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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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妨,兴王殿下如何?”
王华没有多想,便道:“不可以,兴王乃是陛下的皇叔,哪里有为人叔者,继承侄子的大统的?”
王华又是断然拒绝,他就是要把水搅浑。
可是不得不说,王华的理由确实很充分,只听说过兄终弟及,又或者是侄子继承伯父的家业和江山,叔叔继承侄子,这辈分可就乱了。
只是……
王华的这股子‘小聪明’,并没有让张太后心中暗喜,反而更加忧虑了。
王华没有硬碰硬,说明王华知道问题极为严重,反对的势力比想象中要大的多,却只好用这种小把戏,可以想象,这其中有多大的险象。
一个不好,一场大变就极有可能发生。
杨一清这时已不耐烦了,厉声道:“王华,你不要再在此胡搅蛮缠了!时至今日,你还想心怀侥幸吗?”
可只有王华知道,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尽力坚持,于是紧紧地盯着杨一清,争锋相对道:“杨一清,你就是这样和老夫说话?”
满殿的文武,看着二人都阴暗着脸,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吱声。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即便只是说错了一句话,都可能会遭致杀身之祸。
每个人都将抿着唇不吭声,可每个人的心,都紧张到了极点。
这一次,显然和从前是不一样的,输了的人,便是彻底出局。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孤儿寡母
在这大殿里,气氛异常的紧绷,王华和杨一清都是内阁大学士,眼看着,这两位谁都不愿退步,似乎就等着哪一方将另一方逼到墙角……
“咳咳……”
这时候,张太后终于坐不住了,她咳嗽了两声。
这两声咳嗽,早这大殿里显得很瞩目,终于使王华和杨一清的争吵停止了下来。
问题的关键,在于太后。
杨一清比谁都明白,所以他看向了那珠帘,不过面上,却依旧还是智珠在握的样子。
张太后在心里叹息,她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是不得不出面了,珠帘一卷,张太后徐徐踱步而出。
满朝文武却没有拜下行礼。
太后走到这太和殿,本就是禁忌,完全可以扣一个妇人干政的帽子。
当然,现在没有人反对,是因为他们在等太后的态度。
杨一清朝太后拱手为礼道:“太后娘娘。”
张太后怒容满面地看着杨一清,清冷的声音在这殿中响起:“杨一清,你也是受过先帝恩德的人,如今安敢如此?”
这一番话,似乎并没有令杨一清有所动容,他板着脸,不露声色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臣虽不敢忘先帝恩德,可是国本动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张太后抿嘴一笑,可是这笑显然带着冷然,她继续:“怎么,而今皇帝不在了,哀家和太子成了孤儿寡母,你们……就可以这样欺负了?说罢,你到底有何打算?”
杨一清道:“臣等,已是苦新政久矣,今日到这个地步,一切的罪责都在王华身上,王华蛊惑陛下,目空一切,勾结叶春秋,擅自推行新政,以至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臣等无可奈何,唯有如此了。恳请太后娘娘,立即下旨,择宗子入主,再罢黜王华,交有司议罪,废除新政,以安天下。”
张太后又笑了,只是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讽刺,道:“那么,你们又是想要如何处置哀家和太子的呢?”
杨一清道:“太后自然还是太后,可是太子殿下,年纪幼小,可封其为亲王,即日就藩,太后千金之体,新君登基,自然也是新君的母亲,自该受新君奉养。”
杨一清只给了张太后一条路,可实际上,却是两条路,至于另一条路,他却没有说,若是太后不肯答应,祸福就难料了,因为谁也不能说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一旦灾祸来临,太子殿下还能去做一个亲王吗?而太后,还能是太后吗?
