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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庶子风流-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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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身躯一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神的功夫,在识海中打开光脑,搜索正德三年浙江乡试。

    果不其然。

    搜检居然有了结果。

    千万不要是何提学,不要是何提学。

    令叶春秋松了口气,这次主考居然不是何提学,也就是说,在这一世,何提学借着自己飞黄腾达,入了翰林,跑去做官了。可是在历史上,今年乡试,他恰好也没有在任上,而是平调去了其他的地方。

    叶春秋不禁问:“不知新任的提学是谁。”提学就是乡试的考官啊,主考官是负责出题的。

    陈蓉不觉得有异,笑呵呵道:“姓郑,名敬忠。”

    叶春秋打开光脑的答案一看,正德三年浙江乡试的主考赫然有三个字——郑敬忠,所出的题目是——文犹质也。

    如果……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历史上的主考和现在的主考一样,都是郑敬忠,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年乡试的考题就是《文犹质也》?

    从前的童试和院试都因为是小考,所以在历史上并无记载,可是乡试不一样,因为是大比,这可都是需要记录史册的,甚至是某府某某人中举,都需有详尽的记载,这就意味着,叶春秋从这乡试起,完全可以事先得知任何的考题。

    而这有什么用呢?

    叶春秋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别人他顾不上,而且一旦泄露考题,知道的人越多,一旦朝廷有所察觉,即便不知到底如何作弊,可是有所嫌疑的人,只怕都要受到严惩。

    要知道,就在弘治十一年,也就是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唐伯虎,就因为疑似牵涉到了弊案,便立即遭遇了株连。

    所以叶春秋的这个考题,除了身边的至亲,绝不能泄露一分半点。

    可是如何和父亲说呢?这当然不能说实话,那么就不妨……试试其他的手段。

    叶春秋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一面想,一面不露声色的坐下,口里道:“哦,既是敬忠大宗师,那么这考题已是有了,必定是‘使民敬忠以劝’。”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陈蓉笑的捂起了肚子,这句使民敬忠以劝出自论语,不恰恰和郑宗师的名字契合吗?也亏得叶春秋有这急智,这个包袱抖得好。

    那年长的生员让伙计上菜,他来过杭州,便介绍这里的菜色,叶春秋吃‘两袖清风’‘国泰民安’什么的早就饿了,也不客气,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陈蓉不禁道:“春秋这是饿了几天肚子?”

    叶春秋叹口气,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咀嚼着口里的食物:“说来话长,算了,这是家丑,不说也罢。”

    大家都是精细人,大抵明白了叶春秋言外的意思,多半是叶春秋投奔的那个亲戚不太好。

    一个叫张晋的生员当即道:“我家在杭州有一处别院,反正也没什么人住,我恰好寻春秋作伴,春秋什么时候搬来,我们同住,正好可以相互请益。”

    其他几人便起哄:“春秋若去住,我们也搬去同住,你那里住得下吗?”

    陈蓉便打趣道:“啊,你敢请春秋去住,我晓得你张家殷实,可是真要去住个十天半月,只怕要吃穷了你。”

    张晋不甘示弱:“吃穷了也罢,吃穷了干净,反正我是次子,哭天抢地的是我大兄。”

    卧槽,好没良心!叶春秋差点没因为这句话噎死,拼命咳嗽。

    这些人都没心思动筷子,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那张晋却是认了真,板着脸道:“春秋,就等你一个准话了。”

    叶春秋很抱歉的道:“倒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爹不肯,哎,一言难尽。”

    张晋也就不再邀请了,心里都晓得叶春秋这个亲戚颇为复杂。

    酒足饭饱,叶春秋打着饱嗝,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心里还有再叫一席的冲动,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罢,忍一忍吧,权当是相忍为国。

    一想到相忍为国,叶春秋心里便又笑起来,因为方才听那族伯说他很忧虑,因为农人们越来越懒了。自己当时没搭理他,不就是相忍吗?忍着吐槽他,让他更多心思放在忧国忧民上,这就是相忍为国啊。

