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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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张纯看穿的…
子时,终于在漫漫的等待中到了,叛军数万人马皆是出动。
璆克的两千骑军与张纯调给他的一千千人马最早出发,除了当事人与张纯,恐怕没人知道他们将要去什么地方。
而王政的人马则是按计划的安排在北门,等带汉军的到来。
张纯本阵的两万人马也是缓缓驶出。
作为张纯对弈的旗手,吕布也按照自己的剧本开始布置一切。
直到丑时,战斗打响了。如一开始所计划的那样,在北面的王政军与数目不详的汉军相遇。
王政当场就反戈一击,与汉军一起杀向叛军的那数千人马。但是叛军的数千人马根本就没有想到王政会起反一般,在抵挡一小会的时间后就撤退了。
王政军与汉军如何肯舍弃,追在后方,誓要杀尽。而此时南边也是躁声四起,但是却殊少对战。
原来在南面吕布只是安排了五百将士为疑军,在那摇旗呐喊。
章侯得了张纯的意思,只要守住南面就是大功一件,因此只是叫人射上几轮箭支,也就算了。
而在离北面的十里处,渐渐传来地动声。
正是吕布率领主力前来,临战之际下令道:“公孙越听令。”
“末将在。”
“你带五百骑,前往北面,若是遇到马前系着白纱的,便是璆克的人马,你与其共击之。”
公孙越领令率军前往。
吕布对身边的麴义,文丑等人道:“南北两边皆是虚兵,我军这次主要目的就是要攻击他们放置在中军附近的粮仓。等会麴义随我在前,文丑援军在后,从正面直接攻击叛军。”
此次,石门只留下田丰等两千人防守,而吕布则是五千精锐尽出。
不久,叛军大营三面皆是大战。
吕布与麴义所率之军极为勇猛,一直杀进去,途中所遇抵抗几乎无视。却见那十余个营帐,周围又有马槽等物,想来那些营帐内就是叛军的粮草了。
麴义带人上去毁粮,吕布在后挡住叛军,严纲则是守住入口,以防被贼人断了退路。
那麴义正带人焚烧营帐,却不想去四周射来极多箭支,将士当场被射死者就有数百。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原来这是张纯的毒计,在这营帐中早就没有了一粒粮食,只是引汉军来袭。张纯帐下两万人马也没有出去偷袭石门,而是在此处设下埋伏,将这五千汉军团团围住。
麴义见状,知道是中了贼人的埋伏,却毫不畏惧,大叫道:“土狗瓦鸡一般,‘先登军’上下有何惧之,众将士与我杀出去。”,大喝一声,便带着手下千人直奔营门而去。
可惜叛军人数实在太多,竟将麴义的人马包围在里面。
吕布见状,飞马而来,口中大叫:“飞将在此,看我方天画戟!”战事紧急,吕布已经是用尽全力,浑然没有半分留力,如同恶狼擒羊,瞬间就杀出一条道来。
“主公…”麴义身上已经带伤,见吕布舍身前来相救,忍不住喊叫一声。
吕布护其左右,只来得及说上一句“莫要多言”,便带着他杀出去。
愿听一声“主公救我”,却是那严纲也被围困。吕布令人保护麴义冲出去,自己又是返身只带数十骑前去救那严纲。
叛军不敢档,居然就让吕布这般冲杀一阵救得严纲而去。
张纯见状如何不怒,在阵中怒声连连。
吕布见状,假意冲向张纯,待得到了一定距离,却是弯身手脚并用射出一箭,直取那张纯。
只可惜马儿颠簸,失了准心,不能一箭射杀张纯,却是让其滚下马去,狼狈至极。
吕布大笑三声,无视周围叛军,策马追上麴义等人,就此扬长而去。
汉军骤然受袭,又遭到贼人冲击,多有战死,苦苦抵挡之时,刚好吕布从里面又杀了出来,与文丑的人马两军汇合,以骑军为刃,步军为盾,从两万叛军中杀了出去。
张纯如何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却怕了吕布射术,只令副将追击。
只是奈何吕布勇猛异常,残留的汉军精锐善战,居然以三千人之力迫使叛军不敢上前。
张纯大怒之下,连杀了几人,又许下重赏,贼人们才再次杀上。
自家主将又如此勇猛,其余汉军将士不由全身一振,不再后退而是围在吕布身旁,与敌对峙起来。一个仗着人数优势,一个仗着兵精将猛,居然在这叛军大营不远处大战起来。
张纯眼见双方相持不下,心中大急,急忙对身边的人道:“你们快去叫章侯带着他的人马前来救援。”有人驾马前去。
张纯心中愤恨,不想两次都是乌桓误事,在这都打了快半个时辰了,冲天大火,难道那些人都瞎了,不知道来援助吗?
