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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大明金主-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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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金属球中,最后水蒸气会由空心金属球上的两个喷管喷出,令球体转动。
  这是人类在公元一世纪发明的小玩意,他的创作者是古希腊的希罗。相对于这位希罗发明的蒸汽风琴、自动售货机、注射器……汽转球只是一个纯粹观赏玩具,没有任何实用性,然而这个东西却是后世蒸汽机的祖宗,是人类第一次有意识地使用蒸汽动力的证明。
  徐元佐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心中暗道:这么早就将这头猛兽放出来,不会有问题吧?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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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求票单章

  又到了每个月月底求票的日子,刚好第四卷《映日荷花》也结束了。这个卷名的寓意正是诗句“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别样红”。一方面是说徐元佐有了生员身份,有了金大腿徐阁老的支持,会绽放出别样风光,一方面也希望能在全书进入百万字大关的时候“别样红”一下。
  如今看来,成绩还算喜人,与《金鳞开》同期相比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在此,小汤要感谢诸位书友的支持,没有你们真心实意真金白银的支持,《大明金主》是走不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另外小汤还要由衷感谢两位版主:逐日2005与爱丽丝的小屋。作为读者,两位给予小汤的支持已经足以令小汤铭感五内,而二位又承担起了版主重担,活跃书评区气氛,增加读者书友的互动,为小汤维持客户群,一切都只是出于义气,简直让小汤无以为报,只能说一声谢谢。
  在之前的这四卷故事中,徐元佐并没有刻意的推动生产力的进步,也就是大家说的没玩“黑科技”。这或许让很多冲着黑科技来的技术党人不满,觉得失去了一大爽点,但是小汤却有另一层考虑:徐元佐是否已经能够驾驭蒸汽时代带来的变化。
  众所周知,蒸汽机作为动力源之后,生产力就开始大跃进了。生产力的变化必然会带来生产关系的变化。明朝的官僚资本主义环境,势必与新兴的工业产业发生冲突。作为官僚资本家的一员,徐元佐等于在造自己的反。由此带来的经济和政治上的反扑,会激烈到何种程度?徐元佐能否从中杀出一条生路?千万不能因为说他是主角,就所向披靡呀……所以这也是到了第五卷,才开始缓缓揭开帷幕的内容。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最后,还是小汤的老话:求月票,求推荐票,求各种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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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章 同窗

  因为读书读不出头,舒振邦再也不用读书了。虽然他并不喜欢读书,但是猛然间被家里勒令跟着撑船,仍旧怀念起在课堂上没有风吹日晒的时光。他也想过靠做工攒点银子,然后再去科场上试一试,可在淀山湖里撑船送货,能积累多少银子?光是一日两顿粗粮都勉强得很。
  若是手里有个一两二两银子,舒振邦宁可买些大米,再割些肉,饱饱吃上一顿。
  “又发什么呆!快撑!”舒老大在船头喝道。
  舒老大并不是真正的老大,只是因为他掌着这条船,是这条船的老大,所以人称舒老大。这条船上一共三个船工,除了舒老大之外,就是舒振邦和他哥哥舒振国了。兄弟两的名字很大气,可惜平日人们只叫他们“舒大”、“舒二”,白白浪费了舒老大花的二十文起名钱。
  “又在想读书的事?”舒大问弟弟:“你还没死心?”
