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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遗凰断歌-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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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时待罗采女如同亲姊妹一般,可谁料罗采女却暗藏祸心,几次三番利用贵嫔娘娘,在娘娘有孕后她出于嫉妒甚至意图谋害娘娘,好在娘娘机警才没有着了她的道。”她十分痛心的叹了口气,“娘娘仁慈,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放她一马,谁知这狼心狗肺的……”倒底身份有别,她不敢再骂下去,住了口恨恨道:“她竟用巫蛊。她那日偷偷的问奴婢娘娘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说是要给娘娘准备一份好礼来赔罪。奴婢信以为真还告诉她了,事后越想越不对,托撷彩宫里奴婢交好的宫女华莲去打探,这才知道她竟使出这等下作的手段!”
  “也就是说,罗采女使用厌胜之术的消息,是宫女华莲告诉你的?”绾绡看了慎刑司掌事藕榭一眼,“华莲人呢?”
  藕榭恭谨答道:“华莲已畏罪自尽。不过,她留下了招供的画押。”
  “这么说本宫是听不到她亲口的供词了。”绾绡扬眉,“那其他人呢?”
  “都已招供。”
  绾绡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玩笑道:“该不会是屈打成招罢。这些年慎刑司打出来的冤假错案已经不少了。”
  坐在一旁听着的英贵嫔有些不悦,微微蹙起两弯柳眉,“殊妃娘娘的意思是本宫诬陷了罗采女?可明明人证物证俱在,撷彩宫里找出了写着本宫名字的偶人,撷彩宫里的宫人也都认了,娘娘迟迟不肯给罗采女定罪,不知娘娘是什么意思?”
  “英贵嫔娘娘。”绾绡没有理她,开口的是她身后站着的女官云嫣,这个样貌平平的女寻常时很容易就会被人忽视,可当她开口时,阴恻恻的声音却让武将世家出身的潘湉玉都感到心中一凛,好似一把刀轻轻划过了心口,“还请注意言辞。娘娘虽说入宫时日短浅,但相比在芳秀宫时就有专门的嬷嬷教导过娘娘,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说错了……又会有怎样的处罚。”
  潘湉玉是如同她姐姐一般骄傲的女子,可现在她清楚自己在这个杀了自己姐姐的仇人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云嫣向她扫来的眼风让她觉得冷,她抿了抿唇,偏过头去不再说话,手却下意识的按在了小腹——那是她未来的希望。
  “那罗采女本人,招还是没招呢?”绾绡继续问藕榭。
  “没招。”藕榭答,面露些许难色,“何况,她现在神智不大清醒。”
  “神智不清醒就找太医为她医治,本宫不要听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还有,本宫不想审出什么日后还需翻案的案子,也听不得畏罪自裁的借口。”绾绡吩咐完这句话后便起身扬长而去,绛色的罗裙拖曳在慎刑司铺满阴影的地砖上,就像是一抹流动的血。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屈膝送她远去,垂直眉敛低睫,暗自揣测后妃之首的真正意图。
  这或许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巫蛊案。有人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这点,却无法得到什么证明。后妃间的争斗太可怕,那些深不见底浪涌,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罗采女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但这却并不是因为太医的医术高明,而是因为痛苦。一定的痛苦会使人神智混乱,可更深的疼痛会让人痛醒。
  罗绘锦从混沌中醒来,是因为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她流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巫蛊连祸(下)

  巫蛊之案的局势逆转,始于罗绘锦在失去孩子的剧痛后醒来的时刻。
  凭她采女的身份原本是难以得到太多人重视的,可尊贵的是皇家的子嗣,还未堂堂正正出现在人们耳中就忽然之间逝去。
  但她的流产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她曾在慎刑司受过酷刑。皇宫里的孩子娇贵,好生养着都未必活的下来,何况是进了慎刑司那种血腥味重的不祥之地。
  如果罗绘锦的孩子真的是因为慎刑司的严刑而死的话,那也至多是在此番的巫蛊案中加些小小的插曲罢了,可偏偏,不是这样的。
  罗绘锦先前身上有伤又神志不清,每日总要灌一碗又一碗的汤药,而正是从一堆尚未来得及处理的药渣中,太医院的新秀李太医察觉到了不对,细细一验,才发现那药渣中竟混合了商陆、泽兰、大黄这几味能致使孕妇流产的药。
  “这么说,虽说咱们不知道罗采女有孕,可还是有别人知道这事的,非但知道,还下了毒手?”绾绡看了眼摆在桌上作为证物的药渣,深褐的杏眸微微眯起的弧度如刀,“愣着做什么?事关皇家子嗣,还不去严查!”
