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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心字难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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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何说,爱一个人,就要他幸福,至于是谁给的,并不重要。我早就明白了,从我赶来的那刻起,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为他的幸福做一点点努力,因为,时雷他值得幸福,虽然我给不了。但是,那又怎样?心书姐,我愿意祝福你们,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们实在太苦,我忍不住要帮一把。”
  这么长的话,她说得很慢,心书却觉得时间过得那样快。
  窗外,竟然开始麻麻亮了。就像天要黑的时候一样,淡淡的白。
  心书笑了一下:“我们两个,这样忍住不流眼泪,你不觉得很难受吗?”
  丁宁也笑了一下,可是眼泪还是流下来,她气道:“真是的,我发过誓,不能哭的,你自己哭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招惹我让我陪你一起哭……”
  心书揽住她的肩,轻轻地抱住她,眼泪滴在她的肩头。
  一切,都乱了。
  很久,心书推开她,说:“天要亮了……”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混乱的事,竟然给了自己一个没有新郎的婚礼。丁宁,你说,怎么会这样呢?”
  丁宁抹了把眼泪,道:“可是,我看你家人都来了,等一会儿黎歌他们应该也会来的。”
  “我的学生们,这会儿应该也已经出发了。我都忘了打电话。”心书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淡淡的白中,模模糊糊可以看见那片花。
  仿佛下来决心,她的语气有些任性:“来就来吧,我当我请大家过七夕了。”
  “可是,婚礼……”
  “什么婚礼?不如给爸妈举行一场纪念婚礼好了。”
  丁宁愣住了:“合着我在这说了半天,一点效果也没有啊?你是铁石心肠吗?还是,仍然固执到让人发指?”
  心书望着她,低下头去,很久,叹口气:“这两天发生那么多事,说实话,我很混乱,可是也慢慢清醒。或许,我错了,是该考虑一下,到底该怎么面对现实。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是,我和时雷的事并不是眼前就需要解决的。摆在面前的,是婚礼。”
  “难道你还想要和何志南举行婚礼?”
  心书笑了一下:“恐怕不可能了。难道要我去逼婚?何况,在知道了他不是佑之,知道了这些后,也不可能了。这些天,我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一点也不真实,其实,现在我就想我若是能消失就好了。丁宁,你说我是不是很幼稚很糊涂?”
  “你自然是很幼稚很糊涂!”丁宁忽然笑得神秘,“可是,你糊涂,不代表你身边的人都糊涂,我看何志南就很聪明很清醒,他可说了,今天婚礼,如期举行。”


☆、第十四章【全世暖】六

  心书吓了一跳:“怎么?”
  “难道除了他,天下就没有男人了吗?”丁宁说,“我刚才还痛洒热泪告别的人可比他好百倍。既然,都到了这地步了,心书姐,你就勇敢一点,换换新郎又如何?何况,恐怕只有你以为是何志南,我们大家早知道不是他了。不信,你问黎歌他们,还有你父母。”
  心书真糊涂了:“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不要管什么意思了。天亮了,马上要来不及了!”丁宁推她,“快去梳洗!我可是学了一天的新娘盘头和化妆,不让我试试身手我跟你没完!”
  心书扭过头,一脸地迷茫:“到底怎么回事?”
  丁宁一面逼心书梳洗,一面搬出自己的工具,说:“你好好想想,何志南都决定要告诉你他是谁了,为什么还要答应给你一场婚礼,还要接你父母来?还不取消婚礼?”
  心书愣愣的:“为什么?”
  丁宁白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你当年是怎么做成第一秘书的啊?你就没想过,他其实是想安排你跟别人的婚礼?”
  “别人?……”
  “就是我家董事长啦!我看就只有你们两个当事人不知道。唉,这也算我长这么大,见到的最乌龙的婚礼了。”丁宁看看表,“也不知道黎歌他们把董事长从医院里偷出来没有?”
  心书几乎要流汗了,任丁宁拉她坐下,开始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过了很久,她似乎忽然明白过来,一把抓住丁宁的手,声音怪异:“今天,是我,跟时雷的婚礼?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们俩不知道?”
