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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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叶春秋看向了朱厚照,朱厚照一脸的惊愕,他是个知兵的人,也算是‘专业人士’,听了叶春秋所罗列的证据,心中就已明白,那捷报是真的了。
捷报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若是如此,这可真正是旷世奇功啊,天,朱厚照几乎可以想象,这一战是何等的惊心动魄,想到这六百人突入宁夏,斩下朱寘鐇首级,朱厚照顿时热血沸腾,春秋没有骗人,镇国新军的战力,他还是小觑了,而更为重要地却是,叶春秋这个家伙,真是胆大,换做是朕,只怕带着六百人,也不敢半夜杀出自己屏障,去完成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朱厚照激动得发抖,当叶春秋呼了一声陛下的时候,朱厚照忙道:“什,什么?”
叶春秋道:“臣弟与诸将士平乱,所凭借的,不过是心中的忠勇而已,上报国家,下报君王,这刘宇却是在此高谈阔论,恳请陛下为臣与将士们正名,请陛下立即委派钦差,核实叛乱的经过,若臣冒功,臣愿以死谢罪,可若是臣没有冒功,所报属实,刘都御史又该当如何?”
真正的杀手锏,大抵和后世的骂得急了,说如果这样,我死全家,否则你死全家一样,完全属于拼命的架势。
这时候,所有人都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刘健本还忧心宁夏的时局,一直都出在紧绷的精神状态,现在也大大地松了口气,整个保和殿里,像是炸了锅一样,无数人窃窃私语,沸沸扬扬,宛如菜市口一样。
看来,这是属实的了,这叶春秋……还真算是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可是现在,看这姿态,这是挟着天大的功劳,要和刘宇撕破脸了。
刘宇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猛地发现自己出现了失误,他的一切立论基础在于,叶春秋不可能做到奏疏中的这样,可问题就在于,如果叶春秋做到了呢?
现在来看,叶春秋当真做到了。
于是这个家伙,毫不犹豫的开始了反击。
刘宇此时已不敢迟疑,他心里清楚,自己必须认怂,否则,情况恶化起来,对他是大大的不利,不及多想,刘宇立即拜倒在地,道:“臣……万死之罪,误信人言,责难忠烈,恳请陛下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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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世袭罔替(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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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侍学和国公孰轻孰重,大家心里都有概念,这国公可是与国同休的爵位,和一般的侯爵和伯爵不同,他们往往对朝廷有极大的影响力,与宫中休戚与共,而侍学的顶点,终究只是内阁学士而已,而即便是宰辅,到了最后,终究还是要乞老回乡,子弟们至多,也不过是有机会进入国子监里读书而已,而国公不同,国公的儿子还是国公,国公的次子,至少也可世袭一个指挥使,这是真正的豪门。
也正因为国公与侯爵与伯爵的不同,所以大明对于公爵一向吝啬,延续至今,各种亲王、郡王多如狗,可是真正的公爵,也不过是魏国公、英国公、定国公、黔国公、成国公这五大公族而已,大明自开国的所谓六大公爵,硕果仅存的,怕也只有黔国公和魏国公,而到了靖难之役之后,方才有了定国公、英国公、成国公,分别是徐氏的魏国公和定国公,张氏的英国公,朱氏的成国公还有沐氏的黔国公。
此后一百年,虽然朝廷追封了不少公爵,可是这玩意都不是世袭罔替,和叶春秋的追封一样,不过是死后的荣誉。
