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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新中华190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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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钧笑道:“天帅说了,坐地起价,就地还价。咱们不急于谈成,能拖一月是一月,最好能拖一年!”

“一年?”唐绍仪有些意外

顾维钧点了点头,“天帅坚信,一年之后欧洲必然爆发一场大战,到时候洋人自顾不暇,咱们就趁他病,要他命。”

唐绍仪想了想,说道:“既然要拖,那咱们就干脆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袁世凯不是说要任命宋教仁为总理,全权代表大总统来与老毛子交涉吗?这宋遁初不是还在南方吗?那咱们就干脆推脱说要等他来了之后才能谈判。”

顾维钧笑道:“老泰山果然高明!”

267宋教仁被刺

1913年3月18日,上海沪宁火车站上,一列漆成黑色的火车喷着白烟缓缓的停了下来。站台西侧的一间大屋子,门口挂着“议员休息室”的白色牌子。顾名思义,这是专供参议院的议员使用的房间。

春寒乍暖,月台上的风很大,许多旅客都挤在候车室里,懒得说话也懒得走动,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的。唯一不同的是,在议员接待室里,几位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人物在高谈阔论,相互道别。其中一位气宇轩昂、举止不凡,他正是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他和几位新当选的议员应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袁世凯之邀,正准备乘11点的特快列车北上京城。

于是吴仲华在前引导,拓鲁生、黄兴、陈勤宣、宋教仁、廖仲恺等人依次向检票口走去。准备进站的旅客把检票口围得水泄不通,黄兴皱了皱眉头,说道:“站长怎么搞的?秩序这么乱?”

说罢黄兴就要找人开路,宋教仁很有风度地站到队尾,说道:“我本代表人民,怎么能会自己早点上车就干这种扰民的事呢?”

黄兴笑笑,只得和宋教仁一起在队尾排队

在南方各省游历了一番之后,宋教仁和国民党得到了诸多省份的支持,令他对这次参众两院选举有了相当的信心。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刚刚三十多岁留着一撇大胡子,他手捻长须道:“遁初,你在长沙、武汉、南京、上海、杭州等地演说,往往不乏抨击袁世凯政府的言辞。你切记,刚极易折,不可过于锋锋芒毕露,以免不测之险。”

宋教仁对此却不以为然道:“我这一生,光明磊落,平生既无夙怨,也无私仇,光天化日的政客竞争,又怎么会有如此卑劣残忍的手段?”

黄兴哈哈大笑道:“遁初谦谦君子,袁世凯虽然是旧官僚出身,但也毕竟是开明人物,断不至于干出那些猥琐的勾当吧!而且袁世凯也任命遁初为总理了~”

宋教仁与黄兴在前面并排排队,说说笑笑,宋教仁不断的讲述着未来的议会构想,黄兴也听得津津有味。

当他们快走到检票处的时候,斜刺里突然窜出一条黑影,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到大家反映过来。就只听“砰”地一声枪响,走在队伍前面的宋教仁表情痛苦的栽倒在地,他扶着身边的铁栅栏,忍着痛叫道:“我中枪了”

黄兴等人大惊失色,忙扑到他身上,用身体替他做掩护,随从们拔枪四顾,却只见等候上车的旅客炸了窝,大家惊呼狂叫着四处奔逃,根本找不出凶手在哪里。

“砰砰”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但是都没打中宋教仁,宋教仁晃了几晃,踉跄着退靠在铁栅栏上,捂住肚子低声说:“我中枪了有刺客”

离他最近的黄兴大吃一惊。此时,惊慌的旅客已经大乱,惊叫声四起。紧接着,一个黑影在逃跑的人群中迅速逃窜,黄兴等人七手八脚忙于救护宋教仁,无暇他顾。平时在车站巡逻的巡警此时偏偏踪影全无,黑衣刺客未遇任何拦阻,如入无人之境,虽途中连跌两次,但随跌随起,最终逃之夭夭。

送到医院后,外科医生随即对宋教仁进行手术,在费劲周折后才将其体内的子弹取出,但此时已经太晚。手术后的宋教仁脸如白纸,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便呻吟着对陪护的于右任口授遗嘱,说有三事还需同志相助,一是将他在南京、北京及东京寄存的书籍全部捐入南京图书馆;二是他家中一向贫寒,老母尚在,希望在他死后请黄兴及各位故人代为照料;三是诸位同志要继续奋斗救国,勿以他为念而放弃责任。

