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为神-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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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香居里被关的这些日子,楚清雪可没闲着,命还能走动的丫环婆子去打听了不少小道消息,思来想去,能动她母亲下手的,还是只有楚兰风可能性最高。
以独孤氏的地位,没必要行此险着;
而楚飞花与秦姨娘那里,又没有这个能耐;
最后,只有楚兰风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契机,司马星乔要下手害她,叫楚兰风如何能不反击。
这么一想,楚清雪便觉得所有的事都说得通了,当下也不顾长幼,对楚兰风直呼其名。
司马毅听得她如此说,当即面色沉下来:“此事乔儿是有错,可楚府为何不敢闹上门,寻你表姐的过,为就是个没有证据,你不是个糊涂人,心里不清楚你娘是如何被关?”
她自然清楚,她娘被关,不是因为司马星乔要派人害楚兰风,是因为她母亲毒害了梦姨娘和梦姨娘当时尚在襁褓的孩子,以及她父亲的正室夫人——楚兰风的母亲。
见着她不说话,司马毅又叹了句,安慰她:“清雪呀,这人犯了事,就得为犯的事负责,你母亲是我姐姐,我也心焦,你放心,将来我会想办法把你母亲救出来的,你且宽心先回去,照顾好你弟弟,不要和家里面闹得太僵,那样只会于你们不利。”
这些话说得好听,楚清雪却也听得明白,这是要弃了她娘这颗棋子了,果然,在官场混的人都是如此这般以利为重么。
楚清雪惨然一笑:“多谢舅舅提点,清雪这便回去了。”
转身出了司马府地界,楚清雪心里一片寒凉,以为是最后的希望,却亲眼见证了亲情其实也是如此凉薄。
你风光时,大家是互相锦上添花,来往密切,你失势时,亲人,也可弃你如敝履。
她心里清楚得很,司马府和楚府,现在就差撕破脸皮了。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论是哪个结果,她娘只怕都不能活着看到了。
所以,司马毅那句迟早,其实不过是在敷衍她罢了。
出了楚府,楚清雪在门口遇到司马啸程。
数日不见,司马啸程在月色下还是俊逸非凡,在楚清雪眼里更是恍若天人。
“表哥……”楚清雪一声唤,带着几许哀切。
舅舅靠不住,表哥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总能指望一下吧。
司马啸程对于楚府的事,自然是有耳闻的,对于司马星乔派人去刺杀楚兰风一事,他知晓后先是震怒,后听闻楚兰风没事,才想起担心起楚府与司马府的关系来。
可正是碍于这事,这些日子在昊天宗他也不好去问楚兰风,生怕不小心惹得她更不痛快。
而楚清雪又被关了起来,一时竟找不到人问,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楚清雪,便急急的问:“表妹,兰风姑娘没有怪我们司马府吧,她会不会恨我?”
楚兰风,还是楚兰风。
楚清雪一张俏脸在月色下阴沉得吓人,心里是说不出的钝痛,看向司马啸程的目光满是幽怨。
“表妹?”见着她不说话,司马啸程又问了问,还轻轻拍了拍她。
楚清雪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怨毒,再次抬眼时,眼中无波,面无表情,她只是扯着嘴笑笑:“你的姑姑害了她的母亲,你说,她恨不恨你?”
见着司马啸程神色突的失落,楚清雪在心里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她才知道以前自己是如何的幼稚。
现在才明白过来,毕竟,她姓楚,不姓司马。
无论是平日里看似对她好的亲人,还是她深爱的人,在身处绝境时,司马府的人没有一个能靠得住,唯一能仰仗的,只有自己。
……
楚明月正式成为昊天宗弟子时,楚清雪已经从天香居里给放了出来,瑶夫人再怎么犯错,楚清雪毕竟是楚云天的女儿,是楚府名正言顺的子孙,也不能关她一辈子。
楚老爷子见着这些日子这两姐弟也不吵也不闹,终于是将楚清雪和楚昀绍给放了出来。
楚明月看得出,这关了一遭,楚清雪和楚昀绍都长进不少。
一个不再似往日般骄纵,收起了大小姐的性子,内敛不少;一个不再顽劣不堪,虽还是脑子不太活络,却也晓得了不再张扬跋扈。
楚清雪本就是昊天宗的弟子,关了这几天,自然放出来还是得去昊天宗的。
因着瑶夫人的事,楚清雪跟楚如冰楚如霜二姐妹一路,楚明月则和上次一样,与楚兰风乘坐一车向昊天宗而去。
那日过了测试,宋屿便拉着剩下的众人言明了昊天宗的情况。
新进昊天宗的弟子,均会由宗内派一名资历久的弟子引导,负责安排新入门弟子平日里的修习内容。
楚明月运气不错,被派给钟画颜。对于这位钟师姐,楚明月的印象不错。
一路无事,楚明月便看向楚兰风问道:“姐姐在昊天宗也算是有些资历了,不知姐姐可也会被派去带弟子?”