也正因为如此,当追封出来,结果大家发现叶春秋还活蹦乱跳的,才会滋生出恩荣太重的争议。
除了似刘宇、张彩这些人,对叶春秋有提防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国公乃是大明至高的荣誉,一旦加封出去,必是大为不妥。
这大明历史上,多少功勋卓著之人,那开国的功臣更是如过江之鲫,可是能封为国公的,也不过区区六个而已,还被朱元璋砍了几个,因为即便是六个,老朱都嫌多了,可见这国公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其他五个公族,几乎都是大明的支柱,有的镇在云南,有的世代守在南京,有的专司五军营,监督天下军马,他们大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经过数代之后,无数的子弟和亲族已经渗透进大明系统的方方面面,他们的子弟无论远近,第一时间往往就是先进入亲军,历练了一些年之后,再封了官职,镇守各地。
尤其是那云南的沐家,在整个云南,十个武官,至少有三个可能和沐家沾上关系的,每一个公族,都是庞然大物,他们绝大多数和重臣,甚至是皇室有联姻,甚至可以说,他们本就有皇亲国戚的身份。
也正因为如此,为了保持文官系统的纯洁性,他们和他们的子弟,一般是不经过科举,也不会进入文管系统的。
因为他们的权势已经太大了,而叶春秋一旦被封为镇国公,虽然只是公一代,这镇国公的体系还未经营出来,可是镇国公的系统,因为此前是天子的爵位,所以经过两年的经营,早就自成体系了,从研究院到镇国新军,从镇国新军再到那个什么劳什子招商局,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虽不似其他公族一样开枝散叶,却也是不容忽视的力量。
刘宇提出这个,这一次倒不是为难叶春秋,他现在没有胡搅蛮缠的胆子了,反而属于绕着弯,认了叶春秋这个镇国公的爵位,镇国公啊,这姓叶的算是真正的发迹了,可你还想做侍学,就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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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名门世家(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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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见此,似乎也有犹豫,一旦叶春秋不是翰林侍学,往后入宫可就没这么方便了,从此之后,他的老窝就是那镇国府,想一想,挺不便的。
不过,他还是乐意,在他看来,叶春秋是自己的兄弟,不过不是宗室,既然不是宗室,自然也就无法封王,若是不能封王,算什么兄弟手足呢?
可是一旦叶春秋不是翰林,那么就不能参加隔三差五的莛讲,也不能隔三差五入宫了,这确实是一件很让人郁闷的事。
他便看向刘健道:“刘师傅意下如何?”
他希望刘健能有个转圜的办法。
刘健便上前道:“刘都御史所言不差,陛下已经昭告天下,虽是叶春秋幸存,可是他立下大功,何况陛下若是食言而肥,天下臣民不免侧目,所以以老臣愚见,叶春秋这镇国公可谓是实至名归,只是……”
他在这里故意地顿了顿,而后才继续道:“镇国新军屡立大功,尤其是这一次,大破贼军,是否也该予以恩赏呢?”
对啊,新军这一次立的功劳绝对是不小的,为朝廷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可这该如何是好呢?
朱厚照道:“愿闻刘师傅高见。”
刘健便道:“此前就有先例,立功的镇国新军,可赐予功名,那些新兵,都赐个生员吧,可是此前的生员再有什么恩荣,只怕要另行斟酌了,这事儿……不急。”
刘健抿嘴笑着又道:“至于镇国府的参事王守仁,他亦是屡立奇功,难道不该给个名分吗?依着臣看,既然镇国新军中生员诸多,自然免不了要设立讲官,不如就让叶春秋罢去侍学之职,封为镇国府提都督,王守仁为镇国府学正,如何?”
