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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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以称之为水晶杯,噢,咱们还可以制镜子,陛下请看。”
叶春秋从怀中掏出一个圆镜,朱厚照拿在面前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照妖镜……”
“呃……陛下,这不是妖,镜里的是陛下。”叶春秋很是无语。
朱厚照愣了一下,还真是自己,平日用铜镜,虽然看到自己的样子,可是脸色却是看不出来的。
只见镜子里的朱厚照脸上消瘦,脸色显得非常苍白,眼眸中看不到一点的神采。
朱厚照郁闷地道:“朕这个样子的?怎么像是饿死鬼似的?”
叶春秋一脸同情地看着朱厚照道:“镜子里的的确是陛下。”
朱厚照拿起镜子,朝镜子笑一笑,镜子里的也笑一笑,眼睛一瞪,镜子里的人也是一瞪,接着做了个鬼脸,镜中人也是做了个鬼脸,朱厚照便感叹:“哎,还真是,比起平日用的铜镜,倒是栩栩如生,不过挺讨厌的,朕不要了,送母后去吧。”
叶春秋笑呵呵地道:“陛下,若是陛下和臣一道弄个水晶作坊充实内帑如何?”
这对于叶春秋来说,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前景肯定是有的,你看那瓷器卖得多好,在这个时代,玻璃可比瓷器更显得高档多了,何况它还可以取代铜镜,甚至可以用于军事,而且暂时来说,这东西还是秘制,属于独门垄断的生意。
可问题就在于,怎么个合作方法?
人家是皇帝,若是要吃独食,直接来一句,把秘方交出来,否则砍了你脑袋,你也没辙。
伴君如伴虎啊,语言的魅力最重要了。
朱厚照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也看到了大好的前景:“这玻璃要制出来,所费几何?”
叶春秋心中一凛,小皇帝居然还懂生产成本,可见这小皇帝虽然平时浑浑噩噩,在某些特殊的方面也是透着精明的,叶春秋道:“若是工坊搭起来,不及瓷器一成。”
玻璃的造价确实比瓷器要低廉得多,尤其是这个时代,对于匠人的需求很高,生产量也少,也正因为如此,瓷器的价格也是居高不下。
朱厚照顿时打起了精神,可又打了个喷嚏,忙是捂了捂鼻子:“呀,看来……看来朕的修园子的钱来了……哈……啊切……嗯嗯……爱卿劳苦功高……”
叶春秋心里有点凉,忙说:“臣惭愧得很,额,陛下可想过如何生产,如何售卖吗?”
朱厚照笑呵呵地道:“自然是……命人建造作局,任命……任命谁好呢……让刘伴伴……”
叶春秋连忙摇头道:“陛下啊,这万万不可,若是如此,那就血本无归了。”
朱厚照席地而坐,一屁股坐在暖阁前的玉阶上,严肃地看着叶春秋,便见叶春秋道:“陛下想想看,若是弄了造作局,这钱就成了明面上的钱了,对不对?也就是说,每年流入宫中补充内帑都是有账目的,若是将来挣了钱,天下人都晓得陛下富可敌国,假若有一日,某地遭灾了呢?”
朱厚照激动地道:“关朕屁事,朕要修园子也没挪户部的公库。”
“可陛下是天子啊,于情于理,都该善待自己的子民,若是户部那儿说,赈灾的钱粮不足呢?”
这是现学现用,这几日叶春秋研究那些来往的公文还有待草的诏书,也算是有了许多的心得。
朱厚照愣了一下,禁不住喃喃自语道:“敢情只有朕吃亏,他们永远占着朕的便宜啊!”接着一脸肃然地看着叶春秋道:“你继续说。”
第五百零三章:咱们的小秘密(第十更)
叶春秋看了一眼朱厚照的脸色,心里笃定了几分,才继续道:“何况若是造作局,就免不了许多人上下其手,陛下,臣是浙江人,那苏杭的造作局是什么样子,臣可是闻名已久,说是糟糕透顶也不为过啊。专司经营的宦官,大多碌碌无为,不懂生财之道、经营之法,下头的官吏呢,又多是上下其手,陛下……他们是在抢您的银子啊。”
朱厚照的脸色早已变了:“朕就盯着,谁敢抢朕的银子,朕来一个杀一个。”
叶春秋含笑道:“不如陛下用特许经营的法子,委托别人生产、兜售,成立商行,陛下呢,对其进行保护,使它可以安心经营,而这商行则自行经营,每年缴纳一大笔丰厚的特许费转入宫中,这特许费当然不能少了,至少也得是经营所得的五成,如此一来,陛下安心坐收银子就是,其他的事……”
朱厚照来了兴趣了,便笑了,道:“原来如此,这样似乎也很好,不过特许谁来经营呢……”
“我啊,我啊,卧槽,我特么的跟你费了半天口舌……”叶春秋在心里呐喊。
朱厚照却是一脸郁闷地道:“难道特许寿宁候……可是朕看着他很讨厌……”
叶春秋很想毛遂自荐,忙道:“陛下,这个人一定要有胆有识,要深得经济之道,还要聪明伶俐,最紧要的,最好还是年轻有为,就似臣这样的最好。”
“呀……像你这样。”朱厚照惊讶地道:“普天之下,除了朕之外,就寻不到你这样的人了,叶爱卿……你让朕去做买卖?”
