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难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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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雷气到极点,双手像钳子一样抓紧她的肩头,几乎咬牙切齿:“难道你忘了你也上过我的床,是我的女人。”
心书痛得脸一白,从没有见过他个样子,只觉得声音都快发不出来,只冷笑道:“时总真好笑,照你的意思,只要上过你的床就是你的女人,那你的女人还不挤破了屋子,又把戴大小姐放在哪里?”
他额头的筋只是一味的跳,脸色青白,竟然说不出话来。
心书慢慢平复心跳,冷笑道:“我能把时总这个样子理解为什么意思?难道是刚定完婚的男人的失心疯?我可还记得你一夜醒来看到我在你床上,几乎害怕得像看见毒蛇,生怕纠缠不清。为了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您就差没有逃了不当这总经理了。还是我自动离开一阵子,就是我这样的识时务你才又让我回来工作。请问,你现在怎么又想起来,还觉得我是你的女人?我不是只能做你最好的下属吗?难道时总开始把下属当做女人喜欢?”
他的手似乎慢慢失去了力气,终于松开她,竟然笑了:“我想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心怀愧疚。而且,不喜欢不干净的下属。”
心书的两肩一阵阵的痛,她也笑:“你忘了你从来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最是分明,绝不许与部下有暧昧。那样一次酒后意外,忘了就是忘了,又何必想起。不用愧疚,现在你可以彻底忘了,因为我本是随便的女人,从来也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过。”
他不住地点头:“很好,是我庸人自扰。我怎么会看不透那也许是你的一个小小伎俩。可是你太聪明,你让我们心里都记得,同时又假装什么都没有。谢心书,不用假装,我们也什么都没有,一直没有。”
心上笑得几乎算是欢快:“时总说得很对,我们从来没有什么,除了工作。”
等他下了楼,心书还站在门口笑:“从来,也没有。”
她抹去脸上爬行的水珠,才打开门,进浴室,花洒下,她仰头对着水,闭上眼,狠狠地冲,到底没有忍住,蹲下身痛哭失声。
哭又怎样,总有停止的时候。
她走出浴室,穿戴整齐去上班。
手机还放在手提电脑旁边,是她昨天上午打给周佑之后一直就放在那里。电话里有十几通未接电话,有黎歌三通。她回拨过去,黎歌扑面就怒道:“谢心书,你要吓死人吗?难道到了这个年纪才玩失踪?”
“对不起。我忘记带手机。”
“是忘记带,还是故意不带?”
心书低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再也不敢了。”
黎歌早听出她沙哑的声音很异常,叹口气:“算了,你没事就好了。老实交代,你昨天是不是跟周佑之在一起?”
“是。”
“我就知道,不错!下次带他一起玩。”
心书这时候已经走到工作大楼里,刚爬了楼梯,坐下来喘气,已经听到小许几个人正在小声议论,见到她,小许早就凑过来,神秘道:“谢姐,这回不会连累到我们吧?”
心书迷惑道:“什么?”
小许挑眉:“不就是戴氏开发的那栋大楼坍塌的事?伤亡那么严重,这回戴氏惨了。只是那栋楼是我们公司设计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心书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小许也吃惊:“难道谢姐还不知道?也真是巧,什么时候不塌,偏在要举行仪式的时候塌。”
“那么,订婚仪式……”
“哪里还举行的成?时总一听说就赶紧带着戴小姐走了。其实,就差最后一步的交换戒指了,也真可惜。”
☆、第四章【谢谢你】二
竟然,没有订婚成功?