“自然是要的,”楚兰风语气淡然:“不光是我,哪怕是像孟王府的小王爷,也是要带新进弟子的,宗内都是一视同仁,并不分贵贱。”
“那不知姐姐带的弟子可有不听话的?若是不听话,姐姐你罚他们么?”这也是楚明月一时起了玩心,才有此问。
平日里看惯了楚兰风淡若兰竹的样子,倒是很想知道,若是她动起怒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楚兰风却依旧是表情淡然,语气清冷:“我带的两名弟子,前些日子失踪了,在幽萝谷,被人给绑走了,京城里近日常有人失踪,想来妹妹应该也听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在幽萝谷时,独孤依依说是与她们一道出来的弟子失踪了,最后却在找寻的队伍里看到了楚兰风。
看到楚兰风面色里透出的几许失落,楚明月有些自悔失言,不该提及此问,叫楚兰风伤心了。
楚兰风却是并不在意:“妹妹是跟着钟姑娘,她人倒是不错,只是妹妹要小心跟在她名下的一些人了。”
“哦?比如?”
“司马星乔和独孤依依。”
楚明月:“……”
还真是冤家路窄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学琴
入了山门,楚兰风引着她寻着了钟画颜,便离去。
在钟画颜处,楚明月果见着的独孤依依与司马星乔。独孤依依的手腕上裹着纱布,远远的闻着有药味。
楚明月嘴角一勾,只怕独孤依依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手腕就肿了。
当下几人见过,钟画颜给楚明月略略介绍了下昊天宗里的规矩,但凡新进弟子入门,会根据各自所长不同,分配不同的修行内容,待到适应了宗门内的进度,方才随着宗门统一修习。
“楚师妹想先从什么学起?”钟画颜笑着问她。
要她选,自然是想直接去找独孤澜学琴,可若直说,也未免太明显,还不如直接听从钟画颜安排的好。
“明月也不知先从何习起为妥,一切听凭师姐安排。”
一边司马星乔插话道:“楚师妹前些日子入门比试时受了依依一掌,我看那日师妹脸色不太好,只怕还是养些时候才是,依我愚见,不若先从礼乐学起,待调理好了,才跟着我们修行武道为妙。”
钟画颜微微皱了皱眉,司马星乔这是不想楚明月习武,可她说得也在理,若是楚明月身子还没休养好,确实不太适合一开始便习武。
何况据钟画颜所了解的消息,楚明月在府内时,楚府并未请人教习她武艺,也就是说她是个完全没有基础的人,那更得慎重安排。
不过来昊天宗的自然都是冲着修习武道而来,若真如司马星乔所说,安排楚明月去学习礼乐,也不太妥当。
钟画颜正为难之际,楚明月开口:“多谢司马师姐提点,明月还在为难,我这身子本来就比不得各位,钟师姐,不知明月可否先修习礼乐,待身子养好了再修习武道?”
既然是她自己提出来,当然可以了,钟画颜点头应允。
一边司马星乔和独孤依依没想到楚明月居然还真依言行事,二人相视一笑,都在心里对其嗤之以鼻,傻子就是傻子,坑她都听不出来。
在她二人看来是坑了楚明月,孰不知,此举正中楚明月下怀。在二人的鄙夷眼神中,楚明月垂下眼睑,掩去里面微微的笑意。
……
昊天宗以修习武道为主,可里面世家子弟不少,宗门内自然也教习诗书礼乐,以期门内弟子习武修行时,同时修生养性。
弟子可根据自行喜好,随意选取修习内容。
修习武道的地方叫武宗,修习诗书礼乐的地方叫文宗。
楚明月随着钟画颜立在文宗门前,看着那块高挂的“文宗”牌匾时,眼皮微微抽了抽。
这昊天宗,不论从选弟子,还是到起名,似乎都喜欢简单粗暴的风格,也不知是该说这昊天宗行事爽利呢,还是说它缺乏底蕴。
“独孤先生,请留步。”
钟画颜一声轻唤,把楚明月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
一边有一人着青衫而来,脸上带着面具,正是独孤澜。
他望向这边二人:“原来是钟姑娘,有事?”
