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为神-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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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独孤澜终于回过神来,才想起问:“姑娘深夜来访,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是谁的吧。”
“自然不是,”楚明月一笑,觉得方才还没捉弄够,继续道:“我是来学琴的,不是和先生说好了么,宗门内近日去不了,自然就得上门求先生赐教了。”
“想不到姑娘倒是这等风趣之人,”独孤澜看向楚明月的眼神多了几分冰冷,她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来,那方才他和竹玉的话,她是不是都听到了?
楚明月猜出他心中所想,迎着他冰冷的目光道:“公子不必做出这副样子,反正我也不悚,那日擂台上我能赢得了你,现下没了那些死板的规矩,我更能轻松赢你。”
独孤澜:“……”
他已经有些懒得震惊了,原来她不仅自己藏得深,还看出他也藏得深,那在她面前,还真是没什么好藏了。
也不知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直觉,独孤澜在心里清楚,楚明月既然敢这么坦白,必然不会将他的秘密公诸于众。
那一瞬间,独孤澜居然有点如释重负,连往日在属下面前端着的架子都一并放下了,阴郁瞬间化为叫人说不出道不明的温暖。
他冲着楚明月一笑,无奈又有些坦然:“楚姑娘这样通透明白的人,将来我可不敢娶呀。”
楚明月也不含蓄:“我本来也没打算嫁。”
“也不用这么坦诚吧,”独孤澜微微挑眉,一笑:“姑娘别告诉我,你真是来学琴的。”
自然不是。
她来,是为了器灵。
独孤澜原本是个温柔之人,当年名满京城的第一公子,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性温和,只因那场大火。
前尘往事久远,但那日擂台对决,楚明月亦是感受到了本该属于独孤澜的那种温暖,而不是平日里众人所看到的阴沉乖戾之人。
即是如此,那平日里,他又何苦装出那副样子,拒人千里?
器灵无意间说了句话“她的儿子,不会这样”。
她的儿子?
独孤澜的生母?据闻,那是一个早就不在世的女子。
对于一个不在人世的人如此叫器灵挂念,楚明月只能推测出一种原因——独孤澜的母亲,是器灵的前主人。
器灵器灵,与主通灵。
人在灵在,人亡灵亡,除非人亡之前,便给了器灵自由,可观器灵的现状,也不似会弃主之人。
那人既已不在,而灵,却又为何还在人世。
楚明月不解,她只是有一种直觉,解开这个迷,只怕比学好琴,更能叫器灵助她炼丹。
而要解开此迷,得从独孤澜下手。
她冲独孤澜一笑,高深莫测的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把琴,置于桌上:“我今夜前来,是受琴所托,他,似乎认识令堂。”
独孤澜的眼里有晦涩闪过:“姑娘是想说,此琴如琴坊的掌柜所说,是把通灵的琴?”
“知琴者,莫过于弹琴之人,公子曾弹过这把琴,难道感受不出?”
“那姑娘又是如何知道此琴和我母亲认识的?”
“之前不是跟公子说过么?我能和琴交流呀。”
她一脸真挚,眼中却是笑意盈盈,看不出真假。
只是独孤澜也懒得去辨真假:“那这琴托姑娘前来,是想做何?”
“想打听关于令堂的事。”她镇定开口,神情坚决。
一边的器灵本一直飘飘忽忽的晃荡,没有打算理她,听得她提及独孤澜母亲时,便被吸引了注意力,现在听闻她直接问出他心中所问,整个眼都直了,盯着楚明月,然后再转眼看向独孤澜。
只是他切切的目光,独孤澜感受不到,他只是迎着楚明月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无可奉告。”
楚明月倒是淡然,这个答案虽然不是意料之中,倒也不算太出乎设想。
独孤澜能对她放下防备,拿出真面目已属不易,直接就要抛根问底追究人家的家底,确实不太现实。
她也不急,只是起身:“天也不早了,不打扰公子,公子若是日后想说了,或是有事用得着明月,只管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万人祭
楚府,明月轩。
楚明月又是数日闭门未出,潜心研究风无拘给她的册子。风无拘最后给她那本册子,可以说是凝聚了风无拘一生的心血。
以往给楚明月的册子,里面都是前人已经炼制过的丹药,最后一本,里面全是风无拘自己研制出来的丹药。
而最后一页,是立神丹的方子。
楚明月将册子上的丹药全都炼制过一遍,出炉的成果不说是完美,也算是极品。
可立神丹毕竟不是凡物,虽然现在她对自己的炼丹水准有信心,对于炼制立神丹,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万事俱全,现在只欠器灵相助。
学琴她已经是不太指望了,独孤澜早就直白的跟她说过,她就不是个练琴的料子。那么,便只有寄希望于其它地方了……
而这个其它,终于在那日想通,来找她了。
独孤澜出现在明月轩,她的屋外时,楚明月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一笑:“公子请。”
“不了,姑娘上次说有事尽管找姑娘帮忙,此话还算数么。”
“自然。”
“那请姑娘随我来。”
跟着独孤澜出了楚府,被一路带着向南,路上,楚明月终于知道所为何事。
独孤澜手下的丫环竹玉,这次真的消失了。
“你要我帮你把她找回来?”
