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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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孙膑庞涓斗智,更将诡诈之术发挥到了极致。
而今那小子韩信,竟大言不惭,要不占地利的便宜,蒙毅只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他甚至想给韩信取个绰号,叫“宋襄公第二”。
随即蒙毅迸出一阵哈哈大笑:“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可别怨我蒙毅。”
蒙毅是将军之人,深知战场搏杀不能意气用事。虽然韩淮楚的狂妄叫他心中不那么舒坦,可这到手的便宜,他还是不想让它错过。
韩淮楚抛下一句:“战场上见。”与钜子莫庄,转头归返阵中。
那蒙毅便归阵,传令下去,大军退后两箭,重新布阵。
秦军后退也极有章法。先是阵尾弩军步兵退,布好阵后再是骑兵退,随后便是步兵战车退,而那前排与左右两翼的弩兵,却至始纹丝不动。直到主力大军退妥布完阵式,弩兵方退。
韩淮楚一直观察秦军如何退后,想找出蒙毅阵法的破绽。此时一见,心中暗赞,“蒙毅果然善战,秦军果然训练有素。这退后之道,便显出秦军强大的战斗实力。”
战场之数,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时僵持不能得胜,便须撤兵。最怕敌军在撤兵而阵形转换的空档,发起致命的冲击。为将之道,必要掌握退兵的节奏,控制好阵形。
韩淮楚待秦军列阵毕,拔剑指天,高呼道:“诸君,今日一战,胜则有生,败则必死。吾等与那秦贼,要以命相搏,切不可畏畏缩缩,贪生怕死。”
千斤铁闸已被毁去,今日如若战败,众人均知将会遭遇什么局面。不由群愤激昂,均振臂高呼:“吾等定要誓死相搏!”
韩淮楚继续煽情:“秦廷苛酷,秦法峻严,秦乃天下之大害也。始皇帝残暴寡仁,横征暴敛,令生民涂炭,哀鸿遍野。六国宗庙尔今安在?尽毁此獠之手。满手腥风,尽沾吾志士热血。独夫不除,难解吾等心头之恨。圣剑门的英雄,正被秦贼围困,朝不保夕。秦军上将军蒙毅,将吾等围于山谷,欲尽歼于此。只有打败蒙毅,吾辈才能冲出重围,救下圣剑门的兄弟。才能在始皇东巡途中,击杀这嗜血的独夫。诸君,请随我韩信,列阵一战!”
一席话,说得群雄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于是义军各路英雄,又向前推进,在平坡处,重新列了一阵。
蒙毅举手搭眉,再看义军的战阵,已不是刚才那乱哄哄的局面,而是摆成了一个如“X”的形状。
阵的前方,布有一簇簇木箱,共分四个横排。在那厚实的长木扳后,掩下一排排盾手。
木箱之后,便是一雁形大阵。中路乃是丐帮弟子,手持钩镰枪;两翼便是龙翔阁弟子与墨家弟子,手提长刀、短刃,虎视眈眈。
雁阵之后,分左右两军,排成两个横向队列,由辽东飞燕门与胶东鲨鱼帮各守一方。
随后是两道纵形翼护,斜插而前形成合围。左翼由墨家子弟担纲,右翼由五虎断魂枪豪杰负责。这两道翼护,担任着保护统帅安全的重任。
一杆大旗上,绣了一个斗大的“墨”字,掌旗之人,乃是英武非凡的龙翔阁少阁主龙且。旗的右方,摆了一面大鼓,锣鼓手立于鼓旁。
之后便是义军统帅韩淮楚,墨家钜子莫庄等各派首脑。张良、蒯通等谋士侍立于韩淮楚身侧,威如天神的项羽手提一杆长枪,圆瞪双目,杀气腾腾,准备随时冲上,给来犯之敌一记重刺。
主帅之后,又有纵横两道翼护,由各路江湖杂帮小派豪杰渗混组成。
压在阵尾的竟是一排弓箭手。韩淮楚布的这个阵,与蒙毅截然相反,弩手竟在身后。
这种阵式看去虽怪异,却也能称井然有序,身经百战的蒙毅却从未见过。其实这阵并不怪异,名为冲轭阵,后世网络游戏中经常见到。韩淮楚在鬼谷学艺时,便将那游戏中的阵法借鉴过来,根据实战需要改进,是山地防守的阵势。这一次与秦军交战布下这冲轭阵,在战争史上是第一次出现。
“韩信刚才布的乱哄哄的阵式只是假象。他的真正目的是让自己退后两箭之地,在平坡布这个怪阵。”蒙毅瞬时回过味来。
他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蒙毅却猜不出来。
就有手下大将章邯趋前,问道:“上将军,可以一战了么?”蒙毅一阵犹豫,沉吟不答。
凭着军人的直觉,他感到那名不见经传的韩信并不简单。单看他那从容的神态,轻松的表情,蒙毅便感到今日可能要遇上一个此生最难缠的敌手。
他一生身经百战,从未轻视过敌手。今日刚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轻敌。
虽然秦军的人数,是义军的五倍,占尽了优势。武器的精良,也不是临时混编成军的江湖豪杰所能比的。但义军武功高强之辈不乏其人。这种单兵作战的冲击力,不是普通的秦卒所能抵敌的。
章邯见他犹豫,催促道:“上将军,已到午时了,还不战么?”
