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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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与他寒暄几句,眼看天色不早了,道:“下官告辞了,杨学士要好好地注意身体,铲除奸贼尚未成日,下官与杨学士还需努力。”
杨廷和脸不经意地抽了抽,却还是含笑道:“好,好,去吧。”
叶春秋信步而出,过不多时,那御医院里又传出声音:“杨学士又心塞了,快,快……”
叶春秋忍俊不禁,一直以来,杨廷和的心理素质都蛮好的,可是现在呢,怎么就如此脆弱了呢?
他出了宫,回到了家中,便见门子束手立在门前,身子微微前屈,再往里走,一排家中男女奴仆站成一列,远远见到叶春秋,俱都行礼道:“少爷回来了,给少爷见礼。”
叶春秋不免受宠若惊,今儿是什么大日子吗?怎么这府中上下,一个个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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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内阁人选(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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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官家叶东就站在队首,叶春秋将他叫到一边,带着一脸狐疑之色问道:“叶叔,这是怎么回事?”
叶东古怪地看他道:“老太公吩咐的,他说叶家是高门,就要有高门的规矩,要有气派,往后啊,无论是少爷回来,或是家里来了贵客,都得……”
叶春秋顿时打了个冷颤,这所谓的高门规矩,怎么整得跟后世娱乐场所一样的调调?
还好叶春秋的心理素质一向还好,快速地镇定下来,道:“告诉他们,不必如此,各行其是吧,规矩是要有,却不必这样矫揉造作。”
叶东忙道:“这可不敢,老太公知道了,可是要行家法的。”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毕竟……少爷隔三差五在外,老太公却天天在家里盯着呢,少爷是不知道,老太公起床后,除了会客之外,就是围着咱们的宅子转悠,每天都要转个十几圈……”
呃……
叶春秋叹口气道:“好吧,我尝试着去说一说。”
叶春秋先是回到了卧房,王静初正在让一个丫头教自己女红,见了叶春秋回来,忙是放下针线,让小丫头离开,对着叶春秋嫣然一笑道:“夫君回来了?”
叶春秋先是和王静初说了几句家常,然后将叶老太公的事说了。
王静初柳眉微微一舒,忍俊不禁道;“老太公就是这样的性子,若是夫君去劝,他反倒认为是夫君想要赶人呢,他最是要强的,既然他喜欢,那就随他去吧,府里内外,也总得有人唱红脸,何况,虽然是折腾了一些,贱妾也已有了打算,等到过年的时候,给这府里内外的人多一些赏钱,如此一来,便皆大欢喜。”
叶春秋才是颌首,觉得很有道理,便轻轻地搂着王静初,在她的臀上轻轻拧了一下,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道:“哎呀,为何天还未黑啊。”
他这话意有所指,王静初不禁郝然,道:“夫君这……如何如此急……色……”
叶春秋却是义正言辞地道:“这是什么话,我若是那什么,何至于还要盼天黑来着。”
正要调笑几句,不妨这时外头有人道:“禀少爷,谢公来访。”
能在叶家称得上谢公的,除了内阁大学士谢迁还会有谁?叶春秋只是小小侍学,料不到谢迁亲自到访,叶春秋不敢怠慢,却被门子接下来的话差点没噎死:“老太公催少爷快些去。”
“……”
叶老太公又待客了,待的还是谢公。
叶春秋嗖的一下,便朝前堂狂奔,倒让王静初觉得好笑,很是忧心地在后头道:“慢一些。”
慢个毛线,天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刻不容缓啊这是。
叶春秋气喘吁吁地到了前堂,就听到叶老太公爽朗的笑声,等进了去,便见谢迁和叶老太公都坐在首座,一左一右,相谈甚欢。
叶老太公见了叶春秋,便道;“春秋啊,怎的喘气得这么急,谢公固然是尊客,可是你这样,也太不像样了,行礼如仪,你知道吗?也幸赖谢公乃是你的长辈,不会因此而见怪,若是到了外头见了别人,还会这样大度吗?”