  舒振邦叹了口气,道:“只是撑船,白白浪费了这些年读的书。”
  舒大嘲笑道:“这些年你读了什么?要想浪费也得先读进去才是。”
  舒振邦正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脑中空空如也,以前读的书好像都忘了。这让他颇有些惊慌,一边用力撑船,一边努力从脑子里挤些章句出来。
  舒大看出弟弟的窘状,道:“当日爹娘都说你比我聪明,送去陆夫子那边读书,还让你去考了一回试,下了一趟场。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银钱。现在呢?还不是回到了撑船的老路上?别人读完书,好歹还能找个店铺做个伙计,你却是什么都做不成。”
  “谁说的!我是因为得罪了徐元佐,没人肯收我罢了。”舒振邦嚷道。
  舒老大回头怒叱一声。叫儿子不要胡说八道。
  徐家虽然已经从朱里搬去了唐行,这边的屋子也赁给了外地客商,但是徐元佐的一干班底可都还在朱里呢。前前后后三五十人,都捧着徐元佐给的饭碗,对他忠心耿耿,偏偏又都有钱有地。就连朱大户都邀请这些人中出彩的几个入股和春堂,好一起为乡梓办事。
  这些人是多么大的势力,每年都有几十两银子可以拿。让他们听到有人诋毁徐元佐,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手段来。
  舒振邦自然是认识那些人的,别的不说,就是最早跟着徐元佐的那几个人,都是他的同窗——当然,徐元佐也是他的同窗。他一直不把那些人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应该比他们更能干些。可惜当日自己带头质疑徐元佐挑人不公,以至于被徐元佐嫉恨,再也没办法找到一份伙计的工作了。
  起码在朱里,谁都知道舒振邦曾经落了徐元佐的面子,即便不清楚具体情况,也不会冒然收用这么个容易惹事的伙计。不管怎么说,徐元佐在朱里的名声还是极好的。
  “佐哥儿是何等人物,能记得你这么个小人物?”舒大不以为然:“你在人家跟前。就跟个屁一样!”
  舒振邦差点就跟哥哥打了起来。他知道哥哥嫉妒自己能读书,也知道为了让他能读书。哥哥很小就上了船,帮着老爹干活。这样能够省一个人力,不用外面雇工,节约下来的银钱自然是填进了“读书”这个无底洞。
  舒家其实并没有让舒振邦考出秀才的妄想。他们也知道这是异想天开。
  让儿子读书,日后能够做个伙计,甚至是账房。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明梦”。如果有人引荐,舒振邦再苦上十几二十年,还真的可能实现。
  直到舒振邦惹了徐元佐。朱里所有的商铺都不乐意招收这么个学徒,退一万步说:万一哪天徐元佐进了店,发现了这么个让他不悦的小人物。扭头就走——那店里得损失多少银子!
  徐元佐是小财神,这已经成了公认的事实,店里雇个冲犯财神爷的伙计,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因此舒振邦算是彻底被朱里商圈嫌弃了。舒家改换门庭的机会也因此消失,只能继续撑船打渔,给画舫送货送菜,在慢性饥饿中勒紧腰带存银子——先给舒振国讨个老婆,再给舒振邦娶个媳妇,然后等下一辈的孩子出来,看能否出个读书的料。
  若是侥幸出个读书种子,希望能中个秀才。若是没有那么大的福气,最好也能谋个伙计的职分,然后再继续积攒银钱,等下一代出生……无产之家要想改换门庭,真是非三五代人不可啊。
  舒振邦没有想那么远,否则恐怕会更加绝望。
  “船老大!唐行去不去!”岸上有人高声喊道。
  舒老大顾不上两个儿子拌嘴,当即遥望过去,见是个熟人,连忙道:“去!去的!”说罢转头吩咐儿子:“撑过去。”
  舒振邦也看了一眼,原来竟是自己的蒙师陆夫子,一边不很痛快地划船过去,一边暗自嘀咕:这老货要去唐行,多半是找徐元佐打秋风去的。真是,那胖子竟然益发阔气了,听说还在唐行镇里头买了宅院,唉……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惹他。
  船划到岸边,陆夫子跳了下来,定睛一看,倒都是熟人。他道:“舒老大,今日没去湖上?”
  舒老大眉头自然皱起,叹道:“去过了,湖面上也没几艘大船,都是人家包的,我见没生意便转回来了。您老去唐行?”
  陆夫子进了船舱,眼睛直视在舒振邦面孔上扫过,只跟舒老大道:“此番观场,倒是遇到了几个故友,想托我去跟徐敬琏说项,看能否去仁寿堂讨个活计。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偏偏他们甚是诚恳,再想想,我若是死活不去,人家不说我是个冷性情,倒说徐敬琏不给昔日老师情面,反倒不美。只好去一趟了。”
  舒老大仍旧皱着眉头应付着,心中揣摩着是否能求求陆夫子。抬举一下自己两个儿子。
  舒振邦心里却道:什么情面,无非是银子的事。你等着吧,终有你进不了徐家大门的一天。
  陆夫子这回去南京应试,仍旧只是“观场”。非但没有得中,就连个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可见文章实在太没有出彩的地方。被主考直接忽略了。不过这两年他给徐元佐输送伙计,两头都能拿人情,收入颇丰,所以砸进去的银子倒也不很心疼。至于名落孙山这种事,早年间或许还有些遗憾、失落、难过……如今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
  舒老大奉承了陆夫子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夫子,您看,如今咱们朱里但凡子弟年纪差不多的,都能在徐家讨口饭吃。我这两个犬子。是否也能……您帮着抬举抬举,日后定不忘您老恩情。”
  陆夫子头都没回,干咳一声,道:“你家老大又不识字,怎么当伙计呢?你家老二嘛,跟徐敬琏也是同窗,为何不自己找去?”
