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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庶子风流-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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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已经许多日子没有上朝了,虽然这在以往也是常有的事,可宫中的宦官居然都严令出宫,而连日都是内阁票拟,司礼监朱批,根本就没有过一张陛下的批复,内阁几位学士,这些日子都显得格外的焦虑,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可就真的是大家都疯了。

    于是满京师里都是窃窃私语,各种的流言蜚语俱出。

    而此时,张太后身边的宦官小橙子抵达了内阁,请几位学士立即入寿宁宫觐见。

    可以说每天,仁寿宫都会来打探几次消息,这一次陛下出宫,和从前几次不同,以往只是在附近转悠,有宦官和侍卫跟着;可是这一次,去的却是大同,而且是陛下孑身一人。

    张太后已是操碎了心,双鬓也多了几根白丝,她才是三十年华,而今却是老了不少,自从上次昏厥之后,张太后的身子便糟糕起来,又心忧着朱厚照,几乎是夜夜垂泪到天明。

    几个学士进来见了礼,张太后看着他们,面容憔悴地道:“可有消息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我的天,不是说派了人去了吗?”

    “娘娘勿忧。”刘健带着几许安慰道。

    “勿忧?怎么不让人忧心呢,你们也都是有儿有孙的人,哀家就这么一个骨肉,就这么一个……他若出了好歹,哀家可怎么过?”张太后情急:“得再派人去,去大同,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刘爱卿,你说实话,说一句实话吧,陛下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刘健却是哑口无言。

    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因为确实有可能是凶多吉少,大同灾祸连连,必然会产生许多乱民,陛下是孑身一人,若是遇到了乱民会如何呢?何况那儿又是疫区,一旦染上了天花……

    哎……

    他在心里叹着息,只能道:“娘娘且放宽心,臣……”

    听他这样说,张太后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绝望之色,无力地道:“哎……不怪你们,谁都不怪,怪只怪哀家啊,当初是宠着溺着,什么都由着他……”

    焦芳坐在一旁,眼眸闪烁,却是心不在焉。

    陛下此去,寻的是叶春秋,且不说别的,大同现在这个情况,几乎与世隔绝,那叶春秋能不能活着还是两说的事,他若是死了,固然是好,即便是活着,可若是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黑锅,他也背定了。

    大同现在的处境,肯定是糟糕到了极点,十几万军民,多半都要丧命,陛下又来了这么一出,更加是雪上加霜。

    他反而是以旁观者的态度来看待此事了,十几万军民是生是死,他不在乎,陛下如何,与他无关,真要到了立新君的时候,到时再作打算就是。

    而殿中沉默了半响,张太后又幽幽地继续道:“哎……哀家听说外间已有许多流言蜚语了。”

    刘健颌首:“这件事可以瞒一日两日,可是时间久了,自然瞒不住……”

    张太后便道:“实在不成,就老老实实给百官一个交代吧,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测,不如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刘健倒是犹豫了:“娘娘,怕就怕……”

    他很有顾虑,一旦坐实,便又是一场风雨了。

    正在这时,却有急报传来:“娘娘,娘娘,几位阁老,通政司传来了急报,急报啊……大同那儿来的。”

第七百六十二章: 天大的功德(第一更)



    一听到大同来的急报,仁寿宫坐着的人都愣住了。

    总算……来消息了。

    上次派了邓健去,十几个人一起了无音讯,因为瘟疫,大同形同于鬼域,现在……

    听到来了急报,一向稳重的刘健豁然而起:“拿奏报来。”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小橙子送来的奏报上。

    奏报落在了刘健手里,刘健忙是展开来看,紧接着,他皱着眉,不禁道:“竟有这样的事。”

    他一句竟有这样的事,已让所有人都百爪挠心起来。

    刘健又道:“从未听说过,天花竟可防疫,若如此,那岂不是一场天大的功德?”

    防疫天花?