  她脚边跪着的慎刑司女官们齐齐叩首,而后干脆利落的起身,急急离去。
  若是查不到真凶,那么罗采女失去孩子的帐就会算到她们的头上,如今慎刑司的人比谁都希望能找到凶手。
  “罗采女如何了?”绾绡问。
  负责侍奉罗绘锦的宫女战战兢兢答:“罗主子还在昏睡中,她本就伤了身子,又碰上小产这样的事,哪里还熬得住……”
  “唔,她都昏了五六个时辰了,中途有没有醒来过?”
  “醒来过……还、还说了一句话。”宫女面露难色。
  罗绘锦虽被牵扯进了巫蛊的祸事中,但她的罪名仍未定下,又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因此她被格外恩准挪回了自己的寝宫撷彩宫。此时这座略为偏僻的小宫殿里坐着不少在宫中有头有脸的妃嫔,这么多人在一块,有些话却是不能当着人多的时候讲的。
  她的为难绾绡尽收眼底,可绾绡却没有丝毫替她解困的意思,反倒是以手撑着额,看着她的眼,等她将未说完的话说下去。
  她咬咬牙,道:“罗采女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救我’,第二句话是‘英贵嫔,放过我的孩子’。”
  周遭一片诡异的缄默,英贵嫔潘湉玉也在这,她原本是想要带着高高在上的仁慈和嘲讽的怜悯来探望这个失去孩子的好友的。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望向她。
  她深吸口气,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仿佛是溺进了一片湖水之中,危险迫来时的窒息。她在这些人或是惊讶或是惶恐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中下意识的瑟缩,很快她又站起,大步上前,狠狠的给了那个宫女一巴掌,“贱婢,叫你胡言乱语!”
  “英贵嫔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小心些比较好。”绾绡略略蹙了下眉,“还不将英贵嫔搀下去好好休息。”
  “娘娘,娘娘!”潘湉玉急忙辩解,“娘娘!嫔妾绝对没有去害罗采女!是她要用巫蛊来害嫔妾呀!”
  绾绡没有听她的分辨,她品着新沏的碧螺春,等待她想要的证据。
  慎刑司找出谋害皇嗣的凶手之时也正是罗绘锦醒来的时刻。绾绡原本要去内室探望或者说审问她,可听到小唐子来报说慎刑司掌事藕榭求见,就不由顿住了脚步。
  “罢了,让她进来罢,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绾绡在外殿坐下,压低了声音,“罗采女毕竟是失去了孩子,怕是听不得什么刺激的话。”
  “是。”
  藕榭很快被带来,“娘娘金安。”
  “查出来了么?”殊妃谢绾绡的音色并不算十分的冰冷,可她有意无意拖长的尾音总让人忍不住会心头一颤。
  “查出来了。”作为慎刑司的掌事,说话办事干脆利落早已成为了习惯,“带上来。”她吩咐道。
  被几个宦官押上来的女人绾绡很是面熟,很久之前这个女人的主子名为潘旖玉,现在她效忠潘湉玉。
  “遥佳。”绾绡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遥佳抬头,满眼的不屈与愤恨,“谢殊妃,你杀了我罢!”
  “好端端的本宫为什么要杀你?”绾绡咯咯轻笑,可她无意识抚摸自己手指的动作才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藕榭,她是犯了什么错呀,非死不可?”
  藕榭答:“奴婢查到,昨夜有人潜入了太医院盗得商陆、泽兰、大黄这几味药材,命人细细盘问太医院的人,又查到昨夜给罗采女熬药的宫女曾因疏忽而中途离开过,想来凶手便是趁着中途这个空荡将这几味药投进了药罐。”
  “昨儿给罗采女熬药的宫女是谁?可真是胆大,给主子熬药中途竟擅离职守,她是做什么去了?”
  “熬药的是临时派去伺候罗采女的宫女红卉,她在宫中还有个妹妹。她说她昨夜之所以在熬药时离开,是因为有人告诉她她妹妹突然病了。可她回去后却发现她妹妹什么事都没有。那个传假消息给她的人是一个名为王粟的宦官,而王粟,既是在太医院当值,又是宫女遥佳的对食……”
  遥佳的面色有些发白,可她尽力挺直脊背,持着她的骄傲。她曾是潘旖玉的宫女,那个骄傲刚烈的姁妃手下的人与她一样有着笔直的骨头。
  “继续说。”绾绡坐在贵妃椅上,欣赏着遥佳的神色。
  “奴婢派人拷问了王粟,他已承认,太医院的药是他盗的,红卉也是他引出去的,背后的指使人就是他的对食遥佳。”
  “遥佳,本宫记得你现在的主子是英贵嫔,那么罗采女小产之事……”
  “不干英贵嫔的事,是我自作主张!”事到临头遥佳并不畏惧殊妃的威仪,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英贵嫔是姁妃娘娘的堂妹,我自然要助她。罗氏意图以巫蛊毒害英贵嫔及皇嗣,实在是罪大恶极,她该去死,我绝不会让一个孩子成为她的救命符,也绝不会让她的孩子妨碍到英贵嫔的孩子!”
