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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字难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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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走!”白茕怒瞪着那人,然后,怒气慢慢散去,眼里只剩下悲哀,竟然慢慢挣开周西顾,轻声说了声:“对不起,西顾。”
  周西顾惊讶地叫了声:“小茕,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过过道,走向门外。走过第一排的时候,看到轮椅上的父亲愤怒疑惑的脸,她顿了下,然后低头跑出去。
  那人很快赶上她,可是她没有望他一眼,只是疾步地走着。那人只好一把拉住她。她像被触到的刺猬,汗毛立竖,大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举举手,表示无奈:“我没想怎样啊,就是提醒你不要做错误的决定。我车在前面,坐我车吧!”
  “滚!”她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骑上那辆拉风的125,慢吞吞地跟在白茕身后。
  摩托车的声音嘟嘟地响在身后,就像尾随的响尾蛇,白茕气得不行,更加上疾走,她喘着气,忽然停下来面对他,他反应倒是很快,立即停了,堪堪止于她面前。
  白茕吸了一口气:“你跟着我到底干什么?”
  他忽然有些不自然:“那个,就我家那个方婶啊,她家里有事请假了,这两天家里都闹饥荒,你不要去那个破学校了,来我家帮忙吧!”
  白茕睁大眼睛,仿佛看一个怪物,忽然用脚踹了他的机车一脚,崩溃道:“你是个疯子!流氓!变态!莫名奇怪的怪物!”
  街道上的行人惊异地看向他们这里,他也吃了一惊,下车拉她到一个角落。她一路挣扎不过,干脆就死死咬住他的手。他疼得嘶嘶地抽气,却也不推开她,直到她累得牙都酸了,慢慢松开。
  他才说:“没有见过你的人还以为你是河东狮,母夜叉,又是叫又是咬的,谁会想到你是那个似乎大气儿也不敢出的白老师!我怎么总激发出你潜藏的泼妇本质啊!”
  她低着头不说话,仿佛所有的力气已经用完,他发现她似乎不太对劲,就低头看了一眼她:“你怎么了?”
  她慢慢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间,渐渐由无声变为抽泣。
  他团团转了两圈,还是拉她起来说:“唉,怎么又是哭?”
  白茕哭得一哽一哽的,声音也很模糊:“我到底哪里惹到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他似乎很生气:“唉,你有完没完?再哭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你父亲了,听说他最近已经禁不住气了……”
  “你敢!卑鄙无耻!”
  “我卑鄙无耻有什么不敢的。”
  她还在抽噎,被气得死死瞪着他。他说:“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不能跟他订婚的,你敢让他知道吗?可是他早晚会知道,你何必自我欺骗?”
  白茕从牙缝里抽气:“你还说!你是什么人啊?不是你吗,不是你才让我……时慕东,从今往后你不要再缠着我,要不然我就算身败名裂也不饶你!”


☆、番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2)

  他没有还口,静静看了她一会儿。
  白茕反倒觉得紧张起来。她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弭了,这才恢复了以往小白兔的惶恐形象,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微颤,咬/住嘴唇也不说话。
  时慕东脸色也缓和下来:“这样吧,你答应去替方婶几天,我就再也不强求你做任何事了,不再缠着你。好不好?”
  白茕有些惊异:“真的吗?”
  时慕东砸吧一下嘴:“你看,你这是什么目光啊?我时慕东说的话还会食言吗?你去东方红大道去打听打听,这是我时大少的作风吗?你这不是侮辱我吗!”
  他的表情太义正言辞,白茕一时忘记了他是怎样的大灰狼,就说:“好,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他慎重地点点头说:“上车。”
  等白茕刚上了车,他就一下子飞了出去,白茕吓得慌乱中抓住了他的腰。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又赶紧松掉手,这个小城虽然已经很潮流,有一些男女也很开放,但是她是很保守的,那样*的举动!本来坐他的车就够疯狂的了!她应该走着去的!她懊恼得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白茕这样心思百转着,也没有注意他开得有多快,只觉得猎猎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从来没有坐过别人的车,除了周西顾。
  周西顾!
  白茕忽然回想过来,她今天都做了什么事啊!她竟然在那样的时刻丢开大家跑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前面这个飙车的混蛋!她竟然还得受他威胁!她干脆从车上摔下去死了算了!
