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7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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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便又道:“可是大家都要吃饭穿衣嘛,寻常的小吏,每月也不过是三五两的薪俸,其实确实是清苦些,九品的小官,是薪俸是一月三十两,对吧?其实在这青龙,日子过的还算是优渥,可若真说是什么好日子,那却未必了,那本王也不说什么,大家的薪俸,就涨一涨吧,这薪俸,让小内阁重新定制一下,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上一番,这样如何?寻常的小吏,可都是七八两银子,足够他们过着较为体面的日子了,若是资历长的老吏,那也有十几两,若再说日子过不下去,这就说不过去了。再有九品末流官,尚且有六十两银子,这还不够吗?”
叶春秋朝唐伯虎笑了笑:“至于唐学士和在座诸位,一月二三百两纹银,可别再和本王哭穷了,也不想想,虽然不及那些大商贾富贵,可是挣的银子,却已经堪比那些中小商贾一年辛劳的纯利了,人家还需冒风险呢,你们呢,是旱涝保收。”
“财政上想必,银子能拿得出,这就不成问题了。”
“再有……”说到这里,叶春秋却是转变了神色,板起脸来道:“本王说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是照顾了大家,是不是?该照顾的也照顾了,可若再有人的手伸得过长,这就是不忠不义,所以啊,法令的制定要严苛,哪怕只是贪墨了十两纹银的,也都要革职查办,这监察使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家也别心怀侥幸之心,到时候,可就真别怪人监察使了。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本王该去见一见那位监察使了,此人是我兄弟,你们指望着我叶春秋去为你们保驾,这可不容易,他是带了御剑来的,陛下说得很清楚,上斩昏王,下杀赃官污吏,本王尚且战战兢兢的,何况是你们?”
“所以啊,从此之后,谁也别心怀侥幸了,大家都好自为之吧。”
叶春秋前头算是给了大家不少照顾,不去溯及既往,这就使许多人松了口气,也就是说,以后只要不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不必担心什么。何况这一次加薪,而且是直接翻倍的加薪,更让不少人得到了鼓舞。鲁王殿下保障了大家衣食无忧,这就是爱护你们,若是再有人敢做什么,就是你对不起人家了。
可是之后,却是一脸肃杀,严厉警告。
这叶春秋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因此一旦凶悍起来,大家都能明显地感受到叶春秋身上的杀气。
唐伯虎率先站了起来,道:“恭送殿下。”
众人纷纷长身而起,作揖行礼。
叶春秋回了礼,这才回到自己的公房里见了邓健。
邓健好奇地打量着这间装饰堂皇的公房,来了这青龙后,他是暗暗咋舌的,而今青龙的规模,已经不在京师之下了,最重要的是,这里比之京师更加繁华。
邓健是个很实在的人,倒也喜欢这青龙的许多生活做派。
刚到了青龙,他没有和任何官面上的人相见,而是直接明察暗访,然后一来,便直接查办了不少人。
这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警告的意味很浓。
意思就是,我既然来了,往后谁都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
邓健觉得很痛快,不痛快才见鬼了,想当初在朝廷里,掣肘重重,想做什么事,都被无数人捆绑着手脚,可来了这里却是不一样了,他是整个青龙的二号人物,其实就算是叶春秋,他也未必害怕,做什么事,随心所欲,只需一心一意就是,其他人怎么想,他管不着。
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天翻地覆
此时,叶春秋和邓健一同在公房的沙发上坐下,叶春秋看着邓健笑了笑,道:“邓兄,恭喜。”
沙发很舒适,邓健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便诧异地看着叶春秋道:“恭喜?恭喜什么?”
叶春秋道:“邓兄乃是二品大员,薪俸乃是二百两银子一月,恰好现在咱们这里加薪了,也就是说,从今日起,邓兄一月的薪俸便是四百两,这一年下来就是近五千两了啊,邓兄,怎么样?在这里为官,还算痛快吧?”
邓健一听,顿时就明白了,神色不由认真起来,道:“春秋,你这加薪,就是为我准备的吧?”