  她厉声说完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急剧搏动,她说的是实话,昨天她无意中听见李太医交代侍奉罗采女的宫女要注意替罗采女安胎,她就知道原本已经快死的罗绘锦又承蒙上天恩赐获得了一张免死金牌,这让她恨得牙痒痒,当即就自己定下了除去罗绘锦腹中孩子的计划。
  不可否认她的行为过于鲁莽,虽说的确是成功的让罗绘锦小产,可她并不希望英贵嫔也被牵扯进来,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你是奴婢,奴婢做的事怎么会和主子没有关系?”绾绡看着她,笑意一点点敛去。
  “娘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奴婢是不会承认的。如果娘娘要将奴婢带去慎刑司严刑逼供,奴婢会即刻咬舌自尽。”遥佳神情凛然。
  绾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人影忽然从内殿闯了出来,那是罗绘锦,她扑倒在地上,大哭:“求娘娘为嫔妾的孩子主持公道!”她恶狠狠地瞪着遥佳,“英贵嫔及她的宫女设下重重诡计谋害嫔妾,嫔妾纵然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们笑到最后!”
  “罗氏,你休要满口胡言!”遥佳喝道。
  “罗采女才小产伤了身子,怎么不好好躺着?”绾绡瞥了她一眼。
  “娘娘——”罗绘锦哭喊,“娘娘,巫蛊是英贵嫔栽赃陷害,嫔妾腹中的孩子也是她害的,求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
  “你个颠倒是非黑白的贱婢!”遥佳怒从心起,当即扑过去要给罗绘锦一个耳光,却被一旁的慎刑司宫人拽住摁在地上。
  罗绘锦凄凄惨惨的哭,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好不可怜,“嫔妾从前与英贵嫔是好友,嫔妾发现自己怀孕后怕是误诊,不敢相信自己有那样的好运,只偷偷的告诉了嫔妾视为好姐妹的英贵嫔,谁知英贵嫔自己怀了孩子便容不得臣妾的孩子,设下了巫蛊之局来害嫔妾——那个偶人、那个偶人是英贵嫔塞进嫔妾枕下的!嫔妾从前与她交好,事事不曾设防,这才让她钻了空子!嫔妾被捉拿慎刑司后,她又用严刑拷打嫔妾及嫔妾的宫人,嫔妾知道巫蛊是大罪,故而抵死不认,于是她竟用酷刑逼得嫔妾身边那几个大宫女不是违心招供就是丢了性命,嫔妾亦被她折磨得神志不清来不及在娘娘面前为自己辩白!或许是上苍垂怜,嫔妾的孩子在慎刑司那样严苛的环境下竟还好好活着,英贵嫔心中愤愤,又派来了她的宫女遥佳来害嫔妾——求娘娘为嫔妾做主!”她本该躺在床上调养,可或许是因为心底激愤所致,此刻张口滔滔不绝,话语没有丝毫凝滞。
  “传英贵嫔过来。”绾绡冷冷开口,既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对了,既然事关两个皇嗣,那么再请皇上过来。”
  连阙七年二月初三这一夜有很多人将注定彻夜无眠。两个剑拔弩张的妃子,一堆哭哭啼啼的宫人,再来几个坐在高出饶有兴致看戏的人——多少场深宫闹剧都是一个样。
  殷谨繁自十四岁登基有了第一个妃子起,这样熟悉的场景早已见过无数次,如果是十四岁的他,大概会认认真真的听,义愤填膺或是心生惋怜的处置那个奸诈之人;如果是十八岁的殷谨繁,大约是满脸的厌倦不耐,索性不再管顾什么事实真假只一味护着他想护着的那个人,毕竟他早就知道这宫里的每一个看似纯净美好的女人,其实都未必无辜;而今二十一的殷谨繁则是冷冷的听着,冷冷的看着,英贵嫔和罗采女,这两个其实他都不是很熟悉的女人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的相信,可他也只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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