言毕,宋教仁痛苦至极,他一会双手抱肩,一会合成十字,似乎有说不尽的苦况,旁边一班友人,也都为之恻然落泪。在经过第二次缝肠手术后,宋教仁的伤情更加恶化,他还呻吟着说:“我为了调合南北,费尽若心,可是造谣者和一般人民不知原委,每多误解,我真死不瞑目。”

三月二十日凌晨四点,在黄兴、于右任等人的围侍下,宋教仁终于在辗转苦痛中气绝而亡,年仅三十二岁。临终前,宋教仁双目直视不瞑,双拳紧握不张,眼框中尚有泪珠,足见他对这个美好的世界是何等的眷恋和不舍。

中南海怀仁堂

“宋教仁死了?”接到上海来的电报之后,袁世凯手猛的一颤,点报纸就掉落到了地上。

徐世昌拿着电报盯着袁世凯看了半晌,才问道:“宫保,你和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袁世凯顿足道:“菊人兄,别人不了解,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参众两院选举的敏感时期,我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要自取灭亡吗?我有那么傻吗?再说~~再说!”袁世凯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杨士琦赶紧接上话茬,把当初自己和袁世凯合计的一石二鸟之计说给徐世昌听。

徐世昌瞪大了眼睛,说道:“如此说来,当真不是你所为?”

袁世凯大声说道:“宋遁初是这条计策的关键棋子,我怎么会派人去对付他?再说了,若是我真要杀宋遁初,他还能活到今天?”

徐世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袁世凯有作伪的样子,叹气道:“即使不是你,但是这瓜田李下的干系你是怎么也脱不掉了。”

杨士琦突然惊呼道:“之前宫保送给宋教仁一张五十万元的交通银行支票,他却分文不动的给送了回来,宫保曾大骂他不识抬举!莫不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徐世昌点了点头,说道:“许是那个自作聪明的人,自作主张杀了宋教仁,想在你这里邀功?!”

袁世凯想了半天之后,喃喃的道:“如果是想邀功的话,为什么没人到我这里请功?”

杨士琦再度开腔道:“我怀疑一个人!”

袁世凯忙问:“何人?”

“赵秉钧!”杨士琦说道

袁世凯有些不敢相信,他说道:“据我所知,宋教仁和赵秉钧关系不错啊。之前宋教仁还曾经住在赵秉钧的家里,两人时常秉烛夜谈,通宵达旦。若是他~~”

杨士琦说道:“当日我和宫保定下此计的时候,赵秉钧也在场。只是我和宫保都没有将此计说明,而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宫保也笑着说要让宋教仁当总理~~~”

徐世昌说道:“不至于吧,赵秉钧可是你的心腹,这样的大事他就干自作主张?”

袁世凯先是一怔随即冷笑道:“原先或许不敢,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赵秉钧对国务总理的位置觊觎日久,现在他当上了代理国务总理,屁股还没坐热,哪里舍得下来?这次国民党竞选成功,那么宋教仁就是当仁不让的国务总理了,你想想,赵秉钧能不怨恨在心?”

随即,袁世凯又黯然道:“也是我的错,思虑不周。只是可惜了宋遁初这个人才啊!”

徐世昌长叹一声道:“宫保,你这次黄泥巴落裤袋,不是屎也是屎了。天下人都知道赵秉钧是你的心腹,若是你处置赵秉钧,别人会以为你是丢车保帅。若是你不处置,那等于是默认此事是受你指使。”

袁世凯破口大骂道:“利欲熏心,坏我大事!混蛋~混账~”

徐世昌此时脸上杀气大盛,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来个死无对证!”他竖掌如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袁世凯心领神会:“也只有这样了,把凶手宰了弄一个死无对证来人,通知江苏都督程德全,火缉拿凶手。”

杨士琦又说道:“上海如今不是由徐天宝弄出的军管会管制吗?宋教仁在上海遇刺,怎么说也是他保护不周。宫保不妨以此狠狠地申斥他一番,说不定民党那边会迁怒,减轻一点我们的压力。”

话说在上海火车站的枪声响起后的十分钟,沈阳的徐天宝就接到上海来的密电——宋教仁遇刺。

“比历史提前的两天~!”徐天宝看着电报,心情很是复杂。在民国初年的政局中,宋教仁实在太重要了。他真心要建立一种崭新的政治制度,他的存亡,关系到新旧政治制度的兴废。袁世凯之类的人杀死他,也是拼死地挣扎。但宋教仁是正人君子,他的对手则是政治流氓,因此他必死无疑。

