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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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无休止的疲倦,从晨跑到炼体术的操练,这完全是一种骨头散架的感觉,方才他还有许多的想法,还有一些好奇,偶尔还会想到自己的爹,到了后来,脑子里嗡嗡的响,就再没有什么意识了,这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只剩下了自己,剩下了这个军营,剩下了那个叶侍学,还有那总是眼中带笑的许杰。
正午的午饭很丰盛,可是太淡,叶世宽依旧是狼吞虎咽,他是饿得狠了,吃饱喝足,只有小小休憩的时间,低声的议论却是不免传来,有几人私底下抱怨:“那叶春秋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早知如此,我们就不来了……”
聚在这里的都是新兵,那些生员们在督促他们用过餐之后才去用餐的,一上午下来,许多人筋疲力尽,抱怨在所难免。
叶世宽也是满肚子的委屈,若不是那叶春秋是他的堂侄,多半也早就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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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再生父母(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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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的毕竟都是读书人,家境困苦的有,可是相比于真正的劳苦大众,生活却还是要优裕一些,现在被如此地折腾,半辈子的苦就在今日吃了,不跳起来骂娘就不错了。
可是这时候,却有人跳出来,厉声道:“你骂谁?”
说话的人,一脸的愤怒,带着明显的北地口音,捋着袖子就要动手。
那刚才调侃着说叶春秋不好的话的人迟疑了一下,有些畏惧,却还是壮着胆子想继续要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又有一些人站了起来,只瞪大着眼睛,对这人怒目而视。
这人立即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便埋着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叶世宽不由愣了一下,他明明看到站起来的几人方才也是累得跟狗一样,就差点没趴下了,怎么反而维护起了自己那远房的堂侄了?
这时候,却又有人低声议论:“这些是宣府大同的人,别惹,招募来的五百人里,有七十多个都是大同人,进了营,逢人就说叶侍学乃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在他们的面前,谁敢说一句叶侍学的不是,人家是要拼命的。”
叶世宽恍然大悟,之前的确也听说过大同天花、地崩之类的话,这些事,他多少有些印象,不过记忆不大清晰,毕竟那大同的天崩地裂、瘟疫流行距离宁波过于遥远,很难感同身受。
正午用过了饭,小憩一番,紧接其后,便是那许杰凛然入账,将一个个浑身骨头要散架的人拎起来,而后一个个被带去校场继续操练。
依旧还是炼体术,他们只是简单的炼体术,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让叶世宽百爪挠心,痛苦不堪,许杰虽是在旁监督,却也一起操练,只是炼体术的动作,却比那些新兵的难了不知多少倍。
一日操练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已筋疲力尽到了极点,好在饭菜供应却是充足的,倒也不至于营养跟不上。
到了夜里,便是夜课,众人席地在明伦堂坐着,由叶春秋亲自开讲,讲授的无非还是军规,仁义礼智信之类,只是和起初三天的听讲全然不同了,前三天不需操练,所以大家的心思还甚是活跃,虽是坐在那里,可有人思乡,有人想着与人打交道,有人满脑子想着如何钻营讨好老兵,可是现在,至少叶世宽觉得,自己脑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这是一种疲惫到脑子都不想动的感觉,所以今日夜课的灌输,和前几日不同,前几日有人教授什么,叶世宽还会在心里颇有微词一下,这条军法也太严苛了,噢,凭什么非要死战到底,我不过是拿钱当差而已,犯得着拼命吗?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与其说是讲授,倒不如直接说是灌输,粗暴而简单,最是疲累不堪,也是人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内容,足以让人牢记于心,不再有任何的心理抵抗。
