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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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在那封信上写道——郑广派人在禹迹山上修建山洞,囤积军粮,打造兵器的秘密已经被朝廷知晓了,现在幽谷关、南平关,已经各调了五万大军蓄势以待,郑广举兵起事之时,就是他彻底灭亡之日!
郑广看完信件,直觉得头痛如割,一股急火上头,他抱着脑袋惨叫一声,昏倒在床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折冲府中的差人也没见郑广起床,等众人掀开帐帘的时候,竟发出了一片惊呼之声,原来郑广的脑袋竟裂成了两半,黑血流了一床。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李陶真是好刀法。他挥手一刀,凛冽的刀风竟把郑广的脑袋劈出了一道暗伤,等郑广急火攻头,脑袋竟一下子裂为两半!一场反叛的阴谋就这样被李陶消灭于无形中。
一轮红日高高地挂在禹迹山的山颠,柳沉湖浪翻蟹舞,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没有人再往水里倒脏土,估计很快肥美的柳蟹又该恢复到原来的美味了。
……
第三百三十三章细作
夜色已深,在定州折冲都尉府的一间密室内,李五把谯王的密信交给徐天监。
李五是谯王的贴身侍卫,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此次谯王专门把李五派到定州,可见对此事的重视。
徐天监看了说:“李兄,末将这条命是谯王给的,请李兄转达谯王,末将一定按期举兵。”
李五笑着说:“有将军这句话,在下总算不虚此行。临行前谯王已交代过我,谯王登基后,将军是第一功臣。”
“哈哈……”徐天监得意至极,“李兄是谯王跟前的红人,以后还望李兄多多提携。来,我们为谯王即将成为大唐陛下而干一杯。”
说着徐天监把密信放在桌子上,举起面前的酒杯。
正在这时,室内的灯火突地一暗,一个黑影如狸猫般潜进来,身法快速地伸手将桌子上的密信抓住。
“谁?”徐天监大惊之下,急忙施展擒拿手,黑影并不恋战,虚晃一招,弓身撞开窗户。
徐天监眼睁睁地望着黑影朝窗外逃逸,只得大呼:“快来人,抓刺客!”
等徐天监和李五追出去的时候,黑影早已跃上屋顶。徐天监急得直跺脚,旁边的李五冷笑一声,扬手向前一挥,一道金光闪电般往黑影飞去。黑影惨叫一声,从屋顶上坠下。闻讯而来的兵士蜂拥赶去,徐天监和李五追上前一看,地上只有一摊鲜血,并无黑影的踪迹。
徐天监冲手下喝道:“快去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李五皱皱眉,问:“这个人将军认识吗?”
“当然认识,他是我府里的侍卫张成,否则这戒备森严的都尉府,外人怎么能进来?”徐天监恨得直咬牙根。
李五沉思了一会道:“看来此人必是细作。”
徐天监听得呆了,若他与谯王暗地来往谋逆的事情被陛下知道,那可就不妙了。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徐天监冷汗涔涔,半天才说:“李兄,这可怎么办呀?”
李五看了看天色,说:“徐都尉不必担心,此人已中了我的毒镖,谅他也活不过今天晚上。都尉可立即下令关闭四周城门,就说府邸失盗。对来往路人严加盘查。只要消息不外泄,朝廷拿不到证据也是枉然。谯王毕竟是当今皇上的亲儿子。等过了三天,哼,我们起事攻入皇城,还要那封密信干什么?”
