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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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谁敢多嘴?
到时候若是惹来什么质疑,难免要被人秋后算帐。可藩王们的身份不太一样,他们毕竟是宗室,这祖宗,也是他朱睦柛的,大可以畅所欲言。
朱睦柛含笑道:“陛下,何不如朱叶一家?”
当他缓缓开口,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整个神库的人都大吃一惊,更别说所有人的表情有多震撼了。
朱叶一家?
这是什么意思?
国姓为王,这是祖宗之法,那么如果叶氏也是国姓呢?
可问题在于,这也太破天荒了啊,甚至到了让人啼笑皆非的地步。
连朱厚照都有些懵了,他真是想破头也料不到周王居然会有这个倡议。
朱睦柛在所有人的震惊下依旧从容,淡定地说明了自己的理由:“镇国公,乃是陛下兄弟也,本就亲如一家,而在臣和诸宗室们的心里,镇国公亦是宗亲,臣何止是将叶春秋当做子侄看待,而是真真切切的将他奉若自己的亲人啊。”
呃……这句话怎么令人感觉挺不要脸的……
不过结合此前李东阳对宗室的打压,大有一副要撸起袖子收拾宗亲们的态度,周王豁出这张老脸也是情有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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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零九章: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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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们虽是不事生产,可是都不傻,想要从他们虎口里夺食,那不如杀了他们。
周王所提的办法其实用意很简单,与其自己的金饭碗被人抢走,倒不如索性让叶家这一家人也跟着来吃这碗饭,不就是多几个金饭碗嘛,总比砸了锅,大家都要挨饿的好。
只是当周王抛出朱叶一体,俱为国姓的时候,却还是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这事儿太大了。
这周王朱睦柛倒是够狠的,这是疯了吧。
可若是有心人,便一下子明白朱睦柛的打算了,若是叶氏也成了宗室,朝廷对宗室的动作,便成了打击叶家了,宗室和叶家福祸与共,谁敢打宗室的算盘就干谁。
而且他的理由倒也充分得很,陛下将叶春秋当亲兄弟看待,这么看来,叶家人就是我们的亲戚啊。
我们没把叶家父子二人当外人,哎呀呀,自己人呢。
这句话,想必是深受朱厚照认同的,自朱厚照与叶春秋结拜开始,叶春秋在朱厚照心目中的分量,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怕并不会比寻常的宗室要低。
何况,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什么方法更好地解决眼下的问题呢?
叶氏成了国姓,那么朱叶一体,封个王,既使陛下不用食言而肥,同时也不算违背了祖训,当然,这些都是擦边球,可至少许多事都有了解释了。
朱厚照惊讶过后,眼眸一亮,显然认为这个主意极好,他不由道:“噢?这……可以吗?”
说着,朱厚照有点不确定地朝向几个阁臣看了一眼,若是阁臣们反对,这事可能有些难办了。
于是这难题,却等于又抛在了李东阳诸人的身上。
反对?
反对了,就是坏人好事啊,这不正是又把叶春秋推到了对立面吗?何况,若是反对了,那么你来说,这个事该怎么解决吧?
李东阳心里自然是不赞同的,可是在这情况下,不禁语塞。
而王华和谢迁跟叶家的关系最近,则是默不作声。
杨一清资历浅,这时见其他几个阁臣都是默然,而其实他的心思素来都在军国大事上,对于这种名份上的问题,反是不大看重。
费宏是礼部尚书,倒是很想发表一些意见,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发表,因为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都极有可能为自己惹来一身骚,最后只好苦笑以对。
朱厚照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眼,大家的反应自是看在朱厚照的眼里,他笑了,道:“既然诸师傅们都默许了,想来周王的主意并不坏,那事情就这么定了,选了良辰吉日,就将此事宣告给祖宗,叶家一门皆是忠烈,他们家的老太公,尚且深明大义呢,叶景镇守辽东有大功,春秋更是功勋卓著,此朕的兄弟也,若是宗室之内,俱都赞成,朕也正好成这样的好事,列祖列宗若是得知,想来也不会见怪。传朕的旨意,立命叶景回京,噢,对了,顺道押解杨贼诸人一并到京师来,这是大喜事,要好生办一办,册封的典礼,大可在大典之后再来办,此事关系重大,切莫有什么疏漏。”
朱厚照终是一锤定音。
而如今,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朱厚照大喜之余,却还是心心念念地想着之后的祭祀。
叶春秋却已懒得理会朝廷的恩赏了,只要父亲活着,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犒劳,他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父子相别的这些年,远在辽东的父亲,在独当一面之后,已经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认识,这种胆识和气魄,连自己都不禁折服起来。
待到朱厚照带着人匆匆摆驾出了天地坛,却是令在天地坛外休憩们的百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这一场祭祀,怎的虎头蛇尾起来?陛下就这样走了?其余宗室藩王,还有内阁阁老,以及几个国公,居然也没有停留太久,也都匆匆而去。
这天地坛外顿时许多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又出了什么事?”
