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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纨绔到底-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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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么?”罗应非常紧张。

衙役冷笑一声:“大人有请!”

衙役拉着罗应来到大堂门外;看到昏暗的大堂里张玮正与张金说着话。

“先在这等一下。”衙役对罗应低声说。

大堂内的张金愤然说:“你不是说那个罗应才有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吗;那就赶紧将他砍头为我女儿报仇呀。”

门外的罗应脸色一变。

张玮说:“他现在还没有认罪;不能莽撞。”

“事实摆在这;既然是他买的砒霜;那肯定就是他;请大人赶紧将他杀了为玉娟报仇。”张金说着一下子跪在了张玮面前:“我求大人了。”

还未等张玮说话;大堂外的罗应忽然叫道:“***张金;你落井下石;我非宰了你不可。”

衙役没拉住他;他已跑进大堂;一把拉起跪着的张金骂道:“你杀了人却让我当替罪羊。”

话还没有说完;他吃惊地注意到;面前的人根本不是张金;而是一个和张金非常像的人。

罗应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了。

张玮厉声喝道:“罗应;还不从实招来?”

罗应自知上当;叹口气瘫在了张玮面前。

从罗应的交待中,李陶和张玮这才知道了此案的经过。几天前;罗应给准备修建花园的城中富商赵满玉运了一批上等石料;结果赵满玉赖着不给钱。罗应想尽办法都未能要回;愤怒之下决定报复。于是他找到张金让他给自己打了一把短刀;想去吓唬吓唬赵满玉。

当晚他潜入赵府;无意间看到了赵满玉的女儿丽娘;于是将她掳到了自己家里;准备扣为人质;威胁赵满玉给钱。然而当他看着漂亮的丽娘的时候;顿生歹念;欲行**之事;丽娘板力反抗;罗应失手将她掐死。正好被前来讨要刀钱的张金看到了。

张金当即就拿这件事向罗应勒索钱财;罗应本欲杀之灭口;而张金却说他已将此事告诉了别人;如果自己被杀;这个人就会将罗应告到衙门;罗应害怕了。

那天晚上;张金忽然找到罗应;俩人达成了一个秘密交易。张金说自己的女儿玉娟将要“被吕四杀死”;让他趁自己将吕四扭送官府之时;将丽娘和玉娟的尸体调换。而之前张金还让罗应以吕四之名到药店替自己买了半两砒霜。至于其他的事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玉娟也确实不是自己杀的。

罗应交代完这些;张玮听得是目瞪口呆。李陶叹口气道:“张参军,马上将张金缉拿归案吧。”

很快张金就已经颤抖着跪在了大堂下。

张玮一拍惊堂木:“张金;事到如今你还有没有要说的。”

张金颤抖着看着张玮:“我、我不明白;你、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罗应和我有关系的。”

张玮叹口气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有所怀疑。我清楚地记得;自从我上任以来;你报了几次案;都是玉娟被流氓骚扰的;然而这个吕四几次骚扰玉娟;比之前哪个流氓都厉害;可是你却没有报案;为什么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从那时候起;你就在谋划着要害玉娟了。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吕四就在院子外头守候着;你应该在家里小心保护着玉娟才对;而你却离开了;离开的理由竟然只是去帮邻居安一个桃木刀把。”

“就在吕四自认为杀死了玉娟要逃跑的时候你回来了;于是将他扭送到了官府。这让我觉得很蹊跷;这是不是太巧了?试想;如果是吕四或者罗应这两个陌生人;别说是给玉娟喂毒药了;就是让她喝水她也未必肯喝;可要是强行灌下;现场就应该留下痕迹才对;可是除了床上的血迹别的什么都没有。可如果是你这个当爹的把药端给她;那么就不一样了。”

“我打听到;玉娟每个月仅吃药一项就要花银一两;你渐渐地负担不起了;所以你有杀人动机。然而当时我想;这些也许都是我的推断;她毕竟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可能痛下杀手呢?然而当我设计让罗应浮出水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刀。这把刀明明是你所铸;可你却说已经忘了给何人所铸。而铁匠铸打短刃兵器虽不违国法;但是按规定要记下何时打铸、为何人打铸的信息。可你为什么没有呢?所以我断定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你和罗应的关系。当我说罗应可能才是杀害玉娟的真正凶手时;你却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让我迅速将吕四问斩。试想一个正常人当自己的亲人遇害的时候;哪一个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呢?除非他心中有鬼!于是我更加断定你跟罗应不单认识;还有可能共同制造了这桩案子。于是我找了一个非常像你的人;哀求我杀掉罗应。罗应当然要暴跳如雷了;也就现出了原形;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听了这些张金瘫倒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遗书