难道,那璆克…
张纯不敢想下去,因为如果这个猜测成真的话,只怕自己今日就要在此遭受一场他不能承受的失败。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张纯很快就发现从汉军的后面又是杀来一队人马,皆是骑军,里面有胡人也有汉人,但是那当前的旗帜上面却是斗大的一个“公孙”二字,显然是汉军,而不是他张纯的援军。
张纯大叫一声:“天不助我…”。当机立断之下,甚至没有等章侯的人马,张纯便直接带众撤退。
眼见自家的主公居然跑了,前方甚在战斗的叛军部众不由士气大丧。多数当场就是扔了兵器向汉军投诚,少数顽固份子很快就死在汉军的铁枪之下。
又经过半个时辰的战斗,汉军终于攻占大营,清点伤员亡者。
随后,公孙越等几路人马也慢慢的回到军中。
麴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道:“主公,让我带着将士追上去吧。”
吕布一看,却见刚猛如麴义,此时脸上居然湿润一片。
第一六九章:困兽之斗不知死(九)
话说这次吕布领着汉军精锐前往叛军大营,主要目的还是藏匿在中军大营的粮草。只要能毁掉这些粮草,数万叛军将不战而溃。
故而麴义所带先登军先去叛军的中军大营处,不想中了埋伏,又在阵中来回杀敌,折损了四百余人,几乎占了先登军的一半人马。
这四百余人不但是麴义精锐的部下,更加是自己从西凉建兵开始就一直相随的,平时少有阵亡,不想今日却在此处一下子就折损了四百人之多,令麴义悲痛万分。
麴义面冷心热,本就是性情之人,面对这些死去的故乡好友,岂能不悲不怒不愤?
吕布知道麴义心中难受,只是于大局为重,还是劝慰道:“穷寇莫追,后方险峻,我军知晓甚少,恐有埋伏。如今将士们刚为大战,多有损伤,理应休养,不可再深追。”
麴义悲愤万分,手中长枪往地上猛刺,直入地下数寸,可见悲痛之情。
吕布轻拍麴义肩膀,沉声道:“此仇必报,他日就要用张纯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麴义闻言,只能苦涩的叫一声主公。
清点了一下叛军的营帐,只是缴获了一些马匹与兵器,但是粮草什么根本就没有,那设在中军大营附近的那些粮仓,里面根本就只是一些沙子石头。
吕布摸着那些石子,只得暗道:大意了…
等作战的汉军回到石门后,全军进行休整。战死四千千余人,其中包括新进的两千援军以及与王政的人马,伤者有千人,整个石门如今只剩下三千多汉军还算完整。
反观叛军,万余人马多人战死,俘虏两千,张纯只带着剩下不到三万的人马退回辽西再做打算。
吕布本军折损近千,算得上成军以来遭受损失最大的一次,而且跟随自己时间颇长的原新军四卫之一的季秋也战死沙场,令吕布极为惋惜。
而汉军其他人马,例如公孙越的五百人马伤亡四百,几乎全军覆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公孙越与璆克合击下,张纯的那千余珍贵的骑军总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探马在这几日全力巡查着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叛军的踪迹,看来,经此一役,张纯算是暂时已经无力再对北平郡用兵了。
等到北平的第二拨援军到来之后,吕布令严纲,顾卫,王政留军三千暂时驻守石门。
安葬好战死的兄弟,也抚慰好他们的亲人,但是整个北平郡在这段时间是要与悲伤共同渡过了。
六月的时候,哨子回报因为张纯在辽西等地大肆招募壮丁补充到军队中,终于是惹起了当地百姓的强烈反抗,不少百姓宁愿举家迁移也不再愿意再呆在辽西为张纯效命。而这些事情,不但破坏了当地的经济,更要命的是无人继续种植,张纯面临着数万军士无粮可吃的尴尬境地。终于,士卒逃亡也开始了。
七月,幽州刺史刘虞传书与乌桓首领丘力居,将其降服。同时右北平郡陆续收拢了流民三十七万,逃跑的叛军一万四千人。
