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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大明金主-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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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真的。”
  安六爷习惯性地讨价还价:“朝鲜人行不?”
  “五六个真倭,朝鲜人另算。”徐元佐道。
  安六爷忍不住挠了挠额头:“敬琏,我知道你这意思,是要玩勾结倭寇的故事吧?”
  “显而易见。”徐元佐笑道。
  “这个罪名可是连严世藩都能杀。你要拿他对付谁呢?”安六爷显然觉得翁氏还配不上这个罪名。
  “如果对付翁氏,那就用‘私蓄死士’;如果对付蔡国熙,就用渎职枉法;如果上面还有人要跳出来,那就不用客气了。”徐元佐道。
  安六爷眼珠一转:他说那上面的人,显然就是高阁老了吧?这也太吓人了些。
  “无凭无据的……”安六爷嘶嘶倒吸冷气,这回徐元佐真是叫他知道不寒而栗的滋味了。
  “证据嘛,回头咱们凑几个人,从头到尾给他补齐就行了。”徐元佐不以为然道。
  安六爷从徐元佐的私密小宅出来的时候头晕乎乎的。冷风一吹,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这该不会是卷入朝争了吧!
  朝争呐!那是多么高大上的东西?就连知府都没资格参与进去吧?不对!说什么知府。巡抚恐怕都只能站在门口看看热闹!一念及此,安六爷不免在害怕之中还有些小激动,不免回顾起自己祖宗八辈乃至自己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他见过地位最高的官,大概就是县里那几位八品九品的杂职官员了。
  徐元佐是个讲究团队作业的人。既然说了要从头到尾将证据补齐,那么首先就需要知道各个环节所看重的证据是什么。哪个位置需要口供,哪个环节要呈递物证,物证的规范如何,谁来负责查验……林林总总各种关节窍门。徐元佐都叫程宰去一一打听清楚,罗列成表。该打点的打点,该请吃饭的请吃饭,给安六爷做出了一张极其详尽的流程表。
  安六爷拿到这份表格,只需要一步步一件件去准备,各种人证物证自然就成“真”了。因为给出这份标准答案的人就是日后的“考官”,所以也不必担心题目与答案不符。
  至于翁氏那边。因为本就是他们出招,自然难逃各种蛛丝马迹。这些蛛丝马迹隐藏得越精妙,越能显出翁氏的居心叵测和苦心积虑。而且有安六爷作为内应,所有这些他们自认为是精妙的布局,全都红果果地展现在徐元佐眼前。考虑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徐元佐甚至比翁少山更早获知整个项目的进度。
  “十七日别安排事了,那边要火烧的升湖书院,等火一起来就开始动作。”徐元佐对罗振权和甘成泽道。甘成泽已经完全接过了安保部的大旗——罗老爹退居二线,负责指导和顾问。罗振权在海事学堂任副校长,同时充任海战总教头,手下也有一批铁杆徒弟。
  甘成泽早就迫不及待再次“剿倭”,摩拳擦掌恨不得立下军令状。
  罗振权这回没多少任务,只有一次外海的演习,被要求带回一艘倭船——的残骸。在他看来,这哪里是演习,分明是演戏,所以兴致缺缺。他随口问道:“翁老头总算决定了?”
  “翁老头大概要后天才知道吧。”徐元佐道:“这是我帮他选的日子。”
  罗振权有些被噎住的感觉,干咳一声端起茶水送了一口。
  徐元佐道:“十七日就能布局妥当,没必要拖拖拉拉的。更何况我大兄马上就要到上海了,总要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事了结。再加上我姐姐成亲的事,否则我就更忙了。”
  罗振权和甘成泽纷纷点头:“佐哥儿说的是。”
  徐元佐就像是一台盛大晚会的总导演,把握着台上台下的一切。
  翁笾并不知道“导演”是什么,但是他也有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尤其面对徐元佐这个令他屡次吃瘪的对手,终于有了翻身做主的感觉。只要这回切切实实地打击了徐家,松江人心一散,又有蔡国熙卡住水陆要道,整个松江府就是个廉价的棉布仓库,任由他们搬运,大可以将利润做到最大。如此这般,他终于可以继续自己的垄断大业,不会有人出来搅局了。
  ——唔,顺便还可以把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拉出大牢。
  翁笾快意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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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 舒振邦的出息

  舒振邦走在华亭县城里,脚下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着不上力,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作奸犯科的一天。然而一切都有命数,自己固然不愿作奸犯科,但是无形之手却将他一步步推到了如今的境地。
  之前舒振邦也是想去考个文凭,混进仁寿堂吃碗好饭。谁知道文凭是拿到了,却是个最下等的。若是早两年,这也足以进仁寿堂了,可惜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平民子弟都不肯好好念书科举,但凡读了几年书的人,便想考文凭进徐家的产业,图个高薪厚币的日子。舒振邦真是替他们不值——科举出来当官多好啊!拼死拼活当个伙计?
