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乞活-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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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形式,不日福王就得登基为帝,本来牧斋你就声势浩大的组织拥潞立贤,再被此二贼撺掇,恐怕天启年间的大狱旋即当兴了!江南将被杀得腥风血雨!”
“再接着,估计就是加九锡,剑履上殿,见帝不拜,最后在禅让了,宋两淮野心勃勃,恐怕又是我大明朝一个曹操!”
说到这儿,满是嘲讽,吕大器还颇为愤愤然,可听的钱谦益却又是深思的撂下茶壶坐了回去,手揉着太阳穴想了想,方才在吕大器焦急的催促中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老夫以为不然!”
“牧斋!”
“宋某人的确是野心勃勃,可他不是粗鄙武夫,这些日子,老夫在乡下可没少研究此人,他至少有一个弱点,那就是顾大局,识大体!此时北面闯贼兵峰徘徊两淮之外,如果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任何一个人处于宋两淮的位置上,恐怕都会兴大狱大肆屠杀异己,可他不会!他不敢!他需要一个安稳的局面来全力与闯贼争锋!大肆屠杀只会激起江南士族群起而反抗之!”
“哼,这就给咱们一个可趁之机!”
仿佛智珠在握,钱谦益脸上忽然露出一股子阴仄仄的诡笑,扭头看向吕大器笑道。
“福王监国,这两日不是必定会拜谒孝陵吗?给老夫安排个机会,老夫要去拜见监国!”
…………
事情进行的一度非常顺利,这几天宋青书简直是在应天一手遮天,还真是有些当年魏忠贤的风范了,南京六部汇报政事的诏书全部都送交给马士英来批阅,马士英自然是有事得向宋青书请示,间接的,宋青书的参谋部取代了内阁的作用,皇帝之命无不是出自其手。
所付出的代价却仅仅是十几个姿色靓丽的倭女,一些自子西域,四川的好酒还有其他些西印度公司从东南亚淘弄来的新鲜玩意,就把颠沛流离两年多,日子过得别提多苦逼的福王哄得跟天启皇帝那样,乖乖待在宫里醉生梦死打豆豆。
这些天称帝进程也快了不少,首先有许多江南大臣,世家一开始就是支持福王继位,如今北方消息断绝,上奏请求早上尊号的折子仿佛是雪花片子那样飞进宫中,福王入宫三月后,迫于各方压力,以史可法为首的南京六部大臣们,又是正式答应恭迎福王为帝,称帝日期就定在本月月二十。
不过这样一来,登基大典倒是变得仓储了许多,宣布的当天,还在宫中和倭女玩的乐不思蜀的福王朱由崧就不得不被宦官们给拔了出来,套上了繁琐的礼服,旋即拖上马车,就直奔孝陵而去。
要说这朱家子孙也够不孝的,自从明成祖迁都京师,二百多年时间,也就下江南的也就是以玩闹出名的明武宗朱厚照来祭扫了一次,此外再没有回来过的,才刚刚史可法七不立中强调福王不孝,这回他倒是算得上孝了一会。
“大帅!福王要出应天,去孝陵祭拜,马大人派人出来送信,大帅要随行吗?”
