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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庶子风流-第5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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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载垚阴沉着脸,呐呐不言。

    受了杨慎鼓舞,几个师傅也纷纷出来:“殿下,杨编撰所言甚是……”

    “殿下万不可轻信于人,何况,马政误国,人所共知,殿下不可受人蒙蔽啊。”

    他们一个个痛心疾首的样子,发着感慨。

    朱载垚此时终于有些吃不消了,他眼眶里湿润润的,竟有泪要夺眶而出,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红彤彤的眼睛,犹如兔子一样。

    刘瑾看到了这里,已是知道这一场筳讲怕是结束了,他蹑手蹑脚,准备离开。

    娘娘让自己来,只是让自己做一个旁观者而已,所以他小心提着袍裙,轻轻的要跨出门槛,回去禀告,只是前脚刚刚跨出去,却见一个小宦官手里拿着一个红绸奏疏,探头探脑。

    奏疏……

    通政司这样急的送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瑾带着疑惑,跨出了崇文殿,默然无声的朝那小宦官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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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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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   qu 】

    这代表什么?

    代表否定马政,就是否定陛下的功劳啊。

    刘瑾的眼睛,瞬间变幻了无数眼色,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而后,他十分小心地收起了奏疏。

    那通政司的小宦官惊愕地看着刘瑾举动,刘瑾则是不以为然地继续往前走,等刘瑾离崇文殿走远了一些的时候,那小宦官才意识过来,连忙追上,正要脱口说些什么……

    刘瑾却是站住了脚步,朝这小宦官阴测测地笑道:“过几日,去御用监当值吧,这份奏疏,就当从来没有送来过。”

    这小宦官先是一喜,御用监负责督造宫里的御用器物,相当于半个外朝工部的职责,油水丰厚,最重要的是,宫里的事,大多是利益均沾,上头的大太监固然是大笔的银子入账,可下头当值的小宦官,也多少能分一杯羹,反观通政司,看上去职责很要紧,可实际上只是传送公文的,是最苦哈哈的差使,出了问题,干系还重,若是因此惹来陛下或是内阁乃至于司礼监的不喜,他这种小宦官,是肯定要背黑锅的。

    难得刘公公提携,他当然是心花怒放。

    只是……小宦官看着已被刘瑾藏进了袖子里的奏疏,却还是怕担着干系。

    刘瑾看了看小宦官的神色,继续道:“奏疏的事,若是让人知道,你也就不必去御用监了,去恩济院吧。”

    恩济院……

    这小宦官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甚至身子瑟瑟发抖,而后连忙拜倒在地,战战兢兢的。

    恩济院,说穿了,便是义庄,乃是宦官们死后草葬的地方,刘瑾说到此处时,目露凶光,不再理会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小宦官,而是急急地朝着坤宁宫而去。

    这奏疏里的事是大事,刘瑾是不敢做主的,得和夏皇后商量。

    不过刘瑾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从前他虽是跟随在朱厚照的身边,可是和夏皇后的关系很疏远。

    可以说,在夏皇后生下太子之前,刘瑾甚至没有把夏皇后当过一回事,原以为只要巴结住皇帝就可以了,反正陛下是没心没肺的性子,和宫里的女人,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

    可现今不同了啊,现今夏皇后乃是太子的生母,太子迟早是要克继大统的,自己现在的恩荣来自于陛下,可是以后呢,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

    这一次绝对是绝佳的攀附夏皇后的好机会,攀附到了夏皇后,就等于是攀附到了太子,这个机会,决不能错过。

    他几乎是气喘吁吁地奔到了坤宁宫,接着让人传报,过不多时,便入了夏皇后的寝殿。

    还未见到夏皇后的身影,他跨入门槛便急匆匆地拜倒道:“奴婢见过娘娘。”

    “什么事,崇文殿那儿有什么消息?”夏皇后的声音,自殿侧的屏风后传来。

    刘瑾急促的呼吸之后,忙道:“娘娘,崇文殿的事,暂先搁下,奴婢……奴婢得了个惊天的消息,不,不,不是消息,是捷报,是足以掩盖历代天子彪炳战功的捷报。”