叶春秋只得敛衽一礼,道:“见过大父,见过谢公。”
谢公便捋须而笑道:“少年人是如此的,老哥不必苛责他。”
叶老太公竟是受了他这‘老哥’的称呼,笑吟吟地道:“好吧,你们且说公事。”说罢,一脸很得意地起身告退。
叶春秋很是郁闷,等叶老太公走了,谢迁捋须道:“春秋啊,你这大父很有意思。”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别有深意,叶春秋忙道:“谢公,大父没有说什么吧?”
谢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老夫今儿亲自登门,一来是看看,其二呢,是有事相商。”
说到有事,叶春秋就不敢大意了,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道:“还请谢公赐告。”
谢迁也摆出肃然的样子道:“今日朝堂上的事,你怎样看?”
叶春秋道:“现在两个最重要的人选都入不得阁,朝堂不得不重新遴选了,只是现在倒有个麻烦,而今大家撕破了脸,想必内阁推举出来的,吏部天官那儿是拼了命也不肯赞成的,可是张彩诸人推举的,内阁多半也是宁死也不愿放其入阁了。”
这是实话,本来重要的人选失去了资格,其他人要嘛资历差一些,要嘛就是威望不足,何况现在庙堂上的是势同水火,谁也不肯让步,本来这政治乃是妥协的结果,结果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就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了,反正都已经开撕了,索性就撕到底吧。
可是这样悬而不决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朝廷一直围着这件事绕圈子,其他的事还要不要做了?
叶春秋料不到谢迁居然亲自跑来和自己商谈这样的事,他不禁道:“只是这样的事,下官一介侍学……”
谢迁却是摇头道:“不,老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寻你,就是因为此事与你有关。下值的时候,刘公问了老夫一句,老夫才来的。”
叶春秋愕然道:“刘公莫非已有考量了吗?”
谢迁含笑道:“刘公只说了一句,王公如何?”
呼……
王公?以刘健的资历,他都要称呼为公的人,除了叶春秋的岳父王华,还能有谁?
王华是老资格,状元出身,又是帝师,还做过吏部尚书,虽然是南京的,可是这一份履历,可谓是完美,而真正可怕的则是,他是个完美的人。
什么是完美的人呢,那便是你廷推的时候,你推荐任何人,在这种势态之下,都可能饱受攻讦,满朝的文武,没一个是吃素的,谁要入阁,人家都能把你狗屁倒灶的事统统深挖出来,批到斗臭了先。
而王华的身份却不一样,他是帝师,皇帝的老师,想要批判的人,就少不得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你总不能说皇帝的老师私德有问题吧,更不能说帝师xing生活不和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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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岳父入阁(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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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即便是刘瑾要整王华,也不敢在朱厚照面前说王华如何如何,只是大大地夸赞王华一番,然后告诉天子,南京吏部尚书这样的尊位更适合帝师的身份,而朱厚照呢,也怕内阁里再出一个‘爹’,隔三差五地跑来训斥自己一顿,所以还是选一个听话的人入阁最是妥当,这才同意了此事。
也就是说,王华必须是道德完人,谁在这上头做文章,都是作死。
何况王华的资历,比当初的焦芳都更有资格,现在焦芳已垮,王华这样的资历和声望,若是刘健等人在背后推一把,谁能挡得住?
叶春秋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自己的泰山大人不就是眼前最合适的人选吗?
刘公和谢迁的小算盘,打的可真是精啊,自己竟都没有想到。
想到这里,叶春秋的心思热了起来,这一次自己没有成为东阁学士,确实有些遗憾,可若是能因此而换来岳父入阁,这是何等的好事啊,有个岳父在内阁里,叶春秋还担心自己的前途吗?
谢迁见叶春秋意动,便继续含笑道:“现在的问题倒不在宫中,而是在王公的身上,王公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是心灰意冷,想要回乡去颐养天年了,哎……了而今是朝廷多事之秋啊,王公怎么能如此撒手不管呢?老夫这才来寻你,老夫去劝,不合适,你是他的乘龙快婿,若是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对他劝说一番,此事应该就好办多了。”
叶春秋终于明白了谢迁的意思,这事儿就算谢迁不交代,自己也要极力促成的,入阁的岳父啊,倒不是叶春秋名利心重,可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是万颠不破的道理。
叶春秋没有犹豫,忙道:“下官尽力为之。”
“嗯……”谢迁莞尔一笑道:“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春秋啊……”他呷了口茶,抬眸看着叶春秋,接着道:“你说实话,你与东阁大学士可有什么嫌隙吗?”