“先生,这是新入门的楚姑娘,楚师妹身体不适,暂时不能修习武道,弟子带她先来文宗,方才路上楚师妹跟我说想学琴,所以来寻先生,不成想正巧碰着先生了。”
“哦?”独孤澜一双眼盯着楚明月,声音微微一扬:“楚姑娘家里不是就有位高人么,何苦要跟着我学?”
楚明月微微施了个礼:“那琴嫌我不懂他,非得让我来跟着先生学,还望先生莫嫌弃。”
“哦?姑娘这意思是那琴还真通灵,能与姑娘交流不成?”
“正是。”她笑盈盈的回。
真话有时候适当的说说,也未尝不可,看,这不也没叫人多心乱想么。
这二人一来一去,听得钟画颜一头雾水:“楚师妹与先生说的琴是指……?”
独孤澜语气淡然:“我送给楚姑娘的聘礼。”
钟画颜:“……”
聘礼?!
原来这两人认识,还是这种关系,钟画颜死命回想了下,记得好像是听过独孤澜已经订亲一事,只是她没想到这订亲对象居然就是楚明月。
一时间,钟画颜望望这个,再看看那个,总觉得自己现在立在这里好像是个多余的。
寻了个借口,把楚明月交待给独孤澜,钟画颜便离去,只余这二人。
独孤澜也不客气,带着楚明月入了文宗院落的里面,引到修习乐理的厅内。这里环水,得过一道曲曲折折的浮桥,穿过一片小湖才可至。
厅内四下窗户洞开,在此处弹奏,若在远处听,乐声渡水而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楚明月跟着独孤澜来时,厅内只有三三两两个弟子在各自奏乐,见着她来,全都好奇的望过来。
独孤澜于一片探究的眼神中,淡然的介绍了楚明月。
众人一片“原来这便是名扬京城的傻子小姐楚四”的神色里,楚明月比独孤澜更加淡然。
寻了个角落,独孤澜坐下,也不看其它人,问楚明月:“楚姑娘既然来求学,在下自当尽心教授,不知姑娘现在是何基础,可否弹上一曲?”
要弹么?
楚明月嘴角一勾,一时玩心大起,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把从独孤澜手中要来的古琴,置于案上,便拨动琴弦。
一时间,整个厅内,乃至整个湖上都是魔音贯耳。
厅内其它弟子,全都面带惊恐的望向楚明月,确认此音是由此女弹出。尔后又全都不约而同,默契对望,用眼神互诉:果然是不负其名,是够傻的。
碍于独孤澜在此,几名弟子虽然嫌楚明月弹得难听,也不敢有微词,只能忍耐着,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以期她早点停手。
独孤澜终于微微抬手,示意楚明月停下。
他眉头微皱,唇角却是勾起抹笑,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听闻姑娘一曲,绕梁三日,姑娘大才呀。”
就尽情的讽刺吧,对于曾经手下败将的发难,楚明月是半点也不悚。
只是她眼神落在独孤澜身后时,却一时怔住,那里,不知何时,飘着个东西,此琴的器灵……
迎着她震惊的眼神,那器灵白她一眼,懒懒的道:“放心,其它人看不见我,包括我家小主人。”
为什么?她也不是它的主人,可她又如何能看见他?
一时虽然不能问,但有了器灵这句话,楚明月一颗心又落回肚子里,才觉出刚才独孤澜在同她说话,她却没听进去。
“先生方才说什么?”
独孤澜盯她一眼,耐着性子又问了遍:“姑娘可知何为宫商角徵羽?”
“不知。”
“……”独孤澜微微沉默,才继续道:“此为五音,姑娘还是从基础学起吧。”
独孤澜平日里性子虽然暴躁,但教起琴来却是严格的秉承师德而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奈何,这学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