叶春秋有种泪奔的冲动,这种熊孩子,不揍真的没天理啊。
叶春秋心里想着,却是憋红着脸,似乎旁敲侧击这一套对于这种逗比没有什么效果,定了定心,直接道:“其实……臣可以试试。”
朱厚照立即恍然大悟:“早说,就特许你了,叶爱卿,你不会骗朕的银子吧?”
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那样的人一样,叶春秋脸上满是忠厚,心里想,这种熊孩子,不骗你骗谁去。
不过叶春秋忙是摇头道:“陛下也不能放任不管,得让宫里的人参与进来。”
“你说刘伴伴?”几个宦官之中,刘瑾可谓是最得朱厚照信任的,朱厚照这完全是条件反射。
叶春秋却知道,刘瑾和自己有那么点儿私仇,好多次叶春秋都怀疑是刘瑾在自己背后使绊子,叶春秋笑呵呵地道:“其实我听说西厂提督谷公公为人不错。何况,这商行要做买卖,若有厂卫的帮衬,就更稳妥了。”
朱厚照听罢,觉得很有道理,就在这时,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抽出帕子来捂着嘴狠狠打了个喷嚏,方才晕乎乎地道:“朕昨儿落了水,可能染了风寒,哎……有些吃不消,难怪那镜中朕的样子那样可怕,这是个好主意,来人,叫谷大用来。”
过不了多久,那身材肥胖的谷大用便快步来了,在朱厚照面前束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厚照指了指叶春秋道:“叶春秋要办商行,从今往后,有什么事,你都跟他议论着办,知道了吗?”
叶春秋忙是添上一句:“陛下,这事儿,谁都不能说。”
朱厚照立即瞪大眼睛,朝着谷大用道:“听到了吗?谁都不许说,否则……朕唯你是问。”
谷大用在朱厚照的面前总是一脸委屈的样子,无论是不是得了便宜,这位凶名在京师里足以止小儿夜啼的厂公,却是弓着身子,忙道:“遵旨。”
朱厚照又打了个喷嚏,鼻涕流了出来:“哎呀,不知怎的,今儿总是不舒服,真真是厌烦得很,叶爱卿,朕去歇了,你和谷大用去商议一下。”
叶春秋连忙说是,朱厚照便就近去暖阁里歇歇,而留下的谷大用则是盯着叶春秋,让叶春秋有些不自在。
宫里任何太监,在叶春秋心里都是不可得罪的存在,叶春秋忙是朝谷大用作揖。
谷大用眯着眼,他眼睛本就小,而今眯成一条缝,嘴巴咧着,宛如弥勒佛一般抱着肚子道:“叶编撰,久仰,久仰。”
叶春秋道:“见过谷公公。”
谷大用颌首:“呵……陛下吩咐的事……”
“噢,这个不急,谷公公负责照看,当然,往后肯定有谷公公用得上的地方,只是而今,却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叶春秋在这顿了顿,促狭地道:“本来陛下是属意刘公公的,是下官提议谷公公来办,谷公公公正严明,两袖清风,办这事最好,当然……这是谷公公和下官还有陛下之间的小秘密。”
这番话里透着两层意思,一层是这个差是肥差,陛下想给刘瑾,而因为叶春秋的缘故,而落到了谷大用的身上。等于是告诉谷大用,你得承这份情。
而后面这句话,却更让谷大用感兴趣了,这是咱们三个人的小秘密,若是谷大用和叶春秋之间的小秘密,倒也罢了,谁特么的想跟你分享什么小秘密?可这里头拉上了天子可就不同了,这可是连刘公公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呢。
谷大用笑呵呵地道:“哎呀,倒是亏了叶编撰了。”
叶春秋忙道:“哪里,哪里。”
“叶编撰,有空咱们在宫外坐一坐?”
