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10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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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纹饰均以刺绣,按唐代服装款式,一般应绣于胸背或肩袖部位。
当然放在外域就没有这么严格了,因为很多都是赶制出来的凑数的,连我这身国公兼使相的紫色衮冕,也是压了好久的箱底。
绯红大裳的掌书记兼首席参军事贾充,站在我的左手下。作为新任的巴格达市长兼国务顾问,绿纹大袍白缠头的卡塔赫,就站在我右下边。
然后是我幕府的群僚部署,中军的六曹诸佐事官,参事、参军两班,见习士官团,殿上当值纠察的虞候,簇拥在左右。
然后诸军统制、镇守使、兵马使、防御使、兵马都知,地方的团练使和府兵都尉。来自海外军州的郎将和军尉们,都在甲衣外穿了压箱底的礼服。看起来威武又英姿飒爽。
底下是站满台阶各式各样民族服装的城市代表和地方首领。
从殿内到殿前,繁复精美的花蔓纹饰中夹杂的经文和圣训,都被铲除掉抹成天蓝底色,被红黑两种色调绸布包裹的大立柱和廊壁下,
全身披挂闪耀着太阳金色光芒的甲士,如林重列在台阶上,各种各样的旗帜和服色就像是燃烧的丛林,从龙牙队到龙鳞军,从衙前军到左右虞侯都。从龙武军到神策军、神武军,从金吾卫到武卫、骁卫、领军卫,从河西子弟到安西健儿。。。。
然后是作为仪仗的归化各族精锐,从黑皮大铠的夜叉营,到盾甲如墙的骊人军,从中亚面孔的褚羯卫士,到角盔黑革重装的吐蕃效节军。。。。。。
更远一些的大金门广场上。则是各种骑兵的列阵,从甲骑具装的教导军风字营、火字营,到铁罐头一般的新月骑士团白狼和白鹅大队,从青海部出身的重装藩骑兵。到回纥籍的铁甲游骑军,从老牌的河中重骑营,到新兴的萨珊铁骑队。。。。。。。。。。
然后是步骑混合的藩属势力的队列,来自于阗,宁远,大小勃律,梵延那、黠戛斯、吐火罗,葛逻禄和突骑师的各部士兵们,
在他们的外圈,是来自可萨汗国等盟邦国家的部队。排在最外围的,是波斯人和呼罗珊人组成的辅助部队,既有佛教信徒和拜火教众,更有穆斯林和基督徒。
这也代表着他们在庞大的征服大军序列中的地位和重要程度。
他们都是各军挑选出来体貌出众的雄壮之士,经过环城的阅兵仪式之后,集结到这里的,就像是各种民族和人种的英杰健儿的大展示,以自身的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在威慑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觐见者和使节、代表。
除了几个拖曳着高过金宫顶部的硕大横幅,漂浮在空中的热球,很有点商场开业酬宾大促销的味道。
但在当地人和外来代表眼中,不啻为神迹和炫耀。
随着藩属兵团的四面开花,唐军攻破巴格达的消息,已经广为传播出去,在阿拔斯王朝轰然崩溃的统治基础上,诞生起来的各种地方势力,经过了最初的迟疑和犹豫观望之后,也终于有所反映了,而萨珊郡国王统的建立,则是一种最有效的催化剂,将原本历经连绵的战斗和远征,而有些疲沓和思归的唐军阵营内外情绪,重新调集起来达到一个高度。
当然他们所见到的,并不是野蛮战胜文明的那种破败和混乱的景象,而像是更加先进的文明,取代落后文明一般的理所当然。
随着城市供水系统的恢复,最先回复营业的,却是城中那数量众多的澡堂。再加上海外军州的内河船团,日夜不息的从波斯湾沿岸到印度的殖民地和番薯国家,运来大批的物资和投机商人,多少为这座刚刚经过战火蹂躏的都城,输入了一些活力和生机,让各种荒废的公共设施,逐渐重新运转起来。
大量针对性的人口迁移之后,不安定因素可以说是减少了不少。
一片战战兢兢,或是狂热欢喜的情绪环绕中,我却满心不耐烦的坐在镶满宝石的黑曜石王座上,
这是宫廷宝库中来自非洲的一件战利品,我不习惯哈里发用来朝臣使节时。盘腿席坐的沉香木软榻,就把这东西找出来凑合着用了。
