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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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鸭,夜里睡觉,还得让人供奉着莲子羹,甚至……甚至他的小妾隔三差五还会去‘探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真真混账啊,我老钱都看不下去了,你倒是好,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叶春秋莞尔笑了,很不以为意地道;“他活不过几天了,我为什么要急?”
“什么?”钱谦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叶春秋却也只是轻松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留钱谦在家里喝了一会茶,钱谦有些坐不住:“喝茶不如喝酒,下次我带几坛好酒来,明日清早要当值,就不打扰了。”
送走了钱谦,叶春秋便静下了心来,将自己关在房里,拿出纸笔,开始搜寻资料。
玻璃……其实要制造出来不算难,可难就难在大规模的生产。
想要造价低廉,首先要克服的就是高温溶炉的问题,因为需要一千三百度的高温,温度,显然是一切冶炼和生产的基础,而就这个时代的冶炼技艺来说,显然要上一千三百度的高温有些困难,因而建立高温熔炉就成了眼下最迫切的问题。
叶春秋在光脑中搜寻了几个高温熔炉的资料,便开始一个个检验起来。
后世现代化的设备自然是需要排除的,只能寻一些近代的熔炉,不需通电的那种,他拿着笔比比划划了足足到了子时,有些吃不消了,这才赶忙去睡了。
次日依旧是去翰林院,点卯之后,发现时候还早,郑侍学等人还没来,便和戴大宾闲坐喝茶,接着才入宫进了待诏房。
不过今儿小皇帝并没有寻自己去待诏,郑侍学刻意等了一些时候,见宫中没有音讯,终于恢复了旧制,委派了个待诏翰林前去伴驾了。
众人都觉得稀奇,平时小皇帝只要到了时间,都会命人直接指名道姓的叫叶春秋的,怎么今儿却有些不同了?
莫非……失了圣眷?
很快这个念头便被打消,显然这有些不太可能。
叶春秋的神药刚刚使陛下一箭五雕呢,现在朝野内外,都洋溢在喜悦的气氛之中,据说庄重的刘健刘学士,清早在内阁里请了各部的部堂去商讨接下来告祭太庙、进行大典的事宜,短短几句话,就失笑了七八次,总是忍俊不禁,老泪都笑出来了。
别人不知小皇帝的心思,叶春秋却是明白,小皇帝这是给自己时间谋划镇国府的事,所以他假装拿着奏疏,却拿着笔墨在案牍上比比划划,依旧在寻找制造玻璃的最有利方案。
制造容易,可是大规模制造就必须得先设立一个工坊出来,无论是高温熔炉还是倒模,乃至于工艺的流程,都必须得谋划好。
一方面讲究的是方便快捷,其二要能保证大规模的生产,除此之外,还有要尽力使制造流程傻瓜化,所谓傻瓜化,就是尽力的减少不必要的程序,减少质量对匠人的影响,毕竟一个玻璃工坊,不能和瓷器一样,完全依靠匠人的手艺来决定生产的好坏。
所以叶春秋就这样枯坐了一日,选出了几个最可行的方案,却又必须根据实际情况,从其中选出一个最优的方案出来。
这般的删删减减,一日就这样过去,舅父那儿,则是开始负责选址了,匠人和人手也已开始招募,也就是说,为了这个镇国府的大业,至少在前期,舅父是需要贴出一笔银子的,不过他非但不肉痛,反而精神奕奕,这个时代,对于孙琦这样的人来说,钱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了,而发挥自己的影响,能够与宫中搭上关系才最重要。
几日之后,叶春秋拿出了一个最有利的方案,紧接着绘制了图纸,交代孙琦负责建造作坊,作坊的地址也已选好了,就在通惠河附近,所谓通惠河,便是连接京师与北通州的运河,所有的漕运和水运,都可以从京师通过通惠河抵达北通州,而后北通州再经由大运河直接进入江南。
