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成长日记-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秦开泰进入王彩凤身体的时候,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却被秦开泰拿手给捂住了。
第二天,王彩凤请了一天的假,在屋里躺着,捂着脑袋,小声哭了一天。
秦开泰他妈好像知道了这件事情,做了点好东西,端过来,送给王彩凤。
王彩凤并没有去公社告秦开泰,虽然那样能把秦开泰给枪毙。她把事情放在心里,人前人后地都躲着秦开泰。
半个月后,王彩凤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例假没有来,而且经常呕吐:她怀孕了。
无奈之下,王彩凤默认了和秦开泰的关系,两人也没有登记,就这样过着。不久,王彩凤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秦寿生。
革命结束后,知青纷纷回城。王彩凤受不了乡村生活的凄苦,也跟随这股大潮,义无反顾地回到城里,从此再无消息。
除了偶尔从城里邮寄来地给秦寿生的包裹外,王彩凤再也没有音信了。
城里,对秦开泰这样的土包子来说,实在太遥远,太神秘了。
去城里,村里倒是给开介绍信,可王彩凤家住哪里,在什么单位工作,秦开泰都没弄清楚。王彩凤倒是留下了地址,可秦开泰不敢去。
王彩凤有几个哥哥,都是身大力不亏的壮汉。她的一个哥哥曾经来过秦家村,把秦开泰的嘴角都打破了。
“要不是有了孩子,我家彩风能跟你这个流氓!”这是王彩凤的大哥王建国说的话。
就为了这句话,王彩凤要离开的时候,秦开泰并没有阻拦,他也没脸去找王彩凤。
老婆走了,秦开泰像丢了魂似的。整天除了整天酗酒,打架,和村里不正经的女人鬼混外,再没有别的志向了。
村里人都说:这小子完了。
这个时候,秦寿生才五岁。
王彩凤离开时,秦寿生已经有些懂事了。他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厉害,却知道自己以后要见不到妈妈了。
秦寿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死过去。最后,王彩凤使用了父母对孩子常用的方法,欺骗,才让秦寿生止住了哭泣。
“妈妈会来接你的,孩子。”
这句话,秦寿生一直没有忘记。
同样的话,张翠的妈妈,也曾经对她说过。
张翠的母亲是第一批下乡的知青,比秦寿生的母亲早几年。
张翠母亲的命运,和王彩凤有些相像。她是被张翠的父亲,当时的生产队队长张算计连蒙带骗地给搞定了,成了乡下主妇,生了张翠。
回城大潮开始后,两个孩子的母亲相继离开,留下了两个有着无限怀念的孩子,忍受着父亲的责打和乡邻的嘲讽。
两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因为共同的经历,走到一起。他们时常拉着手,站在村口的山坡上,望着远方的大路,希望看到自己母亲的身影。
明知道这是徒劳,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母亲的许诺,是他们在贫困和歧视中能够支持下来的保证。
第四章两小无猜(上)
秦家的早饭很简单,主食是苞米糊糊,菜就只有水煮大白菜了。 要是觉得嘴里没味道的话,盐水萝卜樱子、晒好的萝卜条管够。只有到中午,秦寿生才会得到炖酸菜里一小块的咸肉,享受到他作为一个小孩子的待遇。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秦寿生的境遇,是每个人都遇到的。即使是村长,吃得也不比秦寿生强多少,大家都穷得光腚似的,即使想贪污,村长也没地方贪污去,最多分东西的时候,能贪点地瓜、红糖之类的东西。
虽然很不喜欢吃,见到水煮大白菜就感到恶心,为了填饱肚子,秦寿生还是呼噜噜地吃了一大碗苞米糊糊,吃了小半锅的大白菜,才觉得有八分饱了。
肚里没有油水,吃什么都不觉得饱。平时,秦寿生一顿饭,能吃下两个大饼子,外加一小钵子的酸菜,还是没觉得饱。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饱字。
秦家有三个大肚汉,一个能干,一个懒散,一个幼小,把家里吃得穷穷的。
秦寿生的奶奶只好天天在家里编炕席,坐火车到别的地方换粮,来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房间子很狭小,两个暗红色的柜子上面,放着一个土黄色的古旧铜钟,旁边斜放着两个镶满了黑白相片的玻璃像框。对着门的柜子上,一个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的大镜子,中间有着一个贯穿镜子的裂纹,使得秦寿生的身影也有些扭曲。
炕上的几床被子都没有叠,秦开泰的呼噜声一直在那里响亮着,屋里的酒气经过一夜的消散,竟然还有着淡淡的味道。
见父亲还在睡觉,秦寿生小声说:“爸,爸,该起来啦。”
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秦寿生,秦开泰举起身边的酒瓶,就要砸过去。
酒瓶子挥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偏了方向,从秦寿生的身边飞过,摔到地上,砸个粉碎。酒瓶子虽然飞了,可一个大耳刮子过来,也把秦寿生打得眼冒金星,趔趄两步,差点摔到玻璃碴子上。
秦奶奶走进来,拿着扫帚收拾酒瓶渣子,大骂秦开泰:“你个小畜生,走了个老婆,就不能活了。你还不到三十,就不能再找一个?人家张算计都四十了,还不是又娶了一个?”
