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4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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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各镇兵贼不分,多数掳百姓为驱役,连颜真卿也鞭长莫及。
然后颜泉明不得不又往亲戚故友那里去借钱,依借得的数目而赎人,先是姑母姊妹,而后才赎回自己的儿子。 当时姑母的女儿被叛军抢掠而去,颜泉明有钱二百缗,想赎回自己的女儿,但因为怜悯姑母的愁苦,就先赎回了姑母的女儿。 等到再借来钱赎自己的女儿时,已找不到了。
颜泉明遇到流落在河北地区的堂姊妹以及父亲的将吏袁履谦等人的妻子,都让他们跟随一起回来,总共收罗了五十多家,三百多口人,一路上有资粮则大家均分,一如对待自己的亲戚。 到了蒲州,颜真卿对他们都加以接济,住了一段时间以后,按照他们的意愿,资送他们而去。
这个人可以说是个义士,因此被作为孝伦的典范。 报送京城请褒赏之。 龙武军在河北组织敌后派遣地时候,曾经出过一些力,所以坚持找上门来道谢。
按照崔光远的说法,他的身份很有价值,大有可以操作的地方。 如果是吸收进来的话,将是一个道德上的制高点。 还可以进一步稳定与河北四柱为首颜真卿的关系,这位可是做了四朝元老地牛人。 而且一直以来对爱与身份,没能帮上这个倒霉侄子。 而充满亏欠和负疚,不过这种人要用什么手段,很值得商榷。
象守城专家这种人是和大多数阴谋诡计不沾边的,只要占着兴国为民地大义,不愁他不尽心出力,而且恩怨分明的有些死心眼,只要你不是公开造反之类。 挑战他奉行的大义和公理,就不会轻易背弃之。 你如果倒霉,说不定他还会很有义气的两肋插刀。
就象他曾经很正直的谢绝了好几次来自宫内背景的示好和拉拢,所谓“巡所愿尔,但为公心呼,安得私授呼”,于是也几乎断了他进一步的进阶之路,要知道曾经有声音要将他为忠君为国地典范引进枢密院。 好与郭子仪、李光弼这样的实权派抗衡。 事实上,他们只是用错了方式。 朝中那些习惯高高在上的大人人,怎么会理解一个象他这样已经有些过于理想化的崇高追求,最初连我都有些受不了。
“呵。 。 。 。 。 ”
我看了看外头的日冕,坐在门厅里继续打了个哈欠,有些无聊的看着面前那几个激动的说话都变的结结巴巴地年轻学子。
他们口口声声的梁宗座。 半天打不出个屁来,也没有让人耳目一新的出彩之处,暂且按下对这几个幸运儿的不快,叹了口气,果然又是浪费时间啊。
今天刚好是我家的特殊接待日,这是自从我开府后定下的规矩,每个月,都会有那么随机几天被选出来,由我亲自接待上门地访客。
毕竟我现在家大业大,背后是无数人的生计与前程。 每一件事小到每一个具体环节。 都有人具体负责,我只要动动嘴皮。 甚至只要一个眼色一个表情,就有许多人为之奔忙。 因此不可能事事躬亲,象接待这种活,从上到下有一个相对严密的等级体系,按照身份和品级在对口负责。
底下实际具体办事的人,已经与我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但是就如那句老话说的,高出不胜寒,长时间完全依赖底下人的结果是不可取的,人都有倾向性和个性喜好的,哪怕出于恶意或者好意,积累的日常越久,都可以影响到上位者地判断和立场,这是再严密地监察制度也没有办法避免,历史上许多显赫一时的权势人物,都是因为被党羽、部下、亲信所裹挟地大势,被迫做出一些后人看来相当脑残不智的行为。
因此留这个一个缺口,并不是为了纠正发现什么,而是在于一种姿态,告诉那些仅仅围绕在我身边的人群,上位者不是他们凭借共同的意愿,可以轻易蒙蔽和封锁的,反正后世的地方政府,也多少有那么个信访接待日,目的也不在于真的能解决什么问题,而在于给予民众一种宣泄和表达的渠道,也是同样的道理。
虽然未必所有的问题都能靠这形式上的被揭举出来,(那会把人累死烦死的),而且多数流于形式,但如果被揭举出来,那就是及其严重的后果和下场,保持这一个可能性的概率,也是对广大体系内中下阶层的一种警醒和威慑。 。 。 。 。 。 。
