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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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家人都已转移,可是叶辰良却选择留了下来,甚至连夜去找上程铮,陈说厉害:“大人,紫禁城火起,只怕……”
程铮知道叶辰良是谁,更是知道叶家和太子休戚与共。
程铮自然知道叶辰良此来所为何以了,心里也早有了推脱之辞,便说:“宫中失火,自然有人去灭火,这不是外臣可以管的事。”
叶辰良心里一沉,道:“难道大人不知道,有人想要谋逆夺门吗?”
程铮毫不犹豫地道:“我没有听说过,若是有,自然会有旨意下旨讨逆。”
“太后被围,旨意不得出。”
程铮道:“那么,可有兵部的调令?没有调令,本官擅自调动兵马,便是万死之罪。”
叶辰良也算是听出了程铮的言外之意了,直白的说,就是不愿意了。
可既然来了,自然不愿轻易放弃,叶辰良一脸认真地继续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若有五军都督府的调令,倒也可以,越是非常之时,就越是要有明文,否则岂不是兴兵作乱?”
虽是武官,可也难得了程铮的一口好口才,他的每一句话,都将叶辰良堵了个严严实实。
谨慎甚微,确实贯穿在大明武官们的心底最深处,这是经过了无数的教训得出来的。
平时文官们盯得太紧了,你吃喝玩乐玩女人没有事,你吃兵血,贪墨军饷,也无人问津,可唯独你若是稍稍敢调动一兵一卒,或是稍稍立了什么大功劳,无数猜忌就来了,各种子虚乌有的弹劾便是满天飞,紧接着,便是最为严厉的裁处,甚至抄家灭族,五马分尸。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无处可逃
在这个以文抑武的时代,武官是决不可有丝毫逾越的,即便知道你并没有歹心,即使知道你是个忠臣,可是这其实都不重要,因为杀鸡儆猴才最重要。
有着那么多的前车之鉴,程铮不敢冒这个风险,一丁点风险都不敢冒,他现在只乖乖地龟缩起来,无论谁做天子,至少最后从他的身上都挑不出什么错,即便没有功劳,那也比有可能赌上性命,甚至一家老小的好。
因为谁都知道,功劳二字,武官最好是尽力少沾边的,尤其是什么大功劳,沾得越多,死得就越快。所以功勋卓著的人,往往都是文臣,你看那马文升,看那刘大夏,看现在的杨一清,这些都是管理马政的,在边镇立下大功,随即被起用,并且得到了至高荣誉的典范,可是武官,有这些功劳,就是找死。
就算是创下不少战功的叶春秋,其实也是一样,假若他当初是武官出身,而非状元,哪里会有他的今天呢?
叶辰良却是急眼了,在叶家人里,除了叶春秋,他是最清楚朱厚熜和叶家恩怨的。一旦让朱厚熜做了天子,这对叶家不啻是灭顶之灾,何况叶春秋将他安排在了詹事府,本意就是让他辅佐太子的,太子若是完了,他的前途也就完全毁了。
可现在看来,程铮是难以说服了,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意逗留了,便道:“既如此,那便告辞。”
叶辰良现在急着想再去左哨营那儿碰碰运气,正想转身离开……
程铮却是笑了,拉住了还没来得及旋身的叶良辰,道:“外头兵荒马乱的,叶侍讲还是留在营中比较安全,就不必走了。”
“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叶良辰边道,脸色已变得发青。
程铮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道:“是为了叶侍讲的安全着想罢了,叶侍讲不要见怪。来人,给叶侍讲安排住处,请他好好休息。”
叶辰良也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程铮,真是滑头到了极点,将他留下,若是太子赢了,程铮便可以说自己保护了他;而一旦朱厚熜夺门成功,只怕天还没亮,此人便会将他绑了当大礼送给朱厚熜了。
反正左右,他都是不吃亏的。
只是叶辰良不过一介书生,在这个时候,胳膊拗不过大腿,几个气势汹汹的亲兵进来,叶辰良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叹口气道:“文臣尚不畏死,奈何武将却是胆小如鼠?”
