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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庶子风流-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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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朱棣是朱厚照的老祖宗,也是朱厚照的偶像之一,毕竟他好武,而这个文皇帝的祖宗也同样是战功赫赫,是大明少有的马上皇帝。

    朱厚照一听到建文帝,便不禁皱眉,朝廷对于建文的评价尚没有公论,怎么说呢,他毕竟是朱家的子孙,而且也确实算是合法的天子,你若不承认他,也说不过去,可若是承认,天子的面子又搁不住。

    朱厚照万万料不到是这个问题。

    而此时所有人的眼眸都不禁一愣,他们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这朱学士哪里是放水,分明就是整人。

    却见朱德海好整以暇地道:“叶春秋,老夫来问你,你饱读经史,学富五车,那么这建文该当如何评价?”

    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绝对是个坑啊!

    又或者说,这是十足的陷阱题,如何评价建文?

    在官方上,对于建文已经盖棺定论了,至少文皇帝靖难之后,就已经让人主持修史,将这建文抹黑得一塌糊涂,大抵是说他如何听信了奸臣之言,如何残暴的对待宗室……

    也就是说,在这朝堂上,是有一个正确答案的,叶春秋可以直接回答,建文乃是个暴君,篡位而得来了天下,轻信了小人,无耻不义。

    这当然是官方的标准答案,看上去要回答也是轻松得很。

    只是没有人会这样想。

    甚至连朱厚照也皱起眉,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绝望,朱厚照曾经仔细研究过文皇帝的事迹,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建文的事也是一清二楚,他太清楚这个问题的难度了。

    这个问题虽有一个官方答案,可是叶春秋若是敢用官方的标准答案来答,就必定会身败名裂。

    

第四百八十八章:往死里坑(第五更)

    四位阁老,同时眼眸猛地张开,也统统感受到朱德海的险恶用心。

    因为在官方的标准答案之后,还有一个不那么官方的答案,那就是建文帝才是真正的正统,而且为人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身边的大臣并非是小人,绝大多数,反而都是很‘贤明’的人。

    叶春秋是翰林,翰林乃是清流,清流是以敢言著称的,而弘治之后,大明的风气渐开,许多读书人对于建文帝多是以同情的态度,毕竟此人是以圣孙的名义克继大统,他在位之后,一改洪武皇帝对于读书人和士大夫的残暴,废除了许多洪武皇帝苛刻的律令,同时对于不少在洪武朝遭遇冤狱的读书人和大臣进行平反,他任用许多知名的鸿儒为官,十分仁厚,自然而然,现在的读书人大多对建文有着极大的好感。

    也就是说,叶春秋这个翰林清流遇到了一个陷阱,若是他用官方的答案来回答,那么必然遭致舆论的非议,认为叶春秋为了做官而不知廉耻,睁眼说瞎话,讨好宫中,其心可诛。

    这时代,一个大臣若是没有风骨,是会被人瞧不起的,何谓风骨?那便是有敢于揭发的勇气,天下人谁不知道,建文绝非是暴君,可是你叶春秋却为了抱宫中大腿,为了入宫待诏,而如此谄媚巴结,即便是你叶春秋借此做了翰林待诏又如何?从此之后,你在这里所说的话,将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为人所鄙夷。

    可若是叶春秋用不那么官方的答案来回答呢?若是建文仁厚,岂不正是否认了文皇帝吗?这文皇帝可是当今圣上的祖宗,没有文皇帝的靖难,朱厚照怎么做得了天子,你跑到崇文殿里,当着天子的面,跑去骂人家祖宗是个干掉了自己侄子的人渣,是独夫民贼,你试试看皇帝跟不跟你拼命。

    这……是一个虽有许多种版本答案,却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甚至可以说,任何一个回答,都可能让叶春秋陷入糟糕的境地,要嘛得罪天子,要嘛得罪整个士林,惹来无数的鄙夷和嘲讽。

    崇文殿里,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大家突然明白,这朱德海根本不是考校,而是在‘杀人’,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何至于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要对叶春秋痛下杀手。

