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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庶子风流-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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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淡的校场里,无人发出声音。

    叶春秋微微一笑,心里反而舒服了许多,知耻而后勇,这句话是他说给别人听的,却也是对自己说的。

    “开饭!”

    叶春秋饿了。

    饭堂是搭起来的一个大帐篷,此时大帐篷里已是油灯冉冉,叶春秋盘膝坐在上首,在这跳跃的火光之下,他的脸色淡定,已经不再受白日所影响。

    美味佳肴已上来,百来个新兵都盘膝而坐,一个个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象征性地拿起了筷子,所有人才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叶春秋招了个书吏来,问道:“许杰那儿如何了?”

    这里的书吏和厨子,乃至于军医,叶春秋很清楚,他们之中必然有张永的人。

    不过他反而并不在意了,张永不是想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吗?那就让他来盯着吧。

    这书吏小心翼翼地道:“已是好了一些,不过伤筋动骨,却需小心调养。”

    叶春秋颌首:“告诉刘大夫,有什么药能尽快康复,都不需吝啬,去告诉许杰,让他安心养伤。”

    “是。”

    叶春秋方才垂头吃饭,一旁的王守仁吃得差不多了,道:“春秋,今夜谁来开讲?”

    叶春秋想了想道:“我来开讲吧,王兄歇一歇。”

    王守仁则捋须看着叶春秋,禁不住摇头道:“真奇怪。”

    叶春秋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道:“奇怪什么?”

    王守仁哂然笑道:“老夫年近四十,这辈子吃了些亏,也经历过一些磨砺,世事也看得多了,凡事也想得开,春秋年纪轻轻,竟也能如此,难道不奇怪吗?”

    呃……

    叶春秋觉得王守仁似乎看透了在自己不相符的年龄下,已经被打磨了两世的心,叶春秋笑了笑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是乡下来的,和王兄不同,自然看得开一些。”

    

第六百二十章:朝会(第二更)



    这几日一直下着雪,不过即便如此,营中依然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叶春秋亲自带头,每日卯时不到,便骑着白马到了营中,陪同大家开始一天的操练。

    虽是雪絮飘飞,不过却没有人有怨言,一方面是习惯成了自然,另一方面,却也是大家的肚子里憋了一口气,这口气在叶春秋的引导下,化为了动力。

    莫说是他们,便是叶春秋也操练得有些麻木了,尤其是这突刺的操练,别看只是轻易的将齐眉棍刺出,可是要做好,却需要浑身肌肉和骨骼配合在一起,动作尤其要规范,既能攻,又能守,这才是突刺的关键所在。

    除此之外,队形的配合也是最艰难的,想要将威力最大化,团结一致方才最重要,起先只是突刺,接着便是尝试着让大家列队前行,而人在突刺和行走的过程中,不少人难以做到协调,有的走得急,有的落队,等到一声令下时,长棍一出,却是零零落落。

    叶春秋和王守仁一次次不厌其烦地纠正动作,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吏部那儿,却是传来了消息,今年叶春秋的京察考绩并不好,京察根据的乃是“四格”“八法”来考评,反所谓四格,分别为:守、政、才、年。而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守,代表操守,又分廉、平、贪;政,代表政务,分勤、平、怠;才,分长、平、短;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八法”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别给以提问、革职或降级调用的处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其他方面,吏部倒是不敢刁难叶春秋,唯独是操守只得了一个平,所谓平,自然也就是平庸的意思。而在才干的考绩,则列为了怠,意为平时松懈,八法之中,叶春秋的评级是浮躁。

    大致上,都不是什么好词。

    显然是因为叶春秋虽为翰林,偏偏本职的工作却是这个传奉官,兵没练出来,连兵部尚书都将其列为了劣等,吏部那儿自然也就有文章可做了。

    天子这几日都没有上朝,也不曾召见大臣,显然是这一次被刺激得不轻,据翰林的同僚说,陛下将平时珍藏的舆图统统付之一炬。

    叶春秋也不禁无语,这舆图,乃是朱厚照的珍藏,平时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趴在案上拿着舆图发呆。

    可问题在于,即便新军不给力,你是皇帝老子,不是还有勇士营,还有亲军二十六卫,还有三千营、神机营、骁骑营和五军营?