既然是要建作坊,当然是要在靠近运河的地方,而那儿的地价倒是不菲,不过这对于叶家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
接着便是开始建立作坊,同时孙琦也开始在北京城买下几个店铺。
高温熔炉的建设,完全是依靠叶春秋的标准来的,叶春秋通过这个时代的生产水平和实际情况,绘制的工坊图纸,请的也是京师享有盛名的匠人。
需要用什么砖,用什么工具,孙琦几乎时刻都在工坊那儿盯着,而叶春秋大抵心里有了数,便将这些俗物都交给了孙琦去办。
十月初九,眼看着中秋佳节就要到了,京师里多了几分节庆的气氛,叶春秋清早到了待诏房当值,却有宦官来:“叶待诏,陛下请你去陪驾。”
第五百三十七章:母凭子贵(第四更)
叶春秋朝郑侍学作揖,郑侍学含笑道:“去吧,这都是陛下的意思,不必次次都向老夫请示。”
口里这样说,却对叶春秋这样不骄不躁的态度掩不住的欣赏,小小年纪,这样持重已经很难得了,若是换了其他人,但凡得了一点圣宠,不知尾巴要翘到哪里去。
叶春秋抿嘴笑了笑,随宦官入宫,谁知走着走着,既不是去太液池的方向也不是去暖阁,叶春秋是个博闻强记的人,宫中的路径差不多是记得的,比如这个方向是去太和殿,那个方向是去崇文殿。
可是瞧这宦官的意思,却是通过了重重的甬道,再往前走,禁卫就开始加强了,到了一处城楼,叶春秋竟还看到了徐鹏举和叶俊才,叶俊才站在那儿,正被徐鹏举训斥,等徐鹏举转眸,看到了叶春秋,眼睛便喷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叶春秋这孙子最不是东西了。
叶春秋却是目不斜视,随着那宦官上前,宦官对徐鹏举道:“陛下请叶春秋入内宫。”
内宫就是后宫,和外朝的崇文殿、保和殿不同,这里头是陛下和后妃们的私人场所,寻常人是不得进出的,若非允许,任何人在此逗留都是死罪。
不过显然,这条路也不是去张太后的宫殿的,叶春秋有点摸不着头脑!
徐鹏举瞪了叶春秋一眼,并不作声,只朝那宦官努努嘴。
接着这宦官便和叶春秋穿过小门洞,叶春秋临末看了叶俊才一眼,叶俊才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堂兄,没有说话。
等进入了内宫,眼前一切就不再是这样豁然开朗了,殿宇之间也与外朝的诸殿风格不同,叶春秋不及细想,便见到了一处宫室,门外有匾额,写着坤宁宫的字样。
叶春秋愣了一下,坤宁宫?这不是皇后娘娘的宫殿吗?
他有些踟蹰,外臣是不宜见皇后娘娘的,倒是这时,正好看到里头的朱厚照朝他挥手:“叶爱卿,来。”
叶春秋这才如释重负,连忙加快脚步,便见朱厚照在这仪门之后,背着手:“朕等你很久了,快,来。”
叶春秋随着朱厚照入了坤宁寝殿,又开始纠结了,倒是朱厚照阔步进去。
寝殿之中似乎有不少的御医,而且里头传来了药香,夏皇后则在凤榻上,不过……却是被帷幔遮了个严严实实。
朱厚照道:“皇后自查出有孕之后,一直觉得腹中绞痛,御医们倒是看过了,已经用过了药,却是依然如故,现实是无计可施,朕便想起了你,你来看看。”
叶春秋一听,倒是不敢怠慢了。
某种程度来说,虽然有五个后妃有了身孕,可是对于外朝所有的大臣们来说,真正关键的却还是夏皇后。
夏皇后乃是正宫,大臣嘛,总是得陇望蜀的,从前皇帝没有孩子的时候,后妃们也不见有孕,那时候所有人都期盼着,陛下有孩子就好,无论这孩子是谁生的,即便只是个寻常宫女生的,那也无妨,先帝不就是寻常宫女生的吗?
可是现在一下来了五个,外朝的百官又有新的期盼了,他们都希望夏皇后生出儿子来,因为夏皇后才是正宫,所生的儿子才是嫡子,若是嫡长子,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里头终究还是关系着名分的问题,只有嫡长子,才无可争议嘛,若是夏皇后这儿出了什么岔子,或者是女儿,那么其他后妃所生的儿子就有点儿说不清了,历朝历代,都因为这种问题而引发过一些动荡。
因而外朝都在殷殷期盼,就算是叶春秋,也盼着夏皇后生下无可争议的太子,因为这意味着,将来这皇权可以顺利地交接,大家都知道谁是储君,也就不必去费心思支持哪个皇子,既省了操心,也关系着许多人恩荣的延续。
一听到夏皇后腹中绞痛,叶春秋的脸色很快就不好看了。
叶春秋道:“陛下,御医们没看吗?”
