冰块,“这冰厚实么?”他问陈兴岳。
“厚,厚得很,上面可以跑马”陈兴岳赶紧答道。
李清望了一眼尚海波,此时尚海波终于明白过来,脸上顿时也出现了紧张的神色。看到李清的愠怒和尚海波的紧张,陈兴岳等人仍是不明所以,莫明其妙地看着两人,陈兴岳却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尚海波叹了一口气,对李清道:“大帅,此事我有责任,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李清摇摇头:“尚先生日夜操劳,这些事情本来应当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注意的,但已入冬这么久了,想必鸡鸣泽也已封冻若干天了,但看起来陈将军直到现在仍然不明所以。”
陈兴岳脸色发白,上前一步,单膝着地,“大帅,末将…。。末将……。”
尚海波指着厚厚的冰层,道:“兴岳,你看这冰,结得如此之厚,用你的话说,上面可以奔马,那据此我们可以推断出,鸡鸣泽靠近草原那边呢?那些沼泽呢,是不是也被冻硬了,如果同样如此,那我们依仗的天险还存在么?蛮子铁骑岂不是一马平川?”
虽然天气很冷,但陈兴岳背心里仍是冒出一阵阵冷汗。
李清用马鞭指着鸡鸣泽,道:“去年冬天,我们出鸡鸣泽偷袭安骨,那时还没有下雪,也没有封冻,蛮族猝不及防,不知我们是从哪里出的兵,是以这里还是很安全,但后来,蛮族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这条天险一入冬,就已经不再是蛮族铁骑的障碍,当时我决定开挖鸡鸣泽湖,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湖成之后,一入冬,我们凿开冰面,蛮子仍是一筹莫展,不可很可惜的是,后来我也忘了提醒这一件事,是以我也有责任,但是陈将军,你是这里的主将,作为一名将军,因当很敏锐地发现所有能威胁得我们生存的危险,你太大意了。”
陈兴岳以头触地,“大帅说得是,兴岳愿意受罚”
李清淡淡地道:“兵练得不错,虽然有这样一个大失误,所幸没有引发什么大的后果,记过一次吧马上动员所有士兵,凿开冰面,以后每天都要组织士兵凿冰,并安排人不间断地巡逻,一旦发现那里有结冰的迹角,立即凿开。”
“是,大帅”陈兴岳叩了一个头,爬了起来,飞快地跑去集合士兵,“大帅,记过一次,陈兴岳三年之内都不能获得晋升,他是一个不错的将领,是不是处罚有些太重了?”尚海波道。
李清摇摇头,“陈兴岳是一个不错的教官,但还算不上一个很不错的将领。尚先生,你没有发现现在我们定州军日益骄傲起来了吗,与蛮子打了一年的仗,大都以大胜而告终,不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骄心日益滋生,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蛮子大头目巴雅尔还没有发力呢,他现在的注意力还放在整合草原力量上,一旦让他完成这一壮举,那时他的注意力就会转向我们定州,只有到了那时,才是真正检验我们定州军实力的时候。陈兴岳此事本也可大可小,但我要借此事件,让所有的将领们心中都明白,任何一件不起眼的小错误,都可能让我们功亏一篑,甚至大败亏输。千里长堤,毁于蚁穴,我们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一席话说得尚海波心旌神摇,“大帅所虑甚是,是我没有想到。那这件事便要写成邸报,通传全军了?”
“就这样办吧”李清道。
从鸡鸣泽返回崇县时,天已经黑了,李清在雪地里逡巡半晌,终于没有再去那间仍然燃着灯光的小屋,回到参将府,躺在床上半晌,终是无法入睡,召了唐虎进来,道:“虎子,明天你暂时不跟我走了,留下来替我办一件事情”
唐虎点点头,“大帅,不知是什么事?”
李清略微犹豫了一下,“清风司长的妹妹霁月长期住在这里也不行,但她又与清风两人发生了一点矛盾,不愿意回到姐姐吧里去,这样吧,我在定州郊外有一个庄院,是别人送的,还算幽静,你将霁月先送到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唐虎答应了一声,又道:“大帅,这件事让告诉清风司长么?”
李清想了一想,摇头道:“算了吧,暂时不要告诉,等霁月的气消了,再让她们姐妹两见面吧。”
“是,大帅,可是霁月小姐的周围有几外统计调查司的暗探,似乎是清风司长留在这里保护霁月小姐的,要想不让清风司长知道?”
李清微微一笑,“这事不用来问我”
“明白了,大帅”
定州城一片冰天雪地,寒冷透骨,但暗底下却是风起云涌,各大地方势力的探子纷纷齐集定州,宜安大捷,歼灭红部代善近两万部众一役中出现的新式武器百发弩通过各种途径被各大势力知晓,震惊之余,便纷纷派出人马奔向定州,看能不能搞到这种新式武器的一点线索,当然,大家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这样的武器铁定是定州严密保护的对象。
然而还没等这些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定州便传出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地消息,这种最新式的武器百发弩,定州将向外发卖,由于制造工艺极其复杂,每年产量有限,除了装备定州军自己之外,每年向外发售的百发弩仅仅只有一百台。
于是刚刚抵达的各大势力的探子们又纷纷快马狂奔回去报信,既然能通过银子买到,当然就不用去打其它的注意了,统计调查司这两年名声显赫,可不是吃干饭的。
富贵客栈,位于定州城西,门面不大,价格也是相当的便宜,住一夜只要二十文钱,当然,这一点钱是不可能有单间的,清一水儿的大统铺,如果你每天再加十文钱,还包你三餐,早上馒头稀饭,中午黑面馍馍加稀饭,外带一碟咸菜,晚上稍好一点,白面馍馍配上几样小菜,当然,小菜不是京城寒山馆那样精雕细琢,而是一起炒一大锅,中间都不带洗锅,旋即炒第二样的。
墙角,蹲着两个一个黑脸,一个黄脸,看两人的模样,一身的粗布麻衣,脚蹬草鞋,裤脚挽起在膝盖上,身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泥巴,活脱脱两个下苦力的汉子,这样的人在定州太多太普通,任谁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钟先生,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一向讲究的你,居然也愿意扮成这幅模样?”黑脸的许思宇蹲在那里,压低声音,笑嘻嘻地道:“南方青楼的那些红姑娘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怕不要心疼死?”
钟子期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叉开,端着一碗稀饭,呼噜噜地吸了一大口,苦着脸道:“没办法啊没办法,谁叫清风那小丫头盯上了我呢,我要是以本来面目进复州,只怕一进定州便被她发现,我还想多活两年,要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