心书慢慢坐下来,喝了一杯水,才说:“我们的设计绝对没有问题,不要瞎议论。这两天时总可能会很忙,心情难免不好,你们麻利点不要出错。”
点开网页,果然已经满是戴氏大楼坍塌的新闻,砸伤人较多,还死了两个,沉痛哀悼者、声讨批判者,一片热闹。
心书揉着有些疼的头,坐了会儿,还是硬着头皮敲开门。时雷正斜躺在沙发上,双脚就搭在沙发的一头,眼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想着什么。
她进来,整理他的桌子,他始终没有抬眼看她。
空气几乎透不过气。
心书终于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昨天发生那样的事,确实是手机忘记带了。我已经检查过我们的设计,确定没有问题。”
时雷仍然没有说话。
心书接着道:“你放心,一定能查清原因的,戴氏一向口碑不错,应该能够化险为夷。至于订婚,也不急在一时,总是好事多磨。”
“给我一杯水。”时雷的声音一如从前,就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心书还是从中听出了疲惫,冲了一杯茶给他说:“今天的例会还要举行吗?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上午时总有哪些安排?不然……去看看戴……”
他终于看了她一眼,正与心书对视而过,心书觉得有些凉意。他说:“现在那座大楼被众人眼光盯着,被警方包围着,是飞虫难进,我们若是去更显招眼。”
心书点头,出去安排例会,印发一周计划。
几近中午时,心书接到二姐电话。
谢心婷语气很焦急:“心书,你出来一趟。”
谢心婷主动打给她电话,也算百年一遇,心书不由心里有些慌,匆匆赶去。才知道是心安出了事——他被公安带走了。
心书诧异道:“心安怎么会和同学打架?他一向不是人员很好的吗?对方伤势很重吗?”
谢心婷也是气恨难平:“还不是为了一个女孩子,也不管对方是势头很大的公子哥,冲动起来就打上了,对方伤势倒也不重,可是铁定了心要整他,赵启光说眼前对我们很不利,看来心安少不得要坐牢了。学籍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心书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姐夫是学法律的都这样说,她不由急道:“那怎么办?对方到底想要什么?爸爸妈妈知道吗?”
谢心婷道:“哪里敢让他们知道?启光虽然学的是法律,可是毕竟现在不是律师,未必说得就准。现在警方也不让探视,不如你请周佑之帮忙,他一定有办法,他都没有败诉过。”
心书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尴尬不自在了,当即打电话给周佑之。
等周佑之见了心安出来,心书忙迎上去。他神情看起来很严肃,心书到嘴的话没有说出口。坐进车里,他才说:“情况确实不妙,所有证据都显示是心安的错,现在那个女孩子竟然也站在对方,指证心安骚扰。”
心书心凉了半截:“那是不是她愿意说真话,就有胜诉的希望?我去找她。”
周佑之拍拍她的肩膀:“没用的。你知道被打伤的是谁吗?是有名的大少福尔岱。他一向骄纵,家里又护短,这回吃了亏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
心书道:“福?难道是时太太的侄子?”
周佑之点点头。
时太太名叫福眉,她哥哥正是本市的公安局局长。
心书说:“我去求太太。”
周佑之问:“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据说福局长一向最听这个妹妹的话。不过,为什么不找时雷?他说话应该比你有分量。”
心书一顿,道:“这点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他如今应该很烦,再说让他去求时太太……不如杀了他。
周佑之忽然说:“你不要去。我有办法。”
看到心书迟疑,他微笑:“你相不相信我?”
心书点头。他说:“好了,安心等我好消息。”
他的笑容很有安抚人的魔力,心书用力点点头。果然,第二天中午,周佑之就打来电话,心安已经被释放,学校也只是记了过错。
心书惊喜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只是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就是用一个秘密换的。”
“秘密?”
他无意再说,心书也不好再问。
正赶上十一假期,心安回家后一直窝在家里没有出来。爸爸早就打电话请周佑之吃饭。心书本想在外面请他,谁知他说:“外面哪有家里热闹有趣。再说伯父有请,不去失礼。”
心书只好带他回家。
一进家门就是全家齐的阵仗,心书因为心里有准备也就不大惊小怪。
周佑之也似乎并不惊讶,很快与他们相谈甚欢,哄得二老一晚上都笑呵呵,只差没有抢了来当儿子。
心书只管低头吃饭,当好摆设。更不愿与心婷对视。
心安自从回来就变得沉静少言,不过一大家的人倒也不显得他如何的突出。等到终于吃完饭,心书走出家门,才舒了一口气,略微尴尬道:“让你见笑了。我爸妈就是太热情。”
后面一句是省略了:除了对我。
周佑之笑笑:“没有啊,我觉得这样很温馨。能吃上爸妈做的菜,听听爸妈的唠叨多么好。”
当然好,心书想,这样的温馨,她也不常享受到。
心书不由看向他,迟疑道:“你,父母不在身边?”