朱厚照叹口气,却是看向一旁的御医。
其中一个御医站出来道:“叶修撰……”
对叶春秋的态度,这些御医挺复杂的,咱们才是专业人士啊,你充其量算是野路子来的,这有点抢人饭碗的节奏,不过这御医去还是老实道:“已经看过了,似乎娘娘肚中的胎儿有不稳的迹象,根据宫中的近侍禀告,这几日出了点血,而娘娘肚子又疼了几天,所以老朽断言,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这个时代,即便是宫中,皇子夭折或者是流产也都是稀松平常的迹象,这御医显得很是无奈,其他几个御医也都低垂着头。
显然这夏皇后是没福气啊。
凤榻上,叶春秋虽然看不到重重帷幔中卧榻的夏皇后,却能听到隐隐的低泣声。
叶春秋吁了口气,他很能理解夏皇后的感受,这个孩子关系重大,毕竟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从太子妃做到皇后,经历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肚子里有了个孩子,还没高兴几天呢,孩子就没了。
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接受的事实,何况夏皇后贵为皇后,错过这次机会,谁晓得将来还能不能生。
一旦如此,这就牵涉到了她的切身利益问题了,历来这宫中都是母凭子贵,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如张太后在宫中之所以地位超然,一方面她本就是弘治朝的皇后,而最重要的却是,当今的天子是她的嫡亲儿子,也正因为如此,那张家才显赫一时,风光无两,寿宁侯和建昌伯这一对逗比都能开开心心地在京师每日惹是生非,恩荣不断,不就是因为这个?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人切成碎肉去喂王八了。这样的家族,若不是因为如此,能生存都是奇迹。
朱厚照显得有些急切,这才没高兴几天呢,他倒不在乎哪个后妃生的儿子继承他的江山,谁都是自己的儿子嘛,是自己儿子就好,可问题在于,他很希望保持自己一箭五雕的记录。
第五百三十八章:尽力一试(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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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坐在榻沿,看着泪如雨下的夏皇后,抓住她的手道:“不打紧,总会有法子的。”
夏皇后默默垂泪,口里道:“儿臣愧对母后。”
叶春秋只是一旁站着,心里嘀咕,挺稀罕的,张太后和夏皇后婆媳的关系这样好?
不过细细一思,其中的利害关系,叶春秋也就明白了。
其实这很能理解啊,当初夏皇后能成为太子妃,依着弘治朝的情况,张太后作为朱厚照的亲娘,肯定是要把关的,也就是说,这夏皇后要嘛跟张太后有点关系,要嘛夏皇后当初能成为太子妃,也势必是受了张太后的看重,而这……就是恩情。
宫中的事,大抵都是如此,虽然大家彼此都有各自的利益,可是恩情也很重要,没有张太后就没有夏皇后,等到将来夏皇后做了太后,这份情,她就躲不过的,张太后什么都好,唯独知道自己张家人有点糊涂,所以少不得为了这个荒唐的家族多上几道保险。
反而其他的嫔妃,平时张太后也没给她们什么恩惠,将来她们的儿子若是做了天子,虽说都是自己的孙儿,可是情感上毕竟还是差了那么一层,就未必能容忍张家了。
张太后叹了口气,道:“周院使……”
院使乃是御医院的最高长官,也就是方才说话的老者,周院使忙是出来道:“老臣在。”
张太后皱着秀眉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周院使踟蹰道:“太后娘娘,臣不敢相瞒……哎,皇后娘娘已经出了血迹,且腹中绞痛,这分明是流产的征兆,想要安胎、保胎,只怕已是迟了,本来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岔子的,皇后娘娘……只怕……”
他确实有些无奈,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若是他说什么或许还能保住,给了张太后和陛下一些希望,等到将来希望落空,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做御医,是绝不能打任何马虎眼的。
张太后感到夏皇后抓住自己的手拧得更紧,显然情绪开始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