当然,这是应付深以为然的薛景仙、崔光远他们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我嫌唐代的休假太短,十天才一旬修,对于一个在新中国一年到头,大小黄金周不断所养成惰性的现代人来说,这个年代传统的一年三节五敬,实在太少的可怜,而且其中还要扣掉元宵、中秋、除夕之类的三元佳节、两代皇帝的千秋节的大型朝拜加赐宴活动。
没开府前,还可以借整理军务、慰问将士,带一家老小跑出去旅游,开府后又是领一回事,作为屈指可数的封臣。 动不动三天两头就要上朝点卯,出现在公众视线中,好让皇帝和列位臣子安心,连出门也不能去太远,不然御史要弹劾,史官也要记述详细地行程和言行。 所以我干脆苦中作乐,给直接找由头避开公务。 换换环境和想法。 。 。 。 。
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具体的日期是除去每月那些必须的朝见后。 剩下的日子在闺房里由小丫头在投色子所决定的,这种儿戏一般的活动,甚至顺延到我身边留宿的女人身上。
按照家庭地位地顺序,除掉阿蛮云容她们的时段,剩下地时间段由其他人投色来抽取分配,就如果时间不够的话,就用数量来弥补。 我是不介意夜玩的生活多多益善的,但对那些女人来说,要毫无遮掩的待在一起做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就有些尴尬和无奈,但出于某些想法却有些不甘心,最后往往还是不得不得便宜了我。
当然也有例外,萧雪姿她们四个历来是共同进退的,就算用不上也要在旁边看着。 这样有利于打破她们之间地隔阂和生分。
扯的远了。 话说回来。 身份的差距真的那么严重,或者我的传闻真的就那么可怕么,让这些明摆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士子,憋着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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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另一处,卢子良再次看了一眼留宿地寺院,虽然矮小简陋。 哪怕是阳光最充沛的响午,也是阴暗潮湿,充满了汗臭和霉味,还有无数热情而活跃的虱子什么每天晚上前赴后继的打扰他与周公的约会,但总算是这几个月来的家,摸了摸袖袋中地分量,还是下定决心,走到一个卖捞什的大锅前。
所谓的捞什,乃是长安时下的一种特色,但凡是大小店家。 在天气还不是很热的时候。 都会把隔夜的菜底收集起来,早晨开铺。 加很重煮成一个大锅,贩售给那些卖苦力的人群,也是一笔收入,当然味道就不能太讲究了。 这也是拿下底层人,能够以很少的钱,就吃到荤菜的机会,因此总是供不应求的。
因为各家店铺地风格和口味不同,许多吃捞什地人,都吃出门道来,那家铺子的汤底最多,有鱼肉和骨头,那家地价钱最便宜量足管饱,那家的口味最好,还放姜葱和辣子。
吃捞什都是没钱享受桌椅空暇的人,都是蹲在在地上,或是靠这墙根,一边用手捞着汤碗的底料,分出骨头和鱼刺,就着浑汤,悉溜的大吃大嚼起来,还有些小钱的人,就会叫一笼蒸屉饼,原料也很简单,早市收来的烂菜去掉叶子,把梆子切成丝,伴上最不值钱的下水和肉皮碎,用黍麦粗粮和的皮子包起来蒸的小圆饼子。
当然隔夜的剩菜味道不会太好,加了浓重的调料也掩盖本来的味道有些人觉得口渴,就还会管店家再买一碗一文钱的白汤,用的是洗米捞饭水,加自摘的野菜煮成的稀汤,很能解渴,也能骗肚子,只是容易饿。
许多人吃的大汗淋漓,手口上全是汤汁。
在对方也有些熟悉的表情中,他用碗接了一大勺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磨的油光光的木勺子,在袖子上搽了搽,从汤中掏起一快肥腻腻的猪皮,看也不看的塞进口中,细细在舌头上品尝这一点油腥的味道。
这是第几个月了,朝廷讲究德容言工,那些稍微像样一些的人家聘人,也要讲究相貌,他这个样子一上门,连开口表现“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谢绝出来,他已经习惯那种嫌恶的眼神,不客气的说,我们这儿是找西席,不是招门神。