“擂鼓!”蒙毅手一挥,缓缓砸下。
第十九章 激战龙武
“咚咚咚”战鼓敲响,血战拉开了序幕。
秦军前排长于射击的弩军,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迈进。踏开长弩,箭矢如雨点一般,铺天盖地向义军阵地扎去。数十乘驷马战车紧随其后。
这是秦军攻击的一贯套路:弩军先上,战车在后。先射敌一半,再用战车辗碎敌阵!
而义军那望去形貌古怪的木箱,忽然连在一起,结成四道屏障。厚实的木板,将整个阵营掩护其中。
“哚哚哚哚”,只听到雨点般的箭矢钉在木板之声。有那少许漏网的箭,被武功高强的江湖豪杰用兵器格挡开,并未有多少收效。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秦军弩手已越来越近,已可清晰看到头盔下的面容。
距离越近,秦军的弩箭势道越足。便有箭从下穿过木板,射到义军腿足。还有箭从上弧形坠下,纷纷落到阵中众人的身上。
看着同门兄弟纷纷中箭伤亡,义军中那些江湖草莽有人按捺不住,提起兵器便就跳出阵去杀敌。
两军交战先“互射阵脚”,秦军强弩厉害,这一轮挨打是难免的。韩淮楚见状一声呐喊:“且稳住!”便有那帮人的师长将跃跃欲试之人扯住。
眼看那秦军弩手已到八十步远,韩淮楚手一挥,喊声:“放箭!”
义军后排弩手便张弓搭箭。一排箭雨,从韩淮楚摆的冲轭阵后方朝天射出,作抛物线状纷纷落入秦军弩手身上。
在这种射程内,秦军长弩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义军前排的木板,却相当程度地抵挡了大部分的来矢。而秦军却未有如此防备,冲上来的弩手们纷纷中箭仆地。
随后便是一场箭与箭的散射对决。空中“嗖嗖”之声,中箭哀嚎惨叫之声,遍布整个龙武坡。
秦军箭手,已逼近到五十步远!
义军阵中,终于响起了进攻的战鼓声,“咚咚咚”,沉稳而有力。
“杀啊!杀啊!”,随着一阵震天的呐喊,从那四排木箱背后,跳出龙在吼率领的龙翔阁弟子,与虞子期率领的墨侠者,人数有二百余众,如矫龙出海,向着秦军冲杀过去。
龙翔阁弟子舞动长刀拨开迎面射来的利箭,几个腾跃便到了秦军身旁,以排山倒海之势,砍向手持长弩的秦军。跟在后面的,就是手挥短刃的墨家弟子。
江湖中人个个武功高强,皆能以一挡十,秦军寻常士卒如何能敌?这短兵相接,战场形势立即突变。只见那龙在吼一柄长刀舞得如烂银也似,虞子期两枝短戈上下翻飞,将一干秦军如切菜瓜般砍杀。
此时那长刀的威力,便显露出来。大刀又重又猛,舞起来大开大阖,在短兵相接时占有极大的优势。
车辚辚,马啾啾,一乘乘驷马战车从秦军弩兵后鱼贯驶出。每乘战车之上,均有两名骁勇的秦将,手持长戈之类的兵器。那战车驶得飞快,秦军弩兵纷纷后撤,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那些战车如同出镗的炮弹,向义军阵中疾冲而去。车轮之下来不及闪避的,不是被车轮碾死,就是被车轴两端尖刺削死。车上秦将居高临下,手舞长刃,见人便搠。一时义军纷纷仆倒,乱作一团。
韩淮楚早有准备,将令旗一挥。埋伏在木箱后的丐帮弟子,在帮主吕臣的率领下,以地躺身法滚出,手挥钩镰枪,便去斫那马蹄。
钩镰枪如灵蛇出洞,挟风带火,只要沾到那马蹄,便人仰马翻。驷马战车,由四匹战马驱动。一马倒地,另外三匹马便缠住,不能前进,也被拖累仆倒在地。前面马倒下,后面马来不及收势,又撞倒在地。义军阵前,顿时陷落了一堆战车,仿佛被推倒了骨牌。
龙在吼与虞子期,便调转枪头,来战那批秦将,和吕臣布成合围之势。秦将本来居高临下处于优势,此时却陷身倒地的战车,很多秦将还来不及从战车中钻出,便作了刀下之鬼。
看着这一幕,蒙毅的心中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以往秦军从强弩与战车冲击山东六国的敌阵是无往不利,这一次老套路居然失利,身经百战的他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局面。
大战才刚刚开始,一时失利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忽然远处传来一片呐喊,人喧马嘶,却是发自秦军大营。
一哨兵飞马驰来,急呼道:“大将军,有贼兵袭我大营!”