    叶春秋完了。

    刘健心里唏嘘不已,连他都没想到朱德海会如此痛下杀手,堂堂翰林学士,非要将一个小翰林的前途毁之殆尽。

    谢迁的脸上已经掠过了冷色,他暴怒了,你朱德海要考校就考校,为何要挖这样的陷阱?即便叶春秋有得罪你的地方,可你也不能把一个少年人往死里坑,不求你提携后进,可是你……

    这样的人……可恨。

    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谢迁只怕已经暴跳如雷了。

    李东阳低头,似乎是在思索着答案,如果是自己,该如何答题呢?李东阳素来以聪慧著称,可是现在,竟也只是苦笑,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回答。

    焦芳本来对朱德海‘盲目’的自信还略略有些担心,可是现在,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叶春秋……别想入宫待诏了,即便当真能入宫待诏,多半也是声名狼藉,一个声名狼藉之人,怎么配得上成为翰林清流呢?到时候就算有天子袒护,御史们也会群起而攻之,朝廷即便不罢免他,他还有脸皮继续在宫中待诏吗?

    他眯着眼,小心翼翼地去看朱厚照的脸色。

    朱厚照的心情永远都是写在脸上,他脸上惊愕的样子,立即便觉得糟糕了,这个道理连他都懂啊,于是他面露不忿之色,恶狠狠地看着朱德海,心里绝望无比。

    本来还以为一切都可拨云见日,叶春秋眼看着就要入宫了,自己甚至还想着,这叶春秋去了待诏房,他如何和这个师弟相处,而现在看来……似乎不过是一场空。

    小皇帝就像是给抽空了一样,他想干涉,却又知道这是朝廷的法度,若是一意孤行,多半连刘师傅这些人都会反对,反而会惹来更多的非议,可是他不制止,却又知道叶春秋根本就过不了朱德海这一关。

    叶春秋的心已是被一万头草泥马奔过,朱德海的这个问题,可谓难到了极点,因为根本就没有讨巧的可能,承认了文皇帝就是否认了建文,承认了建文就是否认当今朝廷的正统性,无论任何一个回答,都会给自己惹来很大的麻烦。

    不过他依然镇定自若,不愿露出丝毫的破绽。

    朱德海依然含笑,却是步步紧逼,绝不给叶春秋**的机会:“怎么,连这样的问题,叶编撰也回答不出来吗?”

    叶春秋依然静默无语。

    朱德海心里冷笑,你叶春秋也有今日,是你叶春秋让老夫在翰林院名声扫地,老夫乃是堂堂翰林学士,却因为你,可能得遭受嘲笑,你既然和焦公不对付,那么索性……我便拿你做送给焦公的一份大礼吧。

    张太后,他固然很忌惮,可是朱德海却知道,张太后毕竟只是太后,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干涉外朝的事,反而焦阁老却几乎是他这个翰林学士的顶头上司,孰轻孰重,他心里自然分得清。更不必说,焦公还和张彩这些人关系不错呢。

    他挑挑眉,继续道:“怎么,叶编撰答不上来吗?答不上来,倒也无妨的……”

    他抿嘴轻笑,无妨的三个字看上去轻松,其实却是说,答不上来就别入宫待诏了,依旧回你的詹事府去吧。

    而回到詹事府,即便当今天子生了儿子,那么这个孩子未来七八年,也将会在宫中养着,等真正封了太子移居詹事府的时候,那已是**年之后的事了,在这未来的时间里,你叶春秋需要慢慢地忍受着碌碌无为的寂寞,有他朱德海在翰林院,你就别想出头。

    叶春秋叹口气,他一定会回答这个问题。

    他可以答错答案,但是绝不会知难而退,轻易就退出。

    

第四百八十九章:孰不可忍(第六更)

    叶春秋怎么会让朱德海奸计得逞呢?

    看着朱德海得意洋洋的样子,叶春秋只抿抿嘴,然后道:“建文天子继位之后,宽刑省狱,严惩阉宦,其天资仁厚,亲贤好学,又除军卫单丁,减免了苏松重赋,所行之政,无不惠民,堪称仁君。”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建文乃是仁君。

    叶春秋居然在这里,当着君臣的面,说建文乃是仁君。

    而且叶春秋所用的评价,可谓极高,从宽刑省狱,到亲贤好学,再到所行之政,无不惠民,单凭这个评价,几乎等于是将建文夸出了一朵花来。

    顿时,许多翰林不禁看向叶春秋的眼光不同了。

    这叶春秋……还真是有风骨啊。

    虽然许多人私底下里都对建文的评价很高,那些官宦和读书人将建文帝说得犹如圣君一样,可是这放眼天下,谁敢在这天子堂里说出这样的评价?