宋教仁是国民党的政治明星,具有灵活的政治手腕和充足的政治常识,同时又有高度的政治热情和责任感。他有能力调和各政党的关系,消除偏见,共循轨道,踏上宪政道路。他被剥夺了生命,民国初年的中国无人可以替代他。其他政治人物缺乏他的风度与见识,结果被袁世凯这类专制政客玩弄于股掌之上,梁启超、熊希龄等人,在政治上都无法与宋教仁相比。

但是他此刻主张的内阁制和联邦制是徐天宝无法苟同的,所以徐天宝动过要保宋教仁的念头,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徐天宝扔下电报,揉了揉眼睛,杨宇霆和白崇禧站在一边,毕恭毕敬。须臾,白崇禧开口道:“天帅,卑职以为这时候应该发两封电报,一份是唁电,发给黄克强;一份是急电,发给袁世凯。”

徐天宝睁开眼睛,笑道:“袁世凯?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袁大头在想什么吗?一石二鸟,知道我和宋教仁都不是轻易向洋人屈膝之辈,所以想让我和宋教仁承担交涉不利,引起列强干涉的罪名,到时候他好坐收渔人之利?想得美~~”

白崇禧用浓重的广西口音官话说道:“宋教仁死了,这个黑锅就没人背了。袁世凯知道我们这边和沙俄毛子谈不成,所以他绝不会再派人来一起和我们一起承担这个风险。所以,我们更加要一份接一份的电报去催袁世凯派人~~~”

徐天宝忽然坐直了身子,问白崇禧和杨宇霆道:“万一真的和英法日俄几个国家的洋人都打了起来,你觉得我们打得过吗?”

杨宇霆一怔,没有说话,白崇禧笑道:“打不过也要打!”

杨宇霆沉默了片刻之后,也说道:“事到如今,要是再服软,别说国人要用唾沫淹死我们,就是洋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妈了个八字的,干脆死扛到底,说不定还能混个民族英雄。”

徐天宝一手扶着杨宇霆,一手扶着白崇禧,说道:“我给你们交个底,论枪炮,我们东北军不必洋人差,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还有很多压箱底的东西没拿出来。枪炮管够,就怕大伙儿没有胆量和洋人玩儿命!”

268谈判交涉

3月20日,虽然没有了北洋派来的代表,但是东北与沙俄的谈判还是开始了,地点也从原来的北京换到了沈阳。

沙俄代表鲍培的架势压根就不像是来谈判的,倒像是打了胜仗,上门兴师问罪一般,劈头就提出了五点要求:

一、立即释放所有被俘官兵,交还全部装备、物资;

二、立即解除对哈尔滨的围困,国防军返回驻地;

三、追究中**方当事人地责任,要求中国!政!府做出说明;

四、中国赔偿俄国损失500万卢布,在冲突中阵亡、负伤的俄军士兵,中国方面也要予以赔偿;

五、中国方面今后要保证尊重俄国在华权益,重新申明包括中东路在内的地区属于俄国势力范围。

唐绍仪呵呵一笑,问鲍培道:“释放俘虏?请问贵军被我军俘虏了多少人?听说贵国的报纸都说贵军在东北大获全胜,我方被迫求和。”

鲍培一时无言以对,一直以来,沙俄的报纸一直对外宣称是东北主动求和的,沙皇的帝国勇士们在远东战无不胜。被唐绍仪这么一问,不过若是鲍培脸皮薄,也吃不了现在这碗饭了。

只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交战双方不论胜负,都多少会俘获对方的人员,这在战争中屡见不鲜。”

“原来是这样啊?”顾维钧笑问鲍培道:“不知道在1905年的战争中,贵国俘虏了多少日本俘虏?”

新任日本驻哈领事小林喜三是个中国通,一下子就听出了顾维钧在说反话挤兑鲍培,所以笑而不语。

鲍培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说道:“当然,我们的士兵很可能因为迷路等原因被俘,这丝毫不能动摇俄罗斯帝国勇士的英勇。”

唐绍仪和顾维钧相视一笑,什么话都让这个老毛子给讲掉了。一旁参与调停的英法美德日五国公使也忍不住要偷笑。

唐绍仪笑道:“好吧~”说着信手翻开面前的文件,说道:“我这里的报告说在我军的战俘营里有超过四万名俘虏,如此大规模的迷路事件,肯定是我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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