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6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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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宏出班,沉吟道:“臣以为,鞑靼乃大明心腹大患也,怎样重视都不为过。”
果然是老干部级别的,短短的一句话,却是切中了要害。
不错,历来大明的敌人都来自于北方,想要解决北方的问题,就免不了要对鞑靼人进行分化,而分化最好的办法,在朝廷现在的决策看来,就是册封琪琪格。
朱厚照算是了解鞑靼人的,在那关外,跟这关内的很多风俗是很不一样的,其中的一个,就是蒙古人的女性地位很高!
说到琪琪格的身份,确实极为特殊,甚至成为未来分化蒙古的关键,朱厚照想了想,虽然觉得对琪琪格的封赏有点过高,但从大局来看,似乎也觉得颇为合算的,便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就按这么办吧。”
说罢,朱厚照打起了精神,一副贤君之相的样子,环顾了众人一眼,道:“诸卿,以为如何呢?”
于是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虽然李东阳表态,礼部尚书也有所表态,不过也有人认为恩荣太厚了,朵颜部的花当也不过是个羁縻卫都指挥使呢,海西女真的首领亦不过是指挥使,至于南方的各部头人,不过是土司。
一些御史和清流,似乎跃跃欲试,想要提一些自己的意见。
叶春秋将这些统统看在眼里,心里想,这样的大事,若是有人反对,极有可能会被搁置下来,而一旦被搁置,后面的事情的不确定性就更大了。
李东阳确实送给了自己一份大礼,这份大礼的意义在于,叶春秋有了琪琪格这一个金帐夫人作为底牌,往后在大漠,完全可以有很大的一番作为。
“陛下……”
此时,已有人站了出来,这人乃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叶春秋对他有些印象,此人乃是左都御史的副手,是都察院的二三号人物,他若是提出什么,势必会有许多人附和。
而一旦反对的人出现,这个搁置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毕竟就算李东阳在朝堂上,位高权重,可这庙堂也未必就是李东阳一人说了算的。
朝中的利益相互交织,极为复杂,左副都御史的背后未必就没有人暗中授意,某些朝中的大佬,若是有着跟随自己利益的想法,明面上不敢反对李公的决策,却往往会授意一些人暗中来反对。
朱厚照看着那人,正待要脱口而出:“爱卿有什么要说?”
只是朱厚照刚刚开口,突然,掌声起了。
却是叶春秋伸手鼓掌,啪啪啪啪啪啪……
呃……
这突如其来的掌声,立即让人会意了什么,那刘瑾站在一旁,想着之前的惊险,心里还在庆幸着自己逃过了一劫呢,一看叶春秋鼓掌,顿时想起了什么!
就算以前刘瑾多不喜叶春秋,可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这位镇国公,再说,往后说不定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呢!现在,也该是自己投桃报李的时候了,琪琪格的恩荣,不就是叶春秋的恩荣吗?
于是刘瑾二话不说,卷起袖子便开始热烈鼓掌,一面感动的样子,拉着尖锐的嗓音道:“陛下……圣明哪。”
啪啪啪啪啪……
于是……暖阁里的宦官,亦纷纷掌声响起。
李东阳面带微笑,伸出了手,啪啪啪几声。
杨廷和见李东阳鼓掌了,哪里还敢怠慢,也笑吟吟地伸出手。
阁老们的掌声也开始起了,其他人哪里还敢怠慢?于是掌声四起,经久不息。
那左副都御史本是想要仗义执言,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觉得这件事应当缓一缓,所谓徐徐图之,没有必要这样下决定,只是这时候,当这掌声响起,他本是想要等一等,等掌声停了再说话,可是掌声如雷,经久不息,他抬眸看去,见这四周群臣,竟无一例外的鼓掌。
其实鼓掌的人,很多不过是凑热闹罢了,叶春秋起了头,刘瑾呼应,然后宦官们带起气氛。
等到李东阳诸人开始鼓掌,这时候,不鼓掌的人反而成了异类了!
古人们最在乎的是中庸之道,即是凡事都不能出格,所谓枪打出头鸟是也,所以即便觉得不妥的人,这时候见四周掌声起来,也不得不鼓掌起来,别人不停,自己当然也不能停,节奏带了起来,气氛热烈,手掌拍红了,也是在所不惜!
