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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字难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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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书似乎被她逗乐了,浮起一丝笑意:“我这个是不能吃的,你是医生,难道忘了肺炎是传染的?你若想吃,让心安带你回去,妈妈一定天天给你做。”
  叶子脸红了,低头不说话。
  心书精神仿佛也差了些,闭上眼,也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心书忽然说:“叶子,你去给我开几颗安定,好不好?”
  叶子“呀”的一声:“心书姐,你怎么每次都是要我开禁药啊?”
  心书静静地说:“一颗也行,我总睡不着。你看着我吃下去好不好?”
  叶子似乎叹了口气,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果然端着水杯和一颗药丸,心书吃下说:“谢谢你,叶子。”
  叶子撅撅嘴:“就这一次哦!”
  心书这一夜果然睡得很踏实,到了天色大亮才醒来,精神也似乎好了很多。她下楼走了一圈,在亭子边停下来坐会儿。天仍然没有下雨,可是也没有太阳,是个阴天,心书看见一个老医生匆匆走过去。
  “甄老医生怎么又来医院?他不是早退休了?”藤蔓对面有个清脆的声音说。
  “听说是因为慕东企业的时慕东,似乎是查出了20几年前双生儿的事。”
  “什么双生儿?时慕东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叫时雷吗?”
  “我听我爸说过,当初的时太太是温婉美丽的白茕,还没有足月就在我们医院生产,生下一个儿子,那孩子刚生下不久就因气虚而没了。”
  “啊?那现在慕东企业的CEO是谁生的?”
  “你听我说啊。”那个声音压低了声音,“那个孩子刚去,白太太就又生下一个孩子来,原来是双胞胎,听说时慕东早就给他们起好了名字,大的叫时雷,小的叫石霆,可是因为大的去了,时慕东怕白茕伤心过度,就说原先医生看错了,原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小的就叫了时雷。”