“啊……公公盛情……”
好不容易敷衍了谷大用,叶春秋便心满意足地动身回待诏房去,嗯,那待诏房里的公文有用极了,自己该多多的好好看看才对,拥有光脑的自己若是说掌握了未来的方向,可是这些待拟的诏书和公文,却能使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运转产生深刻的影响。
尤其是那些地方官们的一些奏疏,更让叶春秋对于地方的治理有了许多深刻的理解,若说自己还是读书人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而现在,自己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能深刻理解这个世界的人,无论将来如何,这门学问很有用。
第五百零四章:后头来一棒槌(第一更)
待诏房里,叶春秋和众人打了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案牍,其实渐渐与这些翰林熟悉,虽然可以看到他们世故的一面,却也能看出他们温和的一面,这当然和叶春秋的小心谨慎分不开。
虽然陛下总是命人去请他侍驾,可是叶春秋从来没有露出什么傲慢,反而对待郑侍学处处表现了尊重,与其他的同僚甚至是一些老资格的翰林都是客客气气的,他们若说什么,叶春秋都是一副谨遵受教的样子。
当然,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像是读书人的时候了,那时候大家只是一心读圣贤书,也没有多少利益的冲突,即便是和陈蓉之前有所矛盾,可是渐渐熟悉起来,也能产生真挚的友谊,有时叶春秋很想念那一段时光,不过他却知道,人不能沉浸于过去,于是抛开这些杂念,专心走自己的待诏之路。
几乎所有的公文和待拟的奏疏,叶春秋都会过目,甚至有些不懂的地方,他也毫不犹豫地去问郑侍学,郑侍学总是笑着捋须给他讲解,这个叶编撰还是错的,算是个有为青年,恃宠而不骄,这在少年人身上很难得了,比那个新近去国史馆里那个……那个……对,就是那个戴大宾要好得多,那个家伙,据说人憎鬼嫌,总裁官让其修史,他却在那儿说这不对那不对,叽叽喳喳,真是活见鬼了。
而另一边的谷大用,与叶春秋分别后,脸上还堆着笑容,却是等叶春秋走了,方才将眼睛眯起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消失不见了,他肥硕的身子抖了抖,依旧又将手抱住肚子,方才到了一处偏殿,寻了个小宦官来:“去,去西厂那儿给陈档头传句话,摸一摸叶春秋的底细,噢,还有,刘瑾的那个外甥现在在做什么?”
“在殿前卫做百户,呵……这人大字不识的,居然……”
谷大用摆摆手道:“调到锦衣卫去吧,听说他早就不喜欢殿前卫了,想办法给他任一个千户,嗯,实在不成,就在经历司或者是南镇抚司给他谋一个好差……”
这小宦官惊讶地道:“厂公,这……这可不妥哪,怎么能把肥缺让给……”
谷大用呵呵一笑,道:“你这就不知了吧,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刘瑾性子谨慎着呢,呵……他处事滑不溜秋的,陛下要怎么看他哪都怎么顺眼,你指望在他身上找出点毛病,还真是难啊。他不是还有个外甥吗?在他身上入不了手,就找他的外甥,这个人是个草包,越是如此,就越要将他高高捧起来,让他在外头闹笑话,这笑话啊,闹得越大越好,大家不会笑一个千户,要笑也只会笑刘瑾,这人哪,若是没什么德行,又没什么本事,他站得越高,摔得就会越惨,若不是他资历不够,杂还想让他做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呢,可惜了……”咂咂嘴,又继续道:“嘿……这姓刘的真不是东西,他以为他在陛下面前说杂家坏话,咱会不知道?咱和张永不一样,张永生气便和刘瑾打一架,可是咱哪,还是喜欢绕在人家的后头,给他来一棒槌……”
这小宦官和嘻嘻地笑了,忙道:“是,是……奴婢这就去办。”
谷大用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还得记着,明儿你亲自去司礼监,给那姓刘的送点礼,他喜欢风雅,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