张玮看他一眼;继续说道:“为了省下钱财你图谋除去亲生女儿玉娟;可是你苦无办法;直到吕四不断地**玉娟;而且盯在你家院外的时候你想出了办法。那天晚上你用事先准备好的砒霜给玉娟煎了药端给她;然后你借口出去;而吕四见你一走自然跑进屋去。此时;玉娟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但她还是奋力反抗;吕四自然要动粗。没多长时间;砒霜的毒性完全发作了;玉娟口吐鲜血;吕四误以为是自己杀了玉娟;慌忙欲逃;而早就算计好了时间的你赶了回来;将吕四扭送到了衙门。你们一走;潜伏在院子里的罗应赶紧将玉娟的尸体换上了丽娘。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仵作尸检的时候断定玉娟确实是被掐死的;从而让吕四做这个替罪羊。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你提前让罗应冒充吕四买了砒霜;这样一来一旦第一套方案失败;那么吕四还是脱不了嫌疑;照样还是一死。”

“后来;当我注意到了丽娘尸体上的鞋;产生了疑惑;而你看到了我的疑惑。你怕我追查;于是你就赶紧采取了第二套方案;跑到衙门说那不是玉娟的尸体。接着;玉娟的尸体在河边被发现了;仵作断定她是无干砒霜;我自然要调查药店;果然在回春堂证实了吕四买过砒霜;这样一来;凶手自然还是被锁定吕四;他这个替罪羊就当定了。之后所发生的我就不用再细讲了吧?”张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张玮命人将张金押下;明日宣判。

第二天一大早,衙门前就站满了百姓;众人一边骂着跪在堂下的张金一边等着张玮的宣叛。然而坐在大堂上的张玮却没有急于宣判;衙役们都很着急。

李陶让人带话给张玮,让他等自己到了再宣判,李陶没来他自然不能宣判。

就在众人等的焦急之时;李陶走上了大堂。

李陶看了一眼张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张金你还有何话说?”

“…我该死我该死;我对不起玉娟。”张金老泪纵横。

“你是对不起她;你丧尽天良谋害亲生女儿当诛;然而玉娟确非死在你手上;故而可免去一死;只能在大牢了此一生了。”

李陶的话让堂上的衙役和堂外的百姓都大吃一惊,张金也目瞪口呆满脸疑惑地看着李陶。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玮问道。

李陶叹口气说:“真正杀死玉娟的不是张金。”

“那、那是谁?”张玮无比吃惊。

李陶叹口气说:“昨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玉娟平时穿着的都是比较破旧的衣服;那天晚上为什么会穿上一件新衣服呢?而且;她既然躺在床上;为什么还穿着鞋呢?砒霜药性极强;发作板快;为什么在吕四进来的时候她是那么平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迹象呢?我检看过她平时吃的药里头都有砒霜成分。今天一早我在她房间的窗外发现了药渣;”

“李小郎君,你的意思是?”

“玉娟是自杀!”李陶的话再度让满堂吃惊。

李陶说;玉娟为了不再拖累自己的父亲想到了自杀;于是她每次都从药里将砒霜挑拣出来积到了足以自杀的量。那天晚上;张金将砒霜端给她;她不知道那就是砒霜;所以倒在了窗外;而将自己的砒霜倒进了碗里。

张金万分吃惊:“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李陶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这是玉娟的遗书;我在她的床铺底下找到的。”

纸上写着:爹;我决定要走了;砒霜很苦很毒;可是我不怕;我会笑着离开。这样就再也不会拖累你了。女儿再也不能孝顺你了;等来世我还要做你女儿;做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儿;好好地孝敬你。你的冬衣我都已经补好了;就放在衣柜里;照顾好自己。爹。女儿走了……

张金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上。几天后张金在牢里自缢身亡。

……

“陶儿!”李隆基一见李陶便笑呵呵地招呼。

李陶打趣李隆基:“三叔可真是意气风发呀!”

