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宝典-第5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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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对她点点头,让她放手去做。
杜恒雪就道:“我需要猫儿草,你们这里的后花园里应该有。”事实上,猫儿草是长安常见的一种植物。就算国公府没有,别的地儿也有。
安子常马上派人去找猫儿草过来。
外面的下人行动很迅速,没多久就挖了大把的猫儿草过来。
杜恒雪赶紧取过来,在水里洗净了,只取草尖,剁碎了跟醒脾丸混在一起,拿烈酒泡了,给诸素素灌了下去。
狐荒草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不伤身子的春药。但是对于孕妇来说,却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因为人根本就闻不出狐荒草的味道,而且对孕妇的影响,也是循序渐进,根本就不会让人想到是中了狐荒草的毒。这才让它成为最难察觉的毒药。
但是一旦确定是狐荒草,它的药性要解起来其实很容易,用猫儿草加烈酒就可解。但问题是,几乎没有人能够闻出狐荒草的味道。那本医书里面也说过,狐荒草的气味接近狐狸发情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是人根本闻不到的,只有动物才能闻得到。所以一旦中了狐荒草的毒,几乎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它能在不知不觉中人让人着了道儿,还以为是正常的身体衰弱。
对于正常人,狐荒草有催情作用。
但是对于孕妇,它的厉害之处就显现出来了。因为没法确诊,就没人知道是中了这种毒。
而且狐荒草据说在很多年前就绝迹了,一般人就算知道这个东西,也根本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它。
据那本医书记载,有极少数世家大族有狐荒草的汁液存留,那种东西,已经是绝对的稀世珍宝,根本就不可能拿到家族以外的地方。
杜恒雪想起这段记载。不由将深思的目光投向杜恒霜。据说人根本闻不出狐荒草的味道,姐姐如何闻得出来?难道是小白的原因……
给诸素素只灌了两口混着烈酒的猫儿草,诸素素就嘤咛一声醒过来。
她的双颊泛起红晕,正是酒醉的反应。
杜恒雪忙道:“素素姐,快用力。孩子要出来了!”
“安国公。你快出去!”杜恒霜不想让安子常看见诸素素生孩子的样子。
安子常本想待下去,可是诸素素看向他,满脸羞惭地道:“你先出去。好不好?”很是软弱的样子。
安子常心里一酸,重重地点点头,转身大步出去了。
杜恒霜就坐在诸素素床边,抱着她的半个身子,帮她一起用力。
几个人忙活了快两个时辰,诸素素才顺利生下一个六斤重的男婴。
不算很胖,但是哭声很响亮,还是个健康正常的孩子。
杜恒霜亲自给孩子用温热湿润的天竺棉布擦拭,然后用诸素素的一件内衣作为襁褓抱了起来。
诸素素给孩子准备的东西。本来都在另一边的产房,因杜恒霜在那边产房闻到的气味,她不想再用那里的东西。
杜恒霜把孩子包好了,抱过来给诸素素看了一眼,笑道:“是个齐全孩子,我抱去给安国公看看。”
诸素素点点头。虚弱地眼睛都睁不开了。
杜恒霜把孩子抱出来。
安子常立即迎了上去,就着杜恒霜的手瞧了瞧,皱起眉头道:“怎么包得这么寒酸?”
杜恒霜想起来那间产房,忙提醒安子常:“那间产房有问题……”
安子常心下一凛,满脸阴鸷。一字一句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大开杀戒了!”
杜恒霜默然半晌,也没有劝他。如果有人这样对待她的孩子,她也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先把产房封起来,素素那边,雪儿正在给她开方子。你的府里,不是已经清理干净了吗?”杜恒霜一边说,一边对自己带来的下人吩咐,“知数,去把我给素素准备的礼物拿过来。都是干净软和的小孩子衣衫和襁褓,还有小被子小枕头,都是我和雪儿无事的时候亲手做的,没有经过别人的手,你们可以放心用。”
安子常很是感激,对杜恒霜道:“今儿你们姐俩救了我们一家三口。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和素素愿效犬马之劳!”