一时间,整个殿中又议论纷纷起来。
刘健说的倒是没错的,在大明,任何一个学生都是需要进行管理的,就好像在国子监里,会有专门的国子监祭酒,会有学正,会有博士,而在各省则有提学都督,府里会有学正,县里也有教谕一样的道理。
这功名,你赐给了人家,当然要进行管理,这即是所谓的学政。
现在镇国新军也是一样,一个镇国新军里这么多的生员,你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可镇国新军的体系和其他的学政体系又有一些特殊性,因为人家主要的任务是操练,是上阵,真正适用的是军规,而不是学规,学政既然管不了,那么索性就让镇国公兼任学官,以叶春秋的学问,足以担当了,至于王守仁,资历上也足够成为学正。
你看,问题解决了,这个学官的体系是在镇国府里的,是镇国府的官职,就好像王府里的长史一样,可是不管怎么说,牵涉到了学政,那么理所应当,也还是清流的身份,大明的学官其实还是很吃香的,比如筳讲,除了翰林之外,学官也要参加。
刘健终究还是存着私心,他想拐弯抹角地将叶春秋纳入官僚的体系之内,无论怎么说,此人是状元,若是当真弃文从戎,不免有些可惜。
这等于是设立了一个模糊的地带,你说这个提学都督是学官嘛,它又不是,它属于镇国府的系统,你说他是镇国府的武职系统嘛,可它又和学政沾亲带故,在大明,但凡是沾了一个学字,就属于圣人门下的事了,可以归入教化系统,跟教化沾边的人,不是清流也是清流。
朱厚照颌首,显得十分满意,随即道:“既如此……”
“陛下。”此时倒是有人急了,却是兵部侍郎杨坚站出来:“陛下,既然叶春秋为镇国公,这镇国新军毕竟战力强大,是否将其归纳入五军营……”
真正的问题来了,镇国公原先是朱厚照的,所以镇国新军理应属于皇帝的私人卫队,性质大抵和勇士营差不多,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既然镇国公已经换了人,这镇国新军岂不是成了镇国公的私兵?这显然是兵部不能接受的。
所以,现在终于有人开始讨论镇国新军的归属问题了。
关乎于这个问题,满殿又陷入了沉默。
倒是这时候,站在朱厚照身边的刘瑾却是突然发话了:“奴婢有句话,本是不该说的。”
刘瑾按理,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建言,可是他毕竟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却听他笑吟吟地道:“只是奴婢想问一问,这镇国新军每月军费几何?”
满殿的人大眼瞪小眼起来,那兵部的侍郎一时也是愕然。
叶春秋听到有人想将镇国新军纳入五军营,心里不禁有些不喜,无论怎么说,这镇国新军是自己带出来的,算是自己的孩子,现在要分出去,就因为自己成了镇国公,不免有所遗憾。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刘瑾这个时候要横插一竿子,也不知这刘瑾葫芦里卖什么药,却是道:“而今镇国新军有六百之众,每月从装备的保养,到操练和给养,一月下来,大致靡费白银五万两上下。”
五万两上下,此言一出,令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真正金子打造出来的军马啊!
要知道,朝廷一年下来的银税也不过两三百万,这就等于是,你要养这六百人,得拿出国库两成的银子来供养这区区六百人,有这个银子,朝廷完全可以给上万的官员发薪俸了,这么看来,这镇国新军能打胜仗,说穿了就是生生用银子砸出来的。
刘瑾便笑了,然后徐徐道:“你看,若是纳入五军营,兵部养得起吗?噢,话又说回来了,要将这镇国新军与镇国府剥离出去,就不免连带着招商局要剥离出去,镇国公,奴婢说的总没有错吧,可是奴婢又听说,那镇国府的研究院对于招商局的用处甚大,这样一来,是不是又该将研究院一并剥离呢。若是统统剥离,这也没什么不可以,问题又来了,若是招商局和研究院没了镇国公,还能获利吗?咱们朝廷哪,也不是没有造作局,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这些造作和织造局,最后的结果,哪个给朝廷挣了银子?没让朝廷填银子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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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权贵中的权贵(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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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的一席话,却是说了一个道理。
镇国府是和镇国新军密不可分的,叶春秋本质上就是镇国府的大脑,没了叶春秋,就不会有镇国新军,就不会有招商局,若是这口锅甩给了兵部或是户部,试问,这镇国新军还是镇国新军吗?
所以………镇国新军必须在镇国府的名义之下。
叶春秋听了刘瑾的话,不禁愕然,这刘瑾疯了吗?怎么开始为他说话了?
只是刘瑾确实说到了问题的关键,满殿文武,竟是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朱厚照见状,也是笑了,道:“嗯,刘伴伴说的很有道理,镇国新军和招商局的差,料你们也办不来,只得让镇国公来办,此事不必再议了,就如此吧。”
朱厚照说到这里,便打了个哈哈,随即道:“今日廷议,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去。”
众臣只好告退,叶春秋却被留了下来。
叶春秋的心里,还在想着刘瑾刚才所说的话,刘瑾这个家伙,今儿也太不寻常了。
他总在心里隐隐觉得,刘瑾的那番话是别有目的的!不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