  更可恶的是这些人还要去学什么数理化,那是高等文凭必考的。舒振邦没法说服家里人脱工去读书,只好望而兴叹。
  原本生活就是如此平淡,舒振邦也渐渐接受了天命——给人撑船。他家世代给人撑船,有什么理由到了他这一辈就能例外呢?果然读书改命就不该是穷人该奢望的。舒振邦如此想着,但是每每看到趾高气昂的仁寿堂伙计,还是难免流出一股怨气。
  直到有一天,一个跟着牛大力在郡城厮混的喇虎回到了朱里。两年不见,这个曾经一同玩耍的小伙伴竟然发达了,簇新的棉布罩衫下面竟还穿了一件绸缎做的中衣。
  “来,你摸摸,可滑了!”小伙伴拉了舒振邦的手,让他小心地在自己绸缎中衣的袖口摸了摸。
  ——这穿在身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舒振邦体会着指尖传来的滑腻,神情恍惚。
  小伙伴突然拍开了舒振邦的手:“你这是要把它磨破啊!”
  舒振邦油然升起一股羞愧,连忙低下头,讪讪缩回手。
  小伙伴检查了一番袖口。确定没有被舒振邦的粗手磨破,方才道:“你也是识字的,怎生混成了这般模样?啧啧,看看你这身衣裳,当年它刚做出来的时候,咱们还拖着鼻涕满地跑呢吧!”
  舒振邦羞愧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这衣裳的确上年纪了。那是某一年的过年母亲给父亲做的。父亲穿了传给哥哥,哥哥穿了又传给他。江南人家好颜面,表面不怎么见补丁,内里却已经层层叠叠打了不知道多少个。
  “要不然跟我走吧。托牛家哥哥的福,我如今也管着两条街,手下正缺可靠的人。”他道。
  朱里也就才两条街罢了。
  舒振邦眼前一亮,好像一扇新天地的大门在朝他徐徐打开。那片天地里,有锦衣玉食,还有胭脂粉头。不过常年的“穷人家”教育还是叫他心中生出一丝清明:跟他去了。那可要做不正派的事了!
  ——穷不丢人,不走正道才丢人。
  舒振邦心中闪过父亲说过的话。可是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凭着不走正道才能有这般出息。
  舒振邦垂下头,脑中乱哄哄就更和尚道士一同开了水陆道场似的。小伙伴催道:“这事有什么好想的?咱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跟你家撑船什么不同?”
  “这终究不是正道……”舒振邦怯怯道。他说完自己都有些觉得丢人,这个小伙伴当初还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如今走歪路竟然走到他前面去了,像个老大似的要给他寻个出息。
  “你还想去考个状元?”小伙伴嘲笑道。
  “我是想过……”舒振邦蠕动嘴唇:“但就算考不上状元。也不能走歪道吧……”
  小伙伴冷笑一声:“你管他正道歪道,能吃饱穿暖就是王道!”他又道:“你连件体面些的衣裳都没有。吃口肉还要看人脸色,在这儿说什么正道歪道,真是笑死人!莫非你还要去当卫道士?”
