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为神-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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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成锦其实自己都未曾注意，现下一看，手腕处确实一片淤青。其实讨这药虽然费了点功夫，但是没受什么太大的刁难，可讨回药后倒是出了些状况。
当下，南成锦一笑，风轻云淡的道：“无事，路上遇到野蛮人，想抢这东西，可惜没得到便宜。”
他这么一说，楚明月倒是奇了，这大昭国内知道这地狱红莲的只怕是不多吧。且能拦住南成锦抢东西，必须是知道他身上有这东西，他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会有人清楚他的行踪。
最叫楚明月想不透的是，能伤着南成锦，这修为只怕是不低，当下，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人，那天的怪老头。
瞅着南成锦笑得一脸志得意满，楚明月终究是奈不住好奇问了问。
只得南成锦一句答：“姑娘日后有缘，一定会见着那野蛮人的。”
楚明月：“……”
她觉得，她可能猜着了。
……
楚府，前厅。
楚明月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在她面前是楚老爷子和楚云河。
座上，楚老爷子微微沉吟，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云河在下首坐着，盯着楚老爷子的脸色，心里有些拿不准。前些日子经了瑶夫人的事，现在楚府多少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楚云河亦然。
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楚云河只得试探的问了句：“爹，您是何意？”
座上人目光往地上跪着的楚明月身上一扫，这才开口问：“你说你想去昊天宗？”
“是，”楚明月垂首答道：“明月见家中姐妹都有所成，不愿如此碌碌无为的过一生，还望爷爷成全。”
在楚老爷子和楚云河眼里，楚明月依旧是个傻子，起初听到她说想去昊天宗时，二人都是有些惊讶。
楚云河听到她如此说，还劝：“四丫头，你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还是把心收收，在家里好生待嫁才是。”
楚明月笑笑，不答，只是跪在地上等着楚老爷子发话。
楚老爷子不喜欢楚明月一是因着她娘当年的事，二是因着她是个傻子，丢了楚府的脸面。现在梦姨娘的事弄清楚了，可楚明月是个傻子的事还是改变不了，他是有些不想让楚明月去昊天宗的。
可盯着地上跪着的楚明月，他突然心里有些感怀，说来，这到底也是楚云天的女儿，当年楚云天那般惊为天人的才华，到了这一辈，也只有个楚兰风资质过人些，可到底还是达不到楚云天的境界。
盯着地上的楚明月，楚老爷子心里突的闪过一个念想，修武，有时候靠的就是个“痴”字，也许，傻子反倒能达常人所不能达。
沉吟片刻，他对着楚明月道：“你想去昊天宗，我不拦你，可想去，你就自己去考，别想着府上出钱让你进去，成大事者，靠的都是自己，你可愿？”
楚明月垂下的脸上唇角一勾：“多谢爷爷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临昊天宗
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顺利，本来以为在楚老爷子处会遭遇一番为难，却不想楚老爷子答应得倒是挺干脆。对于这个接触并不太多的爷爷，楚明月又有了些新认识，能突破修为，修至天阶，果然也不是凡人。
从屋内退出来，见着楚明月走远了，楚云河才和楚老爷子继续方才还未谈完的事。
“爹，这司马府的事……？”
他并未言明，也无需言明。
楚府的影卫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司马府曾派人来楚府想行刺楚兰风，只是最后这批来暗杀的人居然不知所踪，这后来的事虽然查不明，但司马府派人来过楚府却是证据确凿。
司马府虽然是将军府，手里握着兵，可楚府乃百年世家，比起司马府，底气只强不弱，敢动楚府，就必然得担下这后果。