他抬头看天空,淡淡道:“我一直只有爸爸,不过他早在我高中时就去世了,后来跟着伯伯住。现在是孤家寡人一枚。”
心书一怔,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他,最后还是问:“那你妈妈呢?”
“我没有见过她。据说她很早就离开了。”他没有动,声音也没有一丝变化,心书却觉得心一阵紧缩。
她不擅长安慰,只好笨拙的说:“那你上次说你在家排行老三的?”
“我在堂伯家寄住,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心书“哦”了一声,绞尽脑汁才想到说:“其实,你看我爸妈恨不得认你当儿子,你闲时,不妨来这里,他们必定很高兴。”
他转过头,目光闪亮:“真的吗?”
心书本是无心,经这样一问,倒有点不知所措。未等她回答,他就笑道:“我很开心!”
然后忽然牵过她的手,往前走去。
心书僵硬着一只手,并没有挣扎。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走,一路无声,他只是用干燥温暖的手牵着她,仿佛要一直走下去,穿过这幽暗这迷茫,一直走到远方。
夜风吹过来,有一丝丝的凉意,把最后一点躁意吹去。世界是那样安静,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心书不禁有些恍惚。
当她开始做梦的时候,梦得最美丽的梦,就是有一个人,什么也不说,只是牵着她,不管不顾,走向前方去。
而她安心地随他而去,不惧风雨。
☆、第四章【谢谢你】三
心书忽然被拉住,才发现他已经停了,他笑笑地看着她:“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她笑的时候,唇角斜勾起来,很美的弧度。
心书只是笑而不语。
他似乎也没真要她回答,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慢慢举起来,那只浅绿的玉镯在灯光下晶莹流转,衬得她的脸也如这玉一样晶莹。他的眼睛漆黑得像黑夜,他的声音也低沉得像这黑夜:“刚才在你父母前你没有否认,我就当你默认了。”
心书不解:“什么?”
“男朋友,你默认我是你男朋友。”
心书不由脸红了,“啊”了一声,正想说话,他忽然把她揽进了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如水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不许否认。现在否认也晚了,不算数。”
心书大脑一阵空白,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下意识便点点头。
周佑之似乎舒了一口气,嘴角慢慢上扬,忽然抱起她转了两圈。心书头晕目眩,还未及站稳,已经被他拉着手继续向前走去。她踉踉跄跄跟在后面,渐渐走稳了,心也慢慢平复,她转头看他,只看见微笑的侧脸,他的脚步轻快,手紧紧抓住她。
经过一个个路灯下,灯光忽明忽暗,他的笑脸始终没有变,竟然在低低哼着一首歌,心书不禁也弯起嘴角,一直平伸的手回握着他,说:“我脚好疼。”
她穿着一双高跟鞋。
心书道:“我想我走不回去。你的车在哪里?”
周佑之还是一脸笑意,手放在她腰际,低头低声说:“刚才我们走的方向是逆向泊车的地方,现在回头去已经很远了,怎么办?”
心书蹙眉,可是不敢看他发亮的眼睛,只说:“可是,好像不回头回家更远,不然,我脱了鞋……”
她自己都没有觉得她几乎是不满的撅着嘴。
周佑之叹道:“好吧,只有这样了。”
说着就在心书面前半蹲下身,心书一怔,忽然想起七夕那夜她喝醉了,也是他背着她,还有,那次在山上受伤……除了他,自记忆起,再也没有人背过她了……
“心书?”他回头叫她。
她忙说:“不用了!其实我还是可以坚持的!”
可是他一动不动,心书伸手拉他起来,他仍然没有动,只说:“快点上来。”
到底没有扭过他,心书知道自己的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