杜恒霜莞尔,道:“我们两家人还客气……”
安子常点点头,大步走出去,袍袖飞卷,带出满身杀气。
杜恒霜叹息着摇摇头。怀里的孩子突然又大声哭起来,杜恒霜赶紧把孩子抱回屋里。
诸素素被孩子的哭声惊醒了,抬头看了看,道:”给我吧,他饿了。”
杜恒霜把孩子交给她,让杜恒雪在这里看着素素,自己看着稳婆和诸素素的下人过来收拾屋子,又问诸素素:“你打算在哪里坐月子?”
诸素素有气无力地道:“就这里吧,我实在没力气再挪动了。”
“这里不错,你别担心了。那边的产房,安国公已经去封门了,他要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33章排查(4K,含Cady4SS灵宠缘+6)
对于这件事,诸素素也是满脑子疑问,她是郎中,而且不是一般的郎中,她是专治疑难杂症的杏林国手,但是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凡人,刚刚精疲力尽地生完孩子,实在累得不行了,脑子里跟木了一样,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给孩子喂完初乳,她就一偏头睡了过去。
杜恒雪轻手轻脚带着两个婆子,将诸素素从床上抱起来,放到对面南窗下的罗汉床上,又指挥着诸素素的几个贴身大丫鬟薄荷、麦冬、银翘、甘草,给诸素素换床上的铺盖。
杜恒霜本来没想过安国公府还会发生这种事,但是这件事眼睁睁还是在她面前发生了,且如果不是诸素素今日突然想见她,诸素素和孩子这两条命,大概就终结了。
她心里对谁都不放心,更不想在诸素素和安子常两个人都不在的情况下,把孩子交到别人手里,所以就一直抱着诸素素刚生的儿子,在隔间里走来走去。
那孩子刚刚饱饱地吃了一顿奶,又被包在襁褓里,被杜恒霜紧紧抱在怀里,觉得很舒服,吧唧几下小嘴,也呼呼睡过去了。
杜恒雪在里屋看着她们收拾完屋子,才把诸素素又抬回床上去睡。
这样抬来抬去,诸素素居然一点都没有醒,睡得十分香甜。
放下帘子,杜恒雪想了想,还是把窗子开了一会儿,将满屋子的血腥气和膻气放出去。
已经是腊月里的天气,外面很是寒冷。
屋子里很快了凉了下来。
薄荷有些不安,问杜恒雪道:“柔嘉县主,我们夫人刚刚生完孩子,这下开着窗子,让夫人受凉了怎么办?”
杜恒雪嗅了嗅,见屋里的那股子血腥气和膻味放得差不多了。才点点头,道:“关了窗户吧。”又问:“这屋子里是不是有地龙,还有火墙?”
薄荷忙道:“有地龙。已经烧着呢。火墙只有一面。不过夫人说,怕孩子火气大。热着了不好,就没有烧火墙。”
杜恒雪想了想,“还是把火墙烧起来吧。火盆就不用了。孩子和产妇都在这屋子,不能用火盆。”
薄荷忙应了,带着银翘去命人烧火墙。
甘草和麦冬两人对视一眼,走到隔间,对抱着孩子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杜恒霜道:“秦国夫人。奴婢有些话,想对秦国夫人说。”
杜恒霜看了她们一眼,问道:“是关于什么事的?如果是你们府上的内院事务,我可插不上手。你们是素素的大丫鬟。这点主还是能做的吧?”
甘草忙摇头,道:“秦国夫人,其实不是我们内院的事儿,而是有关我们夫人这一次中招的事儿。
杜恒霜面色肃然,微微摇头。道:“先别说,等安国公回来之后,再说。”
甘草和麦冬却有些迟疑,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了。看样子就想敷衍着退下。
杜恒霜看见她们俩的样子,很是为难。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也想安子常一起来听听这两个丫鬟会说什么话。如果不能让安子常亲耳听到,效果会打折扣。
再则,这也是安国公府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最多做个传声筒,还是不宜插手太多。
她也担心是有什么事情,是诸素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踌躇间,杜恒霜从窗子里瞥见安子常已经大步从院门口走进来了,正要上台阶,往上房内室这边过来。
“你们等一等。”杜恒霜心里有了主意,她忙叫住麦冬和甘草,抱着孩子在隔间的暖炕上坐下,又让她们近前来,坐到炕前的锦杌上,大声问道:“难道有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却不能说给你们国公爷听?还是跟你们夫人今日的病情有关的?”