楚老爷子当下一声冷笑：“这司马毅，平日和独孤丞相走得颇近吧？”
“是，”楚云河在一边应声，有着独孤氏这么位夫人，独孤府的那些事，他清楚得很。
说得好听点，这司马府是和独孤府走得近，朝堂内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直白一点，就是司马府仰仗着独孤府。
当年若是没有独孤远的提拔，司马毅也难升得如此快，从一个小兵，十数年内便到将军。
楚老爷子又是几声冷笑，道：“既然走得这么近，难免不会出错吧，这独孤远就会一直看司马毅顺眼？”
是呀，走得近，这司马毅难免不在独孤远面前出个什么错，这挑拨离间实在是一招好棋。想对付司马府，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借刀杀人即可。
楚云河混迹官场多年，最擅长的便是揣摸那些半透半掩的话，楚老爷子这一点，他当下道：“儿子明白，这就着人去办。”
他应下了要出去，身后楚老爷子叫住他：“司马府那边，备份厚礼过去，人家的女儿在我们这里疯了，总得表示表示。”
话是如此说，楚老爷子浑身透出来那种阴冷的压抑，却是叫楚云河心里打了个颤，这司马毅，只怕是在那位置上待不了多少时日了。
只是现在他却还得去认真备礼，哪怕司马毅已经得到了关于瑶夫人出事的消息，各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面子上的功夫，谁都抹不开。
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可却不是现在。
……
入昊天宗前，楚明月又试过两次把那把琴中的器灵唤出来，问他可愿助她炼丹。
得到的无外乎都是那两句话。
“你弹得太难听了。”
“炼丹？弹得这么难听还好意思叫我助你炼丹？”
看来没学好弹琴之前，还是得绝了这个念想。也罢，反正她炼丹的水准还平平，即便是此刻这器灵愿意助她炼丹，她也未必就能炼得出来。到时候失败不说，更是糟蹋了药材。
楚飞花听闻她进昊天宗只是为学琴时，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什么稀罕物，随后一笑：“不为武道，只为琴道，只怕妹妹是唯一一个为了此而入昊天宗的人了，那些削尖脑袋都没挤进去的人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气得吐血。”
楚明月挑眉，好笑的问：“姐姐就这么确信我定能考得进去？听闻这昊天宗的测试，也不简单。”
“别人我不确定，可妹妹你，若是考不进，那是他们昊天宗的损失。”
二人相视一笑，楚明月又问：“姐姐可要也考虑下入这昊天宗，毕竟现在比往日好多了。”
楚飞花知她指何。
往日里楚飞花和秦姨娘一直隐忍，不愿意锋芒太过，怕被人给折了翅。可现在瑶夫人倒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独孤氏那边虽然也怕有人来抢这家主之位，但到底不如瑶夫人心狠手辣。这个时候，楚飞花适当的表示愿意习武，其实并不是坏事。
起码日后她便不用对于自己的修为太过遮掩，天长日久，便可正大光明的叫人不敢对她有打压欺侮之心。
楚飞花明白这个理，可也只是笑笑：“多谢妹妹提醒，只是这样的日子过习惯了，就这样吧，姐姐我也并无鸿鹄之志，只盼将来能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离。”
这是大实话，楚飞花修武，最初的原因只是自保，后来慢慢却是了悟，修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一个“修”字。若是明了此理，修心修性，其实修什么，最后的境界都是一样的。
见她如此说，楚明月知楚飞花也不是一般女子，心中必然自有见解，也便不再多提，二人当下又闲话一番，各自散去。
楚飞花对于楚明月要去昊天宗一事不奇，府内其它人却是奇得心痒痒。
府内的丫环婆子，并着在外面伺侯的小厮马夫等，一时间饭后闲来若是拉起家常，必然少不了这件事。
“一个傻子也要修武？还要去昊天宗，这又是撞了哪门子邪呢。”
“可不是，这府里近日可真是热闹，前面有瑶夫人的事，现在这傻子也不消停，可真有意思。”
“嘻嘻，等着看热闹吧，听说这傻子不是花钱进去，是要真去考呢，那能是她考得上的？”
……
这样的闲言碎语，翠缕和翠墨没少听。
翠墨若是遇到地位不如自己的丫环，还会上去喝斥两句，翠缕却是淡然得很，心里只是嗤笑，有叫这些人自己打脸的时候。
下人们多是这样想，主子们这样想的也是不少，独孤氏和楚如冰楚如霜两姐妹听闻此事时，笑得腰都弯了。