看见那辆华丽的马车,他心中下决定,涨红了脸冲上去,脸上那块青蓝色的胎记,似乎也充血变成了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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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人啊。 。 。 ”
我看着坐在堂下有些局促不安,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左右,一边就这茶水狼吞虎咽糕点的年轻人,都快大夏天了,还穿着初冬的袍子,全身灰扑扑又磨的有些发白。 许多地方都脱线,
“这是小小姐带回来地。 。 。 ”
“。 。 。 。 。 ”
我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事啊,雨儿平时喜欢捡些小猫小狗回来,养在后园的猫咪就有几十只,倒是为剩余饭菜,提供了一个去处。 这出去看马球回来,居然就给我捡了个大活人回来。
或者说被撞晕在雨儿的马车前。 当场吐了一地十分吓人,我家现在外出人员的保护很周到。 他真实走了狗屎运居然也能被撞到,连带被抓或者说抬回来询问。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世家子弟,家教都不错,这长安城里相当部分人是懒得去做欺男霸女之类的事情,有这闲功夫,还不如配合父兄在政治上更进一步,象70码那种事情。 也就是一些新进的乡下土包子暴发户,才会纵容出来地家教路数。
我家也不例外,毕竟一个有正常心智的成年人,是不会刻意去踩一些蝼蚁以获得成就感地,除非他不自量力的试图爬到你身上来。
“怎么称呼。 。 。 ”
我走过去,他听见声音赶忙站起身来。
正面看起来,才发现相比他潦倒的外貌,这人长的实在太有个性。 他的脸很消瘦,但还算端正,只是眼角还有一大块青色的胎记,显得格外的碍眼。 突然见到,少不得会被吓一跳。
“在下姓卢,字子良”
这个阴阳脸还算恭敬地回答道
“你的名呢。 。 。 ”
我不放心有问了一句。
“贱名一个杞字。 。 ”
对方有些奇怪的回答道。
卢杞。 这个名字我脑海中转了两遍,突然心中一跳,不由苦笑起来,雨儿这找了一个什么事啊,一不小心好像捡到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卢杞卢子良,可是《唐书。奸臣传》上的人物,滑州(今河南滑县)人。 出身范阳大族,他的祖父卢怀慎,唐玄宗开元初年担任过丞相。 颇有清誉;父亲卢奕。 是天宝年间的御史中丞。
卢氏是范阳地大族,也是山东七大氏族之一。 在安史之乱中,因为首当其冲成为被镇压和清洗的对象,而死伤惨重无数家破人亡。 河南尹达奚珣投降安禄山后,留守李橙、御史中丞卢奕、采访使判官蒋清,皆守节不屈被杀。 其中御史中丞卢奕是因为痛骂叛贼安禄山,而和颜臬卿一样被用锯子活活锯死,卢杞也算是个忠良之后。
作为卢奕唯一幸存儿子,他可是真正的世家子弟,按照朝廷对死难功臣的优抚不说,御史中丞好歹是正三品,他的儿子根本不用科举,生来就有荫从五品散官,怎么会流落在街头,还信誓旦旦的要跑去考科举了。
细细盘问他地来历,虽然是语多不祥,还有含糊大概的地方,不过清风明月那边调查的也消息也送到了。
显然历史到这里全乱了,他当时正在洛阳,与众文武一起被俘,因为他的身份实在太卑微,混在大众里没人理会他,一路辗转的跑出来,被人抢劫,剥光了伸手最后一点之前的东西,能证明的他身份的大多数人不是死就是在战争中失踪,河北军屠洛阳,几乎把没逃走的一些沦陷的官吏,也给一起杀了。
然后霉运头顶还没有结束,被人告发,曾经侍奉过叛军,被不分青红皂白地下狱。 当时正在甄别那些陷敌地臣子,就算个别在世所谓的世交,也自身难保,更不为了为他沾惹干系。
他地运气很好,本来是第二批第三等待处的官吏,但在轮到处置他的时候,因为详理司之争的扯皮不断,以及层出不穷的贿买托说的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