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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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章:事有反常即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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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 qu 】
不等张晋开口,叶春秋却笑道:“陛下已经预备营救,噢,明日我去顺义一趟,放心,我在,陈兄就在。”
张晋吐出了一口气,神情才没刚才那般紧绷,道:“你去,会不会也有危险?”
叶春秋摇头道:“这些人挟持了四百多个举人,挑了顺义下手,必是有意为之的,张兄,这些人统统都是聪明人,你懂我的意思吗?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有预谋的人,绝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这样的人,其实反而让我安心,若只是一群疯了的暴民,就没那么多犹豫了,那陈兄和那些举人,只怕就真正危险了。一群有预谋的人做出这些事,这就说明他们在谋划和动手,乃至于现在这个时候,都比任何人要冷静,跟聪明人打交道有一点好,就是不担心他们会随意暴起伤人。”
叶春秋说的话显得云里雾里的,不了解真相的张晋,自然是一头雾水,可见叶春秋一脸沉着淡定,反而让他心安了不少。
张晋叹了口气,才道:“春秋还是要多加小心,现在陈兄身陷险境,我也不想你有事。不多说了,我这去陈兄的府邸那儿走一走,就说陈兄过几日回,若是没有陈兄消息,只怕嫂子要生疑的。”
叶春秋颌首,目送他离开,方才回到府里去,接着找来唐伯虎,等锦衣卫送来了一沓沓的奏报,叶春秋便和唐伯虎开始在无数的奏报之中寻找各种蛛丝马迹。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叶春秋深信,在这无数的奏报中,一定能看出一点端倪的,只是有一些东西,是被厂卫所忽视罢了。
其实这可以理解的,毕竟厂卫大多数人是不善文墨的,即便是经历司,大多文化水平也有限得很。唐伯虎倒也罢了,春秋乃是待诏出身,最善于从无数官样文章中,发现出一些容易让人遗漏的细节。
叶春秋将一份份的奏报看下去,这些奏报,倒也翔实,便连顺义县物价的涨跌,亦是详尽的有所记录。
叶春秋一目十行,觉得没有用的信息,都丢到了一边,他正觉得不耐烦的时候,突然,有一份奏报却是吸引了叶春秋的注意。
叶春秋看了看,不由地皱起了眉,接着对唐伯虎道:“将前几年顺义县的酒价奏报寻来给我看看。”
唐伯虎愣了一下,便连忙从许多的奏报里搜出几件奏报,交叶春秋,叶春秋一面低头看着奏报,一面伸手道:“将笔拿来。”
唐伯虎递了笔,叶春秋便在一旁的白纸里记录出一个又一个的数字,突的,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是什么商贾作乱了。”
“嗯?”唐伯虎又是愣了一下,道:“公爷,这……里头可有什么玄妙吗?”
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叶春秋终于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对唐伯虎道:“你注意对比这些奏报,就以酒水为例,三年前,也是会试的时候,因为马上就要到春闱,再加上年关,所以酒价暴涨了足足七成,这是常例,每年到了年关,酒水和肉食都价格都会涨一些,因为市场供不应求,不过……”叶春秋又笑了笑,接着道:“何况春闱在即,有许多的读书人聚集,大家在客店,不免要喝酒,本地的货源不足,造成了紧缺,因而价格会暴涨,你注意看,凡是遇到了年关,酒价便会涨上三成,而若是遇到了会试,则至少暴涨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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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肉包子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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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很认真地听着叶春秋所说的话,边听边点头。
此时,叶春秋却道:“可是你看看去岁的酒价……”
说着,叶春秋将去年年关,也就是两三个月前的奏报给唐伯虎看。
唐伯虎一看,眉头便顿时一拧,讶异地道:“酒价只涨了一成?”
叶春秋笑着点了一下头,道:“你再注意看看,其中什么酒价格跌得最厉害。”
唐伯虎细细一看,不禁道:“似是汾酒日贱,公爷,这……和顺义的民变有什么关系?”