    对于小皇帝的性格,叶春秋也算是摸透了,爱冲动,喜欢幻想。

    爱冲动的人,既容易情绪激动,可是一旦遭受打击,就喜欢破罐子破摔,而爱幻想,一旦幻想破灭,就会喜欢折腾点事出来惹人注意。

    而今已到了十一月末,虽是才八九天的加操,但让叶春秋感到自己对于无影剑的炼体术又有了新的认识,今日乃是廷议,因为临近年关,这理应是正德五年最后一次朝会了。

    叶春秋清早便穿了朝服出门,接着赶到紫禁城随百官进宫觐见。

    到了保和殿,起初大家都以为天子今儿极有可能不会来,结果刚刚站定,就听宦官畅诺:“皇帝驾到。”

    众人忙是迎驾,纷纷行礼。

    朱厚照的脸色不太好,冕服正冠,通天冠前缀的珠子遮挡了他的脸,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徐徐升座,待坐定之后,却是不吭声。

    刘健便站出来,清了清嗓子道:“诸官有何事要奏?”

    每次廷议,都是一月下来积攒的军政事务的总结,大致是某些政事有争议,所以拿出来商议一下。

    如往常一样,保和殿里暂时鸦雀无声,刘健本以为今日又该自己先抛砖引玉,捋着胡须,正待要发言,却有人站出来,却是兵部给事中梁成出班。

    这兵部给事中虽是位卑职浅,可地位却是极高,甚至可以和兵部尚书分庭抗礼,他徐徐出来,道:“臣有使要奏。”

    朱厚照依然木然不动,并不吭声。

    随侍的宦官便道:“何所奏也?”

    这人顿了顿,方才道:“今年兵部对京师诸军卫核考,其中有两卫一军名列劣等,其中尤以镇国新军最劣,臣以为,既为劣等,不堪为用,不妨裁撤,以节省公帑。”

    此言一出,满朝的百官并不觉得奇怪,甚至连刘健的脸色也是很平常。

    从某种意义来说,镇国新军的岁末核考确实是太丢人了,裁撤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读书人从戎,结果被人耻笑,反而不妙。而至于叶春秋和王守仁,这二人一个是翰林,一个暂时还未正式起复,正好他们二人可以从镇国新军里抽身出来,从新做他们本份且拿手的事就是了。

    所以刘健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甚至心底有些乐见其成。

    朱厚照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似乎也开始有些犹豫和动摇了。

    倒是这时,叶春秋却是心中一惊,这镇国新军乃是自己的心血,自己许多的抱负都寄托在这上头,因为有了镇国新军才会有镇国府,才会有叶春秋练兵和兴建作坊的平台,一旦裁撤,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虽然自己依旧还是翰林修撰,也依然还能在宫中待诏,清贵无比,可是叶春秋却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镇国新军,绝不能裁撤。

    可这兵部给事中,何以这个时候突然要求裁撤呢?

    叶春秋不禁看向谢迁,只见谢迁的脸上也有一些错愕,他心里松了口气,理应不是谢公的主意,那么……

    他将目光投向了焦芳和吏部尚书张彩,还有陪同朱厚照前来廷议的几个宦官。

    其中一个宦官的脸上,生出了几许不可捉摸的笑意。

    是张永吗?

    叶春秋心里想着,却是慢慢地踱步而出。

    他先朝朱厚照行了个礼,便道:“镇国新军……如何靡费公帑?”

    

第六百二十一章:谁是土鸡瓦狗(第三更)



    见叶春秋反问,兵部给事中梁成却只是笑,叶春秋见他不语,步步紧逼道:“新军自现在,从未向户部和兵部拿过一钱银子,现在却说靡费公帑,又是何意?”

    梁成正色道:“无论靡费不靡费,可是不堪为用总不会有错。”

    叶春秋笑了:“堪不堪用,难道就是动一动嘴皮子吗?”

