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府嫡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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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姨娘欲言又止几次最终咬住下唇点了下头,她不过是位姨娘,曾经的最大依仗十少爷去了,老太太若是一怒之下说她胡言乱语,处置了她也是有可能的。虽然很不情愿,她还是在几个婆子的拉扯下,沉默的退出大堂。此事现在闹的算是极大,就当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巴老太太也会调查出个结果。
国公夫人沉静了一会,环顾自周冷漠的说:“都退下吧,大秦氏和王嬷嬷留下。”
二夫人徐氏见没自己事情了,急忙转身直奔梁希宜走了过去,说:“三丫,快让娘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可真是想死我了,我的希宜。”
梁希宜腼腆的任由她抱住自己不停的打量,直到身后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老二家的,待会送三姑娘去老爷书房。”
徐氏一怔,这才想起了刚才国公爷的交代,脸色不由得黯淡下来。
梁希宜见她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无奈,主动拉住了她的柔夷,笑着说:“母亲,我先去祖父那里陪他说会话,然后就去看你。”
徐氏微微愣住,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亲生的闺女就是不一样。别看这么多年不见面也不会和她生疏的,于是忍不住摸了摸梁希宜的发丝,轻声说:“娘亲等你。”
“恩。”梁希宜郑重的点了点头,在母亲恋恋不舍的目光里被徐管事带到后院的书房。徐管事进书房回话,她借着灯笼的余光环顾院子里的景致,池塘的水里可以倒映出她站在假山旁边的影子。
“三小姐,您进去吧。”徐管事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梁希宜点了下头撩起帘子进了书房,书房只有祖父一人,梁三在门外候着。
“祖父!”梁希宜的声音里呆着几分亲切急迫,她发现不过才一会不见,祖父怎么好像隔了许久似的那般想念,又或者她有几分被小弟弟的突然去世吓到了?
定国公爷放下手中的毛笔,望着梁希宜若有所思的问道:“怎么,在德尚堂待的可愉快?”
梁希宜无语的看着祖父,都死人了哪里可能愉快?不过她发现祖父似乎并不悲伤,心里好受不少,毕竟连面都没见过又是个庶出的孩子,定国公还不至于怎么样。
“府上送的这份大礼你可觉得满意?”定国公爷自嘲的笑着,眼底晦暗不明。
梁希宜清楚祖父生气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桌前磨着未干的砚台,道:“其实一岁的孩子染上风寒,本身就是容易出问题的,祖父您别多想了再气到自己。”
定国公爷冷冷的哼了一声,怒道:“气到自己?他是巴不得我赶紧死了好继承爵位呢。”
梁希宜一惊,急忙劝道:“祖父莫说气话,您定能长命百岁的。”她转念一想,祖父嘴里的他应该是指的大老爷。大老爷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如果定国公去了他就可以继承爵位。这事会和大老爷有关系吗?大秦氏肯定不会认下小秦氏的孩子,那么十少爷就是大老爷唯一的希望,就算是为了恶心祖父也没必要损失掉小十吧,总觉得不划算。
“你倒是为何赶上今天这种时日?刚才陈大夫过来时就和我说了,小十的脉象和前阵子不一样,已经不再是风寒,怕是活不过多久。孩子死了便是死了还偏要用这种手段,你是没有看到孩子死去时候的样子,简直是一团血肉。”
“祖父。”梁希宜轻轻唤着他。
“真是想气死我,连带着恶心众人。”定国公府一边说一边咳嗽,梁希宜急忙拍着他的背脊,轻轻说:“祖父,正因为如此您才不能出事,否则岂不是中了坏人奸计?”她抬着头嘴巴一张一合,清澈的目光十分明亮,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情。
定国公爷看着她柔和的眼眸心里好受一些,无奈道:“三丫头,你不会觉得委屈吗?刚回府就出了这种事情,知情人倒好,不知情的人指不定会怎么胡言乱语,女孩子家的名声都受影响。”
梁希宜一怔,祖父担心的没错,这事如果被有心人渲染,倒是有可能变成另外一种说法。只是她离开府这么多年,又能给谁的利益造成影响,堵上弟弟的性命就为了模糊她的名声?未免小题大做!