谢迁这样一问,叶春秋反而踟蹰起来,可能有人看不破此事,可是内阁诸公,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点端倪来呢?叶春秋这摆明是把杨廷和坑惨了,可若是承认……
未等叶春秋回话,谢迁却是哑然而笑道:“好吧,你不必答了,这种事,也是老夫不识趣,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不过,杨廷和与李公有旧,你懂老夫的意思吧。”
叶春秋明白,这一次自己不只是坑了杨廷和,顺道把李东阳也坑了。
谢迁看出了叶春秋忧心,便道:“过几日呢,老夫去给你向李公说和一下,但愿他不要怪你才好,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李公是有海量的人。”
谢迁说罢,已是长身而起,叶春秋忙是将他送了出去,等谢迁上了马车,叶春秋在中门伫立了片刻,想了想,便让门子准备车马,直接往王家而去。
到了王华的宅院,门子见新姑爷来了,也不必去通报,忙是迎他进去。
王守文和王守俭两个舅哥听说叶春秋到了,便先出来迎接,叶春秋想了想,觉得还是和两个舅哥先商量一下比较好,便将他们拉到一边道:“今日登门,是有要紧事,两位兄长,现在泰山大人,是否执意要致仕?”
王守文想不到叶春秋问这话,不禁道:“噢,家父确实已年纪老迈,早有了乞归之心。”
叶春秋皱了皱眉道:“若是朝廷请泰山入阁呢?”
入阁……
王守文和王守俭面面相觑,入阁可是位极人臣啊,自己的父亲之所以一直有退隐的心思,多半是与正德二年时被焦芳阻击有关,也正因为如此,也就开始灰心起来,南京吏部尚书,虽然也是位居极品,可是入阁和没有入阁,完全是两个层次。
“这是哪里来的消息?”王守文觉得事态重大。
叶春秋含笑道:“是谢公亲自说的,就怕泰山不肯。”
王守俭却是大喜过望道:“怎么不肯?不肯也要肯的,家父堂堂帝师,临末了竟只是南京吏部尚书而致仕,我这做儿子的都为其不值,他现在已上书乞归了几次,朝廷虽然没有准,可是宫中那儿,似乎有所松动了……要劝就赶紧劝。噢,是了,家父乞归,其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余姚老家,亲自督导四弟的功课,家父是指望四弟争一口气,咱们王家好再出一个进士……”
原来是想回去教育王守章,想到王守章那个熊孩子,叶春秋便懊恼地抚额,不过幼儿总是能让父母多些疼爱的,老泰山有这想法并不奇怪。
似乎在泰山的心里,再教出一个进士,比入阁的吸引力还大一些,这倒是头痛的事,不过王华已在堂中等了,没来得及多想,只得和王家两个兄弟一起到了前堂去。
王华见了叶春秋来,很是高兴,倒是王守文最快,率先将入阁的事对王华说了。
王华微微皱眉道:“哎……入阁?老夫老了啊。”
叶春秋忙道:“泰山大人哪里老了,分明正值壮年。”
王华便笑着捋须道:“你休要拿这话来诳我,其实当初老夫也曾有过宏愿,可是这些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早已磨平了菱角,这件事还是罢了吧,你去和谢公说,老夫与他乃是多年的知己,只是这一次,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叶春秋倒是有些急了,也不知该怎么劝才好。
却听一旁的王守俭道:“爹,方才春秋还和我说了一件事呢。”
王华奇怪地道:“何事?”
王守俭笑吟吟地道:“章儿这不是学业未竟吗?春秋是他的姐夫,心里也是急得不得了,生怕四弟被误入歧途,所以春秋方才对儿子说,想让四弟搬去叶家,好传授和教习他功课,督促他学业。”
卧槽……这坑妹婿的大舅哥,我也是醉了。
叶春秋满心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