    “呵……”屏风后的夏皇后轻笑一声,旋即道:“刘瑾哪,是现在已是司礼监秉笔了呢,你这性子,怎的还如此毛躁了。”

    刘瑾却是不敢怠慢,连忙将袖中的奏疏高高拱起,道:“娘娘一看便知。”

    一个宫娥便徐徐上前,拿起了刘瑾呈上的奏疏,接着送进了屏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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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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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就这么趴着,纹丝不动,他很耐心地在等,等着夏皇后的反应。

    屏风的后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整个坤宁宫的寝殿,此刻没有半分的声响,唯有那侧殿的琉璃窗开着,风吹拂进来,帷幔飘飞……

    终于,屏风后的人像是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夏皇后竟是赤足及地,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夏皇后方才显然还是在榻上,却因为过于激动,所以竟连鞋都忘了穿,就这样裸着脚,急促地走出,她的手里还捏着奏疏,面上满是惊诧:“陛下有音讯了?”

    刘瑾连忙昂头道:“是,已经找到了,不但如此,还立了大功劳,这是伴驾的御史张汤所书的捷报,不会有错的,也绝不会是虚报功绩,恰恰相反的是,奴婢以为,镇国公的南人牧马之政得到了极大的成效,娘娘,这是天大的功劳啊,何况还有陛下奔袭土谢部,娘娘………”说到这里,刘瑾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接着道:“这份奏疏,奴婢已经扣起来了。”

    扣奏疏,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夏皇后旋即明白了什么,道:“你有什么主意?”

    夏皇后只是定定地看着刘瑾,而且没有显露出半点怒气,这代表……

    刘瑾嘻嘻笑地道:“奴婢在想,奴婢从前和镇国公确实有些不对付。说起来,当初是奴婢不太懂事,以至于镇国公对奴婢有一些成见,所以……奴婢想和镇国公交个朋友。”

    “……”

    夏皇后看着刘瑾,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半响,双眸一剪,却是扑哧一笑。

    是呢,人嘛,换了位置就要换一换脑袋。

    这刘瑾倒是精明得很哪,当初叶春秋在京师,甚得圣宠,自然成了刘瑾最大的威胁,而如今,人家都已经放去了关外,说穿了,双方再难有什么利益冲突了,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以和为贵。

    只是这一次,让刘瑾终于意识到了镇国公的能耐,这个镇国公怕是更要炙手可热了,这一次南人牧马之政,可是大功一件,这镇国公而今越来越显赫,再这样仇视下去可不成,那么不妨,找个由头去接近一二。

    所以,刘瑾想要交个朋友。

    用别人的尸骨来作自己的见面礼。

    至于夏皇后,与叶春秋的关系不言自明,说穿了,刘瑾现在这是在纳一份投名状,这投名状既是给叶春秋的,也是给夏皇后的。

    你看,娘娘,奴婢其实也是自己人呢。

    夏皇后此时心情很是愉快,陛下寻到了,终于令她可以松一口气,她可一丁点都不希望陛下出什么事,毕竟现在太子年纪太小了,而今陛下在关外立下大功,又证明了叶春秋的牧马之政乃是善政,这即意味着,镇国公的地位已经巩固。

    夏皇后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对刘瑾道:“你想怎么办,就去怎么办吧。”

    “是,奴婢知道了。”刘瑾笑了笑,磕了头,他很清楚,夏皇后的意思虽是不愿干涉,其实却有暗暗鼓励的意思。

    说穿了,夏皇后这一次也想给叶春秋送一份礼,毕竟这太子将来还是得镇国公撑着,在太子没有登基之前,叶春秋的支持实在太重要了。

    那刘瑾告辞而出,等太子朱载垚被人抱了回来,夏皇后带着温和的笑意上前,用巾帕给他擦拭了鼻涕,一面心疼道:“垚儿,可是冻着了,这大清早的……”

    朱载垚却是怒气冲冲地道:“真是可恶,几个师傅总是说我错了,错了。还说我……”

    夏皇后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道:“殿下何须和人置气呢?他们说殿下错了,殿下就当是错了吧。”

    朱载垚愣了一下,不由疑惑地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母亲,道:“母后清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夏皇后嫣然带笑,轻柔地道:“殿下别急,殿下很快就会明白的了!”