叶春秋摇头道:“不不不,邓兄误会了,其实所有人都要加薪,我是体谅到了大家的难处啊,你看看,能成为官吏的人,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不但要饱读诗书,还要能写会算,每日处理的事也是不少,这些人才,很多人的薪俸却连一个高级匠人都不如,说句实在话,他们心里能好过吗?还肯好好做事吗?我是希望他们生活能优渥一些,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邓兄想想看,邓兄是什么人,那可是进士出身,几千几万人,也未必出得一个,一个这样的人,却出来为官,结果呢,陛下那小子太抠门了,朝廷就想着省这一点小钱,怎么样?居然让邓兄这样的人中龙凤,若是不贪不占,生活却是如此的清贫,固然邓兄是人品高尚,可是邓兄却不能让所有人都和邓兄一样读了半辈子书,奋发了一辈子,结果却要甘受清贫,是不是?”
“你看,现在好了,加薪了,大家的生活都优渥起来,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了,岂不是好事?再者,邓兄现在来了这里肃贪,使那些依然不肯满足,心怀贪念的人都身败名裂,如此一来,谁还敢乱伸手?”
“至于邓兄的薪俸,却也是按着规矩来的,邓兄是二品监察使,这薪俸是非拿着不可的,为什么?若是邓兄高风亮节是好事,可甘受清贫,过着苦日子,那么下头这些人,莫非也得学着邓兄甘受清贫吗?这说不过去啊。”
邓健一时无语,他仔细一琢磨,自己这个监察使,特么的就算单拿薪俸,也不比关外不少贪赃枉法的人得的银子少了。
叶春秋看着邓健的神色有所松动,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接下来,便大致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邓健想了想,便道:“不溯及既往,这样也可以,可是若以后再出现胡作非为的人,我必定是绝不客气了,我现在和你说清楚,监察使的事,你以后不得过问。”
叶春秋很给邓健面子,很干脆地道:“不敢,不敢,小王哪里敢过问。”
这一句装孙子的话,却令邓健哭笑不得,随即,他叹了一口气,道:“来了这里,我也想清楚了,京里不需要我,他们是巴不得赶我邓健走呢!既然我已来了青龙,那就是职责所在,我也知道,往后的一些事,可能令你为难,可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能不管不顾。”
叶春秋点头,倒是很能理解他,接着笑道:“你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就是了。还有一事,你既是监察使,就不能没有监察院。往后你办公的场所,我已想好了,就在这附近,一栋六层的大楼,你要招募吏员,那都随着你去,一切经费,直接报来给我,我令小内阁拨付,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噢,还有你的官邸,却也是需要的,也在那楼里,总之,你该需要的,都给你准备好了,其他的,我不再过问,那是你的事。”
邓健的第一个反应却是狐疑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最后才失笑道:“那我就给你一个清平的青龙。”
叶春秋却是不禁唏嘘,道:“这世上哪里真有什么清平呢?只能是尽力将事情做到最好罢了,于我而言,我乃是鲁王,这关外子弟的百姓,都是我的子民,我自然希望这儿是太平盛世,让这些子民都能衣食无忧,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虽是能力也是有限,但只求自己能够做得更好一些。邓兄,你啊,也别太操劳了,既来之则安之,关内的事也不必有什么念想了,将嫂子和孩子都接来吧,接到身边来,好好做自己职责所在的事,人这辈子,如白驹过隙,邓兄,这为民请命固然要紧,可也要兼顾其他啊。”
邓健听出叶春秋的话外音,这不就是嫌自己太拼命了?这话里明显的就是带着调侃的意味呢。
他和叶春秋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可谓是一路相伴,所以对叶春秋,也没有什么表面的客气。说实在的,就算是别人,邓健也不会给好脸色看,何况还是叶春秋了。
于是,他很不客气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滚。”接着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叶春秋有点懵逼了,而后想起什么,拍案而起道:“邓健,这是我的公房!”
