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皇帝-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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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主动离京并亲自前来祭祀朱元璋,只是一个开始,从祭祀孝陵开始,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朱由校执掌大明江山的合法性和权威性。
已晋升为中极殿大学士的礼部右侍郎李明睿是此次祭祀孝陵的主持者,这晚,就在他禀报孝陵整修进展和整个礼仪过程安排时,朱由校突然说道:“祭祀孝陵不是朕一个人的事,也是整个朱氏皇族后裔的事,诏令各地藩王,立即在祭祀皇陵三日前赶到南京,随同朕一起祭祀孝陵。”
李明睿一愣,旋即明白了朱由校的想法。
作为天子近臣,且又做了多年京官,他自然知道真正拖累大明财政的不只是各地不纳皇粮国税的官绅还有这些寄生在大明各地吸取着民脂民膏的皇亲国戚。
如今看得出来,有志于中心大明的陛下是要对这些藩王们下手了,而之所以到现在才突然提出诏令各地藩王进京则是故意让各地藩王迟到或者错过祭祀时间,以此找到剥夺这些皇亲俸禄的目的。
“陛下,可否再延迟几天诏令各地藩王,虽说古礼也有子孙同祭先祖一例,但到底是上千年未遵循其例,待微臣下去再重新理理礼仪行程然后再请陛下诏令如何?”
按道理,朱由校话一出就成了不可更改的圣旨,但李明睿毕竟是入职西暖阁的内阁大学士,也有一定的封驳之权,将朱由校这句话怼了回去又重新提出建议,朱由校自然是理解的,而且他也明白李明睿是在配合自己给各地藩王更少的反应时间。
“不可超过三日,否则耽误了祭祀大事,朕定饶你不得”,朱由校说后就起身回了内宫。
而李明睿心中却是暗喜不已,心想自己果然猜中了陛下的意思,而接下来如何解释祭祀孝陵非得各地藩王也得来南京则是他们这些大臣该做的事,引经据典找出一个合理的说辞对于李明睿这样熟稔儒家礼仪的大臣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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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张岱恨藩王
李明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连夜开始查阅典籍和修改此次祭祀孝陵的礼仪。
同时,他也立即找到了负责此次撰写祭文的大才子张岱,并让他在祭文中添加有关藩王与当今圣上同台祭祀孝陵的檄文。
“陛下召诸位藩王来南京与陛下一同祭祀孝陵,是真的?”
张岱眼神中闪出一抹惊喜之色,虽说在科举一道上只止步于生员的他,并不是迂腐只知四书五经的书呆子,所以他一听李明睿提及陛下要各地藩王进南京一同祭祀孝陵的事就也猜到了陛下这是要对藩王们开刀了。
在大明朝,藩王历来是一大隐患,不过并不是军事隐患,而是经济隐患。
嘉靖朝的林润曾上奏疏说天下供应京城钱粮有四百万石,但要供应各王府的粮食却高达八百万石头,藩王宗亲的生齿日繁直接造成了大明朝的财政赤字。
即便朱由校现在已经开辟了很多发财途径,但在没办法供应这些藩王。
他甚至让皇家银行的杨寿春做过调查,发现如果减掉一半藩王的供应,皇家银行可增加利润五倍。
但是,只有下崽权力的藩王们只可能越来越多,不会越来越少。
现在是几十万,以后可能是上百万,只要大明不亡,他们就会一直像寄生虫一样繁殖下去,直到把大明朝的最后一点元气啃净,然后为他们祖先所建立的王朝一起陪葬。
朱由校能想象到数年之后,自己如果不再对这些藩王采取措施,如同前任的帝王一样就因为这些人是大明皇亲且政治身份特殊而不敢动,那自己即便再多开几家皇家资本产业也没办法挽救大明。
所以,藩王的隐患必须铲除!
朱由校不想再继续妥协和羁縻下去,让这些所谓的亲戚们将大明的江山拖下水。
对于张岱的询问,李明睿只是点头不语,良久后才道:
“你我同为王门传人,也不必见外,如今你愿意舍弃与复社文人一伙,甘受他人诟骂答应而屈身于魏忠贤门下,做了这大明日报的主笔,如今又亲自执笔为当今圣上立言,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这个礼部郎中之虚职吧。”
张岱笑而不语,同样是在静默片刻后才道:“要让李阁老失望了,张某如今甘愿做陛下走狗就是为了升官掌权,数十年科考落第但却一次次的考,也正是为了有一天官居一品,如当年之张江陵!”