  丁宁一面在她的每一个问句后面点头,一面拉下她的手,继续作案。
  “不行的……”心书皱着眉头,拉她忙碌的手。
  丁宁“嘶”的一声:“不要乱动!我给你说,如果你敢破坏了今天的婚礼,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会原谅你!包括你那群学生,我听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你看,他们都在摘花了!”
  心书往窗外看去,果然,何青曲瑞还有几个人都在拿着剪刀在花圃里忙碌着。
  心书又气又怒:“天下怎么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
  她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一向是慢性子的人,不逼到极点,不会发飙。做事也一向稳妥,这一回,却离谱到了极点。可是她的脑子还很乱很乱,有点六神无主,理不清个所以然。她只觉得,她到了一个死胡同,不知该怎么走出去。
  就这样,当她还在死胡同里拼命寻找出路,理清心绪的时候,忽然听到黎歌的惊叫声:“天啊,丁宁,我真的小看你了啊!”
  心书睁开眼,看见黎歌易芳时他们纷纷围上来,惊艳地看着她。她往镜子里看了一下,一时没有认出来,镜子里的女子略微有些吃惊地瞪着眼,粉面红唇,乌发盘得高高的,只有鬓边的一绺头发垂下来,越发显得三分妩媚。
  心书一时有些发呆。
  丁宁开始把黎歌手里的头纱卡到她头上,然后,开始脱她的衣服。
  心书这才清醒过来:“丁宁!”
  黎歌道:“不想我们脱,你就自己赶快脱了换上。”
  是那件试穿过的婚纱。心书磨蹭了许久,终于穿上,黎歌在她身后帮她拉上拉链。
  众人都不说话了。镜子里,是白色婚纱的心书。是天底下最美的人,她的名字叫,新娘。
  不知怎么,这样美,黎歌他们却觉得眼睛酸涩,这样的时刻,对心书来说,多么多么不容易。
  还是易芳时说:“时候不早了,心书,还要教给你一个重要任务。”
  黎歌这才“啊”一声:“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雷子我给你带来了,但是,他是新郎的事,还是你去告诉他吧!”
  心书看着黎歌,易芳时,夏语,丁宁,她们每个人都微笑着,对着她点点头。
  心书低下头。
  黎歌握住她的手:“去吧,心书,我们每个人都在等着。”
  心书被她们推着,来到最右面的房间,她站在门口,心里莫名的紧张,也极为的焦躁,她觉得她还在做梦一样混乱,脑子里闪着各种奇怪的镜头,这些年,实在经历的太多。
  终于,她抬起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时雷就坐在那里,正在抽着烟。烟雾中,他穿了一件西装,背对着光而坐,脸上的疤痕还在,只是淡了很多。只有眸子里的光很深很深。
  他不常穿西装,都是在最庄重的场合才穿,她从来都没有说,其实他穿西装打领结最好看。
  清晨的光淡淡的,心书一袭婚纱,微微地蹙着眉头,她的脸却那样醒目,仿佛是晨光中最鲜艳的花。
  时雷就那样看着她,很久才找到声音:“心书,你真美。”
  虽然不是为自己而穿,可是,他真的很高兴,看到这样美的她。他站起身,脖子有一点僵硬,笑容也有些窘迫:“是要开始了吗?”
  他这样僵直的姿势,这样的表情,心书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刻,心书忽然宁静了,脑子里所有的纷乱、纠结忽然都平整了,顺畅了。
  十几年了,他还在这里。
  十几年了,经过了最美好的年华,他们还在这里。
  十几年了,她仰望了十几年了,那个人竟然还在这里。
  脑海中,忽然想起何志南的话——
  “心书,在这个世界上,等待了十几年的人还在那里,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幸运。那么多悲伤,遗失那么多,还有幸福的可能,是太不容易的事。这是,上天给你们的宽佑,连我都不敢抢夺。
  “所以,心书,请你珍惜这即将荒凉的幸福。你始终要明白,我们都是你生命中的插曲,总要走向尾声,只有那个人,会一直伴你走到生命的结束。”


☆、第十四章【全世暖】七

  心书一步一步走向他,提起嘴角:“14岁的时候,你翻过学校的围墙,对我说:‘跳下来,我会接着你。’我果然相信了,就真的跳了下去,你真的接住了我。”
  “15岁的时候,我考上你的学校,在竹林,你说:‘为什么一定是z大?’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可能会在那里。
  “20岁的时候,在z大后山上,枫叶飘飞的时候,我推开即将摔下陡坡的你,自己掉了下去,被人背回去的时候,醒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时雷呢?’