    这些日子,尤其是朱厚照溜去了大同,张太后可没少打听关于天花的事,这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足以使任何人都谈虎色变,几乎每一个人都形容过天花的恐怖,而这些,也正是张太后辗转难眠的原因。

    而事实上,天花在史学家眼里,他们一向认为,人类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事件不是靠枪炮实现的,而是天花。

    在人类历史上,天花和黑死病、霍乱等瘟疫都留下了惊人的死亡数字。

    这个时代,治疗和防疫天花根本无从做起,现在听到刘健说到竟可以防疫天花,张太后的身躯不由一颤。

    谢迁和李东阳打起精神,他们没有看到刘健所表现出来的哀伤,这就说明,这封急报理应不会噩耗。

    谢迁不由道:“天花防疫?这如何可能?”

    一旁的焦芳眯着眼,却是极为紧张地关注着刘健,他有些忐忑,更愿意听到的是噩耗,此时此刻,他已有些亟不可待了。

    刘健徐徐道:“叶春秋在大同防治了天花,也寻到了陛下,陛下现在很安全,已和叶春秋、邓健诸人出了大同,这两日就要到京了。”

    一语道罢,满殿皆惊。

    回来了……平安回来了,原以为是九死一生,竟还活着。

    张太后激动得眼眶又红了起来,她身躯颤颤:“是吗?回来了吗?好……好啊。”

    此时此刻,她已没什么念头可想,什么大同,什么天花,都见鬼去吧,她这时候只是一个单纯的母亲,得知儿子平安归来,激动得忍不住又是垂泪。

    刘健除了松口气,心思却放在了防治天花上,能防治天花,这是何等大的功德。

    这叶春秋……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小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料不到,实在是料不到……

    他心里感叹,想到大同的危机已经解除,却又不由升起疑窦,会不会这奏报有粉饰的成分?

    因为这是孤证,所谓孤证,就是一切都是叶春秋自己说的,莫不是吹牛吧。

    这极有可能,历朝历代,天花一直是无解的存在,这么多的御医都无计可施,他叶春秋小小年纪,如何防治?

    谢迁却已是大喜,一把拍腿而起,而后又恼火起来:“大胆,真是大胆啊,这小子,还有陛下……”说着,重重地叹口气,悲喜交加。

    李东阳也跟着含笑,一面捋着长须,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焦芳的脸上,他对焦芳素来有所警惕。

    焦芳愣住了,甚至面如死灰,这个时候,他的笑脸终究是掩饰不住他的情绪,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原以为叶春秋此次难逃一死,谁料到,他竟防治了天花……

    防治天花啊,这若是传出去,只怕非要天下震动不可,单凭这个,就不知未来可以救活多少人命。

    可怜的是自己,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蠢,蠢到了极点,真是愚不可及。

    他顿时恼羞成怒,一股怒火自他丹田升起,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而今日,自己非但没有报仇,反而给了死仇建功的机会,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他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拼命想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这一刻,他再深的城府,竟也无法掩饰,他闭上眼睛,而后缓缓睁开,便一字一句地道:“噢,是这样吗?娘娘,臣有一言。”

    焦芳使大家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焦芳尽力地摆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道:“娘娘,陛下为何会去大同?”

    如此一问,使所有人都凝住了呼吸。

    对啊,陛下为何去大同,还不是因为叶春秋?因为叶春秋,陛下牵涉入了险地,因为叶春秋,陛下差点死于非命。

    焦芳抓住了一个重点:“陛下只要回京,他逃离京师前去大同的事就捂不住了,娘娘,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亲涉险地,到时,只怕舆论会沸腾吧。”

    会吗,当然会,到时候,一定是满城风雨,一定无数人怒从心起。

    皇帝怎么可以如此呢?

    焦芳的话说到了这里,就抿嘴不语了。

    这一句话,看上去很平淡,却隐含着杀机。

    陛下是不会犯错的,就算是最暴戾的君王,他也不会有错,乃至于你就是商纣王,那也是因为被妲己祸害,你是蠢如白痴的司马衷,那也是因为贾南风,你是宋徽宗,那也是蔡京祸国。

    亡国之君尚且如此,何况是当今圣上。

    天下人会骂陛下吗?想必是会的,可是天下人当然不会直接说陛下是昏君,退一万步,就算陛下是昏君,那也一定是被人带坏了。

    私自出宫,跑去大同那样的地方,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这和当初被王振怂恿着御驾亲征的英宗皇帝有什么分别?