  舒振国对自己目不识丁颇有些自卑,垂头只顾扳舵。舒振邦却道:“他现在阔气了。哪里还顾着同窗情谊。”
  陆夫子冷哼一声,道:“什么缘故。我们倒是都晓得的。”
  舒老大冲二儿子吼了一声,显然是气得不轻。朱里是个小地方,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被念叨很久。徐元佐当日来朱里招工被舒振邦带头刁难,这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多少人家逢年过节要拿出来说说?
  站对队的人家必要自夸一番:当日我家小子就有识人之明,坚定站在佐哥儿一边,狠狠打了那些不开眼的几个耳光。
  后来交了五两银子押金的人家。也要说一番自家的辛酸历程:虽然当时咬咬牙把银子交了,但是终究还算好,徐家终究还是教了孩子真东西,平日也没什么打骂,饭也吃得饱。衣也穿得暖。听说干嘛三年学徒,就能转正了,那时候就有工钱和奖金了。日子也就熬出头了。
  至于那些铁了心没去的人家,也要感叹一番:当年有个机会叫我家小子跟着徐财神,可偏偏被小人蛊惑,没有去成,如今嘛……唉,也就只有熬着了……
  这“小人”就是说的舒振邦。
  舒振邦觉得徐元佐就像是庙里的金刚神像,而他自己就是神像脚下踩着的小鬼。神像一天不倒,他就要被踩一天。
  舒老大见没有转机,也不跟陆夫子多聊,跑到后面专心看两个儿子撑船。虽然都说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但是好歹也算一门手艺,只要能够熬下来,过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从朱里到唐行不过十四五里水路,空船又快,不过大半个时辰就到了唐行。船到西水关“通漕”门,陆夫子起身道:“就这里停下吧,我走进去便是了。”舒老大知道他舍不得几文码头钱,一咬牙,道:“陆夫子,到都到了,总要送你进去。你指路便是。”说罢,从怀里摸出几文大钱,靠了岸交给守门的乡勇。
  舒振邦知道父亲还不死心,是要讨好这老货,心中益发不舒服起来。
  陆夫子果然眉开眼笑。等船过了水门,他又道:“我并不是舍不得这几文钱,只是他们不是朝廷的公差,竟敢设卡收钱!便不愿助长这股歪风邪气。”
  舒老大听了满满不是滋味,但是钱都已经出了,还能怎么办呢?他一边叫儿子划船,一边对陆夫子道:“夫子,您就当日行一善,就帮着提点一句。我家老大虽然不识字,但是撑船却是一把好手。徐家买卖做得那么大,总有用船的时候嘛。”
  陆夫子这回倒是没有一口回绝,道:“也罢,我帮你说说,成与不成却不敢说。”说罢,又故意看了一眼舒振邦,这意思分明是说:若是不成,只管怪你有个爱惹事的儿子吧。
  舒老大还只能满口道谢。
  唐行也是典型的江南水城,淀山湖一路通进来的水道在城中绕成个“目”字,无论去哪个角落,就近靠岸都只需要走个百十步便能到达。
  徐元佐家就在河边,照壁之外就有个小码头,偶尔还有附近的妇人来洗衣服,不过绝大多数时间是空置的。按照惯例,住这种宅院的人家,大小会有条船停着待用——就如后世的中产阶级总有辆车。不过徐元佐习惯了走陆路,故而想不起来买船的事,这个码头也就一直空置了。别说这里,即便是松江城里的那座当办公室用的宅子,附送了一艘小船,徐元佐也是玩过了新鲜劲便弃之河道了。
  陆夫子叫舒老大靠着小码头停了船,自己拎着长衫跳上了岸,吩咐道:“我去去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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