李陶说得一点没错,李隆基最近心情的确不错。

梁德全的三个爪牙先后被除去,如今已独木难支。姚崇、张玮和刘志仁成了他的得力手下,通过三人,李隆基已将潞州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多方延揽人才,收取民心,连以前飞扬跋扈的梁德全见了李隆基也变得小心翼翼了。

李陶到了潞州之后,李隆基的钱财方面也宽裕了不少。理政之余,他修造了一所宏丽的府第,后面建有“德风亭”亭西有辇道接“盾花梳洗楼”。李隆基常和潞州名士、幕僚、契友在这里赏景赋诗、评论国事。

除此之外,李隆基最惬意的便是结识了赵丽娟。李隆基从小就喜欢音乐歌舞,会填词谱曲,又会奏各种乐器。潞州是军事重镇,民风彪悍,可音乐歌舞方面却并不见长。跟张玮、姚崇等人探讨时政、骑马打猎可以,但谈到音乐歌舞便是对牛弹琴了。如今每日能听赵丽娟唱曲,简直如闻天籁之音,李隆基一心要把她收在身边。但是,李隆基已经有了两个妃子,正妃王氏出身武官家庭,算是将门之女,若将赵丽娟带回家去,万一激起王氏的嫉妒之心,反而不美。好在李陶为张玮在潞州置了家业,赵丽娟作为张玮的义妹,住在张府名正言顺。这样一来,李隆基到张府就更勤了,又见朋友,又会情人,一举两得。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李陶,李隆基已经将这位侄子当作了自己的福星。

“陶儿,大喜事!”

“三叔,可是姚崇那边已经大功告成了?”李陶猜测道。

“正是!”

“姚司仓,真的万无一失了吗?”李陶望向李隆基身后的姚崇。

姚崇也不说话,只是递过两张纸。

李陶接过后,对二人说道:“走,咱们里面说!”

三人坐定之后,李陶将纸张展开细看起来,两张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一百五十四章斜封官

“不错,足以以假乱真了!”李陶不住地点头。

“李小郎君,为了万元一失,我还冒险试过一回!”

“哦?”

姚崇笑着说道:“前几日,梁德全正在起草一份公文,写到一半的时候,我找了个由头安排人将他诓了出去。待他出去之后,我将那份公文重新誊抄了一遍,又放在了原处。梁德全回来之后,竟然没有丝毫怀疑,在我誊抄的公文上将另外一半写完之后发到了各县。直至现在,包括梁德全在内,所有看过此文的人,均未发现这份公文是赝品!”

“既是如此,我们再等几日便可动手收拾梁德全了!”李陶点头道。

“陶儿,为何还要等几日呢?”李隆基有此迫不及待了。

“三叔,必须要等姚司仓的任命到了才好!”

“姚崇的任命?”李隆基不解。

“您忘了施敬之了?”

“你是说任命姚崇为潞州司马?”李隆基惊喜道。

李陶笑而不语。

“李小郎君,你是通过何种门路得到潞州司马一职的?”姚崇并没有惊喜,反而忧心忡忡。

姚崇对官员任命之事了然于胸,他知道像录事参军之类的官职,李陶可以通过崔湜得到。可是,潞州司马就不是崔湜能办得的到的了。

“斜封!”李陶淡淡答道。

“不行,坚决不行!”姚崇猛地站起身来。

斜封官,也被称作“墨敕斜封官”,是一种非正式任命的官员。当朝安乐公主、长宁公主、上官婕妤、尚宫柴氏等一批女人皆有“斜封”授官的权力,这些女人纳贿则授官,只要交钱三十万,哪怕你是商贾屠夫,也可以授官。若正常授官,由皇帝下诏封好交中书省办理。而这些女人授官另写诏书“斜封”后交中书省办理,且其上所书“敕”字用墨笔,与中书省黄纸朱笔正封的敕命不一样,故得名。

姚崇的反应早在李陶的预料当中,他平静地问道:“有何不可?”

“如此做事,有损清誉,岂不留下千古骂名?”姚崇反应相当激烈。

“迂腐之极、自私之极、愚蠢之极!”李陶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姚崇惊讶地望着李陶。

李隆基也是满脸愠色:“陶儿,你说姚崇这话是不是重了些?”

李陶站起身来:“姚司仓,有些事情仅靠清誉是不行的,能保得清誉自然是好,若不能保为何不能舍去?我且问你,仅靠清誉可能斗倒朝中那些奸佞?仅靠清誉可否能得到潞州今日之局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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