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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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讲!”
“一个盲人到亲戚家做客。天黑后,他的亲戚好心为他点了个灯笼,告诉他天晚了,路黑,让他打个灯笼回家吧!那个盲人火冒三丈,亲戚明明知道自己是瞎子,还让自己打个灯笼照路,这不是嘲笑自己吗?亲戚见盲人不悦,便告诉他。他在路上走的同时还有许多人也在路上走,让盲人打着灯笼,是为了让别人可以看到他,就不会把他撞到了。盲人听罢,这才释然!”
董少卿听罢似有所悟:“蓝田王,您的意思是大掌柜他们……”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像搬倒王胡风这样的大手笔,仅靠一个人是不行的,要靠大家共同努力。董掌柜的思虑深远,但如此行事,不仅会让其他人产生误会,认为你不信任他们。而且会影响到最终的计划,得不偿失呀!”
董少卿汗颜道:“蓝田王提醒的是,是我做事欠妥了!”
李陶扭头对门外道:“你们也进来吧!”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范长风和程国玉。
范长风一进门便对董少卿道:“董掌柜,是我不好。你为了范氏商号殚精竭力,而我却猜疑于你,实在是对不住你!”
董少卿也是一脸惭色:“大掌柜,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提早告诉你这个计划的,让你为难了!”
李陶招手道:“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就不计前嫌,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吧!”
待三人坐定后,李陶斟酌道:“我想给你们分个工,今后,九郎负责决策重要事务和资金分配,不参与具体生意的经营。董掌柜负责具体的生意管理,程掌柜协助董掌柜处理生意。每年结束的时候,程掌柜要将全年生意打理的情况向九郎全面汇报。”
范长风一脸茫然道:“阿陶,哪些算是重要事务?”
李陶苦笑道:“这个你们自己来定,譬如说,要在洛阳设一处范氏商号,设不设设多大由九郎你来决定,而商号设了以后如何经营,就由董掌柜来负责。”
董少卿拍手道:“蓝田王的意思是依照朝廷的中书省和尚书省,由中书省负责下达诏令,由尚书省负责具体执诏令。”
董少卿这么一解释,范长风也大概明白了李陶的意思了。
李陶看了三人一眼道:“我建议你们三人坐下来制定一个方便操作的规程,这样今后该是谁份内的事,大家就一目了然了,也会避免许多误会。”
三人点头称是。
李陶又道:“九郎,你虽然负责决策,但是在决策之前,要多听听董掌柜与程掌柜的意见,毕竟他们的经验比较丰富,以避免出现决策失误。”
范长风笑道:“你放心吧,阿陶,我会的!”
李陶又转身董少卿:“同样,董掌柜,你在具体生意中若有大的动作,最好主动与九郎勾通沟通,这不仅仅是对大掌柜的尊重,而且还会得到他的大力支持,这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董少卿起身向范长风施了一礼:“大掌柜,你放心,像这次收购粮食这样大事,今后我一定会提前与你商议的!”
李陶接过话来:“九郎,还有董掌柜免费让举子们住宿的事情,虽然我并没有问他,但我想我大概猜得出他的用意。”
范长风静静等着李陶的下文。
“你还记得我当年在长子县开秋风破之初,给车夫铜钱,让他们为我们拉客人来的事情吧?”
范长风点点头:“自然记得!”
“其实,董掌柜此举与当年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车夫变成了举子,铜钱变成的免费住宿。”
范长风恍然大悟道:“董掌柜在为我们传名?”
“参加长安会试的举子都是来自大唐各地读书人中的佼佼者,让他们免费住宿,他们感激不尽之下必然会替我们宣扬范氏商号,他们回乡后的口口相传可是一笔花多少钱也买来的财富呀,与损失的那笔钱比起来孰轻孰重,你还掂量不出来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五名举人
说到这里,李陶看向董少卿:“董掌柜,我猜的可对?”
董少卿讪讪道:“我这点雕虫小技肯定是瞒不过蓝田王。”
范长风朝着董少卿一抱拳:“董掌柜,若论起做生意,我与您比起来真的是太嫩了,以后您就放手去做吧,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的!”