    酒菜撤了下去,伙计们递上了清茶,众人各自说了自己的际遇,叶春秋显然是混得最惨的,陈蓉倒是眉飞色舞,得意的说自己住在表亲的家里,众人起初不以为意,谁晓得他却是道:“表亲家有个表妹,与我指腹为婚,就等这一次高中了乡试,就要送六礼了。”

    顿时,这些带着微醉的秀才们便啪啪的开始拍桌子,打的叶春秋的茶盏都咔咔颤颤。

    

第一百五十一章:孰能生巧(第八更求月票求订阅)

    天才壹秒記住『   qu 】前期要做这样的事,只怕要投入一些银子,这银子我来出吧,可是我出了钱,你们少不得要出力,春秋,等你乡试之后,交两篇诗词文章来,若是交不出,我们便卷了铺盖去你家里。”

    陈蓉确实是个凡事都很热心的人,虽然也有爱出风头的缘故,可是想的倒是很深远,太白诗社要壮大,单凭几个名人可是不成,既要让那些热心的人愿意写一些诗词出来供人观瞻,能给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另一方面,也需让那些低调的人能从学社中收益,比如隔三差五总能从社中的诗词文章中获得营养。

    这两样缺一不可,若是打出名气,使这诗社的文章诗词能够让书商们肯去兜售,诗社的名声将会越来越大,也会有更多人趋之若鹜。

    叶春秋哪里敢不应下,他呷了口茶,觉得自己肚子涨涨的,一面道:“银子我也出一些,虽然不多,只有二十两,只是聊表心意,当然,眼下学社初创,有闲银的出一些,借据的暂时也不必解囊,毕竟暂时有我们的陈大社长撑着,等渡过了难关,将来文章当真能兜售,也就可以弥补刊印的不足了。”

    叶春秋表了态,那张晋家里也殷实,怎么落后于人,连忙道:“我月钱都是攒的,不过也有一些,五十两罢了,陈大社长,你莫要嫌弃。”

    其他人也纷纷报了数字,陈蓉红光满面:“有诸贤兄弟襄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

    听着又怪怪的,这年头的人口气都很大,反正许多话在叶春秋耳里,都像是反贼叫嚣一样。

    大家嘻嘻哈哈的商议着诗社的事,又少不得八卦诗社中哪位生员从前出了什么丑,时间便飞快而过,等到天色黯淡下来,叶春秋的表情带着几分遗憾。

    时候不早,得赶紧回去了,哎……叶春秋心里有些不舍,众人也是余兴未尽,张晋表情古怪的道;“哎,真是可惜,当初我们砸了秦淮楼,若是没有砸,也不必背着一个道德君子的名号,夜里……咱们……咳咳……我开玩笑的。”

    众人都笑,话说大家确实出名了,不过对不少人来说,出名也是负担啊,至少他们现在没胆子千金买笑了,这要是前脚把宁波的青楼砸了,后脚跑来宁波浪啊浪的,传出去可就糟糕。

    叶春秋心念一动:“马上就要备考,大家理应好生温习才是,不妨如此,我出一些考题,你们呢,各自回去琢磨琢磨如何答题,权当是模拟的考试,噢,拿笔墨来。”

    叫人取了笔墨,叶春秋先在宣纸上写了:“子曰岁寒”。

    众人看到这个题,都笑了:“听说奉化的县考是子曰学而,春秋,这至圣先师和你多大的仇,总是记得子曰。”

    叶春秋不理他们,继续写了一些题,如古之人未尝不欲、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之类。

    众人纷纷咋舌,这可是七八道题啊,每日埋头去做,搜肠刮肚的去推敲和琢磨,只怕就不知花费多少工夫了。

    叶春秋写到第七题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一丝精芒,他故作是很写意的样子,继续写下:“文犹质也”。

    大家都没有察觉出什么,这个题和前面六个题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叶春秋却是知道,若是他们当真肯花费心思去作这些题,等到乡试之时,就有极大的希望。

    能中秀才的人,一般底子都不会差,到了乡试这个级别,除非一些天纵之才,或者是考霸,大多数人拼的就是运气,若是恰好自己曾经作过这个题,这就相对于短短几日的考试时间,自己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如此一来,自己中试的几率也就大增了。

