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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庶子风流-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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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位新任的礼部尚书费宏,字号为子充,自幼便聪慧,十三岁便中信州府童子试“文元”,十六岁中江西乡试“解元”,二十岁中殿试“状元”,深受宪宗皇帝朱见深的赏识,此后因为其父去世,回乡守制了一段时间,此人因为是状元,所以平步青云,为人也是以清正著称,与杨廷和素来相交莫逆。

    杨廷和只要肯开口,费宏肯定是会松口的。

    所以杨廷和提笔,唰唰的写下了一份条子,大抵写罢之后,才将笔一搁,只是搁笔的时候,他的手不禁颤了颤,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此刻还在颤抖。

    只是那心底的悲痛却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他捋须含笑道:“去吧。噢,告诉费子充,章程修改之后,送李公那儿过目一下。”

    李东阳那关,肯定是要过的。

    这书吏点着头应下,连忙取了条子,准备告辞而出。

    就在这时候,外头却是传来了嘈杂的脚步,有宦官的嗓音拉得很长:“杨公,杨公何在?”

    杨廷和听到此处,身躯不易察觉地震了震,终于来了……

    杨廷和将手搭在案头上,尽力地使自己平静。

    他故意皱眉道:“什么事,是何人喧哗?”

    那还没有走出门的书吏正待说,学生去问问,孰料此时,门却几乎被人从外撞开,为首一个正是御马监掌印太监张永,其他几个宦官也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这张永的举动,早就吸引了内阁的人,许多人跟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

    杨廷和皱起了眉,站了起来,朝张永作揖,语气平淡又带着几分嗔意:“张公公这是做什么?”

    张永便拉扯着嗓子道:“方才……方才……出事了,杨公,令子方才的时候,被人撞见他过金水桥的时候,一跤摔进了玉河里,天啊,这样刺骨的天气呢,整个人撞破了河面的冰,直接落入了冰下,神宫监已经开始沿河打捞了,可是……可是……至今不见踪影,杨公,咱说句不该说的话,时间过了这么久,只怕……只怕……凶多吉少了啊,杨公节哀。”

    张永一边扯着嗓子絮絮叨叨,一双眼睛却是谨慎地注视着杨廷和脸上的变化。

    他这是奉命而来,自然不可有什么马虎。

    《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你后院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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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   qu 】”

    这是义愤填膺的口吻。

    张永没有大意,口里却说:“咱哪里敢骗杨公呢?这……千真万确之事啊,是神宫监的宦官亲眼目睹的,哎,这种事,咱敢乱说吗,现在已经在搜寻了,杨公……”

    杨廷和已经没有说话了,张永又唤了几句,只见杨廷和的身躯在颤抖,竟就像是发了癫一般,甚至身子越来越抖得厉害,而后……他突然冷笑起来:“呵……呵……”笑过之后,似是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这一下,整个内阁都乱做了一团,张永亲自将杨廷和抱起,口里唤他名字,其余人有的震惊,有的窃窃私语。

    “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玉河那儿,早就结了冰呢,人栽了进去,莫说是这么久,便是一时半刻,那也是受不住啊。”

    “哎,那杨修撰,真真是可惜了,大好的前途……”

    “快,叫御医,叫御医……”

    “怎么回事?”李东阳已与谢迁、王华来了。

    一个书吏轻声地在李东阳身边低语几句,李东阳脸色一凝,道:“还不快救人。”

    等到御医来了,匆匆检视过,只是说杨阁老是怒火攻心。

    李东阳将张永唤来,在一旁道:“宫里开始搜检了吗?”

    张永道:“已是命人下河捞了,只是这天气……”

    “哎。”李东阳叹了口气,接着看了一眼王华和谢迁,道:“这几日,我们就劳烦一些吧,让介夫好生地静养几日。张公公,用修那边,无论如何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是宫里多有不便,免不了要劳烦你了。”

    张永应了下来,他的心里则是颇为失望的,这情况看来,杨廷和是早在内阁的,并没有去其他地方,他的表现,也是无可挑剔,这么多人亲见,看来……

    他暗暗地摇了摇头,陛下既然故意让自己来,而不是刘瑾,这就显见陛下想知道真实的情况,他对刘瑾,怕是有些放心不下,可陛下就对自己放心了吗?