张岱的回答倒让李明睿有些惊讶,两眼直视着这位比自己小了整整一轮却比自己还显老态的后生,问道:“为何?”
从张居正身败名裂,其全家被活活饿死数十口以后,整个大明官场对这位曾经位极人臣、权同帝王的首辅一直是讳莫如深。
没人愿意提及张居正,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被百官们忌恨,并遭到文官集团的群起而攻之。
也就张岱这样的非科举出身的傲慢士子,才敢初生牛犊不怕虎,敢直截了当的在自己这个内阁大学士面前提及他张居正,还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想当官,就是想成为张居正那样的。
以张居正为偶像这样的话,若是别的官员听见了,只怕早就被安上了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
但李明睿没有因此而恼怒。
“因为太子太保赵可怀赵公!”
张岱这么一说,李明睿倒也想起来此人。
赵可怀曾是抗倭名臣,是殷正茂的属下,素来刚正不阿,胸有韬略,也正因此才会从小小知县一跃成为封疆大吏,最后官任湖广巡抚,但却因在伪楚王案中未让楚王朱世奎满意,竟落得个被楚王殴打致死的地步。
抗倭功臣同时又是一省巡抚的赵可怀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一个藩王殴打致死,这在当时朝野的确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不但是文官们对此意见甚大,很多在抗倭过程中与赵可怀关系不错的武官们也意见甚大,但最终还是被当时收了楚王朱世奎贿赂的内阁首辅沈一贯压了下来,当然也跟当时的万历皇帝不愿意对宗亲痛下狠手有关。
李明睿见张岱面露狠色,也有些好奇地问道:“请恕李某冒昧,赵公乃重庆府人,且又多年在闽浙鄂为官,而宗子你多在家乡绍兴,缘何如此嫉恶如仇?”
“家祖曾做过湖广布政使司参议,下官年幼时随祖父在湖广待过几年,且幸得赵公几年开蒙授学之恩,也偿得其师母眷顾之义,而我与小师妹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谁料冲龄之际,就眼见恩师被杀!”
张岱拽紧着拳头往桌上猛地一砸:“天下之害,不只是贪赃枉法的官绅,还有这些无法无天的藩王皇亲们!”
李明睿听后便拍了拍张岱的肩膀:“坐等时机吧,到时候能否让陛下对这些皇亲贵胄们痛下杀手,就在于大明日报和你手里的笔杆子能发挥多大的威力!”
“下官明白!”
张岱说后,李明睿也没再说就直接告辞离开,而张岱则连夜写了一封书信命人连夜送往湖广武昌府。
三天的日子过得很快,李明睿成功的改变了祭祀孝陵的礼仪,且在朝堂之上驳斥的一干礼部老学究官员哑口无言。
而正因为此,让各地藩王此次来南京祭祀孝陵也成了势在必行之事,当天,东厂就派出了数路人马去各地藩王府邸传旨。
但这一次,东厂的番子因得了吴进最新的指示而故意没有像以前那般马不停蹄地去宣达旨意,而是故意拖延着速度去宣旨。
不过,各处藩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朱由校对东林党晋商以及江南文人、儒林孔门的打击和在凤阳、山东、陕西等地实行的改革以及在各地扩增的禁卫军已经让这些屁股本就不干净的各地藩王们产生了警觉。
各地藩王中,一些人已经看出来当今陛下是要做什么,也猜到了陛下迟早都要对自己这些真正阻碍大明朝的人下手。
但是,按照大明祖制,他们虽然不能离开封地,但他们在各地也有自己的眼线,更何况是南京这样的大城市。
因而,在当今皇帝陛下朱由校要各地藩王来南京同自己一起祭祀孝陵的消息一经传开后,就有人立即通过各种方式,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各地的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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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三章 楚王朱华奎
武昌城,楚王府。
今天是楚王府收夏租的日子。
整个楚王府的后院响起一片的算盘声,而在后院的一排库房前面的广场上则挤满了前来交租纳税的王府佃户和各类店铺产业负责的家奴。
为了防止底下的人偷税漏租,朱世奎甚至还决定亲自来监督,每一石进库的粮食,每一块上缴的银元,他都要亲自过眼。
不过,他楚王府占据这武昌城百分之八九十的产业和田亩,因而即便是缴纳夏租也一时半会缴纳不完,所以这楚王没多久就在后院正堂的太师椅上打起了瞌睡。
他这一打瞌睡,就糊里糊涂的梦到了自己被押上了断头台,一个头戴皇冠的人朝他大吼一声斩后,一把大刀就从刽子手的手里滑了下来。
可就在那大刀落下了,他以为自己被砍死之时,又梦见一个长的极像被自己蹂躏至死的某宗亲妾室朝他张牙舞爪的飞来,那两颗獠牙似乎在片刻间就咬进了他的脖子。
啊!