一席话说得徐天监连连点头,这李五果然是个人才,处乱而不惊。徐天监连忙吩咐了手下如此行事。
其实,李五猜测得并不错,那个盗密信的黑影果然是细作,他是李申的手下。定州折冲都尉徐天监是谯王的亲信。李申为了能探听虚实,他秘密派人化名为张成混入都尉府。张成不辱使命,由于他武功不弱,便做了徐天监的侍卫。
恰好这天,李五奉命给徐天监送密信,被张成侦之,张成悄悄地伏在密室之外。偷听了李五和徐天监的说话,又窥到了密信,于是现身夺走密信。
张成夺走密信后,他跳上屋顶准备逃走,却不想李五的金镖厉害,射中了他的后背。他感到一阵剧痛,从屋顶跌落。幸亏张成功力深厚,急用千斤坠稳住身子,往后院奔去。
后院有一处马厩,是都尉府养马的地方。张成踉踉跄跄地跑过来,背后搜寻的官兵已越来越近,他忍住疼痛。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封密信送出去。张成看到马厩旁边的一间草屋内仍亮着灯火,来不及思索,猛地推开房门。
里面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正在修理缰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他举着灯走过来,看到张成倚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后背上还插着一支金镖,鲜血淋漓。
“你……你不是张侍卫吗?怎么……”老头惊讶地说不出话。
“肖老伯,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刚说到这里,因伤势过重,张成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这老头姓肖,是都尉府的一名马夫,为人比较忠厚。他见张成这副样子,暗想都尉府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连忙扶住张成,掩住房门。
张成一把抓住肖老丈的手,恳切地说:“肖老伯,我和你虽然没有多少交情,但我知道你是个忠义的人,有件重要的事我想拜托你。”
说着张成从怀中掏出密信,把密信的情由说了一遍。
肖老丈听得呆住了,张成接着说:“三天之内,你必须把这封密信送出去,交给城外广安寺的住持。肖老伯,大唐王朝的命脉全系于你一人身上,请你务必答应我。”
望着张成眼中闪烁的充满期待的眼神,肖老丈明白了此事关系重大,张成在绝境之时托付于他,就是对他人品的信任。肖老丈蓦地涌起一股豪气,郑重地点点头。
张成挣扎着站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宽心的笑容,拍着肖老丈的肩膀说:“我现在去引开那群搜捕我的官兵,千万记住要小心,不然你的性命都难保。”
张成把密信交到肖老丈手中,一咬牙打开房门,冲入了夜幕里。
肖老丈仔细清除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如果让府里的人知道张成来过这里,那么张成以性命相托的事就会败露。肖老丈虽只是一个马夫,但他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不管怎样,这也是为了大唐的义举。整整一夜,肖老丈冥思苦想,筹划着送信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肖老丈给马喂草料,听到府里的人说,昨夜府里被盗去了一件准备觐见给皇上的宝物,徐都尉下令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查。后来盗宝人的尸体在城门口被发现,竟然是府里的张侍卫,可在他身上并未发现那件宝物。徐都尉怀疑城里还有内应,把城门都封锁了,出城要严加盘查。
肖老丈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暗想:这下不好办了,别说带着密信出城,看眼前的情势,就算光着身子,只怕也出不了城。
肖老丈绞尽脑汁也没琢磨出什么好办法,叹了口气,拿着扫帚清理马厩。
第三百三十四章穷途末路
这时,肖老丈看到马厩里那匹“照夜狮子马”拉下了一堆马粪。这匹宝马是徐天监的坐骑,一直跟着徐天监南征北战,徐天监珍逾性命,所以交由肖老丈单独精心饲养。肖老丈上前察看马粪,以判断宝马的健康状况。忽然,他发现马粪里裹着一颗石子,大概是马在吃草料时不小心咽下去的,石子不能消化,又排泄了出来。肖老丈愣了半晌,眼睛突地一亮,一条计策暗暗在他心里盘算着。
到了次日,徐天监来取马去校场操练,见“照夜狮子马”无精打采地立在马槽前,他把肖老丈叫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肖老丈诚惶诚恐地回答:“这两天关了城门,没有新鲜的草料送进来,只好用陈年的草料,宝马可能因此吃坏了肚子。大人请看,昨天还拉了一夜的稀。”
徐天监心急如焚,眼看着后天就要举兵起事,没有马他怎么带兵打仗,更重要的是这匹马是西域良种,日行千里,他是准备将马献给谯王的。
徐天监见状恨恨地说:“快去叫兽医来。”
肖老丈亦步亦趋走上前,说:“如叫兽医诊治,恐不是三五日的事。小人祖上曾在民间偶得一良方,专治马拉稀,立竿见影。”
“哦?”徐天监闻言精神一振,说:“你有什么办法?治好了此马我有重赏。”
肖老丈笑着说:“城外有一处温水潭,一年四季潭水不冷,潭边生长着一种灯笼草,草质绵软,马吃了能除百疾。”
“那我即刻命人多割点来。”徐天监正欲招呼跟随的亲兵传话。
“大人,听小人把话说完。灯笼草只在潭水附近生长,借用的是潭水的温度,一旦离了潭水马上就会枯死。枯草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必须将马牵到那里啃吃鲜草。”肖老丈平静地说。
徐天监此时一心只想着这匹“照夜狮子马”,哪里顾虑到其他。说:“你带着出城的手令立即去,越快越好。”
肖老丈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禁心里暗喜,刚转过身去牵马。
“等等。”徐天监手一摆,说:“我派两个人保护你去。”
肖老丈当然明白徐天监仍是不太放心,明为保护,实则监视。他唯恐露出了马脚。连忙神色自若地点点头。
肖老丈牵着马来到城门口,李五正带着一群兵士严密地搜查过往的行人。
肖老丈把出城手令交到李五手中。李五蹙着眉头问:“什么事?”