  这话就跟尖刀似的扎在舒振邦心口,却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世人笑贫不笑娼,居陋巷,一瓢饮的固穷君子虽说还受人尊敬。但是一个船老大的儿子难道与君子也能挂上边?舒振邦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读书读傻了的迂夫子,似乎因为识几个字,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我可以跟你走!”舒振邦一咬牙,又坚决地说:“不过作奸犯科的事,我可不干。”
  小伙伴嘲笑道:“哪有那么多作奸犯科的事可做?再说了。你觉得你能做些什么坏事?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不是我小看你,恐怕借你十个胆子你也干不了。”
  话虽不中听,舒振邦却还是松了口气。他这辈子头一回不告而别,跟着小伙伴去了郡城。果然过上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左拥右抱的好日子,也因此结识了更多的同道中人,都是讲义气的好汉子。
  跟着这些义气汉子,舒振邦从来不担心没人会钞。因为没钱,他也渐渐开始为这些好朋友好兄弟拔拳助阵,以获取自己在小圈子里的地位。就这么醉生梦死的过了不知多少日子,舒振邦跟兄弟们的感情益发牢固,终于从一位好哥哥手里接过了一罐火油。
  “你到了地方,自然会有人给你开门。砸了这罐子,用火绒一点,你就可以回来了。谁都不会知道是你干的。”一众好哥哥说道。
  舒振邦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些好哥哥已经告诉了他,要烧的地方是升湖书院鼎甲堂。如果自己不去,恐怕再没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如果去了,被抓住也是杀头的死罪吧……舒振邦没读过大明律,但是杀人放火一向并举,可见是要偿命的。
  “放心,这一路上的人都已经给咱们买通了。就算你真的倒霉被抓了,咱们弟兄一场,难道看你去死?”众哥哥开导他道。
  舒振邦这才恢复了些许力气:“既然如此……我去试试……”
  “这才是咱们的好兄弟!来,喝酒!”
  众人开怀大笑中,舒振邦勉强跟着笑了笑,端起一碗酒灌了下去,恨不得一醉解千愁。他哪里知道,这些地痞喇虎总是会结交一些他这样的少年,笼络以酒色财物,遇到大事便推出去当马前卒探路送死。若是闯过去了,或许会成为他们自己人,不过绝大多数的马前卒却是填了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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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一 火烧鼎甲堂

  “真是废物!”
  躲在暗处的刘峰骂了一声。
  朦胧的月光之下,舒振邦平地摔跤,一罐火油就这么砸了个干净。看着舒振邦茫然从地上爬起来,刘峰真是哭笑不得:世上竟然会有这么蠢的人?还是这人太聪明,已经看破了局面,装傻求生。
  火烧鼎甲堂的安排是此番“倭寇袭扰”的重中之重。
  书院被人焚毁一向都是“惨无人道”的事,鼎甲堂又出了那么多新科进士,有声望加值。再者升湖书院是以徐阶的字号各取一字命名,有特殊含义。所以徐元佐和左右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倭寇袭扰的最**就该定在这里。否则光是十几个人在城厢闹腾一阵,实在难以吸引士林的注意力。
  如此重要的戏目,焉能不放上几具尸体点缀一番?所以舒振邦就是现成的祭品。今晚他无论如何是逃不过一死的,刘峰守在这里就是为了送他一程。
  可这家伙竟然将这么简单的事都搞砸了!
  为了让这小子顺利完成任务,又不惹人嫌疑,刘峰可是花了不少物力财力。或是请守街老军喝酒,或是叫看门人去耍钱——输了算他的……以此保证舒振邦一路走来绝不会遇到意外情况。
  眼看着就要到位了,舒振邦竟然在平坦的石砖地面上摔了一跤!
  刘峰见舒振邦蹲下身用手舀火油,暗暗摇头。他去鼎甲堂看过,有很多引火的资材。他甚至可以空手进去就引起一场大火——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技术。只要舒振邦聪明些,哪怕用罐子破片舀的火油都够了。
  他竖起耳朵,夜风中隐约传来了丝丝喧杂。这应该是城厢的“倭寇”开始动手了,目标是云间集团下属的店铺,以及几户徐家奴仆的外宅——那是徐诚给的名单。顺手为之,并无道理可讲。
  ——不能等了。
  刘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是四个同样黑衣黑巾的健硕汉子。五人如同雁行一般,以刘峰为头雁,朝舒振邦奔去。
  舒振邦想跑,腿一软。反倒跌坐在地上。他并不是蠢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陷在死局。
  “老七老九,你两点火。”刘峰压低声音吩咐道。
  这些人都是刘峰收罗来的锦衣卫子弟。锦衣卫虽然是上直亲卫,本质还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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