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牧大唐-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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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石磊忙活着的这段日子里，庄子上可也一点没闲着，除了忙活张灯结彩，准备各种家伙事以外，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进行六礼的程序。

　　尤其是前四礼，基本都是订婚方面的事情，肯定要在婚礼前就搞定的。

　　周，规定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此后历代大体沿袭这一礼制，包括后世的石磊所在的齐鲁省，基本也是延续了这么个过程。

　　先是纳采。男方想要女方结亲，必须请媒妁往女方提亲，得到应允后，再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

　　也就是俗话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名思义，媒，指谋合二姓之人；妁，指斟酌二姓之人。

　　媒人出来混，其实按照古代的行规，手上是要有家伙的。

　　一是斧，二是秤。

　　有斧是源于中的诗句：伐柯伐柯，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有秤，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偌大的长安城，自然不缺专业的媒婆，来接这样的活计，而且能给勋贵们干这活的，还都得是最顶尖的那些。

　　虽然石磊已经拜访过老丈人程咬金，事是定下来了，可这礼节肯定是少不了。

　　程咬金再不讲究，也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犯浑。

　　石磊一心想要给程处月，一个难忘的婚礼，这样的事情上，肯定也容不得半点瑕疵。

　　而纳采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奠雁。

　　在按六礼而行的婚姻中，除了纳征以外，其余五礼均需男方使者，执雁为礼，送与女家。

　　因为雁是侯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

　　古人认为，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阴阳和顺，也象征新娘的忠贞专一。

　　还一定得是活雁才行，事后还要放生的，不然不吉利。

　　既然这大雁这么重要，石磊也没打算用鹅，或者野鸡来代替，自然要早作准备。

　　其实大雁就是野鹅，也是所有家鹅的祖先，它们之间的区别真心不大。

　　只是石磊不是尽量想要做到尽善尽美吗，只好抓那些天上飞的野生货，显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了。

　　好在有煌天它们这群岩鹰在，还有后来石磊从高原上买回来的，数量更多些的金雕，雅州周围的一个雁群，差点被这帮子空中霸主给祸祸光了。

　　石磊这不是想着多养几只，先备用着吗。有那剩下的，是杀了吃掉，还是一块放生，都有底气。

　　而且为了让它们别变成家鹅一样，胖的快要飞不起来的样子，石磊还对最为强壮的几只，进行了改造。

　　保证这些家伙，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更不会翘辫子给石磊看。

　　只要把这活大雁往程家一送，这诚意就足足的了。

　　如今北方已经天冷了，基本看不到大雁的身影，有那也是掉队的倒霉蛋。

　　这时候有活雁，任谁也明白，这是石磊的重视。

　　过了纳采，接下来就是问名。男方遣媒人，到女家询问女方姓名，生辰八字。取回庚贴后，卜吉合八字。

　　卜吉凶，庚贴里的花活可就多了。比如生肖就有讲究，忌讳属虎啊，属羊啊，这都是有讲的。

　　当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时没有身份识别系统，女方事先请术士改庚帖，可算是家常便饭。