    叶春秋火了,新军倾尽了他太多的心血,别人若只是背后议论几句倒也罢了,可是现在这人竟要裁撤,这就触及到了叶春秋的底线。

    梁成板着脸,不屑地道:“诸部已经考核,新军被评为劣等,这有错吗?难道你要说,谢公待你不公,还是都察院、吏部和御马监冤枉了你?何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新军与人大吃大喝,每日都是杀狗宰羊,顿顿都是鸡鸭鱼肉,无非花销的是谁的银子,说到底就是靡费。”

    这人倒是狡诈得很,直接将把谢迁等人搬出来。

    你还想不承认谢迁等人考评?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岂不是要反天了?

    叶春秋眯着眼,却是道:“这些话,可是张公公教你说的吗?”

    “……”

    保和殿中顿时哗然。

    兵部给事中何等清贵,属于监督部堂的清流,这梁成确实是奉了背后人的指令行事,只是这种事被叶春秋摊了开来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梁成顿时恼羞成怒,厉声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与张公公清清白白,叶修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凭空辱我清白,我绝不与你干休。”

    对于梁成这样的人来说,名声比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叶春秋在这样的场合,提出这样的质疑,就和杀他父母差不多了。

    叶春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姓梁的把谢迁祭出来,那么自己围魏救赵,自然让他和张永脱不开干系。

    清流官遇到了清流官,撕逼起来可是比任何骂战都要难看的。

    偏偏这满朝的文武,现在却都不吭声了。

    兵部给事中勾结内廷宦官,这即便是大家都晓得焦芳和张彩与刘瑾有染,一般也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毕竟是没有实据的事。

    不过叶春秋现在突然指责这兵部给事中,刘健诸人却没有吭声,颇有些放任叶春秋的意味。

    而焦芳等人也是面色淡然,叶春秋攀扯到了张永,自己非要树一个强敌,为何要阻止呢?

    梁成立即大叫道:“陛下,陛下啊……臣是什么样的人,谁人不知,这叶修撰凭空侮臣,臣……臣绝不甘休,他练兵不成,竟还如此信口雌黄,臣……请陛下彻查此事,还臣一个公道。”

    朱厚照眯着眼,这时候反而打起了精神。

    这几日,他的心情糟透了,原本对镇国新军有太多的期待,这是因为叶春秋告诉他,现在的军务弊病丛生,想要改变,就先树立典范,什么是典范,镇国新军就是典范。

    可是……镇国新军竟是如此不堪,甚至连勇士营的新兵都不如,用兵部的话来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朱厚照感觉自己的希望一下化为了泡影,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再提不起什么精神。

    可是现在看到叶春秋和这兵部给事中撕了起来,猛地一下,像是被什么激发了似的,朱厚照还是很喜欢看热闹的,这个小师弟练兵有点水,可是和人斗嘴,却是挺有意思的。

    朱厚照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禁不住道:“是吗?梁爱卿若是和张伴伴有什么牵连,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这样大惊小怪。”

    梁成要气疯了,捶胸跌足地道:“臣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天日可鉴。”

    这时朱厚照发现叶春秋突然朝他神秘地眨了眨眼,朱厚照恍然一下,总感觉今日的叶春秋怪怪的。

    叶春秋今日打起了精神,既然有人要谋划着裁撤自己的新军,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毫不顾忌地道:“梁大人这样说,别人如何信得,若当真要取信于人,证明自己与张永全无瓜葛,可敢立誓吗?”

    见梁成反应这么大,叶春秋几乎可以确信,这家伙理应和张永确实有一腿,否则他怎么会这么清楚新军的事?知道新军每日鸡鸭鱼肉,难道这兵部给事中每日盯着新军吃什么喝什么?反而是那张永,却是背地里一直在打探着消息,这件事,必定是张永偷偷传递给梁成的。

    “立誓就立誓!”梁成确实和张永有关,虽是给事中,清贵无比,可是若不巴结一点有用的大人物,将来的前途难料,这一次也是张永让他跳出来指责叶春秋,彻底裁撤掉新军。

    叶春秋笑着道:“那好,就请梁大人立誓吧。”

    “我与张永……”

    叶春秋却是厉声打断道:“梁大人应当说,你与阉人张永没有半分干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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