程铮对此,却依旧不为所动,看微微带笑地看着叶辰良被带了出去。
这叶辰良被押在营中,倒没有受什么苦头,却左右都睡不着,到了半夜,竟听到了炮声。
这巨大的爆炸声,令本来就没有睡的他一轱辘地翻身而起,心头愈发地感觉到不太妙了,难道……
难道朱厚熜已经丧心病狂,要用火炮来攻大内深宫了?
叶辰良正局促不安着,却听到外头传来了越加清晰的急促脚步声,而后有人卷起了帐帘,定眼一看,来人正是程铮。
只见程铮一身锁子甲,头戴着光明盔,一身戎装,一见到叶良辰便道:“侍讲大人,叛军的消息确定了,果然是朱厚熜这狗贼胆大包天,居然想要夺门,是可忍、孰不可忍,朱厚熜身为宗室,竟胆敢如此,本官与他不共戴天,本官这便带兵平叛,只是叶侍讲,事情紧急,就请叶侍讲随本官一道去吧。”
叶良辰惊得目瞪口呆,下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这才多久,这姓程的,居然就变脸了?
“好。”叶辰良自也是知道事情轻重的,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只要程铮愿意出兵平叛就行。
果然,当他们走到辕门处,中军营的官兵已是整装待发,叶良辰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在此时,却听到那紫禁城的方向传出了炒豆一般的枪声,还有隆隆的炮声。
那里……好像是大明门的方向,按说,大明门已被勇士营所控制了啊。
莫非……当真平叛了?
过不多时,街上不知何人在喊:“新军来了,新军来了……”
这撕心裂肺的喊声,仿佛有摧枯拉朽的魔力。
新军来了……
叶良辰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
新军怎么可能会来呢?新军是怎么来的?
他一点都不明白,可是现在他终于懂了,程铮的突然变脸,大概就是和突袭了京师的新军有关。
新军啊,这已成了传说般的存在,以少胜多,这可是在关外旷野上,直接吊打鞑靼人的军马,称之为天下第一精兵也不为过。
而最令人感到恐惧的却是,这新军居然凭空出现在了这里,要知道朱厚熜必然用尽一切办法防范新军进京,可是竟然在所有人都察觉不到下,新军就突然出现了,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新军来了多少,只知道,在这京里的无数的叛军溃不成军。
这些叛军紧张了一夜,一时没拿下大内,突然听到了新军的消息,接着一处处手雷炸起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原来如此……
叶良辰震惊过后便是禁不住的狂喜,新军来了,扭转了胜负,这些躲在营里的京营,现在看清了局面后,自然是愿意开始平叛了。
浩浩荡荡的大军自中军营、左哨营、右哨营、骁骑营诸营纷纷出动,随即喊杀震天。
与此同时,新军已浩浩荡荡地顺着大明门开始突进。
枪声大作,无数的流弹纷飞,叛军如瓮中之鳖,已是无处可逃。
新军进了宫门后,便迅速地散开,以小组为单位,迅速地突进。
而此时,叛军已是溃不成军,四处都是哀嚎阵阵。
这战局的扭转,实在来的太快太快,直到整个京师,七八万京营出动,到处都传来杀贼的声音,任谁都明白,叛军已是大势已去,再无翻盘的希望了。
新军已杀至大内,这里的叛军,早已是一哄而散。
而一直带着忐忑等待的叶春秋,终于见到了援军抵达,也终于松了口气。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贼喊捉贼
当初刚过关内,就感觉到不大对劲的叶春秋,便迅速地传达了自己的命令。
飞艇带着精锐新军迅速突入关内,袭击京师的谋划,乃是叶春秋制定的,只是这毕竟是新军第一次利用飞艇作战,所以叶春秋心里也是没底,一直悬而不下,为了实现这个作战目标,他没有少费力气,说服了谷大用,让锦衣卫负责进行接应,进行传递消息,另外收买重要的武官。
新军和锦衣卫的联手,终于……使他的意图彻底地实现。
当知道新军出现,叶春秋就有自信局势一定会转变过来。
叶春秋此时,终于松了口气,而后快步走出了大内的宫门。
外头的新军已经将叛军一一制服,看到叶春秋,便都涌了上来,为首的队官拜倒在地道:“见过殿下。”
叶春秋只微微点头,便一脸肃然地道:“传令,除调遣一支军马拱卫大内,其余人马,剿除一切的叛乱,你你你,你们三队,随我来。”
看着这座本是金碧辉煌而庄严的紫禁城,却是四处硝烟滚滚,叶春秋已来不及感慨了,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又道:“记着,要生擒钱谦。”
说到钱谦二字,叶春秋的心却是沉到了谷底,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悯。