“不是,”独孤澜未回头,声音从风中传来:“我想姑娘帮我替她报仇。”
报仇!
楚明月神色一凛,独孤澜这意思,莫非那叫竹玉的丫环已经?
楚明月没有往下想,只是看着身侧的独孤澜,见他眉宇间有淡淡的愁色与哀伤。
无需再问,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而以独孤澜地阶的身手,要她来帮忙,看来对手不太好对付。
一路行到独孤府,独孤澜带着她入了一处院落,指着屋内道:“这里是夫人的屋子,前些日子我知道她跟京城最近总有人失踪的事有关系,便派竹玉来此盯着,后来便跟竹玉失了联络,直到今日在城外护城河发现竹玉的尸首。”
“她杀了竹玉?”
“不知,不过和她,脱不了关系。”
楚明月微微点头,明白了:“我要如何帮你?”
独孤澜突然笑了笑:“他们既然发现了竹玉,自然知道这些年我都是装的,我虽不知他们在城内抓了那么多人是为何,但也看得出他们的目的在人,而我,也是个人。”
是的,他是个人,既然被人发现了秘密,知道他是个威胁,那必然是要除掉的,独孤澜很是通透这个道理。
在这独孤府内,他一直伪装,为的就是蛰伏下来,有朝一日能不再受人打压,能查明当初自己的母亲缘何而故。
为了这个目的,他在当年放了那把火,假装被烧伤,收起本是温润如玉的性格,变做人人惧怕的恶毒少爷。
自那后,独孤夫人江氏果然对他是放心了不少。
而现在,竹玉的暴露,他又成了江氏的眼中钉。
原来如此,楚明月听罢独孤澜的事,心中了然,道:“你想自己做饵?要我在后面帮你?”
“姑娘果然兰心慧质,只是可惜,娶不了姑娘这样的明白人,实在遗憾得很,”他脸上有笑。
楚明月无奈一笑,这人都这处境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独孤澜笑了会儿,正色:“姑娘,独孤澜的命,便交到姑娘手里了。”
说罢,独孤澜径直向独孤夫人的门行去,敲了门,入了屋,楚明月便不知里面是何动静。
退于一边,找了处地方隐蔽起来,楚明月在等。
没过多少时候,门开了,里面出来一女子,扶着晕倒的独孤澜。二人后面跟着一中年妇人,观其形容,应是独孤夫人江氏不差。
看着出来的几人,楚明月微眯了眼,有些惊诧。
独孤澜会晕她不奇,她奇的是那女子居然是楚清雪。
大半夜的,楚家有她这么一个出现在独孤府已经是罕事,楚清雪为何在此。且此处为独孤夫人的居室,楚清雪又是什么时候和独孤夫人扯上了关系?
楚明月不解,只能静观,却见楚清雪突然侧首,竟然看向她的方向,微微一笑。
楚明月眉毛微皱,心里警醒,她这是被发现了?
不可能呀,以她的身手,楚清雪没有理由发现。心下警醒,手里已经运了气,防备起来。
只是,眼前突然一黑,身后似被一袭。
一切只在刹那,楚明月只来得及领悟到一件事,这独孤夫人绝不简单,这院子里有高手,比她更厉害的高手。
……
脑袋一阵巨痛,楚明月皱着眉,适应了阵才觉得头痛稍缓。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漆黑,静下心来,才看清自己身处一处阴暗的地牢之内。
她这是被人抓了么?