    这紫禁城里,谁不知道刘瑾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宦官啊,连他都如此,自己就更甭提了,所以张永不敢耍什么花样,只想着回去向朱厚照如实禀告。

    张永走出了内阁,便匆匆地往暖阁而去,走到半途,却见一个人影迎面而来,这人的脚步有些踉跄,待走近了,却认得是叶春秋。

    叶春秋带着几分醉意,毫不惧寒地在雪中漫步,他不肯穿蓑衣,所以乌纱帽上都是残雪。

    从前的时候,张永和叶春秋的关系可是不睦的,可是这个时候,张永了犹豫一下,还是上前去给叶春秋行了礼,勉强扯出几分笑意道:“见过镇国公。”

    叶春秋抬眼看着他,道:“内阁那儿,如何了?”

    张永双手一摊,干笑道:“乱糟糟的,杨公晕死过去了。”

    叶春秋抿了抿嘴,挺拔的鼻子两翼微颤,呵出了一口白气,才淡淡地应了一句:“噢。”

    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噢,宛如浑不在意的样子,而后面无表情,继续迈开腿,与张永身子错开,徐步向前。

    对叶春秋来说,至少他已是解决了一只苍蝇,杨慎值得同情吗?或许吧,可是该同情他的绝不是自己。

    因为叶春秋很清楚,若是可以选择,若是杨慎活生生地在这里,只怕也会毫不犹豫地想尽办法让自己去死。

    势不两立的理由,有时候真的好笑,可能只是嫉妒之心作祟,又或者只是最纯粹的争强好胜,这样的人,叶春秋见得太多了,明明没有瓜葛的人,偏生却是水火不容,看似是荒诞无稽,可……这又何尝不是人性呢?

    叶春秋踱过金水桥的时候,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桥下的玉河,只见河水上蒙着一层薄冰,冰下仿佛有潺潺流水在流淌。

    叶春秋心里不由幽幽地道,这天冷,这水下只怕是更冷啊,却是不知在那河底下,又有几家几姓的尸骸呢?但愿自己不要行走不慎。

    待叶春秋出到宫外,早有车马在这等着了,唐伯虎竟也在,他在车旁拢着手跺脚,打着喷嚏,一见到叶春秋从宫门出来,连忙骇然上前道:“公爷,公爷,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后院着火了,秋香前脚来给我报信,我后脚就从后门出来了,专来候你,就是让你有所准备啊。”

    叶春秋背着手,没事人一样,看着唐伯虎夸张又紧急的样子,还有说什么后院着火,叶春秋的心里微微叹息,我还在感慨人生呢,你却跑来一惊一乍的。

    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左右一看,四下无人,方才徐徐道:“上车说话。”

    “哎呀,真的后院着火了啊,要出大事了。老太公快要气死了,还不知道夫人怎么了呢!”唐伯虎看着叶春秋平淡的反应,真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唐伯虎扯了扯叶春秋的衣袖,表情依旧很夸张,不过他的身子孱弱,受不得寒,身子瑟瑟发抖的。

    叶春秋先进了车,敲了敲案子,示意唐伯虎进来,唐伯虎才缩着身子上了车。

    门一关,唐伯虎便瞪着叶春秋道:“公爷,真不知说你什么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你……你风流快活倒也罢了,夫人、青霞、曼玉的姿色哪一点不比那些蒙古女人强?你偏要寻花问柳,哎呀呀,学生都为你不值啊。”

    叶春秋反是糊涂了,见他一脸古怪的表情,却道:“这和静初、青霞有什么关系?”

    “怎的无关?”唐伯虎很不喜欢叶春秋这样敢做不敢当的样子,怒气冲冲地道:“这关系可大了。”

    叶春秋高坐着,端起了备好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时候他反而稳重起来,再多的危难都遇过了,何况这天又没塌下来呢?