  白茕闭上眼,泪水掉下来。她缓缓松开抓住后座的手,脑子里忽然想起坐在轮椅上那张失望的脸。爸爸!
  没有她,爸爸怎么办呢?
  爸爸本是白面书生,偏偏在65年自动请缨去了抗美援越的战场,光荣归来后娶妻生子,大好的日子才开始,谁知在她7岁那年腿却不能行动了,一查原来是打仗时腿上曾经中弹,又在那样潮湿里浸泡过,战地处理也很马虎,软骨质已经坏掉,必须要截掉一只腿。
  噩耗传来,家一下子就塌了。妈妈照顾了他两年,终于不堪忍受,走了。
  那年白茕10岁,她每天放学回来站在凳子上下面条,然后端给爸爸。她自己再低头吃,只是每次她回来就见那碗还是原样。
  有一天,她把饭做糊了,就蹲在厨房里小声哭。忽然听到拐杖沉重的声音,爸爸默默拉起她,用一只胳膊刷锅,然后做饭。吃饭的时候,爸爸说:“去找你陈叔叔,让他下午来一趟,我有事情要拜托他。”
  陈叔叔是爸爸的战友。
  等白茕放学回来,才看到屋子里摆着一架机器,爸爸正在拿着一只鞋在上面弄着。白茕问:“这是什么啊?”
  爸爸没有抬头,说:“明天你走的时候帮我拿下去。”
  白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个架子似的机器搬下楼,又跑了两趟才把所有东西拿下去,然后搀着爸爸下了楼。幸亏是二楼,要不她真不知道能不能把轮椅拉下去。
  爸爸从此后就在小区的大门口修鞋、擦皮鞋。她也每天跑上跑下,虽累但是很高兴。因为爸爸长得帅气,人又沉默,做得总是很仔细,又加上残疾,所以生意还是很好的,经常收工了还有很多没有修好,白茕就要半拖着拖上楼,夜里爸爸会加班。
  有时候,小区里的邻居碰到也会帮她一把。
  有一天,白茕正在使劲儿地往楼上搬运东西,从楼上下来一个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他在经过白茕旁边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就走过来一声不响地帮她抬。白茕道了谢,却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个小区里并没有见过他。
  一连几天,他都准时在那里帮她。白茕才知道,他住在另外一条街,不过他姑姑住在她楼上。他说:“我叫周西顾,反正每天也没什么事。”
  时间长了,白茕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学校,他上初一,她上四年级。
  到了冬天的时候,爸爸的身体越发不好,最不能在寒风里吹。周西顾就说:“不如我们在张伯的小摊前树一个牌子,让修鞋的都先放在那里,等放学了再拿回家让叔叔修吧。”
  张伯人很好,对白茕父子最照顾,当即答应了。
  因为大多是老顾客,倒也不愁没有生意。
  放寒假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天气异常寒冷,出门的人都少了,修鞋的也越来越少,但是哪怕只有一双也得及时修好啊,所以白茕还是每天傍晚下楼去取鞋,顺便拿报纸。
  这一天,眼看天要黑了也不见白茕下来。
  十几个孩子等在拐角处已经很久了。
  雪花正纷扬。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雪,不免激动兴奋,已经在楼下疯跑疯跳了好久,虽然有几个已经冻得龇牙咧嘴,小脸红彤彤的,只管双手在嘴边呵气。可是,却没有一个要离开的意思。
  其中一个小的想打退堂鼓:“冻死人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另一个说:“要不,我们在这里喊她?”
  大一些的少年白他一眼:“你傻啊,一叫大家不都知道了?关键是让爸爸听到了少不得又是一顿胖揍!上次被你爸爸撞见你敢说回家没有跪地板?”
  那一个后怕似的说:“幸亏,小白从来不告状。”
  正说着,就见白茕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她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一边走还在一边咳嗽。


☆、番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3)

  一个少年已经吹了一声口哨。白茕听到了口哨声,皱了下眉头,似乎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就在她犹豫间,那几个孩子已经呼啦一下围住她,她往左走,他们就往左边站,往右走,他们也转向右边。
  其中一个最小的抹抹鼻涕说:“小白,你就让我们抱一下吧,我们都快被冻成冰条了……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呢?”