这左副都御史见此情景,顿时开始泄气了,因为自己显得已经成了一类,孤掌难鸣,似乎自己一下子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这左副都御史略显尴尬后,却也不得不伸出了手,鼓掌起来。
经久不息的掌声犹如潮水一般,好不容易退去的时候,朱厚照犹如喝醉了酒一般,满面红光,眼眸也显得格外明亮,压了压手,才道:“诸卿的心意,朕已知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待诏房准备拟旨,礼部预备册封吧。”
若是以郡王之礼,这就是册封了,这和官员升迁的敕封是不一样的,所谓的册,便是册立的意思,有专门的礼仪,颁发金册和金印,其礼遇,和册封藩王差不多,一丁点都马虎不得。
于是众人轰然道:“遵旨。”
即便是那些心里有些反对的人,此刻也只好无奈地苦笑了,皇帝金口已开,君无戏言,再加上大多重臣的支持,他们再怎么想反对也难以再找到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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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章:好皇帝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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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心思,叶春秋俱都埋藏在了心底!
朱厚照在这时,方才打起精神,叹口气,才道:“不容易啊!”
“嗯?”叶春秋不明所以地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又叹了口气,道:“真不容易啊,朕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得到过师傅们这样夸奖呢,当初,朕奔袭土谢部的时候,也不曾有,现在朕细细思来,真是感慨。”
顿了一下,朱厚照又接着道:“春秋,你说现在看来,朕和先皇,哪一个更圣明?”
呃……
叶春秋只好道:“先皇擅文治,陛下擅武功,不可一概而论。”
“这就对了。”朱厚照很满意地笑了,道:“不过朕今儿不能跟你深谈了,上一次让你给皇后探病,结果如何了?”
叶春秋道:“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的身子虚了一些,又染了微寒,这才一病不起。”
朱厚照点头道:“无事就好,朕还说,这两日见她精神恢复了一些,想让你再去看看恢复得如何了。朕……”说到这里,朱厚照看向刘瑾,笑了笑,道:“让刘伴伴跟你,刘伴伴,这一次……”他踟蹰了很久,却还是道:“这一次你做的好。”
刘瑾连忙拜倒道:“为陛下效力,是奴婢的本分。”
朱厚照便坐下,随意地笑道:“可是朕还是觉得亏了,做了这个圣君,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给绑缚了一样,因为在大家眼里,朕已是好皇帝了,今儿的奏疏,怕要亲自批阅一下,至少也要勤快几天再说,不然,实在说不过去了,好吧,你们去吧,朕这好皇帝当如是也。”
说罢,朱厚照便装模作样地提起朱笔,咬着笔头,一脸郁闷的样子。
叶春秋只是莞尔一笑,叶春秋又怎么不知道朱厚照呢?朱厚照的性子,大抵就是如此吧,不过想来也老实不了几天。
不过这个时候,还让自己去探病,可见朱厚照和夏皇后之间,还是颇有情谊的。
叶春秋便告辞出去,与刘瑾一道往那坤宁宫去,这一路,刘瑾已是眉飞色舞,甚至手舞足蹈地道:“起先的时候,真真是吓死咱了,还真以为咱这次是真的要完了,也亏得镇国公的智计了得啊,哈……”
从前的时候,刘瑾只是隐隐约约和叶春秋斗法,或是看叶春秋如何坑人,毕竟是处在对立面或是第三者的身份,像是雾里看花,而今日,真正是感同身受,这才晓得叶春秋对陛下的心理掌握之深,远非自己可比,自己平日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跟人家这手腕比起来,真正是云泥之别,再想到叶春秋通过这个手段,既和宫中的夏皇后建立了更紧密的关系,又与李东阳合作,与外朝也关系热络起来,而这兴王父子,本就是叶春秋的心腹大患,刘瑾真是感慨万千啊,人家这路,是越走越宽,自己蹦跶来蹦跶去,却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看自己风光,可一切靠的,不就是陛下的喜怒吗?下头虽也有一些党羽,可是这些党羽,不过是因为自己得势而巴结罢了,看看人家,哪里的关系摆不平?