读书人的花花肠子,此刻都被消磨了个干净。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每日累得生不如死,从起初的惊喜,到后来的抱怨,再之后,就只剩下了麻木,因为他们发现,每一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天罡拂晓张开眼,叶世宽就能听到许杰熟悉的声音,他一声厉喝,所有人迅速起来,接着是晨跑,是炼体术的操练,一日又一日,时间对他们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叶世宽感觉自己是隔绝于世间的,人生只剩下了操练,操练再操练。
那叶春秋在他们的眼里,也变得无比的敬畏起来,这成了一种身心上的本能,只要听到叶春秋的名字,每一个人都条件反射地会站直或者坐直一些,到底是什么原因,大家并不知道,仿佛入了营,理应就是如此,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最休闲的时光,就属饭饱之后小憩的功夫,叶世宽听这许杰讲故事了。
故事很多,吊打各种人,也不能分辨真假,只是许杰说出来的时候,口里不免带着傲然。
叶春秋隔三差五都要来,对这批新兵,他是寄以厚望的,因为这是镇国新军第一次扩张,从前第一批的镇国新军,人数不多,所以叶春秋可以亲力亲为,那百来人的老兵,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可是现在,人数增多了,整个镇国新军营已有六百多人,这就意味着一个人已经无法兼顾得可这么多了,即便加上王守仁也不成。
那么……整个镇国新军的架构就会发生变化,原先的垂直管理,变成了金字塔形,而真正带兵的人,从叶春秋,也就成了许杰这种老生员,那么新的问题随时都可能发生,叶春秋要随时在营,而后做出决断。
幸好,事情还算顺利,除了因为苛刻的操练消磨了任何不安分的因素之外,镇国新军生员们的举止也在渐渐地感染每一个人。
就如叶世宽一样,他会渐渐地佩服起许杰,因为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任何举止都是一丝不苟的,操练时亲自示范,甚至比他们所操练的更多,却从不喊苦喊累,而且许杰与他们同在一个营房,便连营房里的被褥,即便操练得再累,他也会清洗干净,许杰这样的人,身上有太多太多闪光的地方,因为许多人无法做到,所以才使人觉得他令人敬佩。
或许还是有所怨言,可是有人和你吃睡一起,处处来做你的典范,而绝不是像寻常官长那样对你吆三喝四,自己享着清福,却是对你刻薄对待。
当然,年龄也是最重要的,大家年岁都差不多,也都有相同的经历,文化水平也基本相同,大家虽是来自于天南地北,却总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倒不至于有什么代沟。
新兵和老兵之间的相处,虽然偶尔也有摩擦,不过渐渐的,却也培养出了感情,所谓的感情,本就是用时间堆砌而出的,每日在一起,同吃同睡,可能你不觉得身边的人有多好,可是一旦没了这个人,就不免会处处觉得不习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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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繁荣昌盛(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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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叶春秋亲自主抓的工作,载重车辆是重中之重,不但可以给车坊大量的效益,最重要的是,能提高运力。
运输,就如一个社会的血液一般,货物的运送,更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就如各家作坊收购的原料,甚至只是不值一钱的石头,可是进了作坊,价格也是居高不下,根本的成本其实未必就在采石和石头本身的价值上,而在于运输的环节,几百斤石头需要用车马运来,偏偏这时代的道路崎岖难行,一个车夫赶着一辆车,即便是一百里路,那也需要几天时间,这一路上的吃用,还有骡马的草料花销,都是不菲的。
那么,假如同样的马,原本只能拉动百斤,现在却能拉动三百斤乃至于五百斤呢?