　　不过这程咬金都说好了，也没有哪个算命先生，敢说他闺女哪不合适的。总之两边什么都挺好，绝对的天作之合那种。

　　双方合过八字，觉得可以，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纳吉。

　　男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

　　也要行奠雁礼，也是下正式婚书，有一整套签字等等程序。

　　放后世，大概算是登记，以及婚前财产公正程序。

　　然后就是订婚的最后一步，第四礼的纳吉，也叫纳征，通俗点说就是下聘礼。

　　这道程序因为时代不一样，要求肯定也不同，放后世还有什么万里挑一啊，百万里挑一这些。

　　主要还是看男方的财力，有就多封点礼，没有少点也无所谓，只要女方家长不多说什么，外人顶多也就议论一下。

　　其实关键还是看女方的意见，以后的日子，毕竟还是小两口过的。

　　新媳妇不介意，什么都好说。可要是她对这事耿耿于怀，放后世为这事吵架动粗，甚至离婚的可也没少了。

　　所以石磊这会难得轻松下来后，回去的路上，边悠闲的骑在马上，一边就在想着，到底封多少聘礼合适。

　　虽然程咬金说了，随便送点有这个意思，就可以把他闺女抬回家了，可石磊不可能真的照着最低标准来吧。

　　石磊可是想着让程处月风光大嫁的，可在勋贵云集的长安城，石磊要是弄得太轰动了，说不定也会得罪不少人呢，这里面就有个度的问题了。石磊正在纠结的，也就是这些个东西。

　　至于哪些东西是他能送的，哪些东西以他侯爵的身份，还没法享受，这些都问那些对礼仪足够熟稔的内侍们就可以了。

　　石磊对于送哪些东西，倒是大体有个数，主要是他手头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就那么些，最后还不是在这个范围内选吗。

　　再参考下内侍们的意见，把不合适的剔除也就是了。

　　只是具体的样式，石磊想想就头疼，像头饰要哪种样子，玉饰选哪些，让他一个选择困难症的去操心这些，着实太为难他了一点，干脆就先抛到一边吧。

　　石磊的坐骑，有李牧给帮忙牵着，放松下来以后，石磊就悠哉悠哉的，看着长安城中的沿路景象。

　　最近他事情太多，这里地又太大，他还没好好逛过呢，所以对这个级都市，他依然充满了好奇。

　　“你这腌臜货，又在这里骗我家的酒水吃，付钱先。”

　　一阵推搡和挖苦声，吸引了石磊的注意。

　　石磊转头看去，现一个有三十许的布衣男子，正独自抱着一个硕大的酒坛，在那自斟自酌。

　　只是桌上除了一个酒碗，连一丁点菜肴都没有，这人分明在干喝。

　　从这店家的态度，不难看出，这气质不凡的文士，应当是囊中羞涩才对。

　　“去问问怎么回事。”石磊对着那边一努嘴，自然有伶俐的手下，去询问事情的缘由。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和石磊预想的出入不大，这个家伙荷包不太充裕，还天天喝很多酒，时不时就要欠店家些银钱，自然不太受待见。

　　不过这个客人的名字，却引起了石磊的兴趣。

　　因为他叫马周，和未来的大唐丞相同名。

　　而且石磊隐约记得，那丞相马周，当年也是经历过这种日子。

　　被激起了好奇心的石磊，把马匹交给李牧照料，自己独自朝着喝酒的客人走去。8



第二百四十九章　靠左行还是靠右行


　　“这位郎君请了，可否容某在此少坐？”石磊过去，对着这位也叫马周的客人，打了个商量。

　　“坐。”马周抬起头来，冷淡的看了石磊一眼，简单的示意了他一下。

　　得，感情这位脾气还挺怪的，倒是个不畏权贵的家伙啊。

　　石磊这会穿着一身，自家出产的顶级丝绸衣服，只要是个带眼睛的，看上去就知道，这身衣服绝对不一般。

　　而且他腰里挂着的那块古玉，也在彰显着他的身份肯定不凡，可对面这位马周，完全没有意动的样子，该怎么喝还是怎么喝。

　　只冲着对方这份心性，石磊就对他更加感兴趣了。也越肯定，此马周应该就是彼马周，那个让李二陛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未来宰相。

　　普通人之中出个这么气度非凡的人，就已经很难得了，哪那么巧还都叫一个名。所以准是那个，完全来自草根阶级的宰相无疑了。

　　“店家，多来几个拿手菜。”石磊招呼了一声。

　　现在时间还比较早，赶在宵禁以前走出长安城，肯定没问题，石磊也就不介意，和这位未来丞相好好拉拉关系了。

　　有这样的机缘不好好用用，简直天打雷劈啊。

　　未来大唐更多的还是文官的舞台，有这么个强援，以后的日子肯定能好过很多，特别是这位，还是个知恩报恩的有情义之人。

　　根据石磊的记忆，他后来投靠了常何，就是那个帮李世民，守住了玄武门的守将，如今的中郎将。

　　为了感谢他的收留，在李世民收集意见的时候，马周自己动手，给常何解决了大问题，弄了一份让李世民满意的不得了的奏疏。

　　替常何解决问题的同时，也成功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这才有了之后的那一番飞黄腾达。