☆、第九章【来世见】一

  “原来是这样。但是,这和甄医生有什么干系?难道大的不是正常死亡?”
  “嘘!你小声点!好像现在时慕东怀疑当初那个大的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遭人杀害,现任时太太福眉被抓了,听说她就是主谋。因为当时她已经暗恋时慕东了,谁知弄死了一个,白茕怀的却是双生子。时慕东对外从未公开过,所以她没料到,终究是留了一个。”
  “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小孩子怎么下得了手?”
  “所以啊,甄医生虽然被她所迫答应了她,可是最终还是不忍心对那孩子下手啊。昨天我忽然听说似乎那个孩子并没有死,被甄医生送人了,所以时慕东才查到他。”
  “这故事也太曲折了!难怪听说时慕东昨天跑去见被拘留的福眉,回来就病重了,难道这个传言是真的?那孩子不知道如今又在哪里?”
  “唉,说来也巧,听说……”
  “素以!医生在叫你们两个,原来你们跑到这里偷懒!”忽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来了!”一阵脚步声远去。
  心书眉心跳了跳,慢慢站起来,往回走。
  她走到三楼,看见门牌上写着:重病病房。她拐了进去,走过了两个病房,她停在一个半掩的房间前,忽然听到时慕东的声音:“小谢,你进来!”
  她推开门,时慕东正面对她站着,并没有多久不见他,他却像忽然老了下去,连头发都灰白了。
  心书走过去,扶他坐下道:“董事长好些吗?”
  时慕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心书,目光里竟然极为温暖,他说:“谢谢你,小谢。”
  心书不明所以:“谢我?”
  时慕东点头,慢慢道:“这些年,只有你给过他温暖和爱,我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心书皱眉。
  时慕东接着说:“今天,是11月20。”
  “是时雷的生日。其实他一直有您的关心。”心书说。
  “不,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一眼,我还把他赖以生存的亲人害死了。他出事的那天,打电话给我想要见我,我拒绝了,我……”时慕东哽咽无法说下去。
  心书身体颤了颤:“您说什么?”
  “时雷他,他从来没有被人关心过,我对不起他。”
  心书似乎禁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坐下去,她的声音很凉:“周佑之是时雷,时雷是时霆,对不对?”
  时慕东脸色更苍白了些,已经涕不成声,只是一味地喃喃道:“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我无颜去见茕儿……”
  心书忽然指着他:“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害的他吗?”
  她问完这话,已经毫无力气,只爆发一阵咳嗽声。等她停下来,听到时慕东正在咬牙切齿:“我不会饶恕他们,绝对不会,一个都不会……”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很低很低,颤抖的手终于握住心书:“你能不能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他,照顾雷子。”
  心书只觉得心里一阵尖锐的痛,她大叫:“他已经死了!死了!死了……”这一刻,她才忽然认识到,他死了,真的死了。这么多天,她都在自我欺骗,不敢去面对,可是,这一会儿,她忽然真切地认识到,他再也回不来了!
  时慕东晃了晃身子,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小谢,你不要哭,你不要哭。雷子他还没有死,他还在,你看,他还在!”
  心书蓦然停住呼吸,顺着他的手望向门口。
  “砰!”
  饭盒摔在地上,滚了几滚,滚到心书脚边。
  时雷没有血色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他仿佛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迷茫的,恍如多年前的那个失去了母亲的少年。
  时慕东似乎又清醒了点,对时雷招招手,说:“来,雷子。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你小的时候,茕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生怕一转眼你不见了,她最后的几天,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她只求过我两件事,一个是为周西顾,我没有做到承诺,一个是为你,我一直小心翼翼,我一定要做到。要不然,黄泉之下,她也必不见我……”
  时雷木然的脸忽然变了,他冲过来扶住时慕东,连声叫:“医生!医生!”
  时慕东已经呼吸急促,两眼发直。他半躺在时雷怀里,手伸出来,时雷握住他的手,只听到他说:“雷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想求你一件事……求你,替我完成你妈妈的遗愿……替我照顾你自己,替雷子和霆儿好好地活着,你是雷子,也是霆儿……我欠你们的太多太多……”
  “你不要说话,让医生给你检查……”
  “我求你……”
  时雷握着他的手渐渐发白:“好,我都答应……你,先不要说话了!”
  时慕东笑了,他的眼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心书!”