作者有话要说:
☆、夜谈
(上)
定国公爷看着梁希宜垂下脑袋专心致志磨墨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孩子的性子是不是被他教育的太平了些,死了人不但没有一点恐慌还假模假式的同他讨论起来。他的胸口涌上一股可笑的无奈情绪,方才的那点气似乎被驱散开了。他盯着梁希宜,忽的启口:“三丫,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梁希宜一怔,望着祖父慈祥的目光,想了片刻,斟酌的说:“其实杨嬷嬷在路上有提点过我,说大伯父家无嫡系男丁,所以想让小十留在大伯母身边教养,但是大伯母和大姐姐二姐姐都同我的胞弟关系更好一些,再加上我的大哥哥二哥哥在学院读书前途被几位老师看好,如果胞弟承袭爵位,就算要顾及兄弟的名声也不会对两位姐姐不好,哥哥们也定会帮他,怎么看都是大伯母最稳妥的选择。”
“呵呵,这不过是你大伯母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梁希宜点了下头,道:“是啊,世子是大伯父,他要多么无能才会把爵位让给弟弟的亲生儿子?而且我爹臭名在外不学无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实在太堵心了,所以我认为如果从单纯让小十去世这件事情来看,大伯父这么做未免得不偿失吧。从利益得失说呢,大伯母和小秦氏以及我们二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当然三房也有可能啦,毕竟大房绝了嫡子这事对大家都有影响,他们过继三房的子嗣结果也是一样的。”
定国公爷眯着眼睛,视线盯着跳动的烛火,自嘲道:“话虽如此,但是有句话叫舍不得儿子套不住狼,我这三个儿子,若说脑瓜子最灵的当属老大,他就是学问不如老三,至今混个闲差做着。”
梁希宜浑身一震,目光不由得暗淡下来,难道祖父怀疑的人是大伯父吗?但是小十对大伯父来说很重要呀!他可就这么一个不是小秦氏生的儿子,如果祖父猜对了那么大伯父对自己也太狠了些,而且做事手法未免有些独到。
“你是不是对这事有些不信?”定国公莫名笑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孙女。
梁希宜犹豫的点了下头,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乱猜比较好,毕竟对方是她的大伯父。
定国公抬着下巴看着窗外,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淡淡的说:“这一回,祖父让你看出好戏,你先回去见你娘吧,我可是听说她眼巴巴的等着你呢。”
梁希宜尴尬的垂下眼眸,轻声说:“刚才蓝姨娘的丫鬟不过是抱怨了下,因为我的回府不好和老太太说小弟弟的病,我娘听后非常不高兴。她和祖父您一样,特别维护希宜,所以我答应她一会就去看她。”
定国公赞许的看着孙女,道:“你懂得就好,快去吧。”
梁希宜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祖父,叮嘱道:“我刚才有偷偷吩咐梁三让厨房按照我的方子做了红烧肉,一会就让他给您端上了。您可千万要注意自个的身体,否则就是变成亲者痛仇者快的落入他人算计之中。”
定国公愣了一下,失笑道:“你这个丫头就是老爱胡说八道。”
梁希宜笑眯眯的转身离开,示意门口的梁三和许管事好好陪着祖父。梁三佩服的看着梁希宜,三姑娘总是可以让老太爷心情变好。
(下)
梁希宜离开书房后直奔二房居住的香园,夏墨跟在她的身后。二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头早早在老爷院子门口候着,粉衣姑娘叫素兰,蓝衣姑娘叫做素晨,两个人都盘着头,额头留着齐头的头发帘。
素兰显得更稳重一些,上前恭敬的说:“三姑娘。”
梁希宜点了下头,示意她前面带路,走过一条蜿蜒的长廊和两个拱门后抵达香园,一路上素晨叽叽喳喳的给梁希宜做着介绍,在提及二老爷时却顿了下,看了一眼素兰,不经意似的说:“听说二老爷受了老太爷责罚,落锁前气哼哼的去了西园,所以说姑娘怕是明日才可以见到老爷了。
梁希宜倒是无所谓,怕是她的娘亲会有所抱怨,毕竟亲闺女回府父亲不出面岂不是落了女儿脸面。香园是个三进的院子,从现在二房的人口来说不算宽敞,好在年满十六岁的少爷会被送到东园单独居住。