董少卿回礼道:“大掌柜客气了,感谢大掌柜的信任,董某必会全力以赴,以报答蓝田王与大掌柜的知遇之恩。”
李陶在一旁突然道:“董掌柜,仅仅这样还不够。待放榜之后,状元、榜眼,探花所住的客栈可以改名为状元楼、榜眼楼、探花楼,这可都是我们的金字招牌呀!”
董少卿听罢不由感慨道:“蓝田王想的更加周到,我记下了。”
“还有,王胡风的经营主要是在粮食、丝绸和茶叶,董掌柜一方面要在这些方面与他竞争,同时还要将一些他所没有涉足的经营名声打出去。他有的,我们也有,而我们有的,他却没有,这样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垮掉的!”
董少卿双眼放光:“蓝田王,请明示!”
“要不了多久,陛下要在皇宫内宴请属国使者与群臣,我想把这个差使揽下来。董掌柜,你现在就开始准备,新式的胡桌胡椅、上古珍酒、各色美食,包括赠送给嫔妃的胭脂水粉、赠送给各国使臣的名茶丝稠,凡是我们能拿出来的都要最好的,而且还要包装精美,上面印上范氏商号的标志。”
范长风再次惊呼道:“又是传名?”
“没错,不过这次可不是车夫举子之流为我们传名,而是陛下、嫔妃、大臣与各国使者为我们传名,若是大唐百姓知道了皇宫宴请所用的物什都是我们范氏商号供货的,你们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范长风与董少卿的双眼放出光来。
李陶自言自语道:“我们有如此优势,我看你王胡风拿什么跟我斗?”
望着李陶消失的身影,董少卿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我有些同情王胡风了!”
范长风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对手是蓝田王!”
……
天和客栈的后院内。五个人正围着桌子吃着可口的早餐。他们五人都是准备参加科考的举子,院内虽然还有其他举子,可他们五人处的久了,有了感情便形影不离了。
“没想到,范氏商号挺够意思,这么些日子天和客栈还真不收分文为我们免费提供住宿。”常敬忠一边夹着小菜,一边小声嘀咕道。
常敬忠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今年是首次参加科考,在五人当中年纪是最小的。
“是呀。我参加科考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杨乘亿在一旁附和道。
与常敬忠相反,杨乘亿则是长安科考举子中的常客了,他今年四十有二,在五人当中年龄最长,已经是第十次赶考了。
“若我此次中了进士,一定要还了掌柜的这份情。”文俊一副吊儿浪当的神情。
文俊可谓是举子中的异类,他文采出众,可上天对他很不公平。如此高的才情,却没有给他一副好皮囊,生就一副丑脸,数次考试都名落孙山,不知是不是因为相貌丑陋的原因。或许是见惯了冷眼,他渐渐养成了放荡不羁的性子。
“你若能中了进士,这铁树也能开花了。你还是继续救人吧!”刘辰在一旁打趣道。
刘辰无论是诗赋还是策论都属上乘。与另外一名举子张九龄不相上下,他们二人都是公认的能考中进士的热门人选。
眉清目秀的张九龄在一旁接话了:“刘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世事难料,谁说文兄就一定考不中进士,说不定文兄这一次还真能中了进士。”
“这位郎君说的好,世事难料。谁考中进士也不是上天注定的!”五人谁也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知这位小郎君是……”张九龄客气地问道。
“我是这家掌柜的亲戚,听说客栈住了不少举人,特来看看新鲜。”白衣少年笑道。
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李陶,来看看新鲜是真的,但他说是掌柜的亲戚那肯定是瞎编的。
“这年头举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有什么可看的?”刘辰不悦道。
张九龄看不过眼了:“刘兄,客栈掌柜对我等照顾有加,这位小郎君是掌柜的亲戚,你怎么能如此怠慢呢?”
“就是,就是,小郎君请坐!”文俊的丑脸上洋溢着笑容。
李陶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小郎君贵姓?”
“哦,免贵姓李!”
“李小郎君与天子同姓呀,一块吃点吧!”文俊热情地邀请道。
“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吃,我和和你们聊会!”