百无聊赖的扫视着底下汲汲唱报和奏事的面孔,多数事情,都有我身边的人,按照流程进行处理和对应,其中还有翻译的当场转达,我只要点头之类的表态就行了,最初生杀予夺凡事在我的新鲜感过后,很快就就进入某种审美疲劳的恶性循环中。
如此亢长无趣的过程重复下来,无怪古代历朝皇帝都把上朝作为一件苦差事。明君英主审美的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据说在同样的时间,小慕容正在亲自带队检查曼苏尔的后宫,据说会有一些惊喜给我,这让我多少有些盼头和期待。
终于等到了午后,我连用餐都推脱了,直接回到内庭,不由皱了皱眉,对出来迎接的小慕容道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么。。”
庭院里站着一名齐耳金发的少女,看到我过来。有些畏缩,又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生就一番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但是有些单薄骨感的身材,明显不是我审美的菜。
“是大食王的顾问,主教康布里斯的养女。。”
“那有怎么样。。”
“她的名字叫妮可。。”
“嚒。。。”
“还认识一个叫赛特的黑发少年。。”
“你妹啊。。”
我顿时生出无力感来,这是何等熟悉的即视感啊。
。。。。。。。。。。。。。。。。。。。。。。
上美索不达米亚,北方高原与平原的边缘地带,拜占庭军队的临时营地,半敞开的帐篷中
“赛里斯人已经攻进了巴格达。。”
拜占庭军队的统帅包鲁斯和一种部下,在一张地图上比划着。
“争夺这片大地的人心和大势的棋局。我们已经远远落在了别人后面”
“我们的先头部队,最迟必须在四天之后,抵达幼发拉底河的上游。。”
日夜兼程的拜占庭军队,还是晚了一步,逃亡的人潮和流窜的贝贾游牧人,将巴格达沦陷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更远的西部地区。
甚至有目击者称,在底格里斯河上游的亚述地区。看到了赛里斯人造型奇特,可以逆流而上的水轮大船,在输送兵员和物资。
“我们的士兵是在太疲劳了,。。”
一名骑兵军官解释道
“一些骑兵连队的掉队率。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一。。”
“沿途获得补给的工作,也不尽人意。。”
“那些市镇和村落里的居民大都躲藏了起来,剩下的人也表现的很不合作”
“我们只能从野外遭遇的那些畜群中获得肉食的补充。。但这样势必影响行军的效率”
“长时间的行军,对我们的马力损耗很大,并且难以获得补充。。”
“那就再次挑选出一些状况较好的,组成先遣队。。”
“这样我们的兵力将进一步被削弱。。”
“我们需要抢先完成对上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主权宣示。。”
“但是与赛里斯人的直接冲突,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明白么”
“亚美尼亚人派来了使者。。”
突然一名负责前哨的士官,走进来汇报道
“。。。。”
包鲁斯和众将领对视了一眼,很有些意外的感觉。
数十驮的礼物,被摆在了宽大的帐篷穹顶之下,仿若一座小山。。
“你们想要什么。。”
作为首席书记官的小马略,代替包鲁斯发问道
“我们的王,希望能够重新获得罗马荣光的庇护。。”
亚美尼亚王室,马科米扬家族的代表,用手抚胸低头言辞卑切的道
“并作为帝国的藩属,为美索不达米亚的征服事业,尽自己一份力。。”
“作为我们的诚意,在前方的几座市镇里,还有几批粮食和牲畜在等着贵军,前去接收。。”
“你觉得,”
打发了来人后,包鲁斯对小马略道
“这些习惯背信的摇摆之徒,他们在担忧和害怕什么。。”
“或许,和正在伊拉克地区作战的赛里斯人有关吧。。”