对此,吕布首先是妥善安排百姓,送于耕地种子,当然也不能放过存在在里面的奸细,然后又那些投奔前来的叛军中挑选大批能说会道的人员重新回到张纯所占的几个地方,用尽散布谣言及各种手段,从内部打垮叛军。
“用粮食与流言也是可以打败敌人的。”当时吕布是这么对众将说的。
为了防止张纯向其他州县购买粮食,幽州刺史知会了各州县长官,并在各个交通要隘张贴告示:凡是暗中与张纯贼人贩卖粮食者,就地处死,抄没货物。
这个措施极大的打压了张纯的行动,在随后的几次无奈的攻打城池为果后,张纯不得不放弃乐阳等地,在此收缩地盘。
而相对的,在右北平郡的吕布则是继续加大经济的流通,并扩大粮草的种植面积。因为次年璆克带着其部落三千多人全族投靠吕布,他们带来的数万只牧羊,经过公吕布的指导后,右北平郡第一批改善过口味的奶酒让当地的经济更上一层楼,而且羊毛的大量收集,更是让将士们免受北地严寒的侵害。
随后,吕布做主为璆克改名为吕忠,并答应他将会空出一座城池对他们开放,让他们居住。并且下令保护这些胡人。
这令璆克的族人们很是感动,加上不用挨饿受冻,也都愿意真心归顺吕布。虽然当中还是免不了一些胡人与汉人的冲突,但是在吕布的绝对强势约束下,总算是没出什么问题。
之后,吕布派遣吕忠前往石门协助严纲,作为代价,则是等到平定张纯之后,石门将由他与其部落的人生活在那里。
很快,吕布来到幽州的第二个冬天来临了。北平开始在一片张灯结彩迎来春节。
因为军中多数将领的亲人皆是不在幽州,比如麴义,比如皇甫郦,于是吕布与一帮将领道到公孙府邸齐聚一堂,共度节日。
“儿,吕布祝干娘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松柏之茂,不尔不承。”
“任红昌,任紫凝见过干娘…”
“末将麴义,皇甫郦,文丑,高顺…祝老夫人身体安康…”
“好好,都起来吧”,年年过春,今年却是让王氏最为高兴的一年,见吕布众人齐齐在那跪着,口中说着吉祥话,令其高兴不已,见任紫凝长的十分水灵就将其揽入怀中,笑着对众人道:“每人一个红包,压压岁。”
红包也就是个心意,可对吕布,田丰,文丑,任红昌这些人来说,却是甚为想念,都是好好藏入怀中。
“见过母亲,见过叔叔,见过几位将军。”刘氏今日也是不避嫌了,领着公孙续前来招呼,一一喊过。
“嫂子”,吕布也似还了一礼。
因为古时若是丈夫死了,女子最少也要守丧三年,有些地方更是十年之久,好在此时倒没有唐代那般讲究,只是这三年之期却是少不得。
故此春节佳期,刘氏虽不是一身丧服,却也是穿得极为朴素。
未亡人,俏三分,这句话倒也不是乱说的。
刘氏一身素服,带出七分哀意,寻常男子初见只会生出怜意。
吕布无意看见这文丑居然盯着刘氏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暗自念叨:想不到文丑这人居然还有这般癖好,只可惜此女子面上柔弱,性子却是极为刚烈,也不知能成否?
不管文丑出丑,倒是这次任氏姐妹前来,惹得王母极为开心,尤其是那小紫凝更是越看越喜欢,恰好自家孙儿也是这般年纪,便留上了心思。
众人依次分坐,王母与吕布当为上座,其他人倒也好安排。至于其他几个女眷则是另外安排了一桌,在里屋用食。而王母只是喝过几杯,便也起身告辞,留下吕布,公孙越,公孙续,田丰,麴义,皇甫郦,文丑,高顺几人在堂吃喝。
在这里面算是公孙续最为幼小,众人见其刚刚成年,倒也趣味,说他是半个主人身份,又是大好男人理当陪酒,只是一巡下来,便瘫在案几上口吐胡言。
调趣完公孙续后,众人又是把目标对准公孙越,也要如此。
幸好公孙越知道深浅,只是推辞了几杯,便连连说不行,惹得众人大笑,倒也放过。
吕布现在极为高兴,至少与公孙家的人相处融洽,不至有什么隔膜,毕竟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吕布夺取了公孙瓒的基业,不怕他人谣言,只怕因此坏了这难得的温馨。
第一七零章:不想漏肆欲奇人
喝过几杯,本想说些军事,毕竟在座的就是北平军中得高级将领。
但吕布今日却是蛮横的很,只道:“今日不谈军事,只需杯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