　　而现在的他，还没有这番际遇，看就知道，状况还挺苦逼，在石磊看来，绝对是个很好的感情投资对象。

　　只是看起来这位的脾气有点怪啊，怎么拉近关系，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这位郎君看上去气度不凡，对这杯中之物也颇为喜爱，不如某请你尝尝我家的竹叶青酒可好？”

　　既然对方是个爱喝酒的，石磊决定还是从这方面下手吧，这应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不得不说，酒精考验，也是勋贵们的必修课啊，这位以后能够飞黄腾达，不知道有没有他这好酒量的功劳。

　　看他那酒坛子，十斤八斤的可打不住，哪怕里面盛的不是剑南烧春，这样的顶级烧酒，度数可能没那么高，一般人也喝不了这么多啊。

　　“多谢。”对石磊递过来的善意，马周也是来者不拒，酒照喝，菜照吃，浑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好酒。”多了点好酒下肚以后，马周也不复之前的高冷，反而变得话头很多。

　　或者说更像是南北朝时期的那些狂士，边喝酒，边大声的议论着时事，对时政表着自己的见解。

　　不过和那些只会空谈的狂士还不一样，这位都是有的放矢的，对应着各种情况，都能拿出具体的应对方案来。

　　而不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套话通话，给人一种假大空之感。

　　就像这会，马周就和石磊，谈起了治理道路拥堵的情况。

　　大唐的道路情况，总体来说还是不太够用的，像是长安城中还好说，道路足够宽阔，人员素质相对也高些，还有约定俗成的规矩，目前勉强也算得上秩序井然。

　　可到了那些城外的官道上，情况就大不同了，路人和车马挤做一堆的情况，也是时有生的。

　　而马周的意见，就很有建设性了。

　　“将道路从中间一分为二，规定无论是车马还是行人，都要靠右行，让他们将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地位上，常怀敬畏之心。

　　左侧多作为驰道，度快的骑士，可以从他们的左侧越过度慢的，或者留给加急快脚使用。”

　　马周用手蘸着水，在桌子上画着示意图。

　　“此法高妙！”石磊毫不吝啬的举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夸赞着对方。

　　咱们国内古时候大部分都是尚左的，也就是说站左边的，地位要比站右边的高。

　　哪怕去别人家喝酒，也是按照这么个规则，来安排宾客的。所以马周这么说，石磊完全能够理解。

　　这样的东西放后世来说，就是正儿八经的交通规则，几岁的小朋友都能知道的常识性东西。

　　可是放到大唐，就绝对是开创性的，必须要夸一声有想法。

　　而且石磊没记错的话，咱们国内后世通行的靠右行车的规矩，其实就是源自于眼前的这位马周丞相，最早的提议。

　　这还不同于其他国家的情况，他们有的靠左有的靠右，这规则其实大多是源自于英法两个国家。

　　随着它们的殖民地不停增长，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手底下那些地盘，自然就会推行这样的规则。

　　不过英法两国一直都不太对付，打打停停的好多年，所以有的地方，时而靠左时而靠右。

　　有时候只看各个国家的交通规则，就能知道这个国家，以前是不是被英国殖民过。

　　石磊和马周两人的交谈很是愉快。马周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深厚的学识，再加上总有想别人所未想的大胆，所以才有了众多新颖的认知。

　　而石磊更多的，就是靠来自后世的驳杂见识了，在那样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他的见闻绝对算得上广博，因此想要跟上马周的思路，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很多时候还能提出些，让马周眼前一亮，低头深思的建设性意见。

　　再加上石磊有意结交马周，时不时就要适当的送上点奉承话，两边这聊得时间不是很长，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投契了。

　　赶在天黑以前，石磊适时的提出了告辞。

　　这撩汉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