    当然……叶春秋也只能帮到这里,其他的只能看他们的造化,自己的这个‘提醒’,某种程度不过是锦上添花,自己有了真本事,而且真正用心去做了这些模拟题,方才能从中汲取到好处。

    叶春秋本想搁笔,却又有点做贼心虚,便又下笔用端正地楷书写下一题:“有美玉于斯。”

    完工,搁笔。

    叶春秋笑吟吟的道:“你们总说我小小年纪,如何能中案首,其实我温习功课,却不读书,只做题,四书五经和程朱的注解,能倒背如流就成了,其他的时间,便是日复一日的不断做题,这个法子,我试过,保管有一些用,你们若真想不负众望,不妨就按我出的题,每日反复去做,熟能生巧,古往今来的事,大抵都是如此的。”

    大家本来还嘻嘻哈哈,可是现在不敢怠慢了,噢,原来这春秋还真有考试的方法啊,只做题就可以吗?而且一下子做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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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作孽(第九更求月票求订阅)

    天才壹秒記住『   qu 】

    走到半途,赶车突然停了,便听到前头有人哀嚎的声音:“莫打,莫打,哎……哎……你是何道理,你们……我是读书人,你们知道……”

    叶春秋掀开帘子去看,却见一家赌坊门口,几个汉子追打着个人出来,起初叶春秋也不以为意,可是细细一看,我去,居然是族伯。

    族伯不是说去见什么鬼鸣鹿先生吗?怎么见着见着,就见来了赌坊?而且……大清早的时候你还在忧国忧民呢,要不要这样?

    “春秋认得这人?”

    叶春秋很想说不是很熟,可是细细一思,却是叹口气,不管怎么说,也是一门亲戚吧,罢了,他跃下马车,上前道:“为何打人?”

    族伯是穿着便服来的,叶春秋现在知道他为何没有头戴纶巾了,这尼玛哪里是见什么先生,分明是来‘试试手气’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既然不是秀才,这才惹来这无端的灾祸。

    打手们见是秀才,这才收了手,有人道:“呵,你是他什么人,这厮输了钱,欠了咱们赌坊的银子,居然口里嚷嚷什么必是赌坊出千,还妄称自己是官人,真是可笑,小秀才,我们是打开门来做生意的,也不愿惹事,若是他胆敢有下次,少不得还要打他,还有他欠的银子……”

    叶春秋看了一眼边上被打的惨兮兮的族伯,无言以对,却还是朝那几个人道:“我先带我族伯回去,欠你们的钱,自然会还。”

    接着身后的张晋也跳了出来,打手们忌惮两个秀才的身份,何况张晋坐着的马车也不像一般,便道:“我们也不怕债跑了,只是一个教训而已。”

    叶春秋搀着遍体鳞伤的族伯上了车。

    一路上族伯唧唧哼哼,不断道:“真是可笑,荒唐,他们胡说八道……”

    张晋只对叶春秋挤眉弄眼,叶春秋也是无话可说,道:“族伯,这赌博是万万不成的,多少人千万身家,一夜之间输个底朝天,若是三叔公知道……”

    族伯忙道:“不许告诉你叔公,哎哟,哎哟……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

    一时兴起……这才怪了。

    一大清早说是来拜见先生,还故意穿着便服,想必是早有预谋的。

    叶春秋懒得戳穿他。

    等到了叶家宅院,张晋晓得这是叶春秋的亲戚,不便进去拜访,便原路返回,叶春秋搀着族伯进去,门子看了,惊讶的道:“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哎呀……快……快来人啊。”

    杭州叶家已经被惊动,不管是男眷还是女眷,都一窝蜂的出来,围着族伯,那三叔公听到,也是拄着拐杖过来,他脸色铁青,气的嘴皮子哆嗦,于是拼命的咳嗽,族伯见了他,忙是拜倒在地:“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族伯一时语塞,居然答不上来。

    三叔公便将目光落在叶春秋身上:“春秋,是你和叶弘一道出门的,而今你和他一起回来,你说,出了什么事?”

    叶景已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叶春秋身边,道:“是啊,赶紧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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