这边有人欢喜的把楚明月的事当笑话看，天香居内楚清雪却是心里紧得很。
连个傻子都能得楚老爷子的准许考昊天宗，而她和楚昀绍两姐弟却被关在这天香居，不许踏出去半步，连她母亲都不能去探望。
楚清雪清楚的知道，她和她的弟弟正在失势，若是不争取，只怕今日楚明月的地位和境遇，便是将来她和楚昀绍的待遇。
不行，她得出去，她得去司马府，现在她能依仗的只有那里。
……
楚明月去昊天宗时，和楚兰风乘的是同一辆马车，这府内没有对她的事议论纷纷的，除了楚飞花的飞花阁，也就只有楚兰风那里了。
经瑶夫人一事，楚兰风知道自己母亲是被害死，一夜之间，人变得比之前更加清冷了。
只是对于楚明月这个妹妹，她倒是觉得更亲近了，都是被瑶夫人所害，会有此想，在所难免。
马车摇摇晃晃驶向昊天宗的山下时，楚兰风清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昊天宗的入门测试我虽然没有参加过，但也看过几次，测的并不是现有的实力，而是看资质，妹妹无需担心，顺心而为，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即可。”
楚明月安静的听完，道：“多谢姐姐提点。”
“自家姐妹，无需客气，父亲若是知道你有此心，定然会高兴的。”
楚兰风对于她那位离家多年的父亲，从来生不起怨恨之心，心中只是崇敬，一心以楚云天为目标，盼着能超越，觉得如此才不愧为楚云天的女儿，将来有朝一日若是父亲归来，她才可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不叫他遗憾。
楚明月看着自己这位姐姐，大概猜到楚兰风在想什么，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她那位父亲，若是要归，只怕早就归了，十数年未归，哪里还有什么盼头。
这话她压在心里，二人一路行了少许，至了昊天宗山下，再一路行上去，楚兰风带着她去了测试的地方，方才离去。
昊天宗名声太大，入门招收门生的测试每月都有，楚明月也是运气好，正巧碰着此月的入门测试。
招收门生的地方是昊天宗靠外的一处院落，她到时，已经围了不少人在此，或三三两两的聚着，或独自而立，静候测试开始。
楚明月在登记处去报名姓，那登记的女弟子听得名字，抬头将她细细一扫，方才递过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测试序号。
楚明月接过，心里苦笑，这“傻子小姐”的名声看来还挺响亮，居然连昊天宗里的弟子都听闻过。
好在这样的眼神她早已习惯，当下只做没看到，独自在一边等待。
昊天宗的测试在车内时楚兰风已经跟她说过，每月测试内容有变，由一名宗内长老负责，另外会再找数名弟子协助。
等了片刻，长老还未来，倒是叫楚明月碰见了熟人，孟越齐，而他身后司马星乔跟着，还有独孤澜同父异母的妹妹独孤依依。
虽然是熟，可她现在是楚明月，并非玄月，孟越齐自然是不识得她的，将她从一堆人群里拎出来的是司马星乔。
本是热闹的院落里只听得她一声娇滴滴的道：“哟，这不是楚师姐家的明月妹妹么，你要来这昊天宗？楚府什么时候连入昊天宗的钱都交不起了？竟让你亲自来考？”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三关
司马星乔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看向这边。
楚府的四小姐，在京城里是小有名气的，只是不同于楚大小姐楚兰风的名气，这名声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一时，周遭议论之声四起。
“原来这就是那个傻子呀，居然也会想着入昊天宗，就凭她？”
“长得倒是挺俊俏的，可惜了这么副好脸蛋，没生对地方。”
“楚府也真是，叫她来丢人现眼么？呵呵……”
……
司马星乔听着周围这些声音，很是满意。
她心里清楚得很，司马府和楚府现在没有撕破脸皮，可也是再无交好的可能。她的姑姑被关进地牢，楚清雪和楚昀绍这一双表弟妹也是被软禁了起来，对于楚府剩下的人，楚清雪可是没有一个有好印象。
她今日本是来协助长老测试新入门的弟子，现在楚明月撞在了她手里，她自然是能讽刺就讽刺，若是有机会再教训一下是再好不过。
打楚明月的脸，就是打楚兰风的脸。
独孤依依平日里和司马星乔走得近，现在见着司马星乔的神色，便也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