这就意味着成本将会剧烈地暴跌,不但各处的工坊得到好处,便是提供原料的各地土豪也能分一杯羹,甚至是那些车夫也能获利。
而未来各个作坊所需的原料越来越多,若是能提高运力,也不必担心未来运料运输不及。原料收购是如此,商品的贩运也是如此,大明的运河,主要的职能是漕运,寻常的商贾是没有资格走这条水道的,货物的贩运,主要走的还是陆路,若是一车货送去其他地方,如水晶或者丝绸之类,同样是一车货物,一个是百斤,一个是三五百斤,这其中的运输成本不知下降了多少。
如此一来,就免不了导致两个情况,一个是商人贩运货物时,成本降低,能牟更多的利,既然能挣钱,自然就会引来更多的商贾趋之若鹜;而另一个好处就在于,能够降低商品贩运之后的价格,原先卖三两银子的水晶,若是在江南价格跌到了二两,那么原先无法消费水晶的小富之家,此时也可购买。
货物卖得越多,生产的需求就越大,工坊这儿就不免需要扩张,就有更多人纳入这个体系中来,这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匠人,更多的学徒,更意味着镇国府越来越繁荣。
对于车辆的载重,叶春秋自然是在两个方面下功夫,一个是减小车辆的阻力,这在仙鹤车里已经得到了验证,使用更平滑的钢轮,采用滚珠转轴,可以将这阻力降到最低,而另一方面就是载重量了,这就需要在底盘上下更多力气,仙鹤车的底盘着重于舒适度,所以研究院要尽力改进结构,弄出一个载重更大的底盘。
叶春秋现在是镇国新军营和镇国府两头跑。
今日却是完全不同,宫中已有旨意,陛下要带着群臣来镇国府避寒。
显然……这是套路。
无非就是朱厚照想出来逛逛罢了,偏偏没什么名目,现在趁着刘健等人急着让王华入阁,这才提出无理的要求。
不答应是吗?那就慢慢耗着吧,只要旨意不出来,看你们怎么办?
朱厚照不但懂军事,他的聪明更在于,总是能寻到无数种方法去和人讨价还价,一切的事都可以成为他的筹码,各种手段越来越溜了。
内阁那儿,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不支持也不反对。
不过据说,已经有一些御史摩拳擦掌了。
这很可以理解,自从叶春秋得罪了那刘宇之后,刘宇作为言官的头头,下头不知多少御史想给他们的上官出出气呢,毕竟你找点小毛病骂骂叶侍学,人家也未必会和你认真,却总能投上官的喜好。
因为这一次是皇帝巡游,还要在镇国府下榻两日,所以有不少大臣要陪驾,此事非同小可,因而不少非议也开始传出来。
叶春秋大致地从钱谦那儿得了一些消息,无非就是这一次自己的岳父入阁,那原本卯足了劲、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内阁的两个最有力的竞争者,却是折戟沉沙,等到王华入阁的消息传出来,大家回过了味来,我去,被你叶春秋给耍了。
虽然大家都十分恼火,偏偏又不能将叶春秋如何,人家圣眷正隆着呢。
不过钱谦也是晓事的,他还是露出了一脸的担忧道:“现在不少人就等着挑叔父的刺呢。”
叶春秋听到叔父就不舒服:“叫春秋吧。”
钱谦却很是认真地摇头道:“不可,规矩就是规矩,要讲辈分。”
………………
听说你们为了催我更新还在《龙武2》【惊涛】区建了个“打老虎党”?你们呀,总是想要搞个大新闻。我真想看看9月23号那天到底是“打老虎党”的大军强还是“老虎党”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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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相依为命(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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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也看出叶春秋郁闷的脸色,只是笑了笑,便又转入正题道:“现在已经有人将镇国府比作是行宫了,你看,镇国公不就是陛下吗?这镇国府和行宫又有什么分别?现在大家就等挑你的错呢,我已派人偷偷地打探过了,那个刘宇,甚至是杨廷和,似乎都在背地里……”
背地里……
叶春秋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很能理解自己的处境。
刘宇对他的怨恨,自是不必说的,而杨廷和,估计已经完全品味出叶春秋在那场内阁大学士之位争端里的角色,而这一次不正是刘宇和杨廷和给他找麻烦的好时机吗?
怎么说呢,现在叶春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若是这镇国府太寒酸,皇帝看了,不免心中不喜,刘瑾和张永这些人少不得要背地里说几句坏话,当着朱厚照的面说自己如何如何的刻薄了天子,虽然朱厚照也未必会肯听,可是终究会让朱厚照心里留下遗憾。
想当初建立镇国府,朱厚照可是出了大力的,地是他从寿宁侯那儿倒腾来的,大臣们反对,是他咬着牙力排众议,所需的匠人也是他屡屡催促着户部拨发钱粮,工部征募匠人。
可以说,没有朱厚照,就绝不会有这镇国府。
若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