“莫不是和那叶景追授郡王有关?”
“你这样一说,本官……哎,陛下这是先斩后奏啊,偏生列祖列宗面前,我等不得进言,想来在神库之中,定是有人谏言惹来了陛下的不快吧?”
“这倒极有可能,礼部尚书费宏,是真君子……”
“是啊,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因为这事儿实在有些蹊跷。
倒是这时,有宦官脚步匆匆地赶来,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扯着嗓子道:“陛下有旨,祭祀已毕,诸位大人们且散去吧。”
众人心里带着许多的疑惑,却也只好泱泱离开。
可等他们回到了部堂和各寺各院里,却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次倒是真难为了大家了,京里的各个部堂都已是鸡飞狗跳,邸报房里已经开始重新撰写邸报了,原本预备了一篇陛下祭祀的文章,现在却不得不赶紧撤换,从祭奠忠臣,现在却成了颂扬吾皇万岁,以及彰显叶巡抚的功绩。
待诏房那儿,更是加班加点,开始撰写各种送来的圣旨。
礼部不得不赶紧重新选过吉时吉日,为新的祭祀做准备。
至于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此前是预备好了部署,因为辽东的失去,所以必须将兵力收缩到锦州一线,现在这个部署彻底作废,需要有新的章程出来。
户部的钱粮也需重新核算,吏部的一些任命,似乎也需有所调整。
可是真正给人震撼的,却还是叶景竟然活着,这时候大家不得不真正佩服起来,这位镇国公的爹,平时都极为低调,不显山露水,甚至总是被人遗忘和忽视,他当年任辽东巡抚的时候,不少人虽然羡慕,却也有人暗暗讥笑,人家都是儿子蒙爹的提携上位,这位叶巡抚倒好,却是仗着儿子的关系平步青云。
可直到如今,却再没有人敢笑了,以一人之力,而镇住了整个辽东,十数万女真人和叛贼俱都因他力挽狂澜而灰飞烟灭,细细思来,却似乎印证了一句话,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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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章:喜气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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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家所忽视的人,转眼之间,却是突然成了谁也不敢忽视的人物,这种心情,除了感叹之外,心里也不由夹杂着一些羡慕妒忌恨了。
而叶春秋回到了叶家后,这时候,叶景活着,而且将辽东收复回来的消息其实还未走漏,所以叶家这儿依旧还是哀乐阵阵,人人都是脸色幽然,白衣孝服的。
看叶春秋的车驾在府门前停下,那门房戴着孝帽要请叶春秋下车,叶春秋一见这刺眼的雪白,便道:“将这身上的孝服除了。”
门房顿时呆住了,宛如石化一般,又是惊讶又是不解地道:“公……公爷,这……这是什么意思……”
叶春秋现在却是难掩轻松愉快的心情,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将身上的孝衣统统除了,去叫叶东他们来,立即将这府上的灵堂撤下,赶紧的。”
门房却还是迟疑地一动不动,依旧还没从叶春秋的话里回过味来。
叶春秋却已是等不及了,匆匆进了家里,一路看着府里的人都是一身白晃晃地走动,叶春秋的脚步走得更急了。
待到了灵堂,只见王静初正领着叶小海跪在这儿守灵,王静初面上带着几分憔悴,公公当初待她不错,想到这人不在世上了,她的心情也是十分的难过,再加上连日操劳,她这儿媳,早已是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叶老太公按理是不该来守灵,应当回避,何况他身子也不好,不过总不免伤身,遇到了这种事,对于他这样年纪的人,犹如天塌下来一般。