  白茕是那种瓷娃娃样的美,就是谁见了都想伸手摸摸、好好疼疼的漂亮姑娘,不说白得像雪的皮肤了,单是那双乌黑的圆圆的眼睛一望你,你就觉得心里平平坦坦的。
  白茕也曾听小区里的妇女们背地里议论,说她这么小就这样狐媚,长大了还不定会怎样祸水呢!连小孩子也总是捉弄她。
  白茕已经眼圈泛红,因为天冷,小脸红红的,就像一个白里透红的苹果,还泛着一滴露珠。少年们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不忍,但是也有一股说不清的烦躁,一时不知该怎样处理了。
  还是“茶壶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拉她。她大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使劲儿推开他,竟然把他推趔趄了几步,寻得一条缝隙,她往前跑去。
  众人不禁惊呆了,“茶壶盖”大怒,很快追上去拉住她:“你敢推我?”
  他一向是这里的老大,还没有人忤逆过他呢!白茕小声说:“别闹了!”
  谁知他听了更气愤了:“谁闹了?别给你脸不要脸……”
  “放开她!”忽然他耳边响起一个不满的声音,“茶壶盖”一看又是周西顾,皱眉道:“一边凉快去,你是跟屁虫吗?”
  周西顾没有让开,竟然还伸手去拉泫然欲涕的白茕。
  “茶壶盖”大怒:“你想找死啊?”
  周西顾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你要怎样才不会再找她麻烦,划个道道吧。”
  “茶壶盖”冷笑一声:“嗬!原来不是书呆子啊,好,废话少说,我的世界里就是拳头说的算。”
  他最后一个字说完拳头果然挥了过来,周西顾偏身躲过。
  在白茕压抑的惊叫声中,最后那场战争变成了群殴。
  结果是,所以孩子都累得直喘气,周西顾却还是慢慢站起来,摆了个迎战的姿势。
  从此后,“茶壶盖”党们仍然还是经常截住白茕,可是不是刁难她,而是帮她拿东西。见了周西顾总要极为尊敬地叫:“周哥,来了!”
  周西顾培训了他们好久,才把这个“黑道”似的称呼变成名字。
  他们“奉命”保护白茕一直到白茕高中毕业。工业大潮席卷中国大地,他们上学的还在上学,不上学的都从良去工作了。偶尔回来,见了白茕必然要问:“周哥没来吗?”
  白茕脸红:“他在外地上大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们便哈哈大笑:“小白,你可要跟紧点哦,别让外面那些袒胸露背的狐狸精把他勾跑了!”
  白茕不理他们的胡言乱语,反正在大家心目中,她和周西顾就是一对,就差没当面喊她嫂子了,她脸皮薄,怕惹恼了她。
  事实上呢?白茕不敢多想,周西顾虽然事事照顾她,可是从来也没有当面说过什么表白的话。就是现在他每星期寄来的信里,最多也就是“要照顾好自己,不然我会担心你。”
  因为这些年父亲的腿越来越严重,白茕就不肯继续上学,而是在离家不远的小学当了老师。她虽然性子柔和,可是也很执拗,周西顾和爸爸也没有强求她。
  还是将近冬天的时候,白爸爸突然咳嗽不断,腿疼得严重,连拄着拐杖也不能下地了。周西顾的姑姑知道了,就提议说,不如让两个孩子早日定下吧,白爸爸才能安心。
  白茕霎时就红了脸,西顾还在上学呢。
  没想到周西顾很快来了信,竟然说等着他放寒假回来,他们就结婚。
  结婚这个词一下子就让白茕懵了。连双方的家长也惊异了一阵子,最后也就默认了。
  是白茕上完最后一节课,送走了学生,背着一包的书本之类的东西赶回家,一进家门,看到难得爸爸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白茕打起精神说:“爸爸,我回来了,今天想吃什么?”
  爸爸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说话。然后她听到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她疑惑地伸头去看,站在灶台前的高瘦身影回过头对她一笑。
  白茕惊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回来吗?”
  周西顾说:“刚到。准备吃饭。”
  白茕才想到他竟然在她家做饭!他虽然常来,可是却从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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