    朱载垚当然不明白夏皇后这话里的深意,只是夏皇后说罢这话后,便吩咐人给朱载垚送糕点过来,没有继续往这事说下去。

    ………………

    自入了关内,初冬的细雪终于沸沸扬扬地飘落而下,朱厚照则是兴致勃勃的,不肯安分地坐在马车里,而是非要骑马,叶春秋也只好陪着他一路疾行,将大队人落在身后。

    对朱厚照的性子,百官们可算是早已免疫,也懒得去说了,而起……就算说了,也明显没有作用!

    朱厚照很享受这最后一刻自由自在的时光,白日行路时,总是先行骑马,到了下午时分,再寻个地方等候后队的人马。

    这天的傍晚时分,众人扎营,叶春秋回到自己的营房,便脱了厚重的靴子,刚刚歇下,外头有人来报:“公爷,内行厂的档头杨哲求见。”

    叶春秋不由觉得奇怪,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沉声道:“叫进来。”

    一个穿着常服的人进来,纳头便拜道:“卑下见过镇国公。”

    叶春秋只眼皮子一抬,淡淡地道:“内行厂的?不知有何公干?”

    “小人是奉刘公公之命来的,有一封书信,定要送到公爷手里不可。”

    叶春秋听到刘瑾,脸色并不太好看,却还是道:“拿来吧。”

    书信到了叶春秋的手里,叶春秋打开一看,却只是寥寥几语。

    叶春秋看过了书信,将书信收了,重新看着这杨档头道:“刘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杨哲笑着道:“公爷,也没什么,公公只是想和公爷交个朋友,这份大礼,等公爷到了京师便知了。”

    叶春秋目光阴晴不定,书信里只是几句客套之词,令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刘瑾又是玩的那一套,不过……他旋即笑了,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哲磕了头,又道:“公公还说,到时保准让公爷能开开眼界。”

    叶春秋却显得谨慎,依旧淡然地道:“知道了。”

    对待刘瑾,叶春秋觉得怎样谨慎都不为过,很多时候,对方笑吟吟地凑上来示好,未必就是当真想要共弃前嫌,所以他并不显得太过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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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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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着国子监不远,有一处德胜茶坊,这里历来是读书人歇脚的地方,今儿,刘瑾穿着常服,带着几个常服之人来到了这里。

    他没有去楼上的茶座,反而是在一处一楼的厅里,靠着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刘瑾点了糕点和茶水,待伙计送了茶水来,他伸出了白皙的手,便好整以暇地吃起了茶。

    若是细细地看,便会发现他的嘴角上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这笑意有点意味不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人上前,到了他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方才从圣驾那儿有人送来了急报,被我们劫了,是杨公的书信。”

    刘瑾颌首,淡淡地道:“料理干净。”

    “是。”这人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是大亮,许多读书人亦是纷纷地来了,一些熟客更是彼此寒暄。

    读书人在一起,就不免要说一些近来的时事,因而这里很快就人声鼎沸起来。

    喝上了热腾腾的茶,一个读书人显得义愤填膺,口里道:“南人牧马,实在是害人,这陛下……”

    有他开了头,不少人便忍不住大发议论起来。

    说起来南人牧马,确实妨碍了不少人的利益。

    现在许多佃户已经无心务农了,这对不少士绅家庭的妨碍不小,虽然现在出关的青壮还不算太多,可毕竟不少人害怕将来这出关的人如雪球一般地壮大,士绅与读书人是不分家的,此时有人开了头,叫骂的声音自是不小了。

    刘瑾则是继续端坐在茶座前,只是安静地抱着茶盏,轻轻地吹着茶沫,手里翘着兰花指头,捏着茶盖子。

    他笑容可掬地听着这诸多的议论,不发一言。

    等到非议声起,读书人们议论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他的手轻轻一松,手里的茶盏便啪的一声落地,茶盏已是应声而裂,里头的茶水和茶叶湿哒哒的落了一地。

    而这时,刘瑾已是长身而起,接着徐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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