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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庶子风流-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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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寻常有功名的举人还风光得很,优渥的待遇,体面的身份,还有许多隐性的东西都在其中,譬如在地方上,得知谁家有人进了镇国新军,一般人是不敢相欺的,在种种原因之下,镇国新军很快就挑选了八百人出来,这镇国府的水师,也就算是正式的挂牌成立了。

    虽是成立,不过眼下,却还是要入镇国新军操练,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新兵操练之后,才能分入水师营中去。而这张川,也招募了一批生员,开始让他们学习葡萄牙语。

    这是叶春秋的盘算,所谓十年陆军,百年海军,因为大明的禁海国策,整个大明除了那些走私商,绝大多数人对于舰船可谓是一窍不通。

    落后倒是不可怕,无非就是学习而已,想要学习,与其闭门造车,倒不如索性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现在舰船有了,至少暂时,一个水师的雏形可以搭起来,人员是最麻烦的,海军的需求很好,文盲倒不是不可以胜任这样的工作,可若是读过书,则可以事半功倍,好在镇国新军现在已有了足够的声望,招募人手不是问题,至于师傅,只能是这些佛朗机的水手,如何熟悉掌舵的技巧,如何观测风向,如何确定方位,要学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可谓是不胜枚举。

    除了水手,其余人全部被砍了脑袋,这是叶春秋给朱厚照的奏疏中的提议。那些葡萄牙的官兵,对于大明没有任何益处,那么就用来杀鸡吓猴,剩余的水手,暂时给他们以观后效的机会,他们现在属于囚犯,而张川则负责培育出一批熟谙葡萄牙语的人才出来,到时可上舰通译,将来这些水师生员,则是专心致志地学习航海的知识,不过这些书生太过文弱,经过了三个月新兵的操练,大抵体力和毅力就没什么问题了。

    叶春秋布置下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学,努力地学。

    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在现在这个时代也依然有效,或许大明在这个时代,其他方面并不比佛朗机人落后,甚至许多地方,隐隐还占据了优势,可至少在航海方面,却和他们相差万里,这门功课想要补上,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和捷径。

    在资源方面,叶春秋对于水师的倾斜也是巨大的,除了在研究院专门成立了一个舰船所,大明已有百年的时间,在舰船的建造方面裹足不前,叶春秋自然也不指望这些船匠有什么真材实料,他们现在并非是着手造船,而是先从修船开始,三十多艘舰船的维修任务,就交给他们进行后期的维护和保养。

    通过修船,让他们大抵先了解一下这时代兵舰的构造,接下来,可能叶春秋就要着手打算让他们进行船只的建造了。

    这些俘虏各自心情复杂,他们既为自己能够活下来而侥幸,却又想到接下来可能为这些‘屠夫’效命而忧心忡忡,他们自觉得这是叛国罪,因此他们大多数人情绪低落。

    叶春秋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八百余人,分为四组进行拘押,天津附近,叶春秋会修四座船坞,而四组人各自带着人开始传授和教导舰船的知识,到时所有的生员,在翻译之后,都要记下笔记,若是四组人中,有人的‘经验’有点出入,或者说其中教授的知识有矛盾和冲突的地方,那么水师将会把人逮住,当着同组人的面,斩首示众。

    这样就杜绝了有人暗中捣鬼的可能,叶春秋可一丁点都不愿意这些佛朗机人藏私,或者说故意传授错误的信息,他现在急于要缔造出一支水师,至少这支水师,是宫中和内阁都愿意鼎力支持的。

    内阁的支持并不意外,佛朗机出现之后,所有人担心的就是佛朗机接下来的报复行动了。

    佛郎机人难道当真甘心失败吗?这一次之所以镇国新军能大胜,是因为料敌先机,算准了他们会在天津登陆,于是故意让他们深入内陆,这才聚而歼之,可若是下一次还有佛朗机的舰队来呢?

