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成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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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不会再为任何话而落泪了,可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却无比清晰的硬在她的脑海里。
纪和光。
他明明是个神经大条的男人,可其实,他也会有冷漠和高傲,他刚刚说,他不会再来了,但愿,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何诗意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自从遇到纪和光,她的人生轨迹就全部都乱套了,她还记得,她在伦敦,用仅剩的一点钱拨通了纪和光的电话,她一直记得,纪和光在电话里冷笑了一声,他说:“何诗意,你犯贱也要找个靠谱的理由。”
你犯贱也要找个靠谱的理由。
纪和光的这句话,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她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难受的难以呼吸。
那时候,伦敦在下雨,她站在电话亭里,外面形形色/色的人打着伞匆匆而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像那场雨一样,冰凉透彻,她的高傲使她从来没有在纪和光面前有任何卑微的时候,那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其实,一切不都是她自作自受,她还给他打电话,真的就像纪和光说的那样,犯贱。
那个夜晚,何诗意站在电话亭里放声大哭,她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伤心全部都宣泄出来。她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孩子。
何诗意坐到沙发上,扶着自己的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等到放下手去,手指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何诗意转过身去从沙发缝隙里掏出一串钥匙。
是纪和光的家门钥匙?估计这会儿,纪和光也就走到小区门口。
“念念,妈妈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何诗意匆匆说完,拿着钥匙下了楼。
出了单元楼的大门,纪和光并没有在门口,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纪和光的电话:“在哪,你钥匙没拿。”
“路口。”
“我送过去。”
纪和光听到她没好声好气的声音,也冷冷的回应着。何诗意从小巷口出去,果然在马路边见到了纪和光。
纪和光正站在路边,秋日里有些灿烂的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背影她很熟悉,因为曾经,她注视着那个背影,注视了许久,她记得,某个烈日当头的午后,她们班在上自习,她从课堂上收了笔记交给老师。办公楼在新建的教学楼,要穿过南院的小操场,何诗意抱着笔记本从操场上经过,远远的,何诗意就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等到走进,才看到是纪和光。
应该是在罚站,男生的背脊挺的很直,高挺的鼻子上已经溢出了些细密的汗。尽管这样,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还是透着些傲慢。何诗意看着那个身影,走的很慢,夏天燥热的风里,男生眼里傲慢和不服气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溢进她的内心。
感觉到有道视线盯着自己,罚站的纪和光转过身去,正对上一双好看的凤眼……
何诗意电击一般的回过神来,将目光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挪开,低着头,与他擦肩而过。
而那时候神经大条的纪和光,被女神目光打量之后,一向不害臊的纪和光突然觉得,以后决不能在这个地方罚站了,要是被何诗意嘲笑了,以后还怎么追何诗意。
纪和光转过身去,何诗意正拿着他家的钥匙,脸上异常平静,他看不出她此时到底是怎样的神情,明明前一刻,她还在对他大吼大叫。看到何诗意好像对他也没什么歉意,纪和光也没打算像早上那样眉开眼笑。纪和光接过钥匙。
“麻烦了。何小姐。”
“不用。”
看何诗意转身就要走,纪和光看着她眼里决绝的眼神,无奈的皱了皱眉:“何诗意,回去记得把关于我的所有东西都丢了,免得你触景生情。”说完,纪和光拿出昨晚上何诗意的戒指,顺手就要丢。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何诗意伸手就要去抢,纪和光一抬手,何诗意就扑了个空,纪和光扬扬嘴角:“要了干嘛,你总是触景生情好像也不太好吧。”
纪和光一手插在裤包里,一手高高的摇晃着。何诗意看纪和光好像是在故意气她,心里正想算了,就看到纪和光背后有辆车开了过来……
第二十二章
何诗意觉得,自打遇到纪和光,她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过。
第一次是因为纪和光记恨他,让她丢了工作,那么第二次,是不是上帝也觉得她的做法是错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时间上很合适的工作,又因为纪和光,弄的她至少半个月下不了床,三个月之内无法工作。
为了让纪和光避开那辆车,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不是脑抽了,就这么把纪和光推开,自己挡了上去。于是补习班的工作,华丽丽的又丢了。
麻醉刚过的何诗意忍者剧痛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纪和光和周瑜正守在门口。
说来也是缘分啊,那个肇事车主,就是她周末英语补习班的学生周瑜。周瑜蛮内疚,开车的时候他正在和家人通电话,等到回过来神,已经撞到了何诗意,索性车速不是太快,何诗意左腿骨折,缝了十二针。
何念念看自己的妈妈被推出来,泪眼汪汪的看了半响,看到何诗意左腿上的绷带,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就要扑到病床上去:“妈妈……”
还没说出口,何诗意的安心的朝她笑笑:“没事,不哭啊,不哭,没事。”
因为何诗意的这句话,何念念想要涌出来的眼泪就这么憋了回去。纪和光握了握小家伙的手,示意她安心,跟着护士进了病房,也不知道周瑜是做什么的,安排的还是高级VIP护理室,不过短短半天,周瑜就主动把所有的费用都承包了。
“你们谁是家属。抱一下病人。”
“我。”
三人一口同声。
何念念看了看两个叔叔,纪叔叔暂且是认识,可这个周叔叔是哪里冒出来的。
纪和光看了看周瑜,在心里呸了一声,靠,你攀亲戚攀得的也太快了吧?
纪和光腹诽完毕,就抢在周瑜面前倾身去抱何诗意,何诗意腿上缠着绷带,纪和光一使劲,腿上的伤口就扯得发疼,她吸了一口凉气,抓住了纪和光的肩膀。
“很疼么?”
