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为神-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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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二人竟是在打情骂俏？
可看着也不太像呀，且以他对独孤澜的了解，实难想象其会对哪位女子倾心，更别提什么打情骂俏了。
思来想去，倪掌柜也摸不透其中关系。
但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以独孤澜的性子，敢于嫁给他的姑娘，都得是真绝色，有魄力的女子。
……
出了倪掌柜的铺子，楚飞花也没了兴致再逛，她也知楚明月此行得了此琴，只怕也是无心再在这乐坊内盘桓，二人便径直上了马车回府。
没了外人，楚飞花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妹妹，这琴可有什么渊源，为何你定要得到它？”
楚明月以手抚琴，眼神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心中有执念，而这琴，是我达成这执念所必须之物。”
静默片刻，楚明月见楚飞花眼神探究，笑笑道：“有些事我也拿不准，现在说与姐姐只怕为时过早，姐姐莫怪。”
谁都有秘密，楚飞花也不再追问，转而道：“那独孤澜倒是奇，我还以为他不会将这琴让出，没想到这么容易便赠给妹妹了，他这是吃准你将来要嫁给他，琴还是会落入他手么？”
说罢，笑笑，看看楚明月，问：“妹妹总不至于将来真要嫁给这位独孤公子吧？”
二人对望，皆知心中所想，楚明月点点头：“知我者，姐姐也。”
顿了顿，楚明月又笑，问：“姐姐觉得这独孤公子如何？”
楚飞花不知她何来此问，虽然对独孤澜略有微词，但大家闺秀的教养是不会让她在人背后说人是非的，便只能挑了个折中的道：“琴艺过人，这大昭国内，只怕难有人出其右。”
“我不是问琴艺方面，姐姐觉得此人的人品如何？”
楚飞花笑笑，既然都问得如此直白了，她也不好再打马虎眼，道：“他这人的名声自然是早有耳闻的，不过那些事，未亲眼见过，也不好妄下论断，但今日观其人，不好相处只怕是肯定的。”
楚明月观其神色，问：“姐姐好像不怎么喜欢独孤公子？”
楚飞花也不避讳：“有些，兴许是斗琴没比过他，心里不服气吧，我会不会太小心眼了？”
楚明月知她这是玩笑话，便也打趣回去：“说来，姐姐也不是第一次和这独孤公子比试了，这之前姐姐还与他比过一次，不知姐姐可有印象？”
楚飞花诧异：“我与独孤公子之前并未见过。”
“非也，姐姐细想一下，给个提示，也是带面具的人。”
面具？
楚飞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却又不太肯定，这想法太不现实，这两个人实在是难以让她联系在一起。
“不会吧……”她低声喃喃，似在自言自语。
楚明月在一边道：“为何不可能，谁又能想到姐姐你修为过人呢，那独孤公子和姐姐不也一样么？”
楚飞花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确定？”
“确定。”
怎么可能？
楚飞花脑海里一片震惊，还是没怎么转换过来，那擂台上的人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而独孤澜却是阴沉抑郁，乖戾刻薄，这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
楚飞花一时有些怔住。
待她终于接受这一事实，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情绪，这武斗没比过就算了，文斗也没比过，老天爷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人来，处处要压她一头。
当下二人各有所思，一路无话，回了府各自回屋。
……
楚府，明月轩。
楚明月于灯下独坐，面前，放着的是她今日里从独孤澜手里硬讨过来的琴。
她炼立神丹之物中，那些能买着的药材都已经让她给尽数买了回来，而最难寻的三样，九天凤羽已经找到，地狱红莲虽是未寻到，但南成锦的话让她有了几分期待，那人来历不明，琢磨不透，也许真的能替她找来地狱红莲也说不定。
那剩下最后一样，便是器灵。
看着眼前摆着的琴，楚明月认真思索着如何才能与这器灵交流。