    月末的廷议,对此讨论得尤为激烈,叶春秋就参与了这一次声势浩大的讨论,他以镇国公的身份在旁旁听,细细地听着几个兵部官员的奏请,为了增加海防,显然大明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内陆防守,一个是缔造水师。

    内陆防守几乎是天方夜谭,甚至有大臣站出来振振有词的时候,不等其他人反应,叶春秋便当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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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十九章:精益求精(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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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臣正说得兴起,今儿廷议的问题也实在太过终于,所以诸公也听得认真,叶春秋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刘健看了叶春秋一眼,不由道:“镇国公莫非有什么话说吗?”

    叶春秋收起了笑意,出班,先是行礼,而后道:“这位大人说内陆防御,请问如何防御?泉州要不要防御,预备调拨多少兵马防御?宁波呢,又要预备多少兵马,松江、广州呢?登州、威海和金州卫呢?大明的沿岸,有多少州县,数十上百,要内陆防御,那该准备多少军马?泉州数万军马,竟是抵不住佛郎机人的袭击,倘使如此,那么就请招募百万精兵,严格操练,分布这数千里的海岸线,修筑工事,建立哨岗,将这沿岸当做是九边来经营,就请朝廷派驻总督,揽诸省军务,堡子也多修一些,修几千上万座便是,钱粮不足,可以加征税赋,只是百姓困苦,这税赋从何而来?”

    叶春秋亦是说得振振有词,甚至还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朱厚照听着,不由莞尔,他本就是不喜欢做缩头乌龟的。

    那大臣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才好。

    说起来,他的提议还真的实在是幼稚得可笑,为了防备倭寇,朝廷加了数十个备倭卫,就已是焦头烂额,现在倒好,现在可不是倭寇的小打小闹,而是实打实的佛郎机海军,这又需要多少备佛郎机卫?

    此时,叶春秋又道:“诺大的朝廷,就因为佛郎机人,却是处处避战,他们来犯,方知要守卫,长此以往,且不说靡费,堂堂中土之国,非要到这个境地吗?沿岸的百姓都是你我的衣食父母,尔俸尔禄、民脂民膏,这是太祖高皇帝挂在嘴边的话,现在沿岸百姓疑惧,还在想着如何防,如何守,着要防到何时,守到何时?”

    叶春秋的这番话,感觉有几分嘲笑的意味,众人不免尴尬,倒是刘健来打圆场:“镇国公说的也有道理,内陆防御的靡费确实太大了。”

    问题的根子还是钱啊,要防御,就得建卫所,因为备倭,而建了多少卫所来着?每年的钱粮是多少?可现在要备的可不是一群盗贼那么简单,而是有实力袭击大明港湾,甚至完全可以和一省官兵平分秋色的海军,这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

    假使真要防御,没有百万大军,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大明这么长的海岸线,总不能人家袭击哪里,你才调兵遣将吧,等你扑哧扑哧地把兵调了去,人家早就大干一场,而后乘风破浪而去了。

    刘健看向朱厚照,而后道:“恳请陛下定夺。”

    朱厚照颌首,便道:“为了防范未然,保境安民,而今水师建立已是刻不容缓,可是朕念及国库钱粮不足,这水师花费巨大,镇国公,你来给大家算一算,水师靡费几何?”

    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和:“陛下,臣问过佛郎机人,他们说,即便是维持一支三十支舰船的舰队,人员、弹药、造船、补给等诸多开销,一年大抵是在十五万两上下。”

    十五万两银子,这个数目其实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叶春秋又道:“可要是精益求精,这样的舰队,葡萄牙人一直维持9支舰队,其中4个商船队,2支警备舰队,3支外洋舰队,其中警备舰队实力最强,外洋舰队其次,这商船队实力稍弱,诸公莫以为这商船队自称是商,便是民船,实则照旧是兵舰,一支商船队配备舰船二十至三十艘上下,水手上千,亦可作为士兵使用,除此之外,还配火炮三百门,水兵一千五上下,今次所击溃的,便是商船队,他们的外洋舰队,主要是用来防范奥斯曼国,实力最强,警备舰队则作为防御本土之用,而今我大明击溃了他们的舰队,他们势必要来报复。大明既然要建水师,难道只维持一个葡萄牙国商船队的规模吗?”

