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府嫡女-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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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宜微微一怔,诧异于眼前男子的平静,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是这般平和的局面。
她始终记得上一世,这人放纵手下士兵的烧抢掠夺,丝毫不顾及她在旁边的苦苦哀求。她更是无法忘记,欧阳穆对人的生命毫不在乎,差点将她一个官家小姐弄的一命呜呼。还有那个明媚的午后,他毫不留情,残忍的让她滚,那么此时,他做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这本佛经我读过,挺好的。”欧阳穆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梁希宜都不太适应了。
“所以才推荐给二弟咏诵。”他继续道,仿佛没有离开的意思。
“重阳节你会入宫吧,今年太后娘娘高兴,怕是会有许多节目。”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说服人心的力量。
……
“还有入秋后,会有狩猎,蹴鞠,好多活动,我都会参加。”
……
梁希宜低下头,手里摩擦着手心里的佛经,仔细分辨欧阳穆的意思,她可不敢胡乱猜测,万一又得罪人了怎么办。祖父年事已高,她不愿意他再为任何事情操心忧虑。
“蹴鞠的时候会有观众席,京城中的小姐们都会去看,你,也会去吧。”欧阳穆的言辞很诚恳,诚恳到梁希宜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实意。
“为什么?”梁希宜忽的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他,她不是真正十三四岁的孩子,一个曾经那般刻薄于她的男子,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穆愣了片刻,脸色渐渐染上一抹情不自禁的红晕,淡淡的说:“就是想让你去看。”
“看?”梁希宜嘴唇微张,不明所以。
“看蹴鞠。”欧阳穆重复道。
“为什么要看蹴鞠?”梁希宜皱着眉头,总觉得他们的对话很是离奇。
“我……”欧阳穆咬着下唇,实在难以启齿,撇开头道:“佑哥儿嚷着要看,你带着他,总是安全一些,我也放心点。”
……梁希宜脸颊通红,佑哥儿……欧阳穆好直白,莫非他所有的转变都是因为七弟吗?
“你就带着他去看好了。”欧阳穆急忙提议,很怕梁希宜会拒绝。
梁希宜想了一会,说:“如果家里事物不忙,我会让他去的。”才怪,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她怎么可以眼看着梁希佑跳入火坑。
“那你呢。”欧阳穆看着她,这才是关键啊,梁希宜若是不来,他是不会上的。
“我很是希望你可以来。”欧阳牧迫切的说,他舔了下唇角,目光莫测高深,这样他才可以看到她啊,否则梁希宜又回到庭院深处,想见一次面实在是太难了。
梁希宜眉头紧锁,这人到底想说什么,表达太语无伦次了。到底是想让她带着佑哥儿去,还是想让她去,如果是想让她去,为什么呢。
“我还十分仰慕国公爷的书法,不知道可否请三姑娘帮我引荐。”欧阳穆见梁希宜面露不耐,怕她又要嚷着离开,急忙将话题扯向他处,他们此次见面的机会太过难得,若是错过了,不知道下次又要等到何时。若是可以搞定定国公爷,日后他登门也算理所应当。
梁希宜古怪的看着欧阳穆,她虽然觉得他太奇怪了,但是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反而认真的考虑着对方的言辞,光明磊落的直接问道:“欧阳大公子,你对我态度转换如此之快,是因为我祖父吗?还是佑哥儿呀。”她总要搞清楚欧阳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吧。
欧阳穆愣住,吊着嘴角,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哪里是因为定国公府或者什么狗屁佑哥儿,他完全是为了她啊。
欧阳穆沉着目光,认真道:“我既仰慕定国公爷的书法,也挺喜欢佑哥儿这孩子的,愿意同你一样,把他当成亲弟弟一般的疼爱。”如果真可以成为亲弟弟那是最好的。》0
作者有话要说:9月22日二更。剧情再次有所突破!请集体排队撒花!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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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宜无比震惊;望着眼前这张陌生的容颜;她好想一巴掌上去拍醒了他;这人抽什么风呢!
她突然觉得今天的太阳特别的大;火辣辣的烧着她的脸颊,梁希宜惊吓到了似的急忙转身就跑;姿势有些踉跄的回到了院子里,还不忘记将大门锁紧。
天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欧阳穆的意思是喜欢她嘛?有没有搞错!
他应该是喜欢陈诺曦呀;再不济他也是要娶骆家长女骆长青,或者同白家的姐妹们发生瓜葛,怎么可能是她,这个人怎么可能和自己有交集呢!
