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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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刘健对此不太相信,他怎么会相信倭国那么个弹丸之地,金矿和银矿的储藏量会是大明的数倍不止呢?这金银在大明值钱,可到了倭国,就没有这么值钱了。
只是外间的传言实在太凶,毕竟金山、银山,本就是一桩让人觉得猎奇的事,这和那寻找宝藏的离奇故事差不多,一经传扬,便一发不可收拾,顷刻之间,天下哗然,连刘健都不能免俗,竟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需知坊间早已沸腾了,这海外,从前大家想到的都是无数的凶险,可是而今,他们方才知道,原来竟还有金山银山,以及无数的宝藏。
叶春秋抿嘴一笑,很是直接地道:“刘公,此事确实是有的。”
“哦。”刘健应了一声,便也不做声了。
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想想看,朝廷的税赋,现银不过两百万,虽然有无数实物,丝绸、布匹、粮食之类,可这些东西,终究不如现银那般灵活,眼看着镇国府的岁入,从几百万开始,不断地飙升,这个速度,便连朝廷都感觉力不从心了,刘健心里摇头,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叶春秋见刘健没有再说话,便想起了自己此次所来的使命,行礼道:“其实春秋这一次来,是想打听一下家父的情况的,家父在宁夏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要回京呢?”
“原来是此事?”刘健笑了笑,见叶春秋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他能感受到叶春秋对其父的关心,同时,也看出叶春秋是个谨慎之人,必定是觉得这件事显得有些蹊跷,所以才来询问。
刘健捋须道:“令尊在宁夏,屯田和安抚军民,而今效果显著,宁夏已经大致的安定下来了,暂无反叛之虞,本来这几日廷议,朝中就有召令尊回京的争议,只是老夫觉得事情还早,老夫的意思嘛,是让他在宁夏再待几年,等有了足够的资历,再调回兵部,朝廷啊,知兵的人太少了,本来春秋倒是知兵的,却是成了国公,令尊在宁夏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老夫当然会有所任用。”
“只是……”刘健说到这里,却是突然苦笑一声,才继续道:“谁料到而今辽东却发生了寒灾,这几年嘛,朝廷的储粮日少,粮产也愈发的不成了,辽东那儿,多是军田,而今大寒,粮产暴跌,偏偏都司那儿,却不敢实报,反而口口声声说粮产不成问题,必能保证军用民用,可是都察院的钦差一查,这才发现,原来储备的粮食竟是不足奏报中的一成,储备的粮食减少到触目惊心的程度,军需亦是时有不足,现在辽东都司的卫所闹的厉害,朝廷决心调粮,以安军心,可问题就在于,若是寻常人去,就怕他们与地方的官吏相互勾结一起,若是让那些清流御史督办,又怕他们难以任事,思来想去,令尊在宁夏居功至伟,又是两袖清风之人,这么衡量一番,这个重担,只怕是得要落在他的身上,这几日召他回来,就是打算命他即刻去辽东,辽东之事,若是再拖延下去,老夫担心迟则生变啊。”
原来是如此……
叶春秋反而放心了,他怕只怕这是张彩那些人的主意,若是真是如此,谁晓得这些是不是存着害人之心呢,但若只是内阁的意思,反而令叶春秋放心了。
………………
抱歉,老虎今天实在没办法了,这章也是在飞机上码的,然后就是一直坐车,今天只怕很难抽到时间,若是能抽到时间,老虎也会努力码字的,希望大家能原谅老虎一个了,明天老虎应该不会像今天这么被动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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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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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阮正,挺是挺奇怪的,叶春秋心里这样想着,却并不喜欢阮正这种人。
走出了内阁,叶春秋便将阮正抛之脑后,直接出宫而去。
谁晓得这个时候,关于海外的传说已经开始疯传。
这出了海,便都是宝藏啊,那金山银山,能不吸引人吗?