  “23岁的时候,我成了你的助理,每天追随着你的脚步。只觉得就算不能是你的女子又怎样,一辈子这样也未为不可。
  “25岁的时候,我倦了,遇到了周佑之,我想,这样跟在你身后对你未尝不是压力和阻力,不如,我自己先离开,才能面对你的幸福。
  “只是,没有料到生活还有那么多猝不及防的意外,吃人不吐骨头的意外,我没有能够离开,你也未能幸福。可是,我们也没有幸福的可能了。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这就是结束,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让我永不能再去仰望你,也永远不能看到佑之。我自己知道,我,是永远不可能幸福的了。因为,幸福,只有爱是不够的。”
  她喉咙发干,抑制着泪水,她笑着。看到时雷手足无措地想要伸手抱住她,可是终究垂下手。
  “没有想到在27岁的今天,会在这里,遇见我以为的佑之,然后又知道不是他。兜兜转转,哭哭笑笑,我才发现我活在一个靠着回忆活下去的畸形的生活中,我自己虚构了我的生活,然后也虚构了你的快乐。我才知道,我执拗到不可理喻,可是,身边却有那么多人,在为我努力着,为我的幸福努力着。我这样,我们这样,伤害了那么多人,是天理难容的吧?当所有人都说我们错的时候,我们大概真的就错了;当所有有人都以为我们可以幸福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真的幸福呢?”
  “时雷,我真的累了,倦了,也老了,我就只想问你一句:当初的那枚戒指还在吗?”
  时雷似乎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怔怔看着她。微微地皱着眉,眼睛里是满满的痛和怜惜。
  心书伸手握住他带着伤疤的手,说:“我们,不要纠结,在一起吧!”
  时雷震动一下,似乎才明白过来,他的表情怪异,说话也不顺畅:“可是,我哥哥他在……”
  “佑之他,在天堂里,会保佑我们幸福的。志南,他都给我说了。今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时雷愣了一下,眼睛那样明亮,然后脸色微微地红:“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没有求婚……甚至连戒指都没有……”
  心书伸出手,停在他脖子上,他僵硬着背,一动没有动。
  脖子里有一圈黑色的丝线,心书拉出来,上面是一枚银色的雏菊花样的戒指,那么近的距离,心书的眼睛像戒指一样明亮:“戒指,早就有了。你看,正好两个,我们带着哥哥的祝福,结婚吧……”
  时雷蓦然抱紧她,用尽全力,甚至把她抱得离了地面,她的长裙拖在地上,像一道幸福的弧度,他的笑容在晨光里,很久很久。
  他还记得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肆无忌惮,飞扬跋扈,一路笑傲情场和商场,那时候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痛快过,很多时候,他累了,一回头,看见她就跟在身后,那样平凡的追随,那样安静的存在,他就会静下来。
  只觉得,又有什么关系,什么事他都可以应付得来,因为至少她会在他身边。
  后来,当他失去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依赖真正的名字,叫爱,只是,他一直误解了爱的含义。
  可是他明白的时候,他已经不能爱了。
  如果不能爱她,那么,这世上,还需要什么爱?还能爱什么?
  可是,他真的不能爱她。
  那么,他就在她身后默默守候她好了。她在他身后那么久,早该轮到他来跟在她身后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让他成长,他从此隐匿在她身后,他甘之如饴。
  他可以用生命的一切去换取她一刻的幸福,所以他舍得下尊严,下跪又怕什么。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能够走到她的面前,面对着那双熟悉的眼睛,说:“我爱你,让我爱你。”
  可是,上天却给了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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