果然安子常正好走到月洞门前,一听杜恒霜这样大声说的话,他就在门前站定,而且还往旁边挪了一步,让里面的人不能从门帘底下看见有人站在外头。
安子常抱了胳膊,背靠在月洞门旁边的墙壁上,长眉紧锁,狭长幽深的眼眸阴沉得吓人。
麦冬咬了咬牙,从锦杌上起身,一下子跪在杜恒霜面前,道:“秦国夫人,这些事情,若不是今儿奴婢亲眼看见我们夫人对秦国夫人信任有加,我们也是不会说的。”她说的是诸素素觉得自己生孩子之前对杜恒霜“托孤”的行为。
一个人只有完全信任另外一个人,才会把自己最心爱的孩子托付给她。
杜恒霜点点头,“你快起来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又脸色严肃地道:“你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何一直隐瞒?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差一点要了你们夫人和你们小少爷的命!”
甘草听了,也坐不住了,和麦冬一起跪在杜恒霜面前,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秦国夫人,您听我们说,这件事,若不是今日您和柔嘉县主找到源头,证实了我们夫人原来是为人所害,并不是有孕的妇人性子变化,我们压根不会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
“那你们说说,到底是哪些事情让你们觉得不对劲?”杜恒霜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甘草窒了窒,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确实没有别人,才咬牙道:“秦国夫人,这件事,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麦冬接着道:“就是那一天,我们公爷又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城外的庄子?”杜恒霜蹙起眉头,“城外的庄子怎么啦?你们公爷去城外的庄子做什么?”
门外的安子常浑身一震,一双狭长的眼眸更是不善地眯了起来。
只听甘草在屋里说道:“……公爷把府里四个妾室送到外面的庄子上。不时……不时……会去住一住。”
杜恒霜一下子明白过来,讪笑着道:“哦,这件事啊,那个,她们既然是你们公爷的妾室,你们公爷……你们公爷去看看她们,也是常理。”而且这几个妾还在诸素素之前进门的。诸素素若是真的不喜欢跟别人共侍一夫,大可不嫁安子常,总不能一边嫁了。一边又挑剔对方有小妾。
麦冬点点头,“我们夫人也没有拦着公爷去城外住一住。以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但是就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夫人的性子就越来越狷介,公爷每次一走,她就要坐在窗前淌眼抹泪半天。等公爷回来了,她才会欢欢喜喜。可是跟公爷没说几句话,她就又开始醋气熏天,还当公爷的面发脾气。公爷以为夫人是孕妇都有的小性子。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夫人这个样子,却越来越厉害,到最后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也不跟公爷说。就自己一个人闷着,眼看就瘦了下来。”
杜恒雪从内室出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道:“是不是你们夫人的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疑神疑鬼。最后发展到快生了的时候,就觉得精疲力尽,完全活不下去了,只想叫我姐姐过来托孤?”
甘草和麦冬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们都觉得夫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但是府里的老嬷嬷都说,怀孕的妇人都是这样的,等生了就好了。而且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们也就信以为真了,也没有当回事。”
诸素素的另外两个大丫鬟银翘和薄荷也走了出来,道:“其实就算是当回事,也没法说。说了有什么用?公爷说不定会认为夫人故意拿乔,还是照样会去庄子上住的。再说那时候,夫人的情形,没有像今天这样可怕。真的没人看出来夫人是着了别人的道。”
杜恒雪坐到杜恒霜身边,叹息道:“狐荒草这东西,确实太罕见了,我敢说清河崔家都不一定有这种东西,也只有那些曾经称霸天下的豪强世家里有可能有这东西。再说,猫儿草那东西单吃是有害的。如果不能确定是中了狐荒草,没人会去吃猫儿草。而狐荒草的气味,一般人是闻不到的。”说到这里,杜恒雪偏了头看向杜恒霜,“姐姐你为什么能闻到这种气味?”
杜恒霜情知她的情况,一定跟小白和它的娘亲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就是不能说,只好讪笑着道:“也许是巧合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比如雪儿你,可以过目不忘,就不许我有些别人没有的本事?”说着,还对杜恒雪眨眨眼睛,将杜恒雪逗笑了。
四个大丫鬟也跟着笑起来。
杜恒霜看向她们,道:“你们这么说,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