    唐伯虎这说得不清不楚的,表情如此丰富,叶春秋倒是不禁有几分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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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春秋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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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原来是有几个女人寻上门来了……

    女人上门,大抵就是和叶家的男主人私生活有些关系,一开始,叶老太公和王静初,还有府上的人,都是不信的,偏生人家指名道姓,就是叶春秋,还有一个,竟还是大了肚子,说是自大漠,千里迢迢地寻来的,只知道叫叶春秋,也只知道是住在京里的贵人。

    叶老太公一听,顿时大愕,第一个反应,就是关门放……关门协商,这事儿,说出去不好听哪。

    若是在京师沾花惹草倒也罢了,居然风流到了国际友人,于是一面让人安抚住这几个女人,一面试探口风,大抵就是需要多少银子,是否有什么要求。

    结果这些蒙古的女子倒也决绝,只咬着牙要跟着叶春秋一辈子,叶老太公直接晕倒。

    蒙古女人哪,传出去,被人误认是里通外国都有可能,而且据说,这几个蒙古女人,有几个都曾是有男人的,还是被叶春秋给宰了,这些女人也不寻思着为孩子的爹或是丈夫报仇,就往春秋的帐里钻了。

    叶老太公读过许多书,虽然当年的时候没考取什么功名。可好歹也自诩自己是诗书传家,经典还是熟读了的,这一下,真真是吓着了。

    卧槽,这些就是妥妥的yin妇啊,莫说是纳妾,就算是做通房丫头,都嫌辱没了门楣呀,于是当场气绝了,好不容易才被人抢救回来。

    叶老太公管不了事了,自是王静初来处理,名门闺秀出身,一家的主母,大抵心里怕是有些不痛快的,面上却是从容,奈何也安抚不住。

    叶春秋终于是听明白了唐伯虎要告诉他的事,却是一时哑然,这真是见了鬼了,哪里来的蒙古女人?

    不管怎么说,他早已不简单了,而今身居高位,心思很深,脑海里立即想到马克吐温小说中那候选人登台,而后一群黑色白色的孩子过去抱着腿喊爹的一幕,心里不禁想,莫不是杨廷……又可能是刘瑾?

    叶春秋脸色一冷,道:“速回。”

    急急地催促着车夫,只想火速赶回家去。

    车厢里,唐伯虎终于舒了口气,总算是从叶公爷的脸上看到了紧张,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而后便一脸古怪地端详着叶春秋。

    叶春秋虽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可烦起来了,或者说,对跟前这个家伙的目光,有点儿不自在,他只好咳嗽一声,道:“伯虎兄。”

    “啊,啊,我听着,其实……”唐伯虎的脸,真比便秘还难受,老半天,才艰难地从牙缝里吐出话来:“无妨,无妨的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是不是?我懂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曾风流过,不过……公爷的口味,有些重啊,这个……这个……当然,公爷非常人也,所谓……所谓……”一拍额头,感觉自己全被冷汗淋透了,眼睛一瞪,转而带着嗔怒道:“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好了,不安慰了。”

    这车马快速地感到了叶府门前,谁晓得叶家的大门却被人堵了,乌压压的有不少人。

    叶春秋下车,当先便有人大叫道:“哎呀呀,哎呀呀,我们的小英雄来了。”

    于是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个个敬仰地看着叶春秋。

    那呼唤小英雄的人,却是老熟人,一个是寿宁侯张鹤龄,一个是建昌伯张延龄,二人龙精虎猛的,带着诸多仆役和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聚在一起,便蜂拥而上。

    张鹤龄率先对叶春秋道:“春秋小英雄,好久不见。”

    张延龄帮腔道:“是呀,是呀,好久不见了。”

    叶春秋皱了皱眉,不禁看了一下天,心里很是纳闷,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和人都凑到这天来了。

    叶春秋不冷不热地道:“到了叶某家门,为何不进去闲坐?”

    众人都尴尬地笑了,张鹤龄便撮了撮牙花子,笑嘻嘻地道:“进去就免了,就是来看看稀罕的,哎呀,你是不晓得,我得知消息的时候,还在睡觉呢,你也是晓得的,这天不黑,我是很少出门的,府里的人来说了后,啊呀呀,真真是让我热血沸腾啊,这可真比当初我娶亲的时候还要激动万分,你瞧,我裤腰带都忘了系呢,趿鞋而起,就赶来了,春秋小英雄,佩服,佩服。”

    张延龄又帮腔道:“是呀,是呀,敬仰,我听了大兄的呼唤,是一路策马来的……”

    这些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也都笑了,都是挤眉弄眼的。

    叶春秋回眸看了一眼唐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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