楚王朱世奎顿时被吓得惊醒了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身边的王府左长史骆兴能见此忙问道:“王爷,可是梦魇之症又犯了?”
“可不是吗”,朱世奎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自从伪楚王案一事出现后,再加上赵可怀被自己打死并引起朝野轰动后,他就一日不曾担心过自己不会被朝廷治罪,再加上多年来所做的缺德事太多,竟使得他得了这梦魇之症,有时候只要一旦睡去就会做恶梦。
而这次不过因监督缴纳租税久了而有些困倦便小憩了一会儿,谁知就又开始梦魇起来。
“孤让你去华觉寺请灵一大师来,你请了没有”。
楚王问了这骆长史一句,骆长史不由得笑道:“华觉寺的住持说,灵一大师要下月初三日才出关化缘,另外,华觉寺今年需要重塑佛像,正需黄金一万两,正指望着那家大乡绅来做这个大功德,本是指望贺阁老家的,但贺阁老家自从其太夫人去世后就没再关心过功德之事。”
听骆长史这么一说,朱世奎想也没想就道:
“从库里提一万两黄金给华觉寺,另外再让华觉寺给孤再添十万斤灯油,灯油钱也一并给他,只要灵一大师能出山治好我这惯爱做噩梦的病,就是要做金山,孤也给他!这大功德,也让孤来做!”
见楚王朱世奎如此阔绰,且没片刻迟疑,骆兴能不由得暗喜,就因为楚王这做噩梦且迷信一事,他也不知道多少次联合和尚道士诓骗了这位王爷多少钱。
“王爷,乌庄头说,他们庄子今年闹了蝗灾,好百亩地都没了收成,佃户们实在是没钱交租了,想请王爷您宽免这半年租子。”
这时候,王府右长史明长信走上前来,而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则是头缠白帕,身穿皂色短衣的乌庄头。
谁料,这楚王朱世奎起身就是一脚踢向了这乌庄头,并喝令从旁校尉道:“给孤往死里打!”
这乌庄头哪里想到就一个小小的据实奏报和建议就遭到这样的毒打,便忙跪在地上求饶,但皮鞭已经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这突然就性情暴躁的楚王朱世奎就大骂道:
“孤乃堂堂天潢贵胄,受封于武昌,尔等作为大明臣民,就该奉养孤!
如今动辄以在这个灾那个灾的来敷衍孤,不肯缴纳租税,你们真当孤好诓骗不成,什么灾不灾的,跟孤有什么关系,那是朝廷该管的事,明白吗!”
这楚王朱世奎一阵痛骂后,心情倒是舒缓了不少,一口气也消了,因噩梦产生的郁闷也减了几分,但这位乌庄头却是没了半点气息。
“真是晦气,拖下去找个地方埋了,埋远点,别坏了王府的风水!”
楚王朱世奎也没半点愧疚之心,随便吩咐了一句就又坐了下来,继续催促着后面的庄头佃户快些缴租。
在场的没一个人敢说什么,连带骆兴能和明长信两位长史也不敢再多说半句,因为他们可不想像当年巡抚赵可怀一样被打死。
不过,就在这时,王府内侍苏铭急匆匆地跑了来:“王爷,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不好啦,慌里慌张的干嘛,混账东西,是不是刘何氏又要上吊明志啦,找人看紧点,孤现在忙着呢,没空去管那娘们!”
楚王朱世奎还以为这内侍苏铭着急忙慌的来是自己前任抓来的一俏寡妇又要自杀的事,便不耐烦的说了几句,谁知这苏铭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