“希宜;你跑到哪里去了!”徐氏担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梁希宜急忙镇定自若的低下头;拍了拍裙子,她不能让母亲发现什么,她这个娘亲哦,若是知道了什么定会把事情搞的人尽皆知,到时候都不知道如何收手。或许欧阳穆自己并未想清楚呢,他不过是一时冲动,许是嫌弃她侮辱了欧阳灿,所以故意报复呢。
对的,一定如此!梁希宜攥了下拳头,反正她是坚决无法相信欧阳穆对她有任何好感……
梁希宜在回府的路上心不在焉,心底波涛汹涌,翻起了滔天巨浪,她既不能找人倾诉,还不可让人发现,只能憋在心底自个琢磨,仿佛跟做了什么亏心事般藏着掖着,最主要的是她分辨不出欧阳穆话里话外的真假,他到底所图为何?这事儿太糟心了!
靖远侯府
入夜后,靖远侯唤来几个嫡亲的孙儿,说道:“月哥儿年底会进京,我打算留他在京中过年,顺便把月哥儿的婚事也在京中定了。待处理完月哥儿的事情,就开始给小四和灿哥儿议亲。”
欧阳穆没吱声,说亲这种事情他若是参与,大家必然一致针对他,催促他定亲,索性不如老实闭嘴沉默寡言,方可以不惹火上身。
欧阳岑诧异的看着祖父,有些惊讶的说:“月哥儿肯放下那个什么李么儿啦?”
靖远侯摇了下头,眉头紧皱,道:“李么儿出身终究不够做大妇的,再加上她还蒙骗我们假装怀孕,总是不能如此算了,所以我同月哥儿谈了,李么儿自知理亏,倒是不争嫡妻之位了。”
欧阳岑点了下头,三弟那么喜欢李么儿,料想也不会不娶她的,不过是给予的身份不同。
靖远侯摆了摆手,说:“而且月哥儿也答应我了,作为靖远侯世子的嫡长子,他有义务娶高门之女,并且善待对方,月哥儿虽然喜欢那个李么儿,但是他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和你们祖母也不想再为难李么儿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不担心会宠妾灭妻吗?欧阳穆对此嗤之以鼻,若是真爱,怎么舍得让她为妾,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要耽误另外一个姑娘的人生。李么儿他虽然不曾见过,光听说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女人。
欧阳灿站在一旁发呆,三哥那般喜欢李么儿,终究是没法同深爱之人相守。他不由得心有悲戚,说:“三哥同李么儿的事情传的那般广泛,哪里会有好人家肯把姑娘嫁过来呀?”
靖远侯扫了他一眼,倒是难得见灿哥儿懂得换位思考,不由得感慨道:“所以才让他进京啊,咱们家的哥儿都生的好,尤其以月哥儿最为俊秀貌美,京城和西北隔的那么远,怕是很多人未必能了解清楚,更何况我琢磨着还不如请皇帝给月哥儿赐婚呢。”
欧阳岑一怔,目光渐渐变得冰冷。欧阳穆倒是无所谓,见祖父望着自己,随意道:“月哥儿是承爵长男,把他的婚事交给皇帝挺好的,既可以表达侯府对皇权的尊重,也可以让咱们同皇帝的僵持状态,有所缓解吧。”
靖远侯称赞的点了点头,穆哥儿不愧是隋家的外孙儿,心胸宽广,为人大气。他摸着手里的手把件,道:“你能如此想,不介意皇帝扶持月哥儿便好。”
欧阳穆不屑的扬起唇,真不是他看不起三弟,欧阳月耳根子太软,还不如灿哥儿有担当,怕是老皇帝想扶持他都扶不起来。
相比较于欧阳穆的能干,老皇帝自然认为欧阳月更好控制一些,把欧阳月的婚事交给皇帝,相信他会为月哥儿寻个得力臂膀,这样才好在欧阳家族内制衡欧阳穆。靖远侯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放心将孙子的婚事交给皇家决定,又好看也不吃亏,真真是老狐狸的心境。
靖远侯以为欧阳穆心宽,其实是欧阳穆根本不在乎这些,这些年他养下的兵,都能毫不犹豫的就交给岑哥和四弟管着,哪里会在乎个虚无缥缈的爵位,更何况这爵位逐代递减,到了月哥儿那一代,怕是都成了男了吧?若他再不争气,只给个一等将军头衔也是极其可能的。而且欧阳穆的心里始终有个念头,就是带着梁希宜远走高飞,不在这尘世之中搅和。