☆、第九章【来世见】一

  心书把手递过去,他握住心书的手,很吃力地放到另一只手上,笑得更安心了,然后,他的手慢慢失去力气,蓦然垂下。
  时雷一惊,抓起他的手,还未张口,医生已经推开他,团团围上去抢救。
  机器的声音嘀嘀地想着,时雷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忽然觉得一切都像梦中一样不真实,他忽然看到时慕东嘴唇动了动,他冲过去,附耳过去。
  很久,时雷微微抬头,忽然落下一颗眼泪,滴落在时慕东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他听清他说:“我时慕东的儿子,必定如雷霆之势而来……我要让我的儿子,如雷霆一样威震一方……茕儿,你说,好不好?”
  他脸色绯红,像是在无限的想象中,又像他很久很久以前,骄傲地对着白茕说着话。那个时候,他以为未来无不在他的掌握中。
  时雷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禁叫道:“爸!爸爸!”
  他从十岁那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叫过这两个字。
  时雷很小的时候,总是等在门口,冲上来喊:“爸爸!爸爸!”
  他从他十岁那年,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了。
  那一年,时雷十岁,有一天,不知道听了什么,等在公司楼下,看见福眉从他车里出来,然后偎在时慕东怀里,然后他狠狠地踹了几脚时慕东的车就跑了。
  他不喊他爸爸,已经,16年了。
  所有的声音忽然都停止了,医生停住了手,默默无声地站着。
  心书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站着人群外面,她只看到缝隙中那个机器上平直的红线。她忽然醒悟过来,冲上去。时慕东是笑着的,就像睡着一样,时雷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弯着腰,似乎已经站不起身来,她只看见从他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水珠,砸在地上。
  心书只觉得身心俱寒,伸出的手沉重得几乎负担不了,她的手放在他手臂上,感到僵硬的冰冷,直刺心尖。
  她的眼睛很快模糊了。
  ——————————————————
  寂静的夜里,灯光很亮,很亮,比白天还要惨白。
  时雷一个人默默坐在地上,面前是时慕东俊朗的笑脸。他其实很少笑,更多的时候是没有表情,或者愤怒。这一张照片,还是三年前,他病倒,时雷回来公司,过年的时候,时风照的。
  心书已经来很久了,她坐在他旁边。
  他似乎并没有发觉,只是怔怔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身影太寥落,那么强的光都没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心书也慢慢抱起双腿,把头枕在膝盖上。这是时家的大厅,似乎有哪扇窗户没有关,夜风吹进来,很凉。
  墙上的钟表哒哒地走着,不紧也不慢,不骄也不躁。周而复始,可是又从来不重复。
  时雷说话的时候,心书几乎以为是钟表里传来的幻觉。
  “我想让他们去跟我妈作伴。”
  心书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似乎也极静:“你知道吗?我恨他十几年,每天几乎是靠着与他争一口气、向他证明他是错的度过的,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身后总有一道目光在审视,所以我要做得非常非常好。他开始还想劝服我,后来就随我,似乎已经对这个儿子无所谓了,我就想,是啊,他还有一个女人自然会替他生儿子。不喜欢的女人自然连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不喜欢,所以,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呢,一个害死妈妈的叫做父亲的男人?”
  他的头低得很深很深,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心书伸手握住那只拳头。
  “我从来没有对他笑过,我只觉得永不想见他。”他的手动了下,“现在,终于永远见不到了,我应该高兴吗?可是我怎样才能开心呢?心书,怎样才能?”
  “这世界上终于只有我一个,一个人了……”
  心书跪在他面前,慢慢抱住他。他倒在心书肩头,一阵痉挛似的颤抖,他的泪水落在心书的肩头,就像很多年前他给她一把伞时候的那场雨,*了她的心。可是,心书很快感受不到那股温热,因为她的脸上已经晶莹一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这些天是谁在她跟半个月前的世界之间划上一道鸿沟,无可跨越的天堑,她沉在最深处,挣扎不得。
  无声的划过脸庞的大颗大颗的水珠,落在他们的肩头。
  这一刻,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哭的怀抱。
  窗外,风声渐紧,远远吹来,一头撞在玻璃上,发出呜呜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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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来世见】三

  白茕的墓地在西郊半山腰。旁边有一排树,每一棵都比下一棵大一些,一共是16棵。心书看了好久才想起,那是相思树。心书坐在最大的那棵树下,看着浅笑倾城的白茕,俊朗的时慕东,和,戴着眼镜的微笑的周佑之。
  不,是石霆。时雷亲自刻的名字。石霆已经死了,活着的叫时雷。
  心书看着那张笑脸,也微微笑了,就像那个七夕的晚上,她对着咖啡厅里那个端坐的男子一笑。
  天色渐暗。
  起风了,吹动远处的树枝。
  吹动她放的那束雏菊,像一双双默默的眼睛。
  眼泪滑到嘴角,她笑得更深一些,她以为今天可以不再流泪的,慢慢站起身,轻轻抚摸了他的脸,心书的声音很轻很柔:“佑之,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答应你的求婚,不是抓住一个救命稻草,而是,你是那么的温暖,我是经不住寒冷的人,所以不能不喜欢你,不能……只是我自己不肯承认,我是一个别扭的人,从来不肯坦白。你看,我的行动先一步我的心,把自己给了你……我那样庆幸,我曾经把自己交给你。你呢?”
  风静静地吹着,他静静地笑着。
  心书咬着嘴唇,依然是笑着的,她慢慢擦干眼泪,盯着戒指看了一会儿,然后,裹紧风衣,走向那个仿佛永不到头的石阶。
  她先是到商场取东西。是农场的老何,他每隔几天总要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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