这关内,有的是走投无路之人,虽然大明已算是富庶,可是天下流民何其之多,不少人生活本就糟糕到了极点,人到了绝境,就不免会想要绝处逢生,恰好此时到处都在招募水手,这下海,虽没有引起一股风潮,却也有不少人终于肯站出来,愿意去闯一闯。
而更多的人,依然还在观望,这倒不是胆小,实在是下海是大事,绝不是几句煽动就可以的。
雪终于没有再继续下了,天气逐渐暖和了一些,一连晴了几日,这一天,叶春秋则是来到了西直门外的水闸驿站。
昨日已接到了老父的修书,只说今日会到,叶春秋在这驿站侯到了正午,果然看到了一辆仙鹤车在几个仆役的拥簇下过来。
那几个仆役,叶春秋看着眼熟,叶春秋便知道父亲终于到了。
叶春秋连忙迎上前去,到了驰道边,那仙鹤车则是在叶春秋的身侧停下,有人开了车门,此人不是叶景,是谁?
细细一看,叶景的皮肤变得黝黑了,却显得精神了许多,一双眼睛,仿佛经过了洗礼,多了与众不同的锐利之感。
这便是在宁夏的好处,即便起初只是个意外的镇守钦差,可是那宁夏十万军民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深感关系重大,既要革除此前钦差周东度的弊政,安抚军民,又要随时防止异族滋生事端,起初的时候,叶景确实是焦头烂额,可是渐渐的,在本地文武官员的帮助之下,也寻找到了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
叶景很用心地在做事,或者这种专心致志,未必就是为了效忠朝廷,又或者起初他并没有那种以苍生为己任的感觉,他的认真,更多的来自于自己的这个优秀的儿子。
儿子太优秀,做爹的压力可想而知,他不愿意做叶春秋的累赘,他自己也深知,自己有太多需要磨砺之处,所以虽有时焦头烂额,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子,可是每一次想到若是自己从宁夏落荒而逃,又或者是宁夏出了什么岔子,会令自己和春秋蒙羞,他便咬着牙关坚持了下来。
现在,叶景终于把宁夏整治妥当,应朝廷的诏令终于回到了京师。
看到了叶春秋,叶景虽努力地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却还是忍不住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前去,见叶春秋朝他作揖,而叶春秋显然只是孑身一人来,他便晓得了儿子的心思。
父子二人不需要前呼后拥,从春秋小的时候开始,父子之间便是彼此关照,相依为命,今日虽是功成名就,却也不需要外人来打扰。
二人的眼神触碰一起,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笑,皆带着无需言语的温情。
“春秋长高了。”叶景感叹道。
叶春秋则是道:“父亲长黑了。”
叶景嘴巴一张,一时愕然,接着大笑道:“你还是如此,没有变。”
“父亲也没有变呢。”叶春秋很认真地道。
“是吗?”叶景感觉有些泄气和沮丧,明明自己在宁夏,为了改变,已是不知吃了多少苦,原来还是没有变啊。
此时,叶春秋继续道:“在儿子心里,父亲还是那个父亲。”
原来如此……
叶景笑了,这笑直达眼底!
冬日的雪,已是融化了,即便是官道,也变得泥泞,父子二人却是不在乎,这西直门渐渐清冷了,从前也是很热闹的所在,可因为镇国府在城东,所以靠着镇国府的东直门越发的热闹。京师商贸的中心,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天气有些冷,凉飕飕的,叶春秋道:“父亲应该多加一些衣服,莫要着凉了。”
叶景含笑着摇头道:“你忘了,宁夏那儿,尤其是到了夜里,那才叫真正的天寒地冻,父亲在那儿,尚且如鱼得水,京师的些许微寒,已算不得什么了。”
拉着家常,不知不觉的,已到了西直门,叶景偶尔提及了一下他在宁夏的事,如何施政,如何安抚民心,当然,宁夏是都司所在,所以真正关注的,还是军事。
叶景道:“说句实在话,宁夏的边军,虽比浙江的官军要好一些,却也有限,春秋,你知道吗,那里的官军,其实并不在乎朝廷的,朝廷离他们太远太远了,他们就如被发配去了边关卫戍的囚徒,早将自己隔绝于朝廷之外,朝廷若是让他们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他们是不会反的,可一旦触及到了他们,令他们的日子难以过下去了,他们便什么都敢干,从前为父以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官兵哪,是朝廷养的,怎么能不忠于朝廷呢?可真到了实际上,却满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朝廷将官兵当做贼寇,而官兵也早已当做自己是贼寇了,你可知道,甚至有官兵直接倒卖军械资贼的?不管是马贼,还是鞑靼人,又或者是玉门关、嘉峪关的部族,只要肯出得起价,他们什么都敢做。”