    叶春秋说到这里,顿了下来,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众人一眼,接着“葡萄牙虽是佛郎机航海大国,可是除此之外,还有西班牙人海上实力最强,威尼斯与奥斯曼国实力亦是不遑多让,大明既然能防备葡萄牙,倘使葡人相约西班牙联合,又当如何?”

    叶春秋又看了一眼其他人,而后又道:“若使海波平,以臣之见,大明的水师在未来,势必要维持葡萄牙的水师实力,要有舰船三百,人员两万以上,不但规模不可被小小的葡国所小看,新建的舰船,更该比葡国配备更强,如此算来,只怕一年的花费,理应是在纹银两百万至五百万之间,这……是成本价。”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这就是信息的优势啊,对于水师,对于大洋,对于佛郎机,在朝诸公,都是两眼一抹黑,还不是叶春秋想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偏偏叶春秋说的很有道理,小小一个葡国,就如此厉害,若是要建水师,防范未然,三十条船是不够的,巍巍中华,难道建个水师,规模还不及葡国的一成吗?何况葡国既然在欧罗巴看来,只算是小国,其他如奥斯曼、西班牙,甚至是威尼斯,看来也都不可小看,大明要海波平,至少也要维持在叶春秋所说的这个水师规模,当然,这是未来的事。

    可问题的根本还是在于,钱哪……至少两百万纹银,这是成本价,真正的开销,少说也在五百万两纹银了。

    就算是现在把大家卖了,想必也筹不出这个钱来的。

    大明的财富,真要论起来,其实是可以完全碾压葡国的,这倒没有错,可问题在于,大明的税制却是一塌糊涂,这是系统性问题,若是用葡国的税制,只怕大明一年的税收完全可以达到三千万至八千万两纹银上下,问题就在于,税制你改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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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一章:臣要做魏征、比干(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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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们在那争辩了半天,寿宁侯和建昌伯基本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原本,他们一直觉得这水师和自己无关,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现在见这刘公急于甩锅,满朝文武呢,竟都不发一言,都好像有了默契一样,求之不得。

    这两兄弟却是急了。

    本来建水师是朝廷的责任,可现在呢,现在倒好,现在竟是甩给了镇国府。

    镇国府是挣银子,他们查过帐,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水师也不是养不起,可问题就在于,若是银子都投去了水师,分红怎么办?咱们可是股东啊,若是一旦水师的军费算作是常例的开支,这一年下来,损失就是数万两银子,这还是往小里算的。

    想不到这笔账,寿宁侯和建昌伯怎么都觉得不能让镇国府建水师。

    其实朝中不少人都占有镇国公的股份,或明或暗,有的是在明面上,有的却是在暗地里,所以不少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张鹤龄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立即站出来道:“我以为不可?”

    他颇像是个勇士,平时参加朝会,不过是作为一个侯爷的本份,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站着打个盹儿,糊弄过去,可是今儿不一样,他觉得有人拿着匕首在自己的心窝子扎了一下,很疼,于是他眼眶发红地道:“水师乃是朝廷的事,何以要算到镇国府的头上?镇国府也养不起啊,镇国府的账目,我是算过了的,如何供养?”

    说到这里,张鹤龄看向朱厚照道:“臣以为万万不可啊,这件事,臣是万万……万万不同意的,臣要做魏征,要做比干,臣……臣要撞柱子,呀,谁也别拦我?”

    完全是拼命的节奏,不少股东暗暗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是暗喜,人才啊。

    其实不少人已经忧心忡忡了,又不好做这个出头鸟,结果寿宁侯自告奋勇,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怕横的,就怕楞的。

    遇到一个自称要做比干的家伙,有点晦气。

    张鹤龄说着,便朝张延龄使了个眼色,张延龄会意地朝他点头,这张鹤龄可是狠人,二话不说,捋起袖子便朝着那铜柱撞去,同时口里大叫着:“镇国府建水师,我便死了干净。”

    他一鼓作气,弓身,起跑,然后距离柱子越来越近,眼里发出了骇然之色,可是已经迟了,身子刹不住,脑子啪的一声很清脆地撞在了柱上,顿时整个人啊呀一声便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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