    土木堡之变,还历历在目呢,那么………谁来负这个责任呢?总该要有人负责,陛下永远是圣明的,自然而然是因为身边有了奸臣。

    这个奸臣……已经很明显了。

    焦芳点到即止,他慢条斯理地端起了宦官给他斟的一副茶,轻轻地呷了一口,嘴角又带上了几分惯有的微笑。

    终究……你叶春秋还是躲不过啊,天下人有一百张、一千张、十万百万张口,发生这样的事,你叶春秋已是难辞其咎了。

    仁寿宫变得沉默起来。

    因为大家都意识到焦芳是对的,焦芳虽然只是点到为止,却是点出了问题最关键的所在。

第七百六十三章:火上浇油 (第二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假若叶春秋只是个宦官,即便怂恿着陛下出宫,那也无妨,太监是陛下的私奴,怎么处置私奴,虽然朝臣可以喊得震天响,可那也是天家的家事。

    可是叶春秋呢?他是堂堂清流,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这里有一个天大的黑锅,天子是万万不能背的,要不,你叶春秋来背背看?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张太后尚且还没明白到其中的深意,可是刘健等人却是明白了。

    这件事的后果太严重了,严重到会动摇江山社稷,所以救灾与否不重要,防治了天花有多大的功德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再有下次,再出现这么一次,那便是地动山摇。

    何况,这一次天子所作所为,已到了朝野忍耐的极限,做天子的,怎么能如此任性妄为?这一次他没有带上刘瑾,本来这该是刘瑾背的黑锅,现在自然就落在了另一人的身上,这个人自然就是……

    就是你叶春秋指使的?

    天子不过是贪玩,自然本性还是好的,没人怂恿,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一切都和你难逃干系。

    这才是问题的株主轴啊。

    众人告退而出,焦芳朝刘健诸人点点头,便率先离开了,留下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人略带几分忧心,徐徐地往外朝方向去。

    “可惜了。”刘健道:“叶侍学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儿,此次不怪他。”

    小皇帝什么尿性,刘健会不知道?叶春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怂恿小皇帝去大同的,这分明是小皇帝私逃,怎么可能和叶春秋有什么干系?

    平素不爱说话的李东阳也是吁了口气,惋惜道:“是啊,可惜了。这消息终究是会瞒不住的,到时朝野震动,必定是千夫所指,陛下是……误了他啊。”

    叶春秋是臣,臣代君过,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小皇帝太胡闹了,已经完全突破了百官的底线,可以想象,那些愤怒到了极点的朝野百官和士人,届时会怎样看待这件事。

    谢迁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低垂着头,今日他的言行完全没有他的风格,他只是踟蹰着埋头闷走,亦步亦趋,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件事的后果很严重,这个黑锅一旦背了,固然陛下可以袒护他,可是叶春秋一个堂堂清流,就等于是被逼到了死角,成了天下人眼里如那刘瑾一样的人。

    翰林最紧要的是什么,是名声,就算不加罪,名声臭了,固然可以得一时富贵,可是从此往后呢?

    叶春秋辛辛苦苦熬到现在,为的是什么?

    一个受天下人白眼和指摘的‘佞臣’,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叶春秋,是要完了啊。

    谢迁深吸一口气,显得浑浑噩噩,他与叶春秋,其实平时见不了几面,可是他一直都是将叶春秋当自己的子侄看待,他知道在这件事中,不是叶春秋的错,可是代天子受过,又在所难免。

    “刘公,李公。”谢迁突然驻足。

    刘健和李东阳都不禁驻足,看向谢迁。

    便见谢迁一脸的不自然,嚅嗫着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这是一个性子刚硬的人,所谓‘刘公断、李公谋、谢公尤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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