伴君如伴虎,皇帝无小事!这头预备开拔了,那头宋青书在紫金山的别苑,又是被一个宫中信使急促的给敲了开,抱着文犊,李香君急促的跑到了大书房,向宋青书请示道。
不过不管她还是宋青书,明显都忙昏了头,这年头也没有电话,京师陷落之后绝大部分的乞活军耳目都不得不撤了回来,剩下一点也在闯军入城后的骚乱中被破坏掉,如今宋青书取得消息的只有接着港口防御没有投降大顺的登莱巡抚张好才,就连他也是间接打探,如今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闯军在京师大规模的拷饷,清军入关与否,闯军是否战败,一概不得而知。
尤其是最近宋青书还在连续策划两件大事,南明之所以败亡,最直接原因还是军事上的,因为史可法的犹豫不决,让史上的江北四镇借机博得了迎立之功,旋即跋扈了起来,四镇兵马二十多万,可最后除了黄得功之外,其余各镇无不是先后投降了清军,关键时刻左良玉还打出个清军侧的幌子,自武汉发兵攻打应天,半路上左良玉一命呜唿,子左梦庚投靠建奴,这些人构成了建奴征服江南的先锋主力。
既然刘良佐,高杰,刘泽清三个家伙彪唿唿的跟着迎立进京讨功,宋青书自然就没打算放他们回去,可如何接收控制他们麾下乱糟糟散漫惯了的军队,可是个大问题。
另一方面就是财政!北方京师财政陷入枯竭,崇祯皇帝甚至拿不出来一百万两军饷,江南的财政同样没好到哪儿去,江南文风浓郁之地,靠着科举仕途圈地占土的不计其数,土地兼并最是厉害,偏偏纳税源泉越来越少,明朝初年税米尚且有两千五百万石,随着年人口增加,到张居正时期,税米反倒是降到一千八百万石。
到了崇祯年间,加征三饷,税收的的确比以前多了几倍,重了不少,可是收上来的比万初年还要少,自一千五甚至掉到一千一二万石,这些税收压垮了农民,最终导致了自己的悲剧,而坐看大明灭亡的地主士绅尤其是东林党们,还在口口声声骂着几个奸臣,却从未想过自身的原因。
说实话,以宋青书的财力,支撑南明小朝廷运转,虽然不说富庶,但还是绰绰有余的,担花着自己的钱保卫大家的利益,让那些脑满肠肥的混蛋继续看着热闹上嘴唇顶天,下嘴唇着地的搬弄是非背后骂着,别说宋青书不干,就算他那些股东也不会干。
一但拿到南明小朝廷的政权,宋青书就要开始着手改革税制,第一步是要现将张居正改革被废除的清丈土地,一条鞭法完全恢复起来。
两件大事必须在这些天解决,时机不等人,这头宋青书都忙晕了,头发都跟着乱糟糟有点像崇祯了,听着李香君的汇报,他是直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第九师李甲跟着扈从,让马大人看着点就行,本帅就不去了!”
“是!”
答应一声,李香君也没有多重视,旋即又出了门答复了过去。
得到宋青书的回答,马士英就也不再拖了,就这大上午,百官簇拥着车驾,浩浩荡荡再一次出了应天,向紫金山的孝陵进发而去。
这次祭拜了孝陵,无疑朱由崧的皇帝之路正统性又增加了不少,在外门口汇合了宋青书调来的第九师,骑在马上跟着御驾,马士英那张狭长,清癯的脸上,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得志之意显露出来。
不过这么多天顺风顺水,让他也麻痹了些,浑然没注意自己身后,东林党高弘图吕大器等人相互传递的眼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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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帝王心术
李甲是孙传庭带来凤阳第九师师长,算是个新锐军官,不过他的师不属于最精锐的一线师。燃? 文 ?? ???. r?a?n??e?n‘org
这也和最近即将展开的军事行动有关,宋青书说是宋两淮,他的势力范围却是沿着长江一条狭长的范围,自中游大别山凤阳退到江边,然后向江南延伸到松江,庐州,淮安,徐州,扬州一带如今都在江北其他三镇手里,守江必守淮!如今沿着长江,宋青书将主要兵力都布置到了应天,呈现一个向北侵略的姿态,就等皇帝继位,给刘良佐高杰一个爵位将他人困在应天,第一个就拿扬州的高杰开刀。
留着看着应天城内兵力就剩下两个师,李甲的第九师就是其中之一,好歹比第十师强点,他的麾下被宋青书指定为护驾的亲军。
不过就算不是一线精锐,久经训练的第九师还是比那些勋贵家兵凑出来的南京禁军精神不少,扛着燧发枪,直接将刺刀按在上面以应对突发情况,三千人的军团一个骑兵营五个步兵营六十个大队仿佛马赛克那样整齐的行进在应天的官道上,被撵到后面的一千多禁军邋邋遢遢的拖的老长,倒像个臃肿的尾巴。
昨晚还跟着媚俗银荡的倭女喝着花酒打着叶子戏一直到半夜一两点钟,朱由崧明显是精神不足,坐在马车中都是直打哈欠,孝陵位于紫金山中,距离应天城可有二三十里的距离,行军至少要半天时间,宋青书修路也只修了经济干道,孝陵又不能开发出来旅游,这段道他自然是没理会,早年的官道早已经年久失修,晃晃悠悠弄的这位肥胖监国脑袋左晃右晃,终于咕咚一声,靠在了车后椅子上,一股子浓郁的鼾声旋即传了出来。
中国讲究的仁孝治天下,皇帝祭祖也是朝廷一等一的大事,正常需要沐浴焚香斋戒七天,方才能上行,而且一路上还要危襟正坐,不苟言笑,时间紧迫,前面沐浴斋戒省了已经是文臣士大夫很大的让步了,这会儿监国居然睡着了,这让跟随队列的史可法,姜曰广,礼部尚书王铎异常不满,就连马士英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见此,随行的太监卢九德是颇有些急促的驱着马到了御驾跟前,敲着窗户焦虑的小声叫嚷道。
“殿下,祖陵神灵之地,望殿下严谨,慎独。”
然而从车窗里,却是传出了一声尖锐难听的呵斥。
“放肆,此乃太祖爷有感殿下孝道,特托梦来垂,汝个老奴,殿下之事还要汝来置喙,快滚,耽误了殿下与太祖爷神交,你几个脑袋都吃罪不起!”