一般来说，器灵只听从主人，除非器灵自愿，只有主人让其出，器灵才会出来现身。
且这还得是神界或者仙界的器灵，一般人界的器，即使是有器灵，也只能做到与人心意相通，即使有形，也只是虚无飘渺的幻影，成不了形，除非极大的机缘，才能有成形的器灵。
若是不能唤出器灵，那楚明月便只能通过神念与其交流，想用神念与器灵交流，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滴血认主。
而这血还不是普通的血，得是精血。
所谓精血者，修行者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于体内运行周天，慢慢养出来的心头血。
她现在没有修行，哪里能有精血。
一时间，楚明月有些愁，眉头不由微锁。
这感觉就好比面前放了一大摞钱，却告诉你只能看不能花一般，叫人心里没上没下的不踏实得很。
盯着琴，楚明月沉吟许久，脑子里有个想出个法子，只是不知道灵不灵。
她记得最初感知到这琴有灵气波动时，是在独孤澜弹琴之时，若是她也弹奏这琴，不知可否能与这琴交流。
她指悬琴上，指尖轻动，有铮铮之声于指尖而出。
只是这琴声嘛……实在有些难以入耳。
楚明月微微皱眉，她从来没有弹过琴，以为弹琴不过都是如此，哪怕她不会，也不至于会难听至此，却不想，现在弹出来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得很。
但是，就在方才她拨动琴弦之时，她感受到了很微弱的灵气拨动，看来果然弹奏是有效的。
也不顾那入耳之声实在难听得很，楚明月继续弹奏着那把琴，一时间整个明月轩都回荡着时断时续，叫人听之难忘，观之落泪的琴音。
翠缕翠墨还未睡，被这琴音引来，两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见着楚明月在里面弹琴，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敢上前来问，默默的又退了出去。
翠墨一边往自己屋走，一边还在小声念叨：“今天只怕是没觉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不是闹鬼
楚明月整个心思现在都投在了这琴身上，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这琴需得弹奏才会有灵气显现，她弹得越久，感受到的琴气波动便越明显。
只是她还是没有找到与这器灵沟通的方法，难道非得要认主么？
思量间，楚明月手下的指法更乱，弹出来的琴声更加难以入耳。
就在她一筹莫展间，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滔滔怒意咆哮：“你到底有完没完，知不知道你弹得很难听呀！！！”
楚明月指压琴弦，不再弹奏。
而她的眼前，此刻，半空中有一半透明的成形器灵悬空而立，一双眼带着怒意正瞪着她。
楚明月眼中有亮光，问：“你，是这琴的器灵？”
那是一个完全已经成形的少年，眉目如画，虽看着有些飘渺，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切。
“呵呵，没想到你一个普通凡人也能知道器灵？可惜弹琴太难听，简直是有侮音律。”
那少年怒意冲冲，楚明月确是丝毫不在意，她心中在感叹这人界居然能有这样的器灵，不知得是多大的机缘，才能叫这琴有着如此具象的器灵。
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少年，楚明月微笑：“在下楚明月，不知……如何称呼？”
那少年不屑的看她一眼：“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化形数十万年，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器灵，这还是头一个。
楚明月也不气，微笑继续：“相逢即是缘，你可是嫌我弹得难听？可再难听，我现在也算是你的主人，日后只怕是要长长久久的相伴下去的，何必如此拒人千里呢。”
“哼，别以为我没出来就不知道，明明你是脸皮厚，把我从我小主人手里讨过来的，就凭你这造诣，也能当我主人？”那少年依旧神情高傲，语带不屑。
楚明月倒是不怪他，有灵的器，一般都是有些傲的，当初她的月冷，也是傲骨浑然天成。
且她确实弹得难听，也无怪乎此琴不愿认她当主。
自然，她也不需要此灵认她当主，只要这少年愿意助她炼立神丹便可。
“你不愿意认我当主人也没关系，我弹这么久，也只是想唤你出来请你帮我做一件事而已。”