一名跟随在肖老丈身后的兵士附在李五的耳边说了几句,李五“哼”了一声:“现在是多事之秋,徐都尉怎么还有这种逸致,居然给马治病。”
他一双鹰目紧紧地盯视着肖老丈,朝那名兵士一挥手,对肖老丈问道:“灯笼草能治马疾,我好像从未听说过,你是不是别有居心?”
肖老丈神色不变,淡淡地说:“这是民间的土偏方。您是贵人,哪里会知道。要是大人觉得不妥,我去回复都尉大人,反正是都尉大人的爱马。”
李五疑心虽重,但徐天监毕竟是一方豪强,况且谯王这次举兵多有倚重的地方。李五是聪明人,当然不好忤逆徐天监的意思。他冷笑一声:“给我仔细地搜。”
话声刚落。兵士们已开始搜查肖老丈的身上,连马都细细看过一遍。李五见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方才说:“快去快回,申时就得关城门。”
肖老丈点了点头,接过缰绳朝城门外走去。
走出一段路程后,肖老丈暗窥跟随的两名兵士不留神。猛地跃上马背,用手重重地击在马臀上,马顿时如箭一般向前蹿去。等两名兵士发觉时,只剩下一缕尘烟。
肖老丈骑着马径奔广安寺,他找到住持大师,说明了来意。
住持大师讶然问:“那封密信呢?”
肖老丈笑了笑,一指“照夜狮子马”。说:“在它的身上。”
住持大师不明所以,走上前瞧了瞧说:“在哪里?”
肖老丈又指着马腹,主持大师恍然大悟,称赞道:“果然好计!”
……
“什么?郑广暴死,徐天监举兵前被擒,李五也被杀?”谯王听罢,重重坐了下来。
当年,谯王李重福被韦后赶出长安,任均州刺史,闷闷不乐地过日子时,倒也没想着要反叛。但是洛阳出身的张灵均却劝他举兵:“天下人皆已背离韦氏,若是举兵讨伐,一定会有许多人呼应的。”
谯王虽然有些心动,可还是多少有些犹豫。就在此时,被韦皇后由吏部侍郎贬为江州司马而正在赴任途中的郑愔,也促请重福崛起。郑愔的动机是因为憎恨韦氏,而张灵均所持的是皇帝长子成为天下之主乃理所当然。
好一会,谯王才喃喃自语道:“又是李陶,这难道是天意吗?”
三年来,谯王在张灵均的辅佐之下,暗中做了无数准备。无论是京城长安,还是各州县,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江湖异士,他网罗了许多人,财物兵器也积累了不少。就在一切有条不紊按部就班之时,李陶却似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长安。
谯王的这个亲侄子似乎天生就是他的克星,李陶抽茧剥丝顺藤摸瓜,使得谯王暗中隐藏的势力一一浮出水面,而后一网打尽,仅仅数月时光,竟将谯王逼到了现在这般走投无路的地步。
张灵均劝道,“谯王万万莫要气馁,最为逆贼韦氏所憎恨、连在国都居住都不被准许的是谯王殿下你,相信天下的人都期待殿下即位才对。如今形势虽对我们不利,但也不应该放弃,在下认为,现在最好的途径是举兵进入洛阳,占领此城。”
洛阳有根深蒂固的反长安情结,太古时代,洛水之北的这座城是圣天子的国都,现在虽然被称为“东都”,但此地的住民都有历史较长安悠久的自负情结。正由于国都地位被夺,因而反长安的情结愈强。长安决定的任何事情都与洛阳无关,绝不承认,张灵均期待的是这样的感情。
第三百三十五章虎符被盗
名为均州刺史的谯王李重福,实际上并无兵权。张灵均劝他进入洛阳后,向左右屯营之兵呼吁,借其武力攻杀长安任命的东都留守,以割据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