叶春秋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所记录的数字,徐徐道:“要知道,事有反常即为妖,这市场的价格,讲究的是一个供需,一旦出现波动,结果就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叶春秋顿了一下,目光中有着意味深长,接着道:“这一场民变的钥匙,总算找到了。”
“嗯?”唐伯虎又是一怔,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叶春秋却已俯下身去,细细地对比着诸多数据,同时翻阅其他奏报,似乎还想再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以说,每一处,叶春秋都不肯放过,有时候捏着奏报陷入沉思,良久,又摇头,将奏报丢到一边。
偶尔,他眼里会放出一些亮光,可接着,或许就是苦笑。
这一夜,显得很漫长,到了子时,叶春秋在书房里打了个盹儿,接着,便穿了朝服动身入宫。
刚从午门而入,叶春秋就被人请去了暖阁,而在这时,几个大学士已经到了。
顺义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从那儿传来的最新消息说,他们已经动手杀了一个举人,尸首直接从城里抛出来,他们占据着城内,外头是乌压压的大军,不过现在没有朝廷的准许,还不敢轻易妄动,现在满京师都已经闹开了,春闱在即,许多的读书人聚集在京师,不少人已经无心读书,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内阁大学士们现在正等着陛下的最终决定,等叶春秋到了,朱厚照看了众人一眼,方才道:“朕昨夜深思熟虑,既然牵涉到了数百举人的性命,若是朝廷对他们不闻不问,不免会令他们寒心,这些举人,每一个都是我大明的栋梁,何况是四百之多,朕决意已定,先不要轻举妄动,招抚乱民,解救被绑了的人质为重,诸卿以为如何呢?”
王华和谢迁对视一眼,他们本是赞同招抚的,此时自然面露喜色。
杨廷和则是忍不住道:“陛下,招抚不易啊,他们自知自己犯的是死罪,怎么肯轻易束手就擒?以臣之愚见……”
谢迁却是正色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固然千难万难,可是若是正确的事,就该去做,一旦进兵,数百举人可就都命丧黄泉了,性命攸关,但凡有希望救下他们,都不该轻视之。”
杨廷和朝谢迁微微一笑,道:“谢公要主持春闱,自然……”
这就是诛心之论了,这显然是说,谢迁这样坚持,其实是因为他的私心,因为他是主考官,所以才紧着春闱,这才宁愿和乱民妥协的。
谢迁是个刚直之人,本来这话,在旁人听来,或许不会过于在意,可是谢迁一辈子的清誉,怎么容得下被别人污蔑自己有私心?他不由怒道:“这与主持春闱没有半分关系,若是杨公以为如此,那么不妨,这春闱由杨公来主持好了。”
杨廷和却是抿嘴一笑,既不反对,也不答应。
叶春秋在旁看着二人,心里有着计较,前些日子,杨廷和突然蛰伏起来,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今儿却是故意针对谢迁,这显然不是杨廷和的性子。
杨廷和这个人,以往是最喜欢做老好人的,见人便是三分笑,现在如此,莫不就是想要主持春闱?
这样一想,就解释得通了,杨廷和想做主考,因为主持会试,好处是极大的,杨廷和是新晋的大学士,若是今岁能主持一科会试,就意味着今年的进士都是他的门生,这才叫做桃李满天下,他所选拔的人才,将来都会以宗师之礼对他。
因而每三年一科的主考,都是大家争夺的目标,谁若是成了大宗师,顿时身价百倍。
杨廷和多半是因为如此,才突然开始对谢迁阴阳怪气起来,才总是每每提到谢迁是因为春闱,才会在意那么读书人的,这激将法意味倒是十足。
不过现在,叶春秋顾不得这个了,他现在只想着想尽办法将那些被捉住的读书人解救出来,不但里面有陈蓉,还有那几百条性命。
此时,朱厚照则是正色道:“好了,朕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朕特命叶春秋为钦差,立即赶赴顺义,招抚乱民,叶春秋,你可要小心一些。”
一锤定音。
只是他话音落下,李东阳诸人却是纷纷露出了骇然之色。
让叶春秋去?