    这是需要承担极大的政治风险的,甚至可能会引发天子震怒,可能会危及生命。

    可是叶春秋居然脱口而出,而此时,这崇文殿里专门负责记载筳讲的书吏此刻也不由愕然,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叶春秋所说的话该不该写进去。

    四位阁老的脸色纷纷变了。

    刘健、李东阳、谢迁都开始为叶春秋担心起来。

    若是叶春秋说建文乃是暴君,可能这三位阁臣会对叶春秋的行为而不齿,现在的风气,早就不像是洪武和文皇帝时期那样的紧张了,只是……叶春秋敢说出这番话,足以让任何人佩服他的勇气。

    焦芳的脸上不经意地掠过一丝喜色,他心里淡定从容起来,因为他清楚,当叶春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少年……已经完了。

    朱厚照也是一脸错愕,然后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师弟,你是朕的自己人啊。

    朕一直没有亏待你,真真将你当做自家人一样看待,可是你呢,天,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对朕,怎么可以如此。

    朱厚照心里生出了一丝背叛的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现在叶春秋……

    文皇帝是朱厚照的高祖,而作为文皇帝的嫡亲血脉,朱厚照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真命天子,他的正统,他今日的合法性,本质上就源于朱棣的靖难之役,靖难之役的本质就是在于,皇帝昏庸,奸臣弄权,所以当时还是燕王的文皇帝跳出来,振臂一呼,这是为了挽救大明的江山。

    可叶春秋怎么说呢,居然说建文乃是明君。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是指着自己骂自己的祖宗啊。

    朱厚照这时脸皮拉了下来,显得很是不忿,他确实很恼火,想想看,方才自己还在担心着这个小子呢,可是这个小子,转眼之间就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朱德海要的就是效果,他眼角的余光扫了朱厚照一眼,见朱厚照脸色阴沉,便含笑捋须,慢悠悠的道:“叶编撰,这就是你的回答?”

    叶春秋颌首:“不错,这正是下官的回答。”

    朱德海精神一震,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机,呵……既然这是你的回答,那么就是找死,他立即质问:“如此说来,文皇帝起兵靖难,反的乃是圣君?你的意思是,难道文皇帝乃是乱臣是吗?叶编撰,若建文果然贤明,难道乱臣也可以靖难成功吗?”

    图穷匕见,或者说朱德海是借机落井下石,他故意把乱臣二字咬得很重,一个小小翰林,骂文皇帝为乱臣,往大里说,这几乎等同于欺君罔上,是要造反了。

    朱厚照的脸色也是糟糕到了极点,小皇帝受不得气,更遑论是自己平时这么上心的一个家伙,谁晓得这人竟公然辱骂自己的祖宗,他冷哼一声,只是这微微冷哼,整个崇文殿已是弥漫出了肃杀之气。

    有人不禁为叶春秋担心起来,叶春秋确实很有勇气,也确实很有风骨,只怕今日他在崇文殿的言论传出去,立即又可重新名噪一时。

    可是,得到的名声越大,却也意味着风险越大,瞧这样子,天子动了杀机了。

    叶春秋很是冷静,他看着咄咄逼人的朱德海,却突然诡异的笑了。

    笑了……

    朱德海一直在观察着叶春秋的表情,事实上他很享受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感觉,叶春秋已经彻底完了,接下来,无论背后有谁支持他,牵涉到了国体乃至于当今天子的法统问题,此人即便因为能炼药,还有可用的价值,不过想必,很快就会从清流之中剔除出去,若没有意外,叶春秋甚至可能遭遇杀身之祸。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叶春秋居然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朱德海厉声质问:“你这样笑,难道是鄙夷文皇帝?叶编撰,你到底是何居心?”

    叶春秋道:“下官没有什么居心,只是想到了答案。”

    “呵,你说来看看。”朱德海心里想笑,果然还只是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自己这个坑一挖,他便只有被埋的份了。

    叶春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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