此时,他也在这里,正愣愣地看着叶松的灵牌,心里则是百感交集,竟连泪也流不出来了,这样大的年纪,伤痛了这么多日,该流的眼泪早已流干了,只有心头那刺刺的丧子之痛令他格外的清醒。
这时,叶春秋几乎是箭步走了进来,叶老太公抬头,看到了这个孙儿,方才还痛苦不堪的样子,却努力地收敛起许多。
这有出息的孙儿现在没了父亲,真不知如何伤痛呢,何况他和自己不同,自己伤心也不过躲起来罢了,可是他却还有公务,在人面前还得忍着悲恸,这些日子,真不知吃了多少苦,若是孙儿见了自己伤心,怕又要触景生情,又不知该有多少撕心裂肺之痛了。
所以叶老太公此前也宽慰了叶春秋几句人有旦夕祸福的话,当着孙儿的面,尽力将这伤痛埋在心底。
不过今儿,叶老太公脸上的伤痛虽是收了,却是见叶春秋冒冒失失地进来,心里就有些不悦了。
再怎么样,不能没规矩啊。
这是你爹的灵堂。
叶老太公在心里摇了摇头,却又不禁忧心了起来,按说这孙儿素来言行都是很得体的,今儿……莫不是因为悲伤过度,导致神情恍惚?
想到这里,叶老太公心又是一紧,真若如此,那可就糟了,他本是不忍去叱责叶春秋,可是怕叶春秋在人前也是如此,若是被人瞧见,人家可是会戳脊梁骨,说你春秋不孝的。
于是叶老太公便板起面孔道;“春秋,你这是做什么?要记着,行礼如仪。”
本来还想点到为止,可是叶老太公最郁闷的是,这个孙儿居然笑了。
没错,他笑了。
他居然笑了,甚至这笑看起来很欢快。
你爹才刚死啊,这是你爹的灵堂啊,亏得你还笑得出?
叶老太公顿时愠怒,别的都可以顺着,唯独这种事,却是万万不能置之不理的啊,叶老太公把脸一板,犹如榆树皮一般,厉声道:“春秋……”
王静初和叶小海见状,也是被吓了一跳,都是担心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确实是在笑,不笑还能做什么?在这儿哭了不知多少回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是白哭一场,这若是不笑几声,实在有些对不住自己,现在自己的爹还活着呢,难道还继续哭不成?这才是大不孝呢!
叶春秋连忙作揖,对叶老太公道:“孙儿见过大父……”话说到一半,实在憋不住,又是噗嗤一笑,冷俊不禁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滑稽。
叶老太公身躯一震,更加确定叶春秋疯了……这是真的疯了啊,好端端的孙儿,因为伤心过度,而今从祭祀大典里回来,就这样疯了?
叶老太公真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忙道:“春秋,你……你……笑什么?”
叶春秋笑容可掬地道:“大父,你且听我说……”
“不听。”叶老太公板着脸,气冲冲地道:“听个什么,真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们叶家,到了而今,好歹也是正经人家,你爹现在过世了,你怎么能笑?春秋啊,你莫要疯了,这若是让人看了去,可怎么得了啊,你就不怕御史弹劾,不怕遭人非议,百善孝为先,这个道理,还需我来教你吗?”
叶春秋却道:“大父听了也保准笑。”
“糊涂!”叶老太公气得顿脚,偏偏他虽然叱骂,可是仿佛又怕人听了去,引了其他人来,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尤为滑稽,他怒气冲冲地低声道:“老夫笑什么,打死都不笑的。”
叶春秋定了定神,因为心里的真挚喜悦,一双眼眸看起来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显得明亮夺目,笑脸盈盈地道:“方才传来了奏疏,是爹传来的,自辽阳紧急送来了京师,说是父亲已经克复了辽东,叛乱已经平定,父亲……还活着……”
叶老太公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