杨一清的语气显然是十分强硬的,都到了这份上,温言软语是不可能的。
当然,杨一清并不担心将来会有什么后患,因为只要新君能够顺利登基,那么自己就成了从龙之臣,今日自己在这里说的一切,都会变成另一番解读,无非就是王华无道,天下危如累卵,这时候,杨一清力排众议,挺身而出,正本清源,犹如周公旦和霍光一般,保障了社稷。
“原来,你连哀家都已经安排好了。”张太后禁不住讥讽地又是勾唇一笑。
杨一清却不做声了,对太后,他没有太多的惧怕,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太后的答案。
而张太后,也没有急于拿出自己答案,她知道,接下来自己任何一个选择,都是艰难的,进,可能有血光之灾,也有可能让太子登上大宝;退,虽然可能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却能求一个安稳,太子再不济,也是藩王,总算还能有一世的富贵。
她面上看起来无波,可心里已经在权衡着风险,也更是心痛,真是万万料不到事情会到今日这一步。
而今孤儿寡母,真是任人可欺了。
………………
此时,就在京师的朝阳门,一个长相俊秀,却又是带着英气的青年,风尘仆仆的到了,此人正是叶春秋。
再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师,叶春秋的心里已经来不及感慨了,从青龙入关至京师,也不过三天的功夫,这三天里,叶春秋一刻都不敢怠慢,今日就是廷议的日子,叶春秋马不停蹄,一路赶至朝阳门。
京师并不曾见有紧张的气氛,他不过带了数十个随人,等过了朝阳门,叫人去问,方才知道廷议还在进行。
叶春秋不敢怠慢,火速到了午门,午门守备见了叶春秋单骑而来,下了马,径直想要入宫,连忙赔笑着上前道:“鲁王,鲁王殿下怎么来了?眼下百官还在太和殿议政,鲁王殿下可是要见太后,只怕……”
叶春秋皱了皱眉道:“我既来了京师,当然是要参加廷议的。”
“这……容请卑下通报一声。”这守备却是不敢轻易答应叶春秋。
叶春秋目光一沉,这一次廷议十分重要,从一开始噩耗传来,叶春秋就已警觉了。
正因为意识到这场廷议的重要性,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赶来,而他已经等不得通报了。
现在京师里的局势难明,既然有人敢假传噩耗,那么不必多想,这肯定会有许多的后手,说白了,有人真想逼宫,那么一定会有所底气,这个底气是什么?叶春秋并不知道,却是知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急迫得很,不容自己有任何的等待和疏忽。
于是,叶春秋冷声道:“我历来入宫,都不需通报的。”
守备却显得犹豫起来:“可是陛下……陛下已经……”
“走开!”叶春秋冷目一瞪,一股子杀气瞬间就显露无遗,他按住了腰间的剑柄,自己所佩戴的,乃是破虏剑,御赐之剑,眼下这个时候,叶春秋哪里还心思和这人扯皮?
守备看着叶春秋这个架势,说没有惧意是假的,就在这个时候,叶春秋已是挺胸向前,毫不客气地将他撞开。
这叶春秋武艺高强,被他一撞,仿佛有数百斤的力道压迫而来,守备打了个趔趄,却又不敢造次,在这犹豫间,叶春秋已是扬长着入宫去了。
紫禁城里的地形,叶春秋是再熟悉不过,带着一身的凌锐之气,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太和殿。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惊喜
在这里太和殿外,早有乌压压的禁卫在此守卫,为首的一个,正是钱谦。
钱谦远远看到叶春秋走来,不禁显得意外,忙上前道:“春秋,你怎么来了?”
叶春秋没有回答,而是道:“里面的情形怎么样?”