既然照拂,虽然让一个礼部官员去就是了,这可是深入虎穴啊,现在的叶春秋已贵为镇国公,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镇国府,这么重要的人物,完全可以说是大明的肱骨之臣,甚至朝廷里有多少事离他不得?
若是那些乱民知道叶春秋去,哪里还肯归降?多半连带着将叶春秋一并扣押起来,如此一来,手上的筹码可就更多了。
某种意义来说,叶春秋这个筹码,可比四百个举人更加重要。
“陛下,老臣以为……”李东阳和谢迁,还有王华,皆是异口同声,正待要劝阻。
朱厚照却是没有给他们说下去的机会,摆摆手道:“朕都说了,朕心意已决。镇国公,你来说说看。”
叶春秋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知许多人对此不甚理解,其实,这也容易理解的,毕竟如此做法,显得太冒险了,或者说,这跟肉包子打狗没有任何分别,即便再不谙世事的人,怕也清楚陛下的这个决定还是和胡闹没有任何分别。
叶春秋徐徐而出,道:“招抚乱民,正是微臣的心愿,陛下肯让臣弟去,臣弟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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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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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这话倒是说得圆滑,但是态度是极为坚决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说,若是不同意,就是故意耽误时间,你们这些人看来不是真的在意那些读书人的性命了。
在叶春秋看来,朱厚照如此,其实不妨是想自己好好挑战一番,关外之行,已是令朱厚照开始有些膨胀起来,朱厚照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并非只是蜷在紫禁城里称孤道寡的君王,有些时候,离了紫禁城,他可以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可以……是一名招抚乱民的钦差。
叶春秋这个所谓的钦差,不过是朱厚照的幌子罢了。
李东阳诸人陷入了沉默。
这在他们看来,还是风险太大了,招抚是招抚,可是朝廷有这么多命官,派谁去不可以,就非得叶春秋?
王华更是为叶春秋捏了一把汗,他固然晓得叶春秋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叶春秋前往,若是以礼部郎中的名义去,理应是最好的选择,他也担心那四百多个举人,可是……
谁知道那些乱民什么时候会不会发起疯来,而叶春秋……毕竟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和女婿啊。
叶春秋却没有给他们反对的机会,正色道:“臣遵旨。”
这一趟,叶春秋是非去不可,不但陈蓉在那里,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陈蓉完璧归赵地带回来,也不但是那里有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命,更重要的是,昨夜那厂卫的奏报里,叶春秋已发现了一件非令他去不可的事。
叶春秋已经领下旨意,君无弃言,大家就算心里再不赞同,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朱厚照遣散了李东阳诸人,方才笑呵呵地对叶春秋道:“春秋,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喔,你且等一等。”
说罢,朱厚照笑嘻嘻地躲入屏风之后,过不多时,便换了一件侍卫的服装出来。
穿着大汉将军的鱼服,朱厚照显得英姿勃勃,将腰间的佩刀插上,接着道:“刘瑾,刘瑾。”
刘瑾只好从屏风后闪身出来,他竟也是侍卫的打扮。
朱厚照笑着道:“咱们这就走。”
说着,朱厚照自顾自地取出了一个司礼监签发的出入宫墙的路引交在了叶春秋的手上。
叶春秋看着兴冲冲的朱厚照,也不反对,道:“好吧,时候不早了,这就出发。”
带着朱厚照和刘瑾出了午门,这午门外头,早有数十个新军生员候命了,这些都是叶春秋自新军之中挑选出来的侍卫,每一个尽忠职守。
而这里也早已备了一辆仙鹤车,叶春秋翻身上马,压低声音道:“陛下,请上车。”
朱厚照道:“朕要骑马,和你一样,朕现在可是‘侍卫’。”
叶春秋却是道:“陛下,此去可要穿越重重的军马,虽然是以钦差的身份,总不免要盘查,陛下一看就非凡人,坐在这里,寻常的军卒不敢搜查,若是骑马招摇过市,被人瞧了,认出了是真龙天子,则一切都败露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等到了顺义,陛下再出面,岂更稳妥?”
朱厚照一听,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