“噢。”邓健方才想起这个,却是依旧脸色从容,轻描淡写地道:“那我滚。”
说罢,邓健便很干脆地站了起来,直接往外走,叶春秋就差给他翻白眼了。
叶春秋离开了青龙一些日子,自然这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忙的,目送走了邓健,文吏便将一批公文送到了叶春秋的案头上了。
其中最顶上的一份,便是各家商行提出修建铁路的申请。
叶春秋顿时来了兴趣,忙是翻开看了看,不禁喜上眉梢。
这铁路,怕是真正要大规模的动工了。
即便是叶家富可敌国,可是单单负责主干道的铁路线修建,那也是吃力得很。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大型的机械,完全都是靠人工,可现在好了,有了各大商行纷纷跃跃欲试,让他们承担各处支线,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能数十条铁路,一齐开工啊。
这绝不是一件等闲视之的事,此事若是运作的好,整个大漠,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一朝天子一朝臣
相比于邓健这事,叶春秋真正需要关注的事实在太多了。
除了铁路外,眼前最让叶春秋关注的,却是李东阳。
李东阳的种种古怪举动,都一直令叶春秋的心头仿佛有了一根刺,总是难以拔除。
之前一直身在京师,很多疑团没办法一一深究,可这一次回来,除了处理好邓健在青龙的问题外,他首要的,就是要拔掉自己身上的这根刺。
落败的李东阳,固然已经不可怕了,可是叶春秋却深知,在李东阳的心里,一定藏着许多的秘密,甚至有些秘密,足以可能改天换地。
不过他人也是才到,也不好太急于去见他。
因为在他心里,他一直都不认为李东阳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很清楚,自己是绝不能显得急躁的,越是急躁了,李东阳就越可能看破自己。
在叶春秋看来,这显然是一种心理战,只有让李东阳知道在叶春秋的心里,他并不重要,方才能使李东阳为了自保,而将某些东西,统统抖落出来。
李东阳现在就圈禁在青龙里,除了被人随时盯梢,其他的时候都可以自由活动。
这是叶春秋的意思,他想要的效果是,让李东阳尝一尝这种能重获自由的机会,有了劳动营的磨砺,想必李东阳会更珍惜眼前的一切,只有如此,才能让这样的人开口。
叶春秋将一些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才在公房里见了他。
在这个足以容纳数十人的公房,除了壁炉、茶几、沙发,便是一排排的书架子,长达两丈的书桌上摆满了公文。
叶春秋坐定,接着李东阳便被人‘请’了进来。
此时叶春秋见李东阳,感觉李东阳又显得苍老了许多,有些巍巍颤颤的,不过李东阳的表情却是很平静,进来之后,朝叶春秋一礼:“镇国公,又见面了。”
他依旧还是那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尽力地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像阶下囚。
其实……这倒是很好理解,李东阳再落寞,有一点却是不会变,那便是他的城府。
叶春秋只是轻轻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却还是翘着腿。
他脸上一副值得玩味的样子,唇边勾起一丝笑意,道:“李公,现在该叫鲁王殿下了。”
李东阳的表情不经意地变了变,却还是颌首一笑:“那么,见过鲁王殿下。”
叶春秋从京师回来,其实李东阳知道叶春秋已成了鲁王。
这是一个信号,已证明了叶春秋越发的水涨船高,现在叶春秋等于提醒李东阳,你所谓的那些反对者,并不能动我叶春秋分毫,不但如此,他们反对得越厉害,我叶春秋越好。
此时,李东阳便道:“鲁王……这很有趣,若是老朽猜测得没错,陛下这是想要让殿下走周公旦吧?陛下对殿下,一向厚爱啊,实在是羡煞旁人,颇有几分先帝的气象。”
他提到了先帝,却也是一种暗示,当初的先皇,也曾对人信任有加过,只是当今天子信任的乃是你叶春秋,可是先皇所信任的,却是刘健,是谢迁,是李东阳。
李东阳笑了笑,又接着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哈哈……哎……”
先是笑,接着一声叹息。
可是这话外之音,却又是另一层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