蒙毅倒是镇定,问道:“是何路人马来袭?”耳哨报道:“是三晋盟盟主张耳,伙同陈余,率领韩、魏两境盟下反贼来袭。”蒙毅又问:“对方有多少人马?”耳哨答道:“有五百余人。”
蒙毅微微一笑:“区区五百来人,何足道哉!少上造苏角将军已调回大营留守,何俱他三晋盟!”
蒙毅在秦军大营中,留有二千余人,大半均是精锐骑兵,那手下爱将苏角更是智勇双全之辈。对于三晋盟的袭扰,蒙毅并不放在心上。他关注的,仍是眼前的战局。
蒙毅将令旗一摇,秦军中又击起了战鼓。蒙毅环顾四周,问道:“哪位将军愿去杀敌?”
章邯策马上前,请缨道:“末将愿往!”蒙毅道声:“好!你领三千轻兵,上阵厮杀。”
崤山三义一向都是共同进退。那董翳、司马欣见大哥请缨,哪甘落后,也要一同前往。蒙毅一并准了。
于是三支秦军轻兵,各持盾牌,利刃,由章邯、董翳、司马欣各率一队,飞快涌出秦阵,如三条长龙,直注入战场。
只见那章邯先不正面厮杀,却径直绕到垓下侧翼,兜了个圈,和董翳、司马欣瞬间形成合围之势,将仍在奋勇厮杀的双方将士围了起来。
穿插分割包围歼灭皆是战场上常用的战术。章邯很漂亮地玩出这一手“包围”,接下来就是歼灭。
对付包围的战术就是反包围。随着韩淮楚一声令下,一阵战鼓作响,义军中又冲出两路人马,便是飞燕门和鲨鱼帮两路豪强。项梁、宋义、项缠与项庄项佗,还有那游击队长彭越,排成一个韩淮楚演练的锥形阵,便向章邯的合围劈去,很快将包围圈劈出一道豁口。
龙在吼虞子期和吕臣便从那豁口边战边退,在飞燕门和鲨鱼帮的掩护下,顺利撤到了阵地前沿。
接下来便是一场遭遇战。崤山三义依仗人多,义军众豪杰靠着武艺高强,双方展开了血拼。就见那战场上刀光剑影,喊声震天,尸骨纵横,流血漂橹。
天空中一团乌云黑压压地按了下来,令人心头平生一股压抑。战场上的血腥气味早引来了天空中的大雕,从四面八方飞来,越集越多,张牙舞爪盘旋在空中。只等战事一停,就扑到尸骨堆中饱餐一顿。
“是时候了!”韩淮楚心想。
他将令旗一摇。一群墨家弟子,吹起了唿哨。
哨音一响,从山坡密林处涌出五十名骑士,所骑的马匹均用布条系住马嘴,将马身涂得如迷彩一般。
领头之人状硕无匹,袒露双臂,手挥两柄大铁锤,正是那大力士荆力,转瞬便冲到义军阵前。
义军伏在木箱背后的盾手,合力推倒那钉在木箱上挡箭的厚木板。木箱上装有接头,马身上安有环箍。盾手们迅速将接头搭上马身上的环箍,那些马匹拉起木箱便跑。
盾手纷纷跳上木箱,像变魔术一般,转眼这批木箱就变作一批飞快的战车。马上的骑士用剑插向马腹,战马吃痛,如离弦之箭,一起冲向那秦军大阵。
这批战马,是韩淮楚所能搜罗到的万载谷中的所有马匹。均高大骏伟,筋腱壮实。他令人将马涂如杂草,用布条扎住马嘴不让嘶鸣,悄悄牵入密林,便是为了今日这一场大战。
韩淮楚手举长剑,高喊道:“杀!”群豪再也按捺不住,如猛虎出岫,一起随那批战马,掩杀出去。
“想不到那韩信让自己在平坡处布阵,是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