二房子嗣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已经住到离老太爷近的东园,因为四少爷和梁希宜的年龄偏大,房间分别坐落在里院东西两侧。六少爷八少爷九少爷和六姑娘因为年岁小都住在内院正屋附近,方便二夫人随时看望他们,两位姨娘住在中院,她俩没有子嗣又都是徐氏的丫鬟出身往日倒是安分守己,除了二老爷不常归家外二房看起来是一片安逸祥和景象。
梁希宜一进屋门,二夫人迫不及待的迎面而来,两只手攥住女儿的柔夷,笑着说:“可算是完事了,杨嬷嬷说你爱吃胡记点心我刚才特意遣人去买还好在关门前买到了南瓜饼,快过来尝尝。”
梁希宜不好拒绝她满是希翼的目光,尝了一口,味道很甜入口即化,笑着赞道好吃。
二夫人看着她乖顺的眉眼整个人仿佛被什么融化开来,柔声说:“闺女你喜欢就好,来,快让几个小少爷和小姐见过他们三姐姐。”她向身后招手,几个肉球似的小孩子穿着红色棉袄一一排开,恭敬的说:“三姐姐。”
梁希宜一怔,有些失笑出声,急忙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分发起来,听到母亲在耳边抱怨:“你那个臭老子,自己被老太爷训斥回来不顺心冲我们发火,还把你胞弟叫走了,明天再让希弟给你问好。”
梁希宜摇头笑道:“母亲,我不过几年没回家而已,不用那么麻烦快让弟弟妹妹们去睡觉吧。”
“好吧,我让他们等着你就是让他们知道娘亲不看重任何事情,但是你们几个兄妹之间必须互相尊重,不许闹哪怕一点点矛盾,否则就打断了他们的腿也绝不姑息。”
梁希宜见最小的九弟弟才两岁左右,迷迷瞪瞪的看着她,急忙从嬷嬷手里接过来抱了一会,道:“瞧着小九上眼皮和下眼皮都要打架了,母亲让他们都回吧,我也好和您说会话。”
二夫人想了片刻点头称是,方才散了众人只留下杨嬷嬷和夏墨,还有两个大丫鬟以及三姑娘。她思女心切,两只手不舍的放开梁希宜的柔夷,一双明眸不停的从上及下的打量自个的闺女,最后称赞的说:“我们三丫看着真大气,这几年也没白让你和老太爷走呀。”
梁希宜笑着安抚道:“那是自然,祖父极其疼我呢,而且山里空气特别好,您闺女我现在连翻墙都不成问题。”
徐氏被她逗笑,说:“那可不成,京城里王公贵爵挑媳妇的要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没听说过谁家乐意要个皮猴,你身体恢复的好我当然是高兴的,但是这种话往后就跟我偷偷说便是。”
梁希宜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母亲,父亲为什么把胞弟叫去西园。”西园位于胡同西侧,和东园不同是单独落锁,有自个的大门。三老爷因为惹了老太爷厌弃也住在西园。总之国公爷也不可能真让不争气的儿子流落街头,于是就盘下胡同西侧的宅子命名西园让他们居住。
“说起来我就来气,也不知道哪个碎嘴婆子传的话,说什么十少爷死了到时候你大伯父就要过继老四过去当世子了,什么玩意呀真当我舍得自个儿子叫别人爹妈吗?你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慌慌张张的一顿乱吼,最后还把老四叫走,这别人还没给咱泼脏水呢你爹就坐不住了!”
梁希宜听得一头雾水,道:“这事不会和父亲有关系吧?”
二夫人愣了一下,犹豫的说:“谁知道呢,但是我觉得你爹那种游手好闲的人,做点小事都靠不住杀人这种事情应该是做不出来吧?再说如今国公爷还在呢没人短了你爹的银子,他爱干什么干什么,日后就算二房不承爵位,老太爷看在孙子们的面上也不会短了咱们该分的财产,他争个什么劲。”
梁希宜一阵恶寒,从其他人对二老爷的判断来说,他应该不至于杀害自个的侄子,但是就怕有人利用他那点贪念,让他做出了错事呀,否则事情出了以后他爹慌张什么!还把胞弟叫走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不把这件事情往他身上联想吗?
二夫人说起二老爷便有一大堆抱怨无法停止下来,梁希宜三言两语的听着,直到母亲提及她日后的生活安排时不由得一阵头大。
“快过年府里会变得非常忙碌,我提前两个月让你回来就是为了你能参与进来。娘亲没有家里的腰牌使唤不动那些婆子,但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你伯母会给姑娘们安排些事情,这次老太太发话,你和三房宛丫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