小马略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那就,好好的招待来人,给予他们充分的信心。。”
第二卷 第七百八十五章 雄心慷慨宵飞檄
ps:这章可能会有点越界,主要是为了实现某人的心愿,还请见谅
长安大明宫,夏季的暑热,已经随着暗淡的天幕,而逐渐消退在宫室的阴影中。
崇安殿侧的香宝亭中,
紫色蟠花圆交领长纱的皇帝小白,也乘着难得的凉爽,批注着小内朝之后留中下来的奏折,仅有数名内侍,站在几步外的阶下候命。亿兆子民的天子身边,只有一大桶散发着烟气的碎冰,以及没在里边的琉璃瓶装的果露饮子。
这也是他被某人感染了一个习惯,喜欢在室外庭苑中处理政务,比如在午后短暂休憩之后,看着草长鹰飞的庭苑中,由宫人内官环绕的小儿女们,嬉戏成一团,然后一边心情放松的批阅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奏文。
比如:
礼部主客部,和鸿胪寺四方院一起联名抱怨,这些年来朝贡的藩国数量和批次实在太多了些,原本长安城中的国宾馆和府舍,都有些不敷使用了,请求另辟别地扩建以分遣之。
无独有偶殿中省复奏,抱怨这些年前来内附,然后居留长安的藩臣、外使、贵姓及附从子弟,数量与日剧增,是以原本安置诸藩的归德坊到春茗门内,已经没有多少合适的宅邸,可以赐给他们了,许多人寓寄别所。
乃请求将家令寺名下管理的废宅和官没产,重新翻造一番,以为常例之赐。长安百万户口,豪商富室者不知凡几,是乃地价腾贵,居而不易。
又如;少府寺,请建一所物华馆,理由是:
自外藩来朝多有贡纳,其中各色物产器玩不可名具者众,而淤塞公室而多蒙尘,别辟一地,盛以观之。取物华天宝之意,别置厅室,以大食、大秦、泰西之属别列其类。
列除正旦年节大开,宣示海内使臣之外,可令京畿市民纳资而观效。见圣天子恩德。所得资财。充作宫用修补,示以天家同乐之德。。
这种暗含铜臭味的奏章,要是放在天宝年间或是乾元初年,少不得被一群御史言官群起而攻之。怒斥痛扁为人心不古、利令智昏或是丧心病狂之举,但是放在现今,也不过是泯然与朝野浮躁嚣上的逐利思,的汲汲大潮中,无关紧要的杂音而已。
但是这些所谓为国济用之道。无不是曲线救国,打着宫内大盈库內孥的主意,指望从看似手头充裕的天子手中,用国家大义旗号,挖出来一块补贴而已。
闻季年老体衰,已经渐渐淡出不怎么插手宫内省的事务,安心的在他的宫内宅养老,而内侍监的鱼朝恩,在枢密院那边呆的时间更长一些。程元振转入殿中监,更多是出入外朝,奔走于两京之间,因此现在留在皇帝身边的,是一批轮换的新晋内臣。
比如这位尚乘局出身的陈太忠,这位新出炉的紫衣中官各个方面都不算出色,唯取忠勤而已。但在这种四海夷平,久未闻边的中兴治世之下。那些心思太多或是长于精巧的人,反而不得大用。
“岭西来的求娶国书?容若又看上了谁了。。。”
“并非灜国公看上谁,乃是他替人求娶的,。。”
“闻国(宾家)族宇文有女柔嘉,德容言功,与国皆闻,可谓妃选,恩结番外,而教化万邦。。。。有波斯王孙,赐国姓而思远归,久慕天朝风华,。。及冠礼,乃令送还。。。流离辗转,得复故国,乃举国内附,。。”
“话说,那位波斯王孙,祖上就失国寓居长安,受武卫大将军,累经三世独传此子。。”
“当年灜国,可是带进宫中见过一面天家的,不外乎一少家生子尔。。不想真复得一国,是以效法于阗、疏勒故事。。”
“宇文家女,可曾许人,就算许人了也没关系,只要未诞下子女,都可以和离的。。”
皇帝小白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赐号和安郡主。。”
一边说着,他有翻起另一本。
扬州进奏院书,东南大旱,江西、江东、两浙三道稼苗多渴,而河槽水弱之处,不足数尺,大船难行,而货殖淤塞,沿途州县士民多有引渠自灌,是以河水日竭,漕营及生理人家与沿途百信,争衅四起。
这些年逐渐积累下来的河海漕运之争,也该有所定论了,因此很多人跳出来,主张渐废东南河槽,而大力扶持海输。
想了想又批注,河槽不可废,乃令与海漕竞比,勿令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