他不认同钱谦的理念,甚至可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到了今日,二人已是相去甚远了。
可是在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朋友啊……
叶春秋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心里有没有真正将他当作朋友看待过,可是至少……叶春秋是真正将他当作自己的朋友的,现在的钱谦是真是假,是否还顾念着这份情谊,叶春秋不知道,叶春秋却是知道,从前的钱谦,在曾经的一段岁月里,一直以老兄长的姿态对待自己。
阴霾的天空之下,叶春秋交代完这句话,竟不知觉的,眼眶有些微红,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他从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或许在自己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将钱谦当作是个卑劣的人,因为没有人真正走进这个大老粗的心底深处,所以在钱谦毫不犹豫地认朱厚照为干爹的时候,自己只是薄鄙钱谦的‘脸皮’,却没有真正去想钱谦的内心里,一定也有千般委屈和痛楚。
深吸了一口气,叶春秋加重了语气:“记住,定要生擒!”
………………
此时,在太和殿里,所有人都已跑了个干净,无数人鸟兽作散。
只是这里的宫灯依旧冉冉,外头虽是非常的嘈杂,却是仿佛与这里隔绝。
“来人……来人啊……来人……人都死去了哪里?哈哈,蠢货,谋逆大罪,你们以为逃得过吗?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们还能逃去哪里?你们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朱厚熜此时此刻,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就在方才,他还踌躇满志,就在方才,他还自我感觉高高在上,就在方才,他还以为这天下唾手可取,可是现实,终究还是硬生生地打了他的脸。
现在……他几乎成了半个天子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当真到了称孤道寡的境地。
他咬牙切齿,狞声大笑起来:“哈哈……蠢啊,都是蠢货啊,与其抱头鼠窜,不如和本王死战到底,只要杀了那老妖妇,杀了那……”
可是,似乎叫喊得太久了,他似是叫不下去了,他搀着御案,然后一屁股瘫坐在了御椅上,一下子的,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气力。
方才,他坐在这御椅上,那是一种俯瞰天下的满足感,可是现在,同样是这御椅,同样坐的人是他,朱厚熜却感觉到再没有那九五之尊的感觉了,有的,只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讽刺,太讽刺了!
他口里嚅嗫着,似乎还想继续说:“只要杀了他们,何惧新军,新军又能怎么样……”
可是这些话,没来由的,他竟是再也说不出口。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响声,殿门被撞了开,十几个新军生员迅速地冲了进来。
朱厚熜身躯一震,冷眼看着大殿上多出来的人,厉声道:“本王乃是天潢贵胄,乃是太祖嫡亲血脉,乃是成化先帝嫡孙,尔等……放肆!”
是啊,这时候,朱厚熜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尊贵无比的身份,自己身上流淌着的,乃是最高贵的血液,而这些人,这些可笑的人,不过是一群贱民罢了,一群贱民,能对自己如何?
新军生员们只保持着警戒的动作,似乎对他,也颇为忌惮。
这是很可以理解的,皇家子弟,天潢贵胄,亲王的世子,朝廷所敕封的郡王,这个身份,实在过于敏感。
朱厚熜看着略有踟蹰的生员,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对本王怎么样,除非天子亲来,谁能奈何?你们……都给本王退下!”
新军生员们自然没有退的意思,只是端着步枪,保持着剑拔弩张。
朱厚熜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听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