靖远侯深深的叹了口气,郑重道:“月哥是世子嫡长子,早晚都要袭爵,你们万不可和他生分了,大家血浓于水一脉相承,唯有家族团结才是立足于世最大的资本。”
靖远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他五个嫡孙,唯有月哥儿性子最软,却偏偏是大房长子,若是越过他立二房的穆哥儿做世子,势必引起轩然大波,家族内部势力肯定会一分为二,白容容和大儿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宗族里的老人也提议过扶持灿哥儿,这样大儿子和大儿媳应该没事,但是灿哥儿年龄太小了,实在难以服众,宗族里兄弟们谁会听他的?到时候反而更容易让穆哥儿一房做大,再加上虎视眈眈的皇帝在旁边时刻关注靖远侯府内乱,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此种情况的。
所以大家商议后的决定依然按照祖宗规矩行事,立长立嫡,族内谁都没法质疑,皇帝也乐于看到,再把未来靖远侯的婚事交给皇家决定,面上算是对皇帝仁至义尽,若是如此还遭到猜忌打压,相信朝堂上的言官,也说不出什么。
定国公府
欧阳穆莫名其妙的言论,让梁希宜小心了整整一个月,她都快思索成疾了,最后的结果是依然想不通欧阳穆会看上她的几种可能。她那一天不会是做梦吧,于是产生了幻觉……
秦氏的身子越发行走艰难起来,她的肚子异常的大,连梁希宜看过后都觉得有些惊讶。老太君清楚秦氏对于儿子的渴望,索性全部免了她的晨昏请安,还让梁希宜接手准备大姑娘远嫁的事情。
定国公府大姑娘同原来的礼部侍郎家的王三公子定亲,没想到王煜湘的父亲御前失仪,被贬到了贵州那种蛮荒之地做知州,虽然品节没有降低多少,但是明显失了圣心。
秦氏硬撑着身子来给女儿准备嫁妆,好在这嫁妆很多年前就攒好了,只是一想着女儿要远嫁云贵,心里就觉得憋屈,不由得流起了眼泪。
梁希宜见状吓了一跳,急忙安抚秦氏,道:“大伯母,你身子重,若是不嫌弃希宜,就全全交给我弄吧,每一道手续我整好了都会把册子和章程提给你,绝不会委屈了大姐姐。”
秦氏感激的望着梁希宜,拍了拍她的手,说:“自我怀孕以来,府里多是靠着你才没有乱了,如今你大姐姐的婚事竟然还要靠你这个妹妹,三丫,你放心,这些事情我都记在心里,日后绝对少不得一份厚重的添装,就是不知道你同我那可怜的侄子,是否还有缘分。”
梁希宜微微一怔,不由得垂下眼眸,淡淡的说:“此事自有祖父做主,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总不能因为这个反倒成了冤孽。”
秦氏点了点头,老太爷有多重视梁希宜,别人不清楚,她还不了解吗?侄子没成亲呢就闹得绯闻满城皆知,若是她都会不允许女儿嫁了,其实眼前的事情都是小事儿,就是表哥表妹的话题太糟心了,谁晓得日后会不会还有后续,而且所谓表妹还是婆婆亲外甥女,这里面的龌龊事情怕是不如看到的这般简单呢。
此时,秦府上下也是一片阴祸,愁云密布,二太太王氏还为此被气出病,院子里接连几日不曾有什么欢声笑语。秦宁桓因为表妹的事情在书院待不下去,回府上休息数日,好让事情冷却下来再说。
秦府老太爷把二老爷同桓哥儿叫进屋子,他望着儿子日渐憔悴的面容,说:“关于桓哥儿的婚事,你们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二老爷皱着眉头,低下了头。他如今在吏部当差,做事情越来越难。他的上峰吏部尚书再次同皇帝请旨告老还乡,皇帝虽然依然没有批准,在言语上却已经有所松动。
其实世人皆知,皇上之所以不许他离开,就是怕吏部尚书的位置落在了皇后娘娘的人的手中,从而一再挽留如今的大人。
现在看来,皇帝口头松动的根本原因是五皇子同陈诺曦的关系,若是陈诺曦嫁给了五皇子,那么陈宛便同贤妃娘娘绑在一起,皇帝完全可以让陈宛调过来吏部做尚书,陈宛为官清誉有佳,又做过鲁山书院的老师,在士子中有一定名望,怕是谁也不会对这个调动产生质疑。尤其是被皇后娘娘完全渗透的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