这话骂的卢九德真叫勃然大怒,然而气得唿吸直喘,片刻后他却又是不得不将怒火收敛了起来,的确,他早年伺候过老福王,这次又有定策之功,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论亲近,他也比不得自小伺候朱由崧的太监田成,如今也正是关键时期,得罪他可不是好事,迟疑了片刻,卢九德也无可奈何的踢马回去,将田成的鬼话对着其他部臣说了一遍。
“一派胡言!子不语怪力乱神!祭祖大事,监国竟以如此鬼话来煳弄群臣,成何体统,老朽拼死也要进谏监国改过不可!”
老礼部王铎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上马就要到前面将朱由崧给搅起来,谁知道同样老古板的户部尚书高弘图,今日却出乎意料的宽容,一副无奈模样紧着就拉住王铎的衣袖。
“老先生!世事多艰啊!听闻昨夜监国忧心京师北方,批阅奏折到深夜,一切以大局为上,此时,还是不要闹起来的为好!”
“是啊老先生,大局要紧啊!”
就连兵部侍郎吕大器,户部尚书高弘图这等拥潞立贤派都开口劝说,王铎这个福王正统派也不得不愤恨的一甩衣袖。
“此事作罢!然监国登基之后,老朽一定要好好为监国补一番人君之礼!”
睡觉这事儿先告了一个段落,群臣的不满中,车驾还是慢悠悠的行进着,然而到了孝陵,另一件令人头疼的事儿却发生了。
后人评价明清官场,最大一件弊端就是好逢迎,人浮于事!就算是老祖宗朱元璋的墓地也是一样,皇帝不来祭拜,维护的经费还让太监和文官五五分账给贪了不少,偌大的孝陵居然是一副杂草重生,墙殿坍塌的衰败模样。
这儿可是礼部的过失,来时候还在张口训斥监国,可到了自己的道场,却是这么一副情景,老王铎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这祭祀不得不又加了一向,清理!李甲的第九师还有禁军一千多人算是倒了霉,被喝令分散的清扫外围的杂草,将剥落塌陷的墙壁给重新安好,不过皇陵禁地,一般人不得入,叩拜过后,老王铎亲自带着些宦官与禁军深入内殿祭祀场所,去收拾那里。
这样一来,福王的车驾一时间居然被丢到了一旁。
不知什么时候,睡足了的朱由崧又揉着眼睛的醒了过来,撩开车门看看风景,过了一会,也无聊了起来,一伸手,居然是从衣袖里摸出三个骰子来,对着下了车在车前伺候着的田成就招了招手。
“伴当,上来,陪寡人戏耍一二!”
要是朱元璋知道自己的不孝子孙在自己坟前赌骰子,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反正田成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满是悲催,他赶忙做了个揖,唉声叫道。
“千岁爷!这儿可是祖陵!万一那些老夫子们知道了,上书一弹劾,奴才可吃罪不起!”
哭着一张脸,田成就差没挤出点眼泪来了,对于朝中大臣尤其是东林党,朱由崧也挺顾忌的,挺他一说,向着一个个死板脸的老头子对着自己没完没了说教,尤其是马士英那张黑乎乎的脸,朱由崧也不得不收起了象牙雕刻的精致骰子,满是郁闷的缩回座位去。
“无趣!”
惹得自己衣食父母不高兴了,田成似乎也颇有些忐忑,做贼那样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再一次把脑袋伸进了天子御驾之内,小声的抱拳禀告道。
“千岁爷,那死老头王铎带着宦官禁军清理祭祀场,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奴才打听到这附近还是有不少山景可管的,趁此机会,何不熘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