“哎,真是幸赖当今天下承平无事啊,虽然有一些小小的乱子,可终于没有什么大患,否则,真到了那时候…”叶景一时间显得很悲观,接着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为父认为,大厦将倾,恐怕再无人撑得住了。”
“这几年,我所见所闻,都留在了心底,可是想要根治,却是无计可施,这都是国朝历经百年的顽疾,我能做的,不过是稳住局势而已,治标而不治本,可有什么法子呢?”叶景皱着深眉,眼中有着浓浓的愁色,继续道:“此次朝廷有意让为父去辽东,却不知委派什么官职,想必辽东和宁夏相比,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其实为父资质平庸,你道为何朝廷此次会想到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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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然后又是几个小时汽车,虽然在飞机上都在码字,可是实在太头痛了,公司活动,跟着大部队走,老虎在努力的更新,能写多少,咬着牙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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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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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叶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叶春秋知道叶景这一趟在宁夏的经历,定是有着许多的感悟。
叶春秋这会子难得地表现出了一点孩子的一面,边低头走着,边故意用靴子踩在大雪融化之后的水洼上,口里道:“还请父亲赐教。”
听到叶春秋反问自己,叶景眼中的目光显得深幽了起来,道:“朝廷之所以慎重其事地将为夫召回京师,而后派遣为夫前往辽东,其实并不是因为为父重要,而是因为,在这朝廷哪,真正肯去做事的人太少了,现在人人都想要做清流,我大明最好的贤才,都希望能入翰林,最少,起码能去做个学官,做个御史也好,再次之,就是去做地方的知府、布政使,又或者是判官、提刑,唯独这掌兵,放去边镇里和武人打交道的,却是寥寥无几,这一去,就等于是从清入了浊,犹如莲花陷入了污泥之中,呵……”
叶景呵了一口气,口里吐出了白气,看着那白气在空间慢慢消散,眉头渐渐深锁,显然因为宁夏之行,使他更能清晰更直观地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深沉的感悟。
若只是一直地闭门读书,是很难见识到不同的事情,便也难以有这样的感悟了,也正因为如此,叶景才显得忧心,因为从前这个中央帝国,他曾看到了太多太多花团锦簇的一面,可是真正的看到了另一面的阴暗和污浊,使他从前的心念开始发生动摇。
顿了半响,见叶春秋没有说话,叶景便又道:“所以啊,为父虽是资质平庸,可是难得却肯脚踏实地,朝廷最缺的,或许不是那些清流之辈,也不是那些调去边镇,便呜呼哀哉的文官老爷,在宁夏,也并非没有文官,可是他们呢,都是纸上谈兵,拿着圣人书去治病,这怎么能行呢?说来也可笑,到了宁夏,方才知道,圣人的那些经典,竟是全然无用,可是偏偏,这大明最重要的,却是那本论语。”
叶春秋此时笑了,终于接口道:“这就好像太祖高皇帝的大诰一样,明知道世情已经改变了,太祖的治国方子,早就成了无用之物,可许多人明白,不能说,也不敢说,所以大家装模作样地熟读大诰,偏偏到了真正做事的时候,却都将这大诰摆到了一边,世间的事,大抵如此,看似可笑,却也是无可奈何。”
“是啊,无可奈何。”叶景点头应道,沉默了一会,才又继续道:“此番去辽东,却不知是什么光景,但愿为父能为朝廷,当然……也是为了你……”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眼中浮着坚定之色,道:“做一些事吧。”
叶景的话令叶春秋不禁心头一动,却没有说什么。
自从父子二人为官后,相处的时间变得少了,甚至很多时候,相隔千里,可是当初相依为命的父子亲情,是什么时候不会变,即使叶春秋知道父亲并不是那种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