………………
此时,在坤宁宫里,朱载垚下了学后,便从詹事府到坤宁宫来给自己的母后问安了。
这几日皇后生了病,总在病榻里长吁短叹,国朝以孝治天下,作为太子的,自然也要时刻表现自己的孝心。
朱载垚行了礼,接着便在风榻边的锦墩上坐下,道:“母后好些了吗?”
夏皇后见了朱载垚,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心底深处,却还是透着不安,刘瑾已经将那两个贱人赶了出去,可是陛下的性子,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样跟他对着干,陛下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甚至可能不但会将那两个贱人重新请回宫里来,连刘瑾也要不保!
最重要的事,这刘瑾,会不会连带着自己也招供出来呢?这倒不是没有可能的。
固然一开始,夏皇后给了叶春秋百分百的信任,可是真正事到临头,担心却是不可避免了,宫中的水太深了,即便是皇后,一步出错,都可能是致命的。
夏皇后对着朱载垚只是勉强一笑,道:“好了一些呢,皇儿,今日师傅讲授了什么?”
朱载垚便道:“今日学的是《孝经》。”他摇头晃脑的背诵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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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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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皇后听了朱载垚的话,便不由会心地笑了,试问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孝心的?
刚才朱载垚所念的,是孝经的前言,见朱载垚背诵得如此滚瓜烂熟,夏皇后本是忐忑的心不禁宽了一些!
只是下一刻又想到,到了现在,还没有刘瑾那边的消息,又是据说陛下召了百官去了暖阁,这显然有些不同寻常,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夏皇后看了太子一眼,心里便想,本宫做这些,都是为了皇儿你啊,世上这样多的险恶,宫里这样多的荆棘,皇儿虽贵为太子,可是这太子,是多么瞩目的存在,何尝不意味着是非呢?陛下的性子,阴晴不定,往后还不知道怎样呢!
夏皇后深知自己为了太子的未来更平坦一些,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斩去他道路上的更多荆棘。
“皇儿念得好。”夏皇后慈爱地道:“百善孝为先,詹事府的师傅们也是用了心的,皇儿,往后更该听师傅们的话,知道了吗?”
朱载垚坐在半人高的锦墩上,两只脚吊着晃啊晃,被自己母后夸赞自然也是高兴的,开心地笑了笑,却是突然道:“母后,儿臣听说刘瑾趁父皇不在宫里的时候,杖打了那两个女人,还把他们赶走了。”
夏皇后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听谁说的?”
朱载垚却是一笑,道:“母后,这是皇叔的主意,对不对?赶走了那两个女人是好,可是按照父皇的性子,肯定是要震怒的,父皇凶起来,可不好招惹的。”
夏皇后没想到朱载垚倒也了解朱厚照,只是夏皇后只希望朱载垚好好学习治国之道,并不想他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这些事情,再说,他年小,若是这话给有心人听了,那就是祸端了。
于是夏皇后便叹息道:“你啊,不要听人胡说。”
朱载垚朝她眨眨眼,道:“这可不是儿臣听谁说的,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这并不难猜呀,在这个世界,估计除了皇叔,就没人敢这样招惹父皇了,刘瑾那奴婢,只晓得讨好,没有皇叔背后怂恿他,他有这胆吗?母后放心,我也只对你说,师傅和身边的人,我半句都不敢说的。”
夏皇后一时竟是无语,她想不到,一个小娃娃,竟都将事情看得这样透,果然是帝皇家的孩子早熟啊。
此时,只见朱载垚又皱眉,道:“可是……可是儿臣不明白,皇叔为何要这样蛮干?就算他是为了我们好,也该用巧力才是,哎呀,父皇若是大发雷霆,肯定是不好收拾的,刘瑾要糟糕了,至于皇叔,他就一点不怕吗?”
“好了,皇儿,不要再说了。”夏皇后本就很是不安,现在又听朱载垚此时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制止他的童言无忌:“你说的话,母后一点也不明白。”
朱载垚却是笑了,道:“母后不是不明白,是故意装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