楚明月将自己须一器灵为引炼丹之事与眼前这少年一说，请他帮忙。
那少年却是哼了一声道：“要我当引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只愿帮懂琴之人，就你？休想。”
倒是个直白之人，虽是被拒绝，楚明月却也不恼，继续道：“不懂只是一时，又不是一世，我这便去找我二姐姐学琴，到时若是我懂琴了，你可愿意帮我？”
少年还是神情不屑：“你二姐姐？今日那丫头么？她弹得倒也算是不错，不过比起我家小主人来还是差了截，你学了也白学。”
都管独孤澜叫小主人了么？
看来此灵是认定了要独孤澜当他的主人，楚明月也不指望能降得住他了，便顺着他道：“你看不上我二姐姐，那跟着你家小主人学可好？”
顿了顿，楚明月想起一事，觉得有时候脸皮厚一点也没有关系，补了句道：“算来我和你也算是有缘之人，其实我是你家小主人未过门的妻子，你今天没听他说么，你是他送我的聘礼。”
若是为上神之时，楚明月是万万不会做这种事的，也不知为何，来了这人界，有了这人的七情六欲，许多事，干起来也觉得自然而然了。
当人，似乎也是有些意思的。
那少年听她如此一说，斜着眼瞅了瞅她，缓缓的，似不经意，又似在认真思考般道：“若是你跟着他学，学成了，我倒是可以勉强考虑一下帮你炼丹。”
顿了顿，少年又竖起眉，道：“但是现在，在你学成之前，没事不许再乱弹，难听死了。”
警告完她，少年也不多留，径自回了琴内。
楚明月望着琴，微微叹了口气，她这个乐痴，是又给自己找了件事么？
学琴？跟着独孤澜学琴？
想起独孤澜那日在擂台之人与平日里判若两人之事，楚明月勾勾嘴角，也许，学琴之事，也会有些意思。
次日，楚明月叫来翠缕，吩咐她：“去给我打听打听，独孤府的独孤澜平日里喜欢去哪些地方。”
独孤澜？
翠缕心里小小的抖了下，未出阁的女子打听将来的夫婿这种事，她还是头次听说。
只是当着楚明月，她是没胆表现些惊疑的，只得如实回道：“姑娘，这独孤公子不用打听，人人都知他平素脾气不好，所以也懒待出门，只是会按时去昊天宗授课。”
授课？
独孤澜会去昊天宗授课？这楚明月倒是不知，关在这宅子里久了，外面的事虽然偶尔会从丫环们口里听说一些，也不是尽数知晓。
见得她面有不解，翠缕连忙解释：“这独孤公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琴艺在大昭国是有名得很，所以昊天宗请他去教习弟子们音律，要说他平日常去哪里，只怕也就这昊天宗算是个地方了。”
原来如此。
楚明月心中暗道，那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她本打算来个偶遇，再攀下交情，磨着独孤澜教她琴。
这下倒是好了，既然他本就在昊天宗教琴，那她只要入了昊天宗，便有机会找他学琴了。
想来好笑，当初翠缕还劝过她进昊天宗，那时她推了，觉得没有必要，耽误她功夫，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去那里一遭。
也罢，她本就有心入昊天门修仙，先去这昊天门下的昊天宗探探也好。
不过，在去昊天宗这之前，她还件事要办。
十月怀胎之恩，她母亲梦姨娘把她生下来，那她便不能不管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在屋子里关了一天，傍晚时分，她再度从屋里出来时，手里托了几颗丹药，那是她才炼出来的真言丹。
借着西沉的夕阳看了看，楚明月满意的勾起抹笑。
院子里的梅树开得艳，一院子的香。
楚明月立梅下时，翠墨轻轻的出来唤她进屋用饭。跟着翠墨进了屋，楚明月在桌前坐下，却没有动筷。
看着那一桌的饭菜，她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这饭菜看似和往日没有差别，在一般人眼里看不出差错，可敏锐如她，有些微的不对劲，在她这里都是无限放大的。
命翠墨舀了碗汤送至跟前闻了闻，楚明月冷笑，这饭菜里面有毒。
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只是她不解，在府里对她下毒，不怕被查出来？
不过旋即一想也是，她一个不受人重视的傻子小姐，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既然这样，那可别怪她了。
……
入夜，天香居。
瑶夫人斜斜的依在榻上，此刻，她摒退了众人，问香如：“事情办得如何？”
香如跪在下面，回：“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