秦开泰两眼深陷,胡须杂乱,一脸的憔悴。他不敢和老娘对骂,愤愤地说:“到哪里再找像她那样的城里人?”
秦奶奶破口大骂:“你生了一个农村人的命,偏偏想找城里女人,做梦去吧。孙子,走,不理这个小王八蛋。”
秦寿生被奶奶搂着,用怯怯的眼神看着父亲。
父亲为什么除了喝酒、找女人、打儿子,就什么也不干,秦寿生并不明白。他只知道,因为父亲的不争气,秦家在村里让人很看不起。
看着相貌清秀,丝毫不像自己的儿子,秦开泰大声说:“儿子,长大了,一定要找个城里娘们当老婆。给爹出气,气气你那个没良心的娘。”
秦寿生小心地说:“爹,我想要张翠姐姐当老婆。”
看着被自己摔破的酒瓶,想着里面的残酒,秦开泰有些惋惜,大骂秦寿生:“小畜生,找农村娘们干什么?一点出息也没有!”
“当!”秦奶奶一扫帚打到儿子脑袋上:“小畜生,承包后,人家都知道去搞副业挣钱,最不济,也能拣点粪啥的好肥田。你一天到晚的,除了喝,还是喝,就不能干点正事?”
秦开泰梗着脖子,愣愣地说:“你把彩凤还给我,我啥事都能干。”
老秦太太举着扫帚,想打下去,却又舍不得打,叹息着,拉着孙子出去了。
秦寿生的爷爷奶奶非常年轻,还不到五十岁。
农村人信奉早养儿子早得力,结婚都早。秦山二十岁有了秦开泰。秦开泰也不让其父独美,二十岁就有了秦寿生。
秦山养了个儿子,没得力不说,还差点没让儿子给气死,也算是时运不济。
秦寿生时常挨他爹揍,而且是没轻没重地揍。要不是爷爷奶奶护着,说不定早就被揍死了
揍儿子的时候,秦开泰嘴里骂的都是那离开的王彩凤。有些冤屈的秦寿生,心里对妈妈也有些生气:我都帮你挨揍了,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见秦开泰下地了,害怕挨揍,秦寿生急忙喊了一声“奶奶,我出去玩啦!”就一溜烟地跑了。
自从被秦开泰揍了,跑到张翠家睡觉后,秦寿生再也没有和父亲在一铺炕上睡觉了。
在张翠的怀抱里,秦寿生找到了久违的母亲拥抱的感觉。从那天起,他再也不愿意离开张翠了。
走出大门,顶着刺骨的寒风,踩着嘎嘣嘎嘣的雪,秦寿生猫着腰,向张翠家跑去。
村子中间挂着的广播里,响起了大队书记赵敢干的大嗓门:“为了落实党中央提出的联产承包责任制,紧跟党中央的脚步,我们河沿乡要走在全国的前面。县里决定,我们秦家村要做为试点村,在村里实行联产承包政策,将村里的土地分给个人承包。各个小队的生产队长、会计要配合村里,将工作落实到每家每户……现在,我把党中央的一份文件传达一下……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五日。”
几个正蹲墙根晒太阳的老头眼睛一亮,彼此对视一眼,都频频点头。
真的分田到家的话,那些吃大锅饭的懒虫就没办法偷懒了,老实肯干的人就会得到实惠,对提高村民的干劲,增加粮食产量有着非常大的作用。
“好啊!”
