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为神-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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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月思量着如何处理这些尸首,安静的院落里却突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她抬脚的身子微微一怔,细听,确是有人在叩她的门。
“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戒吃
“谁?”
“妹妹,是我。”
这声音,楚明月熟悉得很,是楚飞花。
大半夜的,她来这里做什么?
对于楚飞花,楚明月现在看不透,向来温温婉婉的一个人,突然成了地阶高手,以她现在的处境,不多留两份心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深更半夜的,楚飞花来找她做什么?难不成……
楚明月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压下心中所想,她开口轻问:“夜深了,妹妹已经睡下,不知姐姐有何事?”
屋外,楚飞花却是一声轻笑:“妹妹这睡觉的动静也未免太大了,不知道的还当妹妹屋内藏了人呢。”
楚明月神色一凛,眼神暗了暗。
她既已知楚飞花是地阶武修,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楚飞花这话是一句玩笑话,只怕方才她在屋内与这些黑衣人打斗,已经叫楚飞花听见了。
修为高的武修,听觉等感官都比普通人敏锐,楚飞花的飞花阁和她这明月轩离得近,被她听见也不足为奇。
既然都让人发觉了,那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有秘密之人,楚明月并不是很担心楚飞花会将她的事捅出去。
楚明月将门微微开了条缝隙,只容她一人身子挤出去。
看着门外的楚飞花,楚明月笑笑:“姐姐,若我这屋内真藏了人,姐姐可别被吓到。”
楚飞花亦是一笑:“那就得看是藏的活人还是死人了。”
“哦?”楚明月微微一挑眉:“是活人又如何,是死人又要怎样?”
“是死人倒无妨,是活人,那妹妹你可就麻烦了,”楚飞花顿顿,玩笑般道:“妹妹是有婚约之人,藏个活人在屋内,只怕明日这独孤府就要上门闹了。”
话说到这份上,不让楚飞花进屋是不可能了。楚明月侧了身,把楚飞花让进屋。
看着这满屋的尸首,楚飞花倒是出乎意料的镇定,只是问:“这些是什么人,为何会来此对妹妹不利?”
楚明月盯着她,反问:“姐姐难道不应该问,这些人,为何会死在此处,而我又为何会如此淡然?”
楚飞花在椅上坐上,看着她,淡淡一笑:“昊天榜地阶的榜首,若是杀几个人便要神色惊惶,那我才要奇呢。”
她话一出,楚明月怔住。
这是她醒过来后,第二个看出她身手不凡的人,还有一个,是南成锦。
那南成锦来历不明也就罢了,为何楚飞花也知道她修为不凡?
看着她惊疑的眼神,楚飞花知她心有所问,却不答,只是问:“妹妹怎么不好奇,我看着这些尸首,为何也不惊讶。”
“姐姐今日一战,叫多少地阶高手都汗颜,以姐姐的修为,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楚飞花听得她如此说,也是一惊。
她只当只有她窥探了楚明月的秘密,却不想自己的秘密也已经叫人给窥了去。
不过,她今天来,本就没打算再把自己的秘密藏着,叫楚明月看穿也并未太过影响她。
一时间,二人看着对方,微微静默一阵,然后相视一笑。
都是有秘密之人,何必在乎这秘密是如何叫人看破的呢。
楚飞花静默了阵,从袖里拿出一小玉瓶,递予楚明月道:“这是化尸水,我师父给我的,无色无味,不留点迹。”
楚明月接过,透过烛光看过去,玉瓶里的东西暗自流动。
谢过楚飞花,楚明月突然正色,看着楚飞花道:“姐姐大半夜的过来,该不会就是来看妹妹屋内藏没藏人吧?”
楚飞花也收了笑容,瞥了瞥屋内那一地的尸首,问道:“这些话,我本打算一辈子埋在心里,可是现在妹妹既然不同往日了,姐姐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了解,方才对得起当初梦姨娘待我母女一番情意。”
梦姨娘?她母亲?
楚明月看着楚飞花,不解为何突然会提到她母亲。
楚飞花迎着楚明月不解的眼神,缓缓问:“这些年,府内人都道梦姨娘是因疾而亡,还有我们那夭折的六弟,也说是救治不得,便没了,妹妹可曾想过,若事实并非如此呢?”