她正闭着眼睛,听到纪和光的这番话,睁开眼,看到纪和光正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此时正是正午,病房里的阳光正好,她一时间也来不及细看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觉得纪和光抱着他的时候,深邃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些笑意?纪和光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她早已忘记这场事故怎么出的,只是昧着良心摇了摇头:“没有。”
纪和光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那你叫什么,有本事别叫啊。”
何诗意:“……”
纪和光的画风变得太快了,她都开始怀疑纪和光是不是喜欢高冷和逗比无缝切换了。
何诗意现在脑子里就只有愤怒,要不是为了救他,她怎么可能伤到腿?!现在可好,纪和光不像周瑜那样满心愧疚,竟然还刺激她?她正想着怎么反击的时候,纪和光已经把他放到了病床上。
“别露出一副想咬死我的样子。”
把何诗意放到病床上的时候,纪和光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这句话,何诗意这下是真的怒了,也不管腿上疼不疼,狠狠掐着他的肩膀。
纪和光扬了扬嘴角,把她的手放到被窝里,哄小狗一样的摸了摸她的头:“乖一点啊,当妈的人了,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何诗意因为纪和光的这一些列动作,以及他突然有些强势的气息,整个人都僵掉了,靠——难道昨天晚上,纪和光又是死皮赖脸,又是纠缠不清,该不会是纪和光装的?他难道是故意在试探她?何诗意猛然想起,他是不是,故意想要用那种方式,刺探她的为人,刺探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你以为我一点也不会长大?”纪和光看何诗意脸上一副绕不过弯来的样子,扬了扬嘴角。现在何诗意是什么样他已经很清楚了:“我就算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那也要看那人值不值得我喜欢。”现在,何诗意的性格他已经摸透了,他心里也有底了,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周瑜站在病房门口,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
“等一会儿麻药过了会更疼,家属要多注意点啊。”
护士听不懂两个人的对话,把药水瓶挂在墙上。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注意不要食用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轻易活动。”
等到护士走了,纪和光才微微一笑:“你和当年比起来,好像没怎么变。”
和纪和光比起来,何诗意一点也没变,纪和光不一样,他要是靠着当年那个神经大条的样子,还能混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妈妈。”
何念念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何诗意说话了。可是打断大人的对话又不礼貌,好不容易等到纪和光说完话,何念念终于能插上话了:“妈妈。”何念念走到床边,看了看何诗意腿上缠着的纱布,再也没忍住,也不管何诗意怎么说,拉着何诗意的手就开始哭:“妈妈,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走不了路了。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你受伤。”
“呜呜呜。”
纪和光看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的,马上把小家伙抱起来:“没事,丫头,你妈妈没事的啊。叔叔带你出去吃点东西,你看,你从早上开始都没吃什么东西,让你妈妈也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何念念摇了摇头,一边泪眼汪汪的看着何诗意:“我不吃,我,我要妈妈……”
“念念,你和纪叔叔去吃点东西,没事啊。”
何念念看着何诗意这个样子,只会越哭越伤心,纪和光索性把何诗意交给周瑜,想带着何念念出去吃东西,病房里又吵又闹的,实在是不方便。
到了医院楼底下,何念念还是痛哭不止,纪和光抱着何念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丫头,医院不能大哭大闹,不听话会被医生带去打屁股的。”
何念念哭的一抽一抽的,听到纪和光这句话,哭的更大声了:“我不要打屁股,呜呜呜。”
纪和光无奈的皱了皱眉,马上改口:“好好好,那你别哭,你一哭,医生就会拿针过来了。”一边安慰,一边抱着何念念下了楼:“丫头,你这样在你妈妈面前哭,你妈妈会更难过,别哭了啊。”
“可是,可是,要是我妈妈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怎么办,呜呜呜,我不要这样子。”
“我会照顾你妈妈一辈子的。”纪和光抱着何念念,抹掉何念念的脸上的眼泪:“哭什么哭,哭了你妈妈的腿也不会马上就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哭起来丑死了。”
何念念哭的一抽一抽的,点了点头:“好,那,那我不哭了。”
哄完了何念念,纪和光才带着何念念出了医院,准备带何念念去吃点东西。
※※※
等到纪和光和何念念出去,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机会,周瑜又愧疚的道歉:“何老师,对不起啊,都是我开车不小心。你放心,我给你找的是城海最好的骨科医生。”
何诗意忍着剧痛连连摇头:“我自己也有错,别自责了。”毕竟都是认识的人,周瑜主动认错还承担的医药费,何诗意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何老师,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何诗意正疼的咬牙切齿的,听到周瑜这句话,顿时觉得心里无比内疚:“不用,周先生。真的,你不要那么内疚,就是骨折而已,会好的。”
自打她在补习班任兼职开始,周瑜就一直是周末成人补习班的学生,他成绩挺好,人也长的很清秀,何诗意对他的印象倒是很不错的。这次算是误打误撞了,让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有了那么一些交际。何诗意看他那么内疚,肯定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丝微笑:“不用担心,会好的。周先生你也别太自责了。”
“我知道的会好的,何老师,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何诗意躺在病床上,因为周瑜的这句话,又让她一个头两人大了,她愣了半响,一时间还没从纪和光突然的变化里回过神来,就因为周瑜的这句话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周先生,你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何老师,我知道你二十四岁,有个女儿,你前夫是许向哲,这些我都知道。”
何诗意躺在病床上,瞬间就因为周瑜的这句话绷紧了神经,她看向周瑜,周瑜一脸认真,他从病房里拿了一个椅子,坐在病床边:“何老师,你可能不记得了,在伦敦,我见过你。一年前,我也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学生。”
如果周瑜不说出来,何诗意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她也会成为别人眼里的一道光芒。
周瑜第一次见到何诗意,是在政治经济学院的小花园,他和同学从小花园路过,看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姑娘,她很清瘦,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