“哎!”钱谦叹口气,才道:“里头正不可开交呢,怕是要出事……可是我却不敢进去干涉,只能在这外头盯着,春秋……”
叶春秋却已不理钱谦,径直往太和殿里去了。
太和殿里,依旧还是剑拔弩张,虽是每个人都在沉默,可是这沉默之中,却依旧带着肃杀之气。
每一个人都在等着太后的决定,若是太后畏缩,肯接受杨一清的条件,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即便是太子,至少也可享一世的富贵。
可一旦太后不肯让步,那么接下来,势必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了,最后掉脑袋的是谁,谁也不清楚,只是大家都觉得浑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心也似乎要跳到了嗓子眼里。
张太后依然没有下定决心。
她显得越发的焦灼,杨一清这些人敢在今天来逼宫,肯定是有他们的把握,而太后毕竟一直待在宫中,虽然有极大的声望,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无济于事。
她是绝不容许有人夺了自己皇孙的帝位的,可是心里,又有另一层的担心,一旦撕破了脸,太子可就置身进险地了。
而杨一清,已越来越不耐烦了,好在他还沉得住气,知道若是逼迫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王华则是阴沉着脸色,狠狠地瞪着杨一清。
这杨一清,终究是曾经带过兵的人,什么场面不曾见过?即使在这个非常之时,根本不将王华放在眼里。
终于,杨一清忍不住了,厉声道:“请太后娘娘早做决断,以安众心。”
一个大臣,曾几何时有这种对当今太后指手画脚的能耐?张太后猛地抬起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杨一清。
杨一清与她目光对视,四眼交错,就差擦出了火星,显然双方都不肯让步。
这时,那蒋冕不得不道:“请太后娘娘早做决断,以安众心。”
他话音落下,许多大臣都意识到了什么,亦纷纷道:“请太后早做决断。”
张太后本是咄咄逼人地盯着杨一清的目光,可是在这排山倒海一般的呼声之中,这目光从冷然,渐渐开始疑虑,接着,开始有了几分动摇和松动。
不得不承认,张太后已经有些慌了,这倒不是她不够坚韧,实在是任何人面对这种选择,都无法做到足够的冷静。
“安什么心,安谁的心?”
眼看着张太后就要坚持不下去了,甚至有些人已经暗喜……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正在气愤和无奈下的张太后愕然地抬眸,却见一人按着腰间的剑柄,大喇喇地走入了殿中。
对张太后来说,这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张太后的脸,先是铁青,接着是愕然,之后是大喜过望。
是叶春秋……
叶春秋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可这个问题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来了,让张太后感觉无力的身子,徒然间又有了力气。
叶春秋不惊不慌地举步进来,神色间顾盼自雄,接着道:“方才本王听到有人想要请太后娘娘早做决断,却又不知是什么决断?”
无数的眼睛朝着叶春秋的身上聚来。
叶春秋则继续一步步往殿中走去,他的目光,坦然地与所有人的目光相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许多人的眼里露出来的慌乱。
看来……自己来得正好啊。
叶春秋却一点都不感觉轻松,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考验。
他一错眸,先是扫了杨一清一眼,杨一清则是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是似笑非笑之态。
叶春秋朝他笑了笑,笑中带着讽刺。
此时已到了殿中,叶春秋拜下道:“儿臣叶春秋,见过母后。”
叶春秋单膝拜下,手依然还是按着腰间的佩剑剑柄,这破虏剑乃是御赐之物,有带入宫中的权利。原本这还只是礼仪的象征,象征着陛下对他的厚爱,还有这鲁王殿下的特殊权利,可是现在,叶春秋不禁有些庆幸,这柄剑使自己心安不少。
话音落下,殿中依然又是沉默一片。
今天的许多人都想到了许多个可能,可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个意外。
而叶春秋这笃定和沉稳的样子,使许多人心里,不禁有了几分阴霾。
“亚父,你来了!”太子朱载垚已是站了起来,一双乌亮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叶春秋,压抑已久的他,面上露出了几分惊喜。
张太后也是喜上眉梢,叶春秋来了,使她终于有了一些底气,至少不必沦落到孤儿寡母们孤军奋战的境地。
张太后便道:“起来,起来吧,起来说话,你来得正好,哀家正好要询问你。”
叶春秋长身而起,道:“不知母后要问什么?”
张太后瞥了叶春秋一眼,道:“而今皇帝传来噩耗,哀家这做母亲的,自是肝肠寸断,只是而今,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虽是悲痛万分,却也得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想着,而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