五人又开始吃了起来。
“这位郎君,你刚才说的救人是什么意思?”李陶向刘辰问道。
刘辰还未来得及答话,常敬忠抢先说道:“是这么回事!文兄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次作文都无暇打草稿,一挥而就,做起文章来就把手在袖子里笼一笼,然后一咏一吟就成了,八韵为一赋,每次考试,押官韵作赋时,文兄不急不躁,叉手一吟便成一韵,八次叉手即可完成八韵,人又送外号“文八叉”。他每次都在考场都帮助自己左右的考生,据说去年考官专门严防于他,但他还是暗中帮了八个人的忙。”
李陶听罢,惊异地望着文俊。
文俊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这帮狗官以貌取人,我何至如此呀!”
李陶拍着文俊的肩头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相信我,文郎君,你总会出头的!”
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如此激励的话,文俊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点点头道:“多谢李小郎君。”
李陶又问道:“你们考的是明经还是进士?”
刘辰嘴一撇道:“我们怎么会去考明经呢?”
李陶不解:“为什么不能去考明经呢?”
这一次是杨乘亿为李陶解释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探花郎
原来,大唐的科举考试有很多门类,主要的是明经和进士两门。明经主要考的是贴经,就是把经典著作某一段的一部分文字用纸贴住,让考生回答原文的内容,类似于后世的填空,考的是死记硬背。后来因为选择明经考试的学子太多,为了增加难度,主考官开始选择一些偏僻生冷的章句做为试题。按理说那些从四、五岁就开始熟读《论语》等经典著作的学子特别适合参加明经考试,但这些少年时期就显得很聪慧的人,往往不会去考明经,在他们看来明经太不入流,不足以显示安邦治国的才能。相对于明经而言,进士考试就难的多。进士考试要考三场,第一场考诗赋,第二场考贴经,第三场考策文。诗赋是命题、命韵作文,策文是问答题,是那种高深层次的问答。关于明经与进士这两种考试的难易对比,举人们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意思是三十岁的人考中明经就已经是高龄考生了,而五十岁能考中进士还算是年青的。
李陶这才明白自己原来只知道个大概,这科考中还有这么多道道。
“既然进士这么难考,那你一定吃不了少苦吧!”李陶向杨乘亿问道。
杨乘亿叹了口气道:“我参加进士考试也已经十多年了,可谓是‘十上十年皆落第,一家一半已成尘’。去年的一场大病几乎要了我的性命,我在长安好不容易养好了病,这已经大半年过去了,索性在这里等着今年的科考。只是一年没有音讯了,也不知家中如何了。”
李陶有些同情这些举人了,他有些言不由衷道:“杨郎君吉人自有天象,家中一定安好的!”
李陶心情有些沉重,他准备起身离开了:“各位郎君,你们吃过早饭还要温习功课,就不打挠了!”
常敬忠对李陶颇有好感。他笑道:“不碍事,等会我们要结伴去西山!”
“去西山干嘛?”
“去摸柳?”
“摸柳?”
“据说,只要摸到了金丝柳,考场上就会笔力连绵,文思不绝,一举高中。”
“还有这说法?”
“当然了,这可是去年的探花郎说的。我们花了一贯钱才买来了这个秘诀呢!”
李陶还要再问,这几人已经离去了。
那些举子所说的探花郎名叫蒯正鹏。他在去年的科考中了第三名,成了万人瞩目的探花郎。
眼看这状元和榜眼两位同科都已经被吏部外放做官去了,排名在他身后的进士们也都纷纷走上了仕途,静等消息的蒯正鹏真有点坐不住了。他找到吏部尚书乔真一问,没想到那乔真一翻眼睛,不屑地说道:“目前没有空缺啊,你回去等着吧!”
乔真这吏部侍郎,没有钱孝敬,想要叫他放官。那简直就是搬梯子上天——连门都没有啊!
蒯正鹏一见乔真搪塞自己,大怒,竟当面把乔真骂了一顿。因为蒯正鹏有功名在身,乔真也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最后被骂得实在恼火,只得命手下人把蒯正鹏推出了吏部衙门。
乔真的儿子乔为仁是吏部侍郎,他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