楚飞花这番话,听得楚明月顿时心中大动。
虽她的元神为上神,但骨肉亲情使然,她纵看得再开,也抹不开梦姨娘是她生母的事实。
听楚飞花这话,梦姨娘与她那夭折的幼弟的死,并不简单。
聪明的人,并不需要多话,楚飞花知道楚明月只怕已然猜到了这背后的事实。
“妹妹,这府内,看似一派花团紧簇,实则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险恶,这背后干下的勾当,若是一一道出来,全都令人发指,”顿了顿,楚飞花才道出那个一直在她心中埋了十数年的秘密:“当初,梦姨娘与六弟的死不是意外,那是谋杀。”
楚明月的手一紧,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手已然捏成了拳头,稳了稳心神,才平静下来,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年岁久远,那时我也小,知道的也不过零星片语,这个问题,妹妹去问瑶夫人只怕更能得到答案,至于怎么问,想来妹妹定然有自己的办法。”
……
楚飞花从明月轩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夜深露重,四下安静得很。她足尖轻点,向着飞花阁而去。
待至飞花阁时,突然楚飞花觉出身后有一阵掌风袭来。
有人在她身后?
楚飞花心下一惊,以她现在的身手能无声无息在她身后发动攻击,却全然叫她不知的并不多。
楚飞花当即身形一转,避开那袭来的掌风,三枚银针自袖内飞出,攻向那掌风来处。
针带着破空之声而去,楚飞花却在半空听得那声音突然止住。
然后是一声痛心的念叨:“你这娃娃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银针很贵的,没事别乱用,遇到对手能用巴掌扇死就用巴掌扇,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到底是大家小姐,这毛病嘛时候能改改呢。”
听到这声音,楚飞花一颗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能如此不靠谱,如此不切重点,又会在这深更半夜来找她的人,只会有一个,她的师父。
果然,一片深夜里,有个微圆的身形借着月色行于她面前。
那是一个微微有些矮胖的老者,他脸上罩着个笑弥勒的面具,此刻面具被他拂上头顶,露出下面一张微微带着怒意,恨铁不成钢的脸,看着颇有冲击感。
楚飞花早知道她这师父不太靠谱,也不理会他方才的念叨,只是微微福身,笑着道:“师父,您老人家要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这么突然冒出来,又来试徒儿的功夫?”
“嘁,就你那两下子,有嘛好试的,试也试不出个花来,我是想看看你还是不是那么浪费,果然不出为师所料,朽木难雕也。”
说着,那矮胖老者便伸手在楚飞花头上弹了几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楚飞花也不躲,收起往日里身为大家小姐的骄矜,任由眼前的老者数落她。
她心里清楚得很,她的这位师父脾气怪得很,若是不由着他,只怕更让哭笑不得叫人气结的事都有。
对于她这位师父,其实楚飞花除了了解他的性子,也知之不多,只知其来去无常,修为过人。
楚飞花甚至连她师父的名姓都不知,当初她也不是没问过。
她师父只道:“师父便是师父,随便怎么叫吧,反正左右不过叫个数十年,人死如灯灭,到时便也没人叫我了,那告不告诉也都差不多。”
那会儿,楚飞花觉得这话听着古怪,却也摸不出古怪在哪里,没有多问,天长日久,师父师父的叫下来,久了也没再多问。
当下,楚飞花被砸了几砸,看着她师父一张圆脸上神色缓和了些许,便笑着问:“徒儿许久不见师父,今日师父怎么想起来看徒儿了?想徒儿了不成?”
老者闻言,叉腰赌气般道:“谁想你呢,顺道路过看看你而已,对了,你上次说要参加个什么昊天榜,那是什么东西,昊天门弄出来的?可有赢?”
“回师父,这昊天榜是昊天门门下的昊天宗发起的,弟子无能,只进了前十。”
听得楚飞花只进了前十,老者微长的眉毛陡的立起一边,神色惊诧,道:“居然有人能赢得了我戒吃道人的徒弟?是什么人?”