再细看,被抓的不止她一个,独孤澜亦在一边,比她醒得早。
见她醒来,独孤澜开口:“对不起,连累你了。”
楚明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自责,她也有些托大了,没有料到小小的独孤府内,竟是还藏有高手。
且她现在醒了过来,又想起被打晕之前居然看到了楚清雪。
她已从独孤澜处知独孤夫人和京城内近日失踪之事有关系,可楚清雪又为何会牵扯其中。
“楚姑娘,”独孤澜的话把她思绪拉了回来:“这里还有个人,我觉得你有必要来看看。”
还有人?
独孤澜挪了挪位置,楚明月才看清他身后还躺了个人,是个女子,也是昏迷在地。
狐疑的看了看独孤澜,楚明月挨过去,方才看清那女子,居然是楚兰风。
楚明月看到她时的惊讶,不亚于在独孤府看到楚清雪时的惊讶。
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似是为了解她所惑,地牢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人逆着光出现在她的眼前,虽是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来人也是穿着一身黑色披风,将头用兜帽遮住,楚明月还是认出来了,这是楚清雪。
“三姐姐真是好本事,居然没想到你我姐妹,还能有机会在这种情况下说话。”
楚清雪咯咯一笑,也不藏着捏着,将兜帽放下,露出下面清丽容颜,对着楚明月莞尔:“比起妹妹来,我算得了什么,妹妹才是真绝色,都当你是个废物,确不想竟是藏得最深的人,佩服佩服。”
楚明月冷冷一笑:“既然都是明白人,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反正都把我们抓到这里来了,姐姐可否告知一下,为何会和独孤夫人在一处,兰风姐姐怎么也在这里。”
“都要死的人了,知道这么多做什么,”楚清雪阴沉沉的一笑,却又道:“不过看在姐妹一场,便让你们做个明白鬼罢,抓楚兰风来,是因为她该死,谁让她害我娘,独孤夫人助我抓来楚兰风,我便替她办事,至于你嘛,谁让你多管闲事,要替你未婚夫出头,兴许你就这么藏着,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想着你的。”
顿了顿,楚清雪脸上又浮起一抹诡异的笑:“不过嘛,既然你这么好的身手,说不定你也是那个该死之人,我娘指不准也有可能是你害的。”
楚明月看了眼旁边还是未醒的楚兰风,心里有些歉疚,原来楚清雪是为了这个理由才把楚兰风抓来的,是她害了楚兰风。
一边一直没开口的独孤澜突然于一片黑暗中冷声一笑,那个平日里阴郁乖戾的公子似又回来:“楚三姑娘,你跟着江氏那样心思歹毒的女人,就不怕么?”
怕?为何要怕。
独孤夫人江氏,是她在最无助的时候,唯一一个愿意给她帮助的人。
那时,她在楚府的地牢内,听得自己母亲的话,起先还以为是让她“找毒”,后来才知道,是让她来找独孤夫人。
至于为何自己母亲要出此言,她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从瑶夫人嘴里问出。
楚清雪似是听了什么笑话:“独孤公子,你命不好不能谁都怪呀,罢了,来这里也不过是相识一场,送你们一程,不过你们也不算寂寞,听说这些年,他们抓了好几千号人呢,黄泉路上有的是人陪你们。”
……
昏暗的石室内,四周火把的光照得屋内影影绰绰。四下空气阴冷,叫人立于此间,便有忍不住要颤栗的冲动。
屋内正中间上首有把披着虎皮的大卧榻,一头长发花白,面容却很是年轻的俊美男子坐于卧榻正中。
他下首的正对着几级台阶,阶下,一中年女子和一中年男子垂首立着。
那女子正是独孤夫人江氏,她身边的另一中年男子,乃独孤府的总管林管事。
二人此刻皆是静默的在下面立着,等着榻上男子开口。
榻上容颜俊美的男子一双凤眼却不看他们,只是盯手中琉璃杯,缓缓道:“小林啊,你可知,这万人祭为何要叫万人祭?”
林管事此时微微欠了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