几个老头感慨地说:“中央这个政策,可真是实行的英明啊!打下粮食,除了上交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再不用像以前那样分粮了。咱村的几个懒汉这下可要倒霉了。”
秦寿生可没老头那样的感慨,他心里想的,除了找张翠玩外,再没别的了。
村东老张家的狗子、村南头老王家的嘎子拿着套子,满大街的嚎叫这,准备上山套兔子。
山上别的东西不多,可野鸡、兔子却不少。村民们饿极了,也有偷着上山去套兔子的。可大部分人不敢,害怕犯了错,再被抓去批斗。虽然文革早就过去了,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情时常还有人提起。除了孩子外,一般大人是不敢去做这种事情的。
见到秦寿生跑过去,两人大喊:“小杂种!”
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歧视,村里的孩子对张翠和秦寿生这两个城里人生下的孩子,总是有一种偏见。他们喊两人为杂种,便带有一种别样的用意了。
秦寿生年纪再小,再不懂事,也知道小杂种是骂人的话。
狗子、嘎子比秦寿生大,他打不过他们,从来就不敢惹两人。
后屁股挨了狗子两脚,心中不忿,秦寿生也没敢吭声,拔脚就跑。
觉得自己跑远了,两人追不上时,他回身站住,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嘎子、狗子,**你们的妈!”
嘎子、狗子听见了,勃然大怒,扔下套子,大呼小叫地就来追秦寿生。
追了两步,见秦寿生跑进张翠家,两人无奈地停下脚步,骂骂咧咧地走了。
嘎子、狗子比秦寿生大两岁,可以随便欺负秦寿生,张翠却比他们大好几岁,轻易就能把他俩揍一顿。
挨过张翠两次揍后,当着她的面,嘎子、狗子已经不敢欺负秦寿生了。
刚进张家大门,秦寿生就听见屋里有人大骂:“你这个小杂种,贱货生的杂种,还敢和老娘顶嘴?我打死你!”
听到屋里传来的打人声和张翠的呼痛声,秦寿生心中的热血立刻***起来。他知道,那个张大伯找的李寡妇,又开始欺负张翠姐姐了。
张翠妈妈离开后,张算计虽然不高兴,却想得开,没像秦开泰那样和死了娘似的,他很快又找了一个老婆,是邻村的寡妇。
说明一下:前面开篇主要讲述主角青少年时期的故事,可能不精彩,却是主角性格的定性时期。若是大家觉得啰嗦了,便请留言,俺会尽量跳过前边的情节,直接进入到成年期间。
新书开始的时候都很艰难,请大家支持。
第五章两小无猜(下)
李寡妇改嫁到张家,开始很老实,对张翠很好。 后来,因为帮张算计生了个儿子,本性就露了出来,脾气非常大,将张家父女管得老老实实的,没一个敢和她顶嘴。张翠干活稍微慢点,李寡妇就会破口大骂,要是敢顶嘴的话,更是抓着什么就拿什么打张翠。
开始,张算计还管管,自从被李寡妇挠破了脸后,他就装聋作哑,再不敢管了。
飞快地冲进张家,秦寿生大喊一声:“不许打人!”
一声大吼,把李寡妇吓了一跳。看见是秦寿生,她立刻破口大骂:“你也是个小杂种!找死啊,敢管老娘的家事,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打死!”
趁李寡妇大骂的时候,秦寿生拖着被揍得可怜的张翠,撒腿就跑。
李寡妇还没打过瘾,哪里肯算完,拿着擀面杖追出来。院子里的雪没扫干净,地上全是冰。被院子里的冰滑了一下,李寡妇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下摔得不清,老女人哭爹叫娘的,咋也爬不起来,便狼嚎一声:“孩他爹,快出来拉俺一把!”
在屋里装聋作哑的张算计,听到老婆的嚎叫,一肚子不情愿地走出门来,把老婆拉了起来。
李寡妇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刚站起来,便一个耳光打过去。
啪的一声,张算计趔趄一下,差点摔倒。
“你!你***欠揍啊!”张算计好不容易站稳,就想揍这婆娘一顿。
把胸一挺,李寡妇耍起泼来,尖叫着说:“打啊!打啊!你打老娘一下试试!信不信老娘抱着你儿子跳井!”
听到屋里儿子的啼哭声,张算计的脑袋当时就耷拉到裤腰带上,哭丧着脸说:“好了,好了,回家去,回家去。”
李寡妇气焰嚣张,掐着腰,指着张算计,大声说:“你养的那个赔钱货,老娘是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