楚飞花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她的整个脑海里现在都只回想着两个字——戒吃……吃……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你缺朋友么
难道师父叫戒吃?那怪不得十数年来他都不愿透露名姓。
戒吃,戒吃。
楚飞花瞅了瞅自家师父的身形,一边憋着笑,一边暗赞,这是哪位高人取的名号,倒是挺适合她师父的。
看着她师父似乎没有觉察出自己说漏了嘴,楚飞花也不打算提醒,免得不小心叫他炸了毛,倒霉的还是她。
现下,戒吃道人问起楚飞花输给了谁,倒叫楚飞花想起一事。她比试时,看得出与她对战之人的剑法与她的剑法如出一辙,当时心中便有猜测,现在正是应证之时。
“师父,不知徒儿可有师兄?今日徒儿所输之人用的剑法,还有那身法,都与徒弟极其相似,似乎是出自一派。”楚飞花问出心中所想。
戒吃道人叉着腰,摆了摆手道:“没有,在这大昭国内,你哪里有什么师兄,我就收了你一个女弟子。”
哦?那就奇了怪了。
楚飞花听了戒吃道人如此说,待要将与她对战之人的情形与戒吃道人详说,却又听得他悠悠道:“师兄是没有,不过师弟倒是有一个,比你晚入门一年,按你这么说,应该是那小子,咦,徒弟,你这么盯着我干嘛?大半夜的,碜得慌。”
楚飞花收回幽幽的目光,在心里对戒吃道人暗自腹诽。
“既然是那小子赢了你,那小子最后是什么名次?”
“地阶,第二名。”
“第二?”戒吃道人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不太相信,亦不太满意,吃惊的继续:“我自己的弟子输给自己的弟子倒也罢了,我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输给其它人?是谁赢了他?长了几只胳膊几只腿,是人是妖是魔是怪?”
楚飞花眼皮抽了抽,对于戒吃道人这一连串的问,淡然回道:“弟子不知,那人带了面具,我离得远,是男是女没看清。”
她可不会傻到告诉戒吃道人那人便是楚明月,倒时候不仅楚明月不得清静,只怕她这个当姐姐的也会连带不得清静。
“是么?那我去问那小子。”
说罢,也不等楚飞花接话,便如一阵风般,无影无踪的去了。楚飞花眼前,登时又是一片清月,再不见半只人影,当真神龙见首不见尾。
……
却说那戒吃道人其实也并未走远,他出了楚府,便在楚府外的大街上止住。
看了看四下无人,他对着那大街旁边一幽深的小巷子轻声喊了声:“老胖,没人,你要不要出来溜跶两圈?”
他这一声唤刚落,那巷子里便有悉悉娑娑的声音响起,片刻,那所谓的“老胖”从巷子里游了出来。
此刻,若这大街之上有人,定然要被吓得半死。因那老胖并不是个人,而一条足有数十人长的大蜈蚣。
那蜈蚣游到他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居然开始口吐人言,道:“主人,我饿了,有吃的没?”
戒吃听得它问,神色微微歉然道:“没有。”
老胖见他如此说,当即别过头去,一脸嫌弃,好似多看他一眼都累着他似的。
戒吃试探的问了问:“老胖,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修习辟谷之术?”
“不要,”蜈蚣回答得果断干脆:“如果不能吃,那修仙炼道数千年的岁月里,我的肚子该有多寂寞。”
戒吃听闻,好像也是那么个理。
其实他也这般想,只是修仙炼道动不动闭关个数百年,不辟谷,又实在是饿得很。
若是不这样,他当年也不是很想修习这辟谷之术。
蜈蚣见他不答,便又开口:“要不,把你灵兽袋里那只秃毛鹤拿来我塞塞牙缝?”
听得它如此说,戒吃当即神色警惕,捂住自己的灵兽袋,生怕被蜈蚣抢去一般:“不行,咱们说好了的,这秃毛鹤是绑来引出它主人的,这人界居然能有用符箓至如此化境的人,小老儿我一定要会一会,若是个有灵根有资质的,正好收来当关门弟子。”
如此说时,戒吃道人双目炯炯,好似已经看到自己收下一资质卓越的徒弟一般。
蜈蚣也不看他,只兀自向前爬去,道:“那你快去找,找到